由于相關電影帶來的卓著聲名,很長一段時間,大眾對作品的印象可能僅止于“大紅燈籠高高掛”。事實上,他擅長以犀利的筆觸剖開人性的暗面,被讀者稱為“寫盡人間荒誕的魔術師”。在寫作上,他是精益求精、不斷打磨文字的“細節(jié)控”,曾為了寫好《河岸》三易其稿。而私下里,他親切樸實,十分接地氣。今天,就讓我們走近這位當代文學界的“江南才子”。
模擬演練
(2021一2022學年高二10月月考語文試題)
人民的魚
不同的交通工具和魚擬人化的不同神態(tài)暗示了送魚人的身份和心情差異,也暗示了居林生的身份地位。
春節(jié)臨近,魚的末日也來臨了。
魚在香椿樹街127號門口來來往往。多少魚呀!有的魚威風,是從小轎車上下來的,有的魚坐著面包車、拖拉機來,也有的魚掛在自行車把上,委屈地晃蕩了一路,著嘴來到居林生家的天井。那么多魚把柳月芳忙壞了。她剛出門倒去一大盆污水,想起缸不夠用,就跑到張慧琴家去借,說是腌雪里。張慧琴撇著嘴說,什么雪里,你們家的魚腥一條街了。柳月芳有點尷尬地說,就那么幾條魚,哪能腥一條街!我們家老居最反感別人送年貨了。不騙你,腌菜用。柳月芳借回缸卻忘了盆,后來張慧琴就來敲門了。
張慧琴與柳月芳的對話簡短卻暗含交鋒。
張慧琴側著身子看天井里的魚,整整齊齊,像一支有組織有紀律的隊伍,張慧琴笑起來說,腌這么多雪里?
人家親眼看見,柳月芳也就不瞞了,說,不瞞你,都是內部價買的,便宜。
張慧琴也不點破,指著一只缸笑著說,怎么把魚頭扔了?柳月芳說,我一個人哪里忙得過來?
張慧琴天生熱心腸,后來就蹲在居家的天井里,和柳月芳組成一條流水線,一個刮魚鱗,一個剖魚。
這么大一條魚,夠一大家子吃兩天了。張慧琴撫摸著一條大青魚,你好福氣呀。
什么好福氣?柳月芳偏要裝傻。
你好福氣呀!張慧琴嘆了口氣。
柳月芳偷偷膘了她一眼,看見的與其說是充滿妒意,不如說是哀傷自憐的臉。柳月芳沒說什么,拎出一條大鯉魚往張慧琴腳下一擲,別跟我客氣,帶回去給孩子們吃
張慧琴沒有推辭,說,你不要跟我客氣的。
柳月芳突然發(fā)現(xiàn)盆里還有一堆魚頭,原準備送給王德基,柳月芳決定改送張慧琴。魚頭你們吃不吃?本來送王德基的,他老是幫我家拉煤,你要,就給你。
怎么不吃?張慧琴說,魚身上的東西,除了膽都能吃,不瞞你說,我最愛吃魚頭了。
不是“妒意”,而是“自憐”,既決定了兩個女人關系的發(fā)展走向,也暗示了張慧琴的品性和人生經歷。而柳月芳用行動表示對張慧琴的關照與憐惜,表現(xiàn)出柳月芳的善良。
隔天柳月芳走過張慧琴家廚房的窗口,聞到一股撲鼻的鮮香,什么菜這么香?張慧琴說,你給我的魚頭呀,進來嘗一嘗?柳月芳說,我們家不吃魚頭。話一出口便后悔,把好好的一份人情弄薄了。
魚促進了柳月芳和張慧琴的感情。她們互贈拿手好菜,柳月芳善于做腌魚,這大家也能想見,但張慧琴不一樣,她是巧婦能做無米之炊,菜肉餛鈍好吃,鹽水毛豆好吃,白切肚肺好吃。有一回柳月芳看見她喝一碗湯,海帶蔥花,嘗了一口,味道居然也很好!柳月芳真心贊賞女鄰居的廚藝,加之居林生結交多,凡是有一定規(guī)模的家宴,必央求張慧琴幫忙。張慧琴從不推辭,在居家廚房就像在自家一樣。張慧琴愛聽表揚,這邊忙著那邊還聽客人反響,反響當然很好,大家大夸柳月芳的廚藝,張慧琴也不計較,捂著嘴咯咯地笑
宴席散了,柳月芳總過意不去。張慧琴說,我把魚頭端回家就行。
據柳月芳后來說,那幾年她送給張慧琴的魚頭可以裝一卡車。大家都記得魚的風光歲月也是居林生的風光歲月,而居林生風光,張慧琴也沾光。
不知從哪年開始,人們不送魚了,開始與世界接軌,送西洋參、龜鱉丸。再后來,居林生也失意了,每年送禮高峰的時候,居家冷冷清清,有時候迎著暮色看見一個人,還是居林生自己。
“不吃魚頭體現(xiàn)了一種高人一等的優(yōu)越感。
張慧琴的熱心大度躍然紙上。
張、柳兩家的境遇一盛一衰,展現(xiàn)出時代變遷之下人物命運的變化。
居家失意,張慧琴家卻紅火起來。大家一致認為是靠大兒子東風。東風沒有工作,干個體戶,結果偏偏發(fā)了家!東風每次回來,人曬得像一根木炭,一身汗臭和海腥,但是懷里揣著一塑料袋的錢。張慧琴提心吊膽,死活不讓兒子再去。
柳月芳一家為何不去東風魚頭館?是單純不愛吃魚頭還是因境遇改變而產生了芥蒂?懸念的設置,使情節(jié)耐人尋味。
東風就開了那個餐館,主打產品是魚頭,廚師就是張慧琴。
大家都擋不住東風魚頭館的誘惑,加上街坊鄰居享受八折優(yōu)惠,簡直門庭若市。但柳月芳一家從沒去過。
兩句“不一樣”透露了柳月芳內心對兩家境遇變化的在意。
張慧琴一直勸說柳月芳,她說,我知道你們不吃魚頭,我做別的還不行嗎?柳月芳還是固執(zhí)地微笑著,說,你不用客氣,你們做生意,不是做慈善,怎么能白吃?張慧琴說,我吃過你們家多少東西,不也是白吃嘛。柳月芳還是微笑,不一樣,不一樣了。張慧琴聽出了別的味道,她是聰明人,她抓住柳月芳的手,用力晃了晃,這客我請定了,你給面子就自已來,不給面子就五花大綁把你們一家綁來!
柳月芳接受張慧琴的邀請,暗示其心理的轉變?!鞍俑薪患敝屑扔袑埢矍偌毿牡母袆?,也有對自己一直拒絕張慧琴邀請的歉疚,更有對兩個家庭今昔變化的感慨。
張慧琴終于打動了柳月芳,柳月芳帶著居林生和兒子居強,還有居強的女朋友去了東風魚頭館。柳月芳一坐下就瞥見了糯米糖藕,那是她最愛吃的,白切豬肝,那是居林生愛吃的,甚至還有兒子愛吃的涼拌豆腐。柳月芳百感交集。
正如張慧琴許諾的那樣,桌上沒有魚頭。可是當張慧琴親手端上一鍋老鴨湯時,居強的女朋友小聲地嘀咕,這家館子不是魚頭最有名嗎?
居強有點尷尬,用手蓋著嘴向女朋友解釋。那姑娘抓著居強的耳朵就說:你前天還吃魚頭的!
張慧琴咯咯笑起來,魚頭最好吃,居強你不光要陪女朋友吃,還要陪你父母吃!
也涉及當事者對過去的放下,對當下的接受。
宴席的格調急轉直下,魚頭變成了某種象征,涉及對姑娘的關愛,對張慧琴的尊重,也隱隱涉及當事者對變革的態(tài)度。
柳月芳有點窘,我哪有這么挑剔?問老居吃不吃。張慧琴乘勝追擊,老居呀,你疼不疼兒子,疼不疼兒媳婦?
居林生畢竟是居林生,能認清形勢,也善于表態(tài),上魚頭!百花齊放百家爭鳴,魚頭本來就可以吃嘛!
居林生和柳月芳吃了紅燒魚頭,還喝了一碗魚頭白湯!張慧琴后來繪聲繪色地向別人描述那場特別的晚宴,她學居林生一家說話
居林生說,魚頭,味道很不錯嘛。
柳月芳說,好吃,沒想到魚頭這么好吃。
居強近來迷上了文學創(chuàng)作,那天他偶得小詩一首:
年年有魚
年年有余
有魚的世界多么美麗有魚的世界多么富裕
居強的女朋友只顧味溜味溜喝湯,一邊喝一邊說,別念了別念了,什么破詩!
照應標題,是對時代的歌頌,也是對人間溫情的返歌。
(選自《北京文學》2002年第9期,有刪改)
1.下列對小說相關內容和藝術特色的分析鑒賞,不正確的一項是(3分)
A.小說開篇道出“魚的末日”,與之對應的恰是人的“春節(jié)臨近”,在悲喜始末之間,隱含著作者對生態(tài)保護的思考與追求。
B.小說善用諷刺刻畫人物。例如:柳月芳說居林生“最反感別人送年貨”,但收到的魚“腥一條街了”;說“不瞞你”,但終究還是瞞了。
C.小說最后描寫居強的女朋友喝湯評詩的場景,既突出魚頭湯的美味,也留下較為豐富的想象空間,言有盡而意無窮。
D.小說敘述視角靈活多變,既有旁觀者的客觀中立,又有當事人的敏感與親切,敘述語言寓莊于諧,機智幽默,含義雋永。
2.初入東風魚頭館,柳月芳為什么“百感交集”?請簡要分析。(6分)
3.請?zhí)骄啃≌f以“人民的魚”為標題的深刻用意。(6分)
答案解析
1.A(A項,“隱含著作者對生態(tài)保護的思考與追求”錯誤?!棒~的末日”指過年時送魚的送禮習俗,“末日”是相對于魚來說的,是一種比較形象的說法,與“生態(tài)保護”無關。故選A)2. ① 被張慧琴的真情所打動。 ② 為自己一直拒絕她的邀請感到歉疚。 ③ 對兩個家庭今昔變化的感慨。3. ① “人民”是群體概念,“人民的魚”涵蓋了文章的主要內容。 ② “人民”由“送魚”到用魚創(chuàng)造財富與幸福,反映了時代變遷與觀念革新。 ③ 不同的“人民”最終因為魚實現(xiàn)了平等,寄托了作者美好的人文理想。
考點分析
作為曾經的“先鋒五虎將”之一,蘇童喜歡在小說中運用多元化的敘述視角、自由轉換的時空、富有象征意味的意象、出人意料的情節(jié)等架構故事,同時他的小說語言優(yōu)美而具有詩性。這些特點都使得他的作品具備不少的“可考點”,例如敘述視角、意象意蘊、情節(jié)設計、語言特點…而他對少年和女性群體的觀照與對人性的深刻思考,又使得他的作品極具思想性與人文關懷。因此,無論是在思想內容上,還是在藝術手法上,蘇童的小說都具備高考文學類文本閱讀考查的價值與可能。
小說講壇
適用話題1:不懼挫折
素材點撥
蘇童創(chuàng)作生涯的起步階段并不順利,早期他常常遭遇被退稿的挫折。然而,這些挫折并沒有將蘇童嚇退,反而使他磨煉出了一顆強大的內心他屢敗屢戰(zhàn),愈戰(zhàn)愈勇,終成名家。
1963年,本名童忠貴的蘇童出生于蘇州。童年的蘇童住在一條充滿南方色彩的老街上,這條街道在他的成長過程中扮演著重要角色,也影響了他后來的創(chuàng)作,使得他無論是在地理意義上還是在文學意義上,都與“南方”產生了割舍不斷的聯(lián)系。九歲時,蘇童因患嚴重腎炎及并發(fā)性敗血癥而被迫休學養(yǎng)病,這段特殊的人生經歷讓年少的蘇童感受到生命的脆弱與人生的不確定性,讓他的內心變得孤獨敏感,卻也讓閱讀成了躺在病床上的他唯一的心靈慰藉。就這樣,文學的種子在蘇童的心中生根發(fā)芽。
早在高中時期,蘇童就萌生了寫作的念頭。隨后,他寫了一篇八千字左右的文章寄給《蘇州日報》,卻遭遇退稿。后來他回憶這段經歷時說:“我表哥看到一封厚厚的信,還以為是我寫給誰的情書?!背醮瓮陡宓氖〔]有澆滅他對寫作的熱情,1980年考入北京師范大學后,蘇童依然堅持不懈地進行創(chuàng)作,并不斷向各大報刊投稿,但仍屢遭拒絕。為了避免因頻繁收到退稿而引起同學們的注意,他主動申請保管班級信箱的鑰匙,悄悄拿走自己的退稿信件。直到1983年,蘇童的作品才陸續(xù)得以發(fā)表,并獲得了不凡的成就:據其小說《妻妾成群》改編的電影《大紅燈籠高高掛》獲得第48屆威尼斯國際電影節(jié)圣馬克銀獅獎,短篇小說《茨菰》獲第五屆魯迅文學獎,長篇小說《河岸》獲第三屆英仕曼亞洲文學獎,長篇小說《黃雀記》獲第九屆茅盾文學獎屢敗屢戰(zhàn)的蘇童,終于走出了屬于自己的文學道路。
一、來自“南方”的“少年”和“女性”
蘇童的創(chuàng)作題材廣泛且多變,但他始終以“人”為創(chuàng)作中心。從地方志式的“楓楊樹鄉(xiāng)”和“香椿樹街”系列小說,到深入刻畫女性世界的“婦女生活”系列小說,再到以民間化、個人化敘事消解宏大歷史敘事的新歷史小說,蘇童的作品始終圍繞著人與社會、人與時代以及人與人之間的復雜關系展開。他通過對“人的困境”的深刻剖析,寫出了人性中廣闊的灰色地帶和內在的矛盾:癡迷、虛榮、妒忌,毀滅與新生、墮落與拯救他觀照的始終是人類的心靈。
在蘇童的文學世界里,“南方”“少年”“女性”是三個典型的主題。蘇童的作品常常以潮濕、陰郁甚至有點頹廢的獨具南方特色的氛圍,構建出詩意的文學空間?!澳戏健辈粌H是地理上的概念,更是承載著蘇童個人記憶與想象的文化符號。他在河流、香椿樹街、染坊、土布、蘆葦、古井、紫藤等“南方”意象中,建構“楓楊樹鄉(xiāng)”的地方志式傳奇、“香椿樹街”風云少年的傳說以及女性的群體圖譜。與蘇童記憶中的“南方”息息相關的,是生活在“香椿樹街”的少年們——《金魚之亂》中的“我”、阿全,《桑園留念》中的“我”、肖弟、毛頭,《城北地帶》中的小拐…蘇童敏銳地抓住少年邁入成年之前的這段成長的重要階段,通過少年們在紛繁復雜的成人世界中的無奈反抗,描摹出二十世紀七十年代的少年在青春期的迷茫、困頓、彷徨和反叛。而生活在“南方”的“女性”,在蘇童筆下有著獨立的靈魂和豐富的內心世界,不再僅僅是男性視角下的陪襯人物。蘇童以其毫發(fā)畢現(xiàn)又慷慨悲涼的筆觸,描摹出女性細膩幽微的心理一可愛而又善妒,天真而又狡猾,溫柔而又乖戾,以及身處時代和命運悲劇下令人深感壓抑的絕望與孤寂。
二、江南才子的探索與回歸
在創(chuàng)作上,蘇童不斷挑戰(zhàn)自我,尋求藝術的突破與創(chuàng)新。他像一位永不停歇的探索者,不斷勇敢地離開既定的風格和模式,試圖在文學的世界里開辟新的路徑。作為“先鋒五虎將”之一,蘇童常常在小說中打破傳統(tǒng)敘述模式,創(chuàng)造出分裂、零碎卻不失整體性的故事結構。多元化的敘述視角、自由轉換的時空以及意象的靈活運用,共同形成其作品獨特的魅力。例如,《妻妾成群》中,以頌蓮的主觀感受為主的限知視角與隱藏在敘述中的全知視角相互交替,構建起注視與被注視的權力關系。《1934年的逃亡》開篇寫“1934年冬天的太陽照耀這三個人該是什么樣的情景,我知道嗎?而結局卻是我知道的”,利用記憶實現(xiàn)時間的跳躍。《河岸》中,“河”與“岸”構成一對充滿張力的意象:河流是自由的幻象,也是暴力的淵藪;岸是秩序的象征,亦是虛偽的牢籠蘇童對寫作方式的多樣化探索,不僅是對形式的創(chuàng)新,更展現(xiàn)出對生命的深刻叩問。
適用話題2: 不斷突破自我
素材點撥
蘇童的創(chuàng)作生涯堪稱“自我顛覆”的典范。從先鋒實驗到重回傳統(tǒng),從歷史解構到現(xiàn)實描摹,從頹廢美學到市井江湖他始終在打破與重建中尋找文學的更多可能。正是這種永不滿足的自我突破,讓他成長為獨樹一幟的文壇大家。
適用話題3:現(xiàn)代與傳統(tǒng)的創(chuàng)新融合
素材點撥
蘇童的前期作品大膽借鑒西方現(xiàn)代主義的寫作技巧,后來有意識地將目光轉向現(xiàn)實主義的寫作傳統(tǒng),探索如何將新奇的敘事形式與社會現(xiàn)實相結合。這種轉型體現(xiàn)了蘇童對于文學作品的形式與內容關系的自覺探索。
在勇于嘗試西方現(xiàn)代主義寫作技巧的同時,蘇童也清醒地意識到,不能僅僅停留在對外國文學潮流的追趕上,更不能止步于“以前的自己”。他曾說過:“許多作家在完成他的大作品之后,都有這樣一個過程,那就是割斷與過去自己的聯(lián)系,破壞自己,而不會是延續(xù)自己。”二十世紀九十年代以來,他開始有意識地回歸現(xiàn)實主義的寫作傳統(tǒng)。例如,在蘇童早期的作品中,很多故事發(fā)生在架空的歷史背景下,這是先鋒派的普遍特點。而在他后來的《河岸》與《黃雀記》等作品中,文本的現(xiàn)實底色變得清晰。然而,蘇童的“回歸”并非簡單的復古,而是一種自我突破,如《黃雀記》折射出二十世紀八十年代變革時期的社會現(xiàn)實,又以三個視角的來回切換打破傳統(tǒng)的線性敘事框架,實現(xiàn)了現(xiàn)實主義內核與先鋒技巧的融合。
無論是創(chuàng)作早期的先鋒探索,還是后來對現(xiàn)實主義傳統(tǒng)的重新挖掘,蘇童始終以詩性而優(yōu)美的文筆,賦予作品柔婉、輕逸、感傷的質地,從中我們能感受到這個江南才子特有的氣質。
如今,已經步入“耳順”之年的蘇童,早已不在意所謂“先鋒”的標簽。在一檔電視節(jié)目里,蘇童看著海浪拍打礁石的景象,感慨道:“海浪打在石頭上,它形成一次相見,形成下一次相見,就是沒完沒了地,重復這樣的一種相遇?!币苍S,筆耕不輟對于他而言就是一種與故鄉(xiāng)、與青春、與自己的一次又一次相遇。被文學浪潮不斷打磨,蘇童不再“鋒芒畢露”,而是變得更為“圓熟”,也更為純粹一他就是他,一個來自南方的才子作家。
(編輯:汪玉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