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原創(chuàng)民族歌劇《與妻書》由福建省文化和旅游廳出品、福建省歌舞劇院創(chuàng)排，并由導演鄧一江執(zhí)導、周長賦編劇，章紹同作曲、王燕擔任指揮。該劇講述了在20世紀初風起云涌的革命浪潮中，“黃花崗七十二烈士”之一的林覺民，身在獄中、慷慨赴死之際，留下與妻子的訣別信一《與妻書》的故事，用生命譜寫了一曲救國救亡的悲歌。全劇以林覺民的訣別信為主線，根據(jù)時間線推進故事發(fā)展，串聯(lián)起“寫書”“搶書”“嘆書\"“傳書\"四幕情節(jié)。同時運用多時空的表現(xiàn)手法，將人物情感、角色關(guān)系以及戲劇沖突清晰地勾勒出來，并適當留白，使得音樂、舞蹈、舞臺美術(shù)等諸元素的優(yōu)勢也在歌劇中得以展現(xiàn)。[1]

一、歌劇選段《有一種愛》中的家國情

（一）家庭之情

《有一種愛》是貫穿全劇的主題唱段，它以家書為紐帶，構(gòu)成了一段連貫的音樂敘事，其旋律有明顯的段落對比感。在前8個小節(jié)中，男女主人公緩慢、輕柔的演唱方式，宛若將珍視的小家之情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此時旋律呈現(xiàn)以級進為主的小波浪式起伏，較為平穩(wěn)（見歌劇演唱總譜378小節(jié)），二者的旋律走向也完全重合，交織展現(xiàn)出雖生逢亂世，但彼此的感情依然相互珍惜、同頻共振。同時，先緊后松的抑揚格節(jié)奏將情緒層層遞進，以小家之情為全劇的巨慟大哀與至真博愛的情感氣質(zhì)奠定了基礎(chǔ)。

歌詞所寫“有一種愛感天動地，有一種情刻骨銘心，刻骨銘心”，道出了現(xiàn)實的殘酷，卻也表明這份愛永遠不會變質(zhì)，并通過歌詞的重復強調(diào)了情之刻骨?！坝幸环N愛燃燒自身，照亮他人前程”，該句則將妻子對林覺民的支持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唱到此處，主音上八拍長音的演繹，生動地刻畫出了林覺民與陳芳佩對彼此真切的愛。有一種愛，愛得深切，深切到想獨自承受茍活的悲哀；有一種愛，愛得溫馨，溫馨地追敘初婚時二人情投意合的生活場景，回憶二人甜蜜的愛情與幸福的往昔；有一種愛，愛得悲痛，悲痛到不忍將真相告知妻子，生怕她擔憂。隨著副歌的到來，旋律在跨度、力度以及時值上的變化不僅進一步抒發(fā)了“吾至愛汝\"的深情，并在迎接大愛的同時，也肯定了小家情的安穩(wěn)。

（二）楚囊之情

家書中聲聲、字字、音音都在與妻書，同時也在與國書。隨著旋律以鋸齒型級進向上攀升，逐步變化為大波浪式起伏，小家之情升華為大家之愛，是對革命的愛、對祖國的愛。副歌部分大量運用混聲合唱，其代表的是人民群眾的聲音，人民對革命者的支持與敬重，于旋律之中體現(xiàn)。

男女主人公演唱時，四聲部混聲合唱與其旋律產(chǎn)生輪唱搭配（見譜例1），好似革命隊友在呼應著領(lǐng)軍人物，支持他們的抉擇。在主旋律部分，混聲合唱采用三連音與長音的搭配，不僅烘托出主旋律的行進，又填補了主旋律行進時音響效果上的空白，使音響效果更為飽滿，將愛的內(nèi)涵推向革命的高度?！氨娙耸安窕鹧娓摺?，除了革命領(lǐng)軍者，還有眾多支持革命的留學生與百姓。與此同時，合唱團的演唱力度與主旋律的力度變化一致，由mp到ff的跌宕起伏，人民的反響如此熱烈。祖國之愛寓意濃厚，通過力度與旋律特點得以表達，該劇運用了中華民族歌劇特有的藝術(shù)魅力和文化韻味來宣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在選段中的歌詞創(chuàng)作中強調(diào)了人民性與藝術(shù)性。

“像黑暗里劃過的閃電，像夜空中飛過的流星”，唱詞中運用自然物“閃電、流星\"借物喻人。一方面將林覺民比作想要打破當時黑暗時局的閃電，又喻其為國家繁榮前夜空里劃過的、帶來希望的流星；另一方面表明國家形勢正處于兩極分化，既有光明初現(xiàn)，又告訴世人，成功需要努力與團結(jié)，終有一天將在慘痛中綻放精彩，于瞬間得到永恒。家書看似是在與妻子道別，但本質(zhì)卻是在歌頌偉大的革命者林覺民對祖國獨特而深刻的愛。愛有落腳點，林覺民對妻子的愛也是對普天下天眾的愛，愛身邊人，是愛國家的具象化。同時，陳芳佩也無條件支持著丈夫的選擇，與他同頻。祖國之愛并非口頭承諾，而是通過具象的行為燃燒自身、點亮他人。歌詞“有一種生命燃燒自身，照亮他人行程”，深刻體現(xiàn)出林覺民的內(nèi)心充滿善良，他愿意拋灑自己，從而改變這個尚缺大愛的世界。

二、歌劇選段《有一種愛》中音樂要素的情感塑造

（一）寫書場景 音色中蘊含的人物形象

劇中通過對林覺民演唱時音色的細致處理，不僅呈現(xiàn)出一位鐵骨柔情的丈夫形象，還深刻塑造出無畏生死的戰(zhàn)士形象。

在與妻子訣別時，林覺民運用高難度的半聲弱聲演唱，音色溫暖且空靈，仿佛是在妻子耳邊輕輕地訴說，敘事感極為強烈。演員以柔板的速度，用mp的力度在中音區(qū)演唱（見歌劇演唱總譜376小節(jié)），表達了人物的思念和牽掛。而在唱到“刻骨銘心”時，輔音爆破，弱化了元音的發(fā)聲，人物沖破阻礙去傾訴，把對妻子深切的愛隨著音高的走向逐步釋放。與此同時，林覺民緊握家書，在舞臺上奔跑，通過肢體的舒展綿延，隱喻著他的戀戀不舍之情。從靜態(tài)到緩動，再到對整個舞臺空間的駕馭，離愁情緒愈發(fā)濃烈，展現(xiàn)了林覺民與陳芳佩難舍難分的深厚感情，同時也塑造了林覺民儒雅端方、鐵骨柔情的丈夫形象。

林覺民深愛著妻子，同時也懷抱對天下人不再分散相離的希冀，這兩種情感交織在他身上，形成了個人情感的沖突。音色上與此前完全不同，他利用飽滿的氣息推動著歌詞的訴說，加入了更多的真聲，由輕柔、溫暖變得渾厚、寬廣，仿佛看到了浴血沙場的錚錚斗士，深刻地表達了寧犧牲一人，保天下光明的情緒。寬厚的聲音推動力度由mp推至更加強烈的sf，搭配大篇幅的切分節(jié)奏與十六分音符塑造了林覺民有血有肉、有思想感情深度的鮮活舞臺人物形象，實現(xiàn)了情緒的轉(zhuǎn)變。

（二）犧牲場景一一旋律、舞臺交織中飽含的雙時空演繹

《有一種愛》是男女主人公情感抒發(fā)的代表選段，因此男女主人公演唱部分多為重唱，極大增強了情緒厚度與推進感。在高潮部分之前，男女主人公在不同音區(qū)演唱相同的旋律（見歌劇演唱總譜362小節(jié)），此處的重唱僅在音色上存在差別，旋律線條優(yōu)美流暢，沒有強烈的戲劇沖突，更側(cè)重于二人感情的傳達與抒發(fā)，是一種敘事性重唱。而當進入高潮部分時，二人的旋律在骨干音的基礎(chǔ)上進行了旋律加花、旋律反向處理（見歌劇演唱總譜370小節(jié)），通過旋律上細微的差別，展現(xiàn)出二人在不同時空中同頻演唱。作曲家巧妙地將跨時空對話的敘事方式融入重唱，使得聲音與畫面相互交織，令劇情演繹及情感表達更加生動、直觀。

劇中通過舞臺與燈光，將重唱中隱藏的雙時空感直觀地展現(xiàn)在觀眾眼前，其創(chuàng)新性的編排和演繹，使主題更加深入人心。整個舞臺布景中最具動態(tài)變化效果的當屬一方寬大的板子，它在劇中承擔了多重的象征意義，通過升降翻轉(zhuǎn)，增添了舞臺的立體感。2此刻的林覺民與眾侍衛(wèi)站在板上，而陳芳佩站在舞臺的下方，借助舞臺燈光的色彩對比，來代表不同的場景與情感。陳芳佩站在樓梯之下面朝觀眾，被清冷的藍光映射，而方板之上則是一片紅光。隨著音樂力度逐漸增強，光的顏色也越來越深，林覺民身上的紅，是光榮的紅，是為了革命、為了國家赴湯蹈火的紅；而他周圍的藍，映射出的是凄冷的痛苦，是陳芳佩失去丈夫的酸楚，是革命又少一位領(lǐng)軍者的不甘，更是國家又失去一位英雄的悲痛。

此種虛實結(jié)合的手法在空間交錯中會產(chǎn)生具有當代審美意識的親近之感，為戲劇注人時代精神，彰顯出中國式的情感強化力。[3]

（三）回憶場景一鋼琴伴奏中富含的音響情感

《有一種愛》全曲以柔板的速度平穩(wěn)推進，鋼琴伴奏多采用分解和弦與柱式和弦相結(jié)合，在高潮來臨之前，附點節(jié)奏和密集的八連音上行的柱式和弦，搭配左手八度半音長音下行，使節(jié)奏如同戰(zhàn)鼓敲響，力度也由弱漸強，更加流暢地過渡至全曲高潮部分（見譜例2）。

在強弱明顯的4/4拍節(jié)奏下，歌曲的高潮部分并未將最能凸顯思念的音置于強拍之上，反而運用了八分休止符，填補了強拍的空白，（見譜例③）在f的力度之下，無聲的思念更為強烈。此時，鋼琴伴奏在強拍處以主和弦原位的和聲，加入了重音記號，將無聲的思念烘托到極致，伴奏織體也因此變?yōu)橹胶拖?，?jié)奏拓寬為以四分音符、附點八分音符為主。節(jié)奏的松散平衡了極為強烈的音響沖擊，使觀眾的焦點依然能夠停留在演唱聲部，感受此時此刻情感的積聚。

在“慘痛里精彩，一瞬間永恒\"的兩次重復中，鋼琴伴奏均為半分解震音，其音高隨著力度的增強也級進上行；臨近全曲最后一句歌詞時，引用了過渡部分密集的八連音八度級進上行；最后一句歌詞同樣重復了兩遍，而其截取了高潮部分的鋼琴伴奏并進行裁截模進，模進的同時將力度由f增強至ff。通過這些處理手法，使情感層層遞進、步步升高，持續(xù)的模進上行以及力度增強，與此同時，重音記號正被大篇幅地使用。在第288小節(jié)，力度達到了全曲最強的fff，十四拍的長音旋律搭配鋼琴伴奏連續(xù)的三連音重音記號，增添了音樂的“錯位感”與密集程度，飽滿了此處的音響效果。而三連音具有的節(jié)奏穩(wěn)定感，寓意著在動蕩的年代，那些人們所憧憬的未來與希望，都將會有跡可循、穩(wěn)步實現(xiàn)。

鋼琴伴奏的運用，將歌曲中所蘊含的愛徹底表露。國家的發(fā)展正處于歷史轉(zhuǎn)折點，在知識分子與人民的共同努力下，終將在經(jīng)歷跌倒后，逐步邁向繁榮復興之路，恰似白鶴展翅，飛向藍天，鳴于九皋。

三、歌劇選段《有一種愛》中的詞中意

（一）韻中有氣、律中有義

歌劇選段《有一種愛》的歌詞部分，僅用了短短九句話、73個字，就表達出了林覺民與陳芳佩之間的愛情、家人間的親情以及軍民之間的魚水情。歌詞以對話的口吻、自然流露的方式表達出林覺民對妻子的不舍、對革命軍戰(zhàn)友的牽掛與思念以及對美好未來的期盼，引起觀眾強烈的情感共鳴。[4有一種愛感天動地，有一種情刻骨銘心，刻骨銘心有一種生命燃燒自身，照亮他人行程。有一種生命燃燒自身，照亮他人行程。

像黑暗里劃過的閃電，像夜空中飛過的流星，慘痛里精彩，一瞬間永恒！慘痛里精彩，一瞬間永恒。

（一瞬間永恒。）

精魂化鶴扶搖上，人間聽唱九皋鳴。

精魂化鶴扶搖上，人間聽唱九皋鳴。

歌詞中運用了連、嘆、停等誦讀技巧中的韻與律，所有的氣口都是聲音的停頓、情感的連綿。前兩句開門見山地說明了劇中愛的濃度，“有一種愛刻骨銘心，刻骨銘心”，卻在重復表達時的心前稍作停頓，此處的停頓聲斷情不斷，以此強調(diào)此情刻肌刻骨；第三句在歌曲中重復了兩次，是點題之句，伴奏部分用連音線相連，使此句的情感不被氣口所打斷，加強了語氣與情感，增強了歌曲的感染力，它的旋律與文字音調(diào)中的陽平同方向，不斷向上攀升；第五、六句旋律連綿起伏，映照出歌詞平仄的韻律。

平仄是四聲二元化的嘗試，對于普通話來說，“平\"指的是聲調(diào)中的陰平和陽平，“仄”指的是上聲和去聲。好的作品講究平聲與仄聲交替協(xié)調(diào)，高低曲直的變化能夠營造出聽覺上抑揚頓挫之美。該段歌詞每句末尾的字分別是：地（di）、心（xin） 、身（shen）程（chéng）電（dian）星 （xing ）彩（cai）恒 （heng ）、上（shang）鳴 （ming ）。整體的平仄格式為：仄平平平、仄平仄、平仄平。平仄錯落有致，讀起來朗朗上口，平仄的交叉運用，勾勒出一副現(xiàn)實訣別圖，淋漓盡致地表達出林覺民心中的虧欠與期盼之情。平仄相對，利用漢語聲調(diào)的平衡營造語言的抑揚頓挫，韻文醇厚，和諧悅耳。

（二）頓中有情、挫中有心

《有一種愛》中，最特別的是在歌曲演唱的過程中，借鑒了中國戲曲的一種藝術(shù)表現(xiàn)手法一一念白。念白可以通過音調(diào)的抑揚頓挫，生動展現(xiàn)人物的內(nèi)心情感。而將戲曲的藝術(shù)表現(xiàn)手法融人至歌劇中，能使其語言文字凝練古典、蘊藉雋永。林覺民念白時，顫抖的字詞、提高的音調(diào)、哽咽的情緒，為冰冷的文字注入無盡的深情，他澎湃情感下的斷句將本應連貫的語句肢解，長句變?yōu)槎叹洌m失去連貫性，卻更加具有重點感與強調(diào)性。

“愛”“悲啼”“汝身”，林覺民聲音顫抖且哽咽地說出他對妻子的虧欠、對國家的期望、對犧牲的視死如歸，顫抖是濃情的具象化，滿腔深情凝于字詞，化為音調(diào)的起伏?！皭廴曛摹薄爸煜氯薥"“不顧汝也\"“體吾此心”，演員朗誦時的堅定點頭、音調(diào)的由高到低（朗誦中的下抑調(diào)），都蘊含了林覺民的悲苦凄愴、無可奈何以及堅定肯定，他對妻子的愛與對天下人的愛皆是赤膽忠心，但也因他的投身為國而負了妻。隨著情緒的推進，“愛其所愛”“敢先汝而死\"“于悲啼之余\"“也樂犧牲\"“與汝身之福利”“為天下人謀永福也\"采用上揚調(diào)，其熾熱的心中飽含甘愿自我犧牲以換取天下人幸福的決心，滿懷對未來的美好憧憬，激動的情緒將蒼白的文字幻化成極具生命力的真情。在主題唱段演唱時加入念白，無疑是《與妻書》最為巧妙的設計。念白的加人使凝練的辭藻直擊人心，聲音、文字、畫面交織穿行，將戲劇的美感與烈性推向極致，使主人公的性格在音樂烘托之下更加鮮明。

四、結(jié)語

在探討歌劇選段《有一種愛》中愛的音樂語言刻畫時，本文通過對其音樂要素、舞臺燈光、鋼琴伴奏、歌詞韻律以及念白韻律進行總結(jié)，不僅展現(xiàn)了該劇音樂語言的獨到與細膩，更重要的是呈現(xiàn)出劇中所蘊含的愛。從旋律的走向、力度的變化，到音色、演唱凸顯人物形象，再到音樂、舞臺、燈光交織配合，構(gòu)建了一個充滿思念的愛的音樂世界；從飽滿精致的伴奏織體，到歌詞創(chuàng)作的韻律，再到念白的使用與融合，表達了情感的升華與濃墨重彩的家國情，使觀眾置身于一場有愛、有主題的音樂盛典。歌曲充分調(diào)動了演唱者和觀眾的情緒，將夫妻之間溢于言表的愛盡情揮灑，將林覺民與國家之間淋漓盡致的情盡情描摹?？偟膩碚f，該劇以真實史實為歌劇創(chuàng)作根基，憑借將本土革命史實、鮮明地域特色以及音樂元素完美結(jié)合起來，搭配恰到好處的肢體動作、應時應景的音樂選段、優(yōu)美動人的旋律線條，成為我國民族歌劇中永恒的藝術(shù)瑰寶。

（作者單位：福建師范大學音樂學院）

參考文獻：

[1]徐曉玉：《淺析歌劇音樂指導從案頭走向排演工作的實踐特點——以中國原創(chuàng)歌劇lt;與妻書gt;為例》，上海音樂學院，2023年。

[2]楊小林：《論歌劇lt;與妻書gt;的三重藝術(shù)創(chuàng)作結(jié)構(gòu)》，《四川戲劇》，2019年第6期，第153-156頁。

[3]徐曉玉：《淺析歌劇音樂指導從案頭走向排演工作的實踐特點——以中國原創(chuàng)歌劇lt;與妻書gt;為例》，上海音樂學院，2023年。

[4]王妹懿：《民族歌劇選段lt;等著我，親愛的人》藝術(shù)特征與聲樂教學探究》，遼寧大學，2024年。

[5]劉青：《成功的修辭藝術(shù)、意境塑造和韻律美感—lt;可可托海的牧羊人gt;歌詞賞析》，《職大學報》，2021年第5期，第5-7頁。

[6]王津京：《以lt;送你一朵小紅花gt;歌詞為例看漢語的韻律》，語文學刊，2021年第6期，第55-58頁。

[7]李桂芳：《民族歌劇lt;沂蒙山gt;選段lt;等著我，親愛的人gt;藝術(shù)特征與演唱分析》，四川師范大學，202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