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人講述中國故事的實現路徑可以提煉為誰來講、講什么、怎樣講、對誰講四個核心問題。
誰來講強調的是講述主體。外國人講述中國故事的講述主體主要包括外國專家、外國導演、外國留學生三大群體。在華生活與工作的外國專家,他們把平時在中國的所觀、所想、所感創(chuàng)成作品,用自己的語言描述自己眼中的中國,講述自己在中國的故事,陳說中國文化。自電影誕生以來,懷著對中國這一東方文明古國的好奇心,陸續(xù)有很多西方導演來中國拍攝紀錄片。由于在身份歸屬上這些導演首先是一個西方人,其次才是一個紀錄片導演,所以觀眾在這些影像中所看到的是西方視角對中國的詮釋,而非對中國的客觀再現。相較于專家和導演,留學生屬于尚未踏上社會舞臺的群體,但由于其屬于受教育者,因此在思想性格上也就具備更強的可塑性。同時,由于留學生屬于所在國未來具有影響力的群體,留學生講述中國故事的潛力也就更加明顯。
講什么是講述內容,中國故事從“自我講述”到“他者講述”所包含的是兩種完全不同的世界觀。與自我講述的中國故事不同,他者講述是從他者的角度觀看自我,由于增加了他者的觀照,自我就不再是孤立于世界之外的自說自話,而是帶有他者交往與他者評價中的自我。外國人講述的中國故事就是一種基于他者講述的中國故事。如紀錄片《中國面臨的挑戰(zhàn)》就西方社會對中國關注的熱點問題為線索,真實地記錄中國社會在迅猛發(fā)展過程中產生的一系列困難、問題和挑戰(zhàn),同時也反映出中國政府為應對各種挑戰(zhàn)所做出的積極嘗試和努力。
怎樣講是指講述方式,外國人講述的中國故事是一種身體在場式的講述,身體在場是指“身體本身在事情發(fā)生、進行的場所”。外國人講述中國故事的三大講述主體中,外國專家將中國故事化為一個個生動的教學案例,通過課堂教學與學生展開互動,所傳達的中國故事不僅僅是有關中國文化的知識,同時還是其在中國這一特定環(huán)境中的交往行為;外國導演深入到中國社會底層,在長期觀察中與中國社會產生互動,進而提煉出感興趣的題材內容,并通過拍攝與制作來與主人公共同分享,這種拍攝本身也是一種身體在場式的故事講述;外國留學生不僅通過課堂學習中國語言文化知識,還通過旅游、交友、聚會等課外活動感知中國文化,并通過文字、圖片、視頻形成一個個有關自己在中國學習、生活的故事,這些故事本身就來自于一種在場式的生活經歷。
對誰講是指故事的傳播對象,對于外國人講述的中國故事而言,其傳播對象無疑是外國人。這就面臨著一個問題,如何保證故事所傳遞的價值觀是積極正面的,即對故事的效采評估問題。在此前提下,建構具有對話性的外國人講述中國故事范式就具有了非常重要的意義,而要建立這種范式,就必須進行調研。通過對存在于講述者的朋友圈之內的成員的調研,形成不同形式下外國人講述中國故事的受者反饋,這是從受者出發(fā),基于對話目的的傳播效果測量方法,通過這種測量方法讓以往中國故事傳播圖示中被忽略的外國受眾一方的身份得以凸顯,增強講述的針對性。
通過審視外國人講述中國故事的實現路徑,可以使“外國人講述中國故事”這一命題回歸故事本身的講述過程,進而改變當下中國故事研究領域中他者缺失的狀態(tài),為中國故事的國際表達提供具體方案。
(選自《現代傳播》2019年第9期,有刪改)
【賞析】
論文立足當下中國故事他者缺失的現狀,探求外國人講述中國故事的實現路徑,從四個方面提出有效應對的辦法。外國專家、導演和留學生講述中國故事,雖視角不同、內容各異、形式多樣,卻都因“身體在場”而更具說服力。
運用表達
長期以來,中國在世界上的形象很大程度上是“他塑”而非“自塑”,存在著信息流進流出的“逆差”。西方話語體系從一種主體看待客體的視角,多次預言中國將“衰敗”“崩潰”,但中國不但沒有衰敗崩潰,反而依靠中國之治走到今天,因此更有必要提出話語體系本土化概念。話語權影響著主動權,要提振人民信心,在國際輿論斗爭中占據優(yōu)勢,就必須加快構建中國話語體系,扭轉“有理說不出,說了傳不開”的境地,促使世界讀懂中國,讀懂中國人民,讀懂中國共產黨,讀懂中華民族。
假如央視要錄制一部面向西方國家播出的大型紀錄片《回眸中國——致敬改革開放》,請結合前面的兩篇文章,提出你的建議。
(參考答案見下期中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