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昆明150公里的東川區(qū)紅土地旅游景區(qū),我第一次看見了紅土地。這片土地不僅承載著東川兒女的勤耕勞作,更蘊藏著大自然的神奇魅力,新奇、絢麗、斑斕的色彩交織變幻。盡管它位于海拔兩千多米的高地,卻毫無寂寥之感,反而展現(xiàn)出一種大氣磅礴、震撼人心的氣勢。這里的紅土富含鐵、鋁成分,有機質(zhì)含量少,酸性強,土質(zhì)黏重。它看似不規(guī)則,卻層次分明,如絢麗的地毯;紅綠相間,綠苗破土而出,就像天上涂抹的色塊。
落霞溝,溝豁縱橫,交織成畫,再襯以藍天、白云和變幻莫測的光線,天上、地下遙相呼應(yīng),立體感、沖擊力滿滿。好美!它是除巴西里約熱內(nèi)盧外,最具特色的紅土高原景觀。七彩坡,曲折、凹凸、深沉。夾雜著土地味道,天際隱隱的五光十色。視野下,土地與陽光交融、交織,連為一體。在日出最佳的觀賞點,我驚呆了,久久凝視著它的奇特、多姿。
紅土地上,旱季、雨季兩季農(nóng)耕勞作,那一片片、一茬茬,歡唱在原野。玉米、土豆、青稞、油菜沐浴著甘霖,感受著微風,競相爭寵,沉甸甸的果實笑彎了腰。這片被當?shù)卣u為“七彩云南的紅·大地調(diào)色盤”的奇觀,既是一幅絕美的畫,又是攝影的天堂。我彎腰俯首,雙手捧著,鼻子嗅著,戀戀不舍。從此,我深深愛著這片紅土地。
顛簸二十七公里后,臥在陡坡上的“瀘西布達拉宮”出現(xiàn)在眼前,讓我眼界洞開。村子建在半山腰,不同人家的房子互相連通,下層人家的屋頂正好是上層人家門前的曬谷場。層層疊疊十多級,看起來頗有氣勢。走過石橋,但見亂石參差不齊,位于在村子中的小巷。穿過巷子,具有五百多年歷史的彝族土掌房,重重疊疊,徐徐出現(xiàn)。流連在村里,一串串金黃色的苞谷,張開笑臉掛在土墻上;老牛眸眸地叫著,似在呼喚農(nóng)人與看熱鬧的小孩兒…近距離望著彝族先民的傳統(tǒng)民居,我仿佛走進若干年前先民的勤耕勞作,生生不息。
恰碰見一老鄉(xiāng),我招呼著走進他家的平房,四面環(huán)顧,好奇地著著,詢問著。盡管是冬季,我卻感受到屋里的暖。老鄉(xiāng)告訴我,土掌房冬暖夏涼,防火性能好,非常實用。他侃侃而談:土掌房以石為墻基,用土壞筑墻,墻上架梁,梁上鋪滿木板。上面再鋪一層土,經(jīng)灑水抿捶,形成平臺房頂,不漏雨水。房頂又是曬場。多為平房,部分為二層或三層。在散發(fā)著泥土芳香的土掌房內(nèi),我霎時明白了彝族慣用的土墻平頂“土立方”結(jié)構(gòu)的使命。
循著獨特的鄉(xiāng)音、鄉(xiāng)情,一座錫礦上馱回來的村莊——滇南建水縣團莊古鎮(zhèn)悄然出現(xiàn)。團山,彝語為“突sheir”,意為有金有銀之地。村莊距縣城十三千米,背靠綿延青山,面向沃野田疇,為張姓族人聚集的村落。被傳統(tǒng)寨墻包圍,歷經(jīng)近六百年風雨的漢族民居村落,我欣賞著一部厚重的移民遷移奮斗史?!鞍偃獭奔绎L,是團山張姓族人的精神象征和心中的天燈,淵源于唐代養(yǎng)生家張公藝的傳說,發(fā)跡于清代末期的光緒年間。幾百年來。張姓族人“忍”字當頭,百折不撓,以和為貴,負重前行。他們成商賈,建家園,一座座精美華屋拔地而起。
古鎮(zhèn)街道衛(wèi)生潔凈、彎曲狹長,且古樸傳統(tǒng),四處可見“保護中國傳統(tǒng)村落,讓鄉(xiāng)愁有‘鄉(xiāng)’可尋”的相關(guān)標語。這里現(xiàn)存?zhèn)鹘y(tǒng)民居十六座,寨門四座;寺廟三座,宗祠一座;另有一批彝漢文化融合的土掌房建筑。我特意參觀了頗具代表性的張家花園、將軍府、花園祠堂等建筑。這些建筑具有布局緊湊、用料考究、做工精美的特點,加之格調(diào)高雅的詩詞書畫,滇南民居建筑的典型特征凸顯得淋漓盡致。
我愜意地在民居建筑的巔峰中感受歷史,感受鄉(xiāng)愁。2006年,團山古鎮(zhèn)已列入世界紀念性建筑名錄。世界紀念性保護基金會認為:“這里的建筑物有著端莊的外表,裝飾著價值極高的優(yōu)雅極致的木雕花格窗戶,雕鏤精細的木、石、磚各種浮雕,并有非常美麗的彩繪裝飾,是世界上極為罕見的未經(jīng)觸動的珍貴遺產(chǎn)的典范。”我拼命將這一刻的感受烙印在心底。
團山古鎮(zhèn),世界記住了你,祖國記住了你,人民記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