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目的 探討三陰性乳腺癌表皮生長因子受體（EGFR）、細胞核增殖相關(guān)抗原Ki-67（Ki-67）、P53及循環(huán)腫瘤細胞（CTC）表達與預(yù)后的關(guān)系。方法 選取95例三陰性乳腺癌患者，免疫組化檢測病理組織標本中EGFR、Ki-67、P53表達；所有患者接受8個周期化療，采用膜濾過分離腫瘤細胞技術(shù)（ISET）檢測化療前后的CTC表達，并分析化療前后CTC表達與化療療效的關(guān)系；分析CTC與EGFR、Ki-67、P53表達的關(guān)聯(lián)性；隨訪患者無進展生存期（PFS），采用COX回歸分析三陰性乳腺癌進展的危險因素。結(jié)果 EGFR、Ki-67、P53陽性檢出率分別為44.21%（42/95）、63.16%（60/95）、56.84%（54/95）；化療后患者的CTC陽性檢出率（14.74%）低于化療前（61.05%，P＜0.05）；化療療效與化療后CTC陽性表達呈負相關(guān)（P＜0.001）；COX回歸分析顯示，臨床分期為Ⅲ期、EGFR陽性、化療后CTC陽性是三陰性乳腺癌進展的獨立危險因素（P＜0.05）；不同臨床分期患者PFS比較，Ⅰ期＞Ⅱ期＞Ⅲ期，EGFR陽性患者PFS短于陰性患者，化療后CTC陽性患者PFS短于陰性患者（P＜0.05）。結(jié)論 化療前EGFR陽性表達、化療后CTC陽性表達與三陰性乳腺癌患者預(yù)后差有關(guān)，化療后CTC陽性率越低患者化療療效越好。

關(guān)鍵詞：三陰性乳腺癌；腫瘤細胞，循環(huán)；預(yù)后；基因，erbB-1；Ki-67；腫瘤抑制蛋白質(zhì)P53

中圖分類號：R737.9 文獻標志碼：A DOI：10.11958/20231529

Relationship between expression levels of EGFR， Ki-67， P53 and CTC and the prognosis of triple negative breast cancer

MAN Yi， XU Ya， HE Xiancheng， SONG Shaofeng， LIU Aiguo△

Department of Oncology Surgery， Anhui Jimin Cancer Hospital， Hefei 230011， China

△Corresponding Author E-mail： lag5912@163.com

Abstract： Objective To investigat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expression levels of epidermal growth factor receptor （EGFR）， proliferation marker protein Ki-67 （Ki-67）， P53 and circulating tumor cell （CTC） and the prognosis of triple negative breast cancer. Methods A total of 95 patients with triple negative breast cancer were selected. The expression levels of EGFR， Ki-67 and P53 in pathological tissue specimens were detected by immunohistochemistry. All patients underwent 8 cycles of chemotherapy， and the expression of CTC was detected before and after chemotherapy by isolation epithelial tumor cells （ISET）.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CTC expression before and after chemotherapy and efficacy of chemotherapy was analyzed. The correlation between CTC and expression levels of EGFR， Ki-67 and P53 was analyzed. Patients were followed up for progression free survival （PFS）. Risk factors of progression for triple negative breast cancer were analyzed by COX regression. Results The positive detection rates of EGFR， Ki-67 and P53 were 44.21% （42/95）， 63.16% （60/95） and 56.84% （54/95）. The positive detection rate of CTC was lower in patients after chemotherapy than that before chemotherapy （14.74% vs. 61.05%， P＜0.05）. The efficacy of chemotherapy was negatively correlated with the positive expression of CTC after chemotherapy （P＜0.001）. COX regression analysis found that clinical stage Ⅲ， positive EGFR and CTC after chemotherapy were independent risk factors of progression of triple negatively breast cancer （P＜0.05）. PFS of patients at clinical stage Ⅰ， stage Ⅱ， and stage Ⅲ decreased in order （P＜0.05）. PFS of EGFR positive patients was shorter than that of EGFR negative patients （P＜0.05）. PFS of CTC positive patients after chemotherapy was shorter than that of CTC negative patients after chemotherapy （P＜0.05）. Conclusion The positive expression of EGFR before chemotherapy and the positive expression of CTC after chemotherapy are related to the poor survival prognosis of patients with triple negative breast cancer. The lower the positive detection rate of CTC after chemotherapy， the better the efficacy of chemotherapy.

Key words：triple negative breast neoplasms; neoplastic cells， circulating; prognosis; genes， erbB-1; Ki-67 antigen; tumor suppressor protein P53

三陰性乳腺癌是一種復(fù)發(fā)轉(zhuǎn)移率較高、預(yù)后較差的乳腺癌亞型，其病理特征為雌激素受體、孕激素受體、人表皮生長因子受體（epidermal growth factor receptor，EGFR）-2表達均為陰性［1］。既往研究顯示，三陰性乳腺癌更易發(fā)生于年輕女性，由于其侵襲性較高并且腫瘤在早期階段易轉(zhuǎn)移復(fù)發(fā)，5年生存率相對較低［2］。隨著近年來分子生物學的發(fā)展，EGFR、細胞核增殖相關(guān)抗原（proliferation marker protein Ki-67，Ki-67）、P53蛋白（tumor suppressor protein 53，P53）等分子標志物在乳腺癌的診斷上發(fā)揮了重要作用。EGFR是原癌基因CerbB-1編碼的蛋白產(chǎn)物，P53是抑癌基因p53編碼的蛋白產(chǎn)物，基因突變可引起EGFR和P53蛋白表達異常，進一步導致乳腺腫瘤細胞惡性分化［3］。Ki-67是一種核蛋白，與細胞分裂周期密切相關(guān)，是反映腫瘤細胞增殖速度的標志物［4］。循環(huán)腫瘤細胞（circulating tumor cell，CTC）是腫瘤原發(fā)灶或轉(zhuǎn)移灶釋放入外周血液循環(huán)的腫瘤細胞，通過檢測外周血中CTC可以為腫瘤患者的化療方案、療效判斷、復(fù)發(fā)轉(zhuǎn)移、生存評估提供重要參考［5］。本研究旨在探討EGFR、Ki-67、P53及CTC在三陰性乳腺癌中的表達特征，并分析CTC與化療效果及遠期預(yù)后的關(guān)系。

1 對象與方法

1.1 研究對象 選取2020年1月—2022年1月于安徽濟民腫瘤醫(yī)院就診的95例三陰性乳腺癌患者為研究對象。三陰性乳腺癌診斷標準參考《中國抗癌協(xié)會乳腺癌診治指南與規(guī)范（2017年版）》，患者均為女性，年齡28～65歲，平均（41.22±6.80）歲。TNM臨床分期：Ⅰ期9例，Ⅱ期50例，Ⅲ期36例。病理類型：浸潤性導管癌76例，浸潤性小葉癌19例。納入標準：年齡≥18歲；經(jīng)穿刺活檢病理檢查確診為乳腺癌，TNM臨床分期為Ⅰ—Ⅲ期；臨床病歷資料完整；預(yù)計生存期≥9個月；自愿接受隨訪。排除標準：合并其他惡性腫瘤；有精神病史；心、腦、肝、腎功能不全；近6個月內(nèi)參與其他臨床研究。本研究經(jīng)醫(yī)院倫理委員會批準（2019研1號）。

1.2 研究方法

1.2.1 免疫組化檢測EGFR、Ki-67、P53 EGFR、Ki-67、P53單克隆抗體試劑盒購自美國Biovision公司。經(jīng)穿刺活檢獲得病理組織標本，制作4 μm厚度的石蠟切片。參照文獻［6］，使用二甲苯、無水乙醇、95%、80%、75%乙醇充分脫蠟、復(fù)水，自來水沖洗2 min。取乙二胺四乙酸二鈉抗原修復(fù)工作液煮沸浸泡石蠟切片，進行抗原修復(fù)。自來水沖洗2 min，磷酸鹽緩沖液（PBS）沖洗3 min，共2次。滴加山羊血清白蛋白，37 ℃孵育30 min，封閉。分別加入EGFR、Ki-67、P53單克隆抗體工作液，4 ℃孵育過夜。以PBS為陰性對照。滴加二氨基聯(lián)苯胺顯色溶液，在400倍顯微鏡下觀察特異性顯色。參照文獻［7］，EGFR定位于細胞膜、細胞質(zhì)，呈棕黃色染色的陽性細胞數(shù)目≥5%為EGFR表達陽性；Ki-67定位于細胞核，呈棕褐色染色的陽性細胞數(shù)目≥14%為Ki-67表達陽性；P53定位于細胞核，呈棕褐色染色的陽性細胞數(shù)目≥10%為P53表達陽性。

1.2.2 膜濾過分離腫瘤細胞技術(shù)（ISET）檢測CTC 清晨空腹采集患者肘正中靜脈血4 mL用于檢測CTC，首次化療當天清晨、化療周期全部結(jié)束后3個月首次復(fù)診當天清晨各檢測1次。RareCTCap?FR1檢測系統(tǒng)：血液循環(huán)腫瘤細胞檢測儀（安徽貝銘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參照文獻［8］，將4 mL靜脈血放在血液自動吸入裝置上，在微流控的作用下進入RaraCTCap?FR1循環(huán)腫瘤細胞捕獲儀中，以0.5～1.0 mL/min的速率完成過濾。把膜取出，PBS輕洗膜1 min，再將濾過膜放置在載玻片上。4%多聚甲醛固定膜15 min，0.1%Triton X-100透化10 min，室溫下5%BSA封閉至少30 min以避免抗體的非特異性結(jié)合；以熒光抗體的混合物［CD45 -FITC 488（美國Biolegend公司）、Pan-CK-efluor 570（美國Invitrogen公司）、DAPI（4’，6-二脒基-2苯基吲哚；德國Sigma公司）］室溫下避光放置1 h；用1×PBS洗滌至少10 min。用中性樹膠封片。在熒光顯微鏡下觀察并計數(shù)CTC細胞數(shù)目。CTC數(shù)目≥1 個CTC/4 mL為陽性。

1.2.3 治療方法 所有患者均接受AC-T化療方案。注射用鹽酸多柔比星（瀚暉制藥有限公司，國藥準字H33021980，規(guī)格：10 mg/瓶）60 mg/m2＋環(huán)磷酰胺（山西普德藥業(yè)有限公司，國藥準字H20093032，規(guī)格：0.2 g/支）600 mg/m2靜脈滴注，每次2 h，每個周期1次（21 d為1個周期），治療4個周期；序貫紫杉醇注射液（海南全星制藥有限公司，國藥準字H20084033，規(guī)格 5 mL：3 mg/瓶）80 mg/m2，每次靜脈滴注1 h，每周1次，共計12次，4個周期。

1.3 療效評價 治療8個周期后參照文獻［9］評價療效。完全緩解（CR）：腫瘤病灶全部消失，腫瘤標志物恢復(fù)正常，至少維持4周以上。部分緩解（PR）：腫瘤病灶縮小≥30%，腫瘤標志物降低，至少維持4周以上。穩(wěn)定（SD）：腫瘤病灶縮?。?0%或增加＜20%，病情無明顯變化至少4周以上。進展（PD）：腫瘤病灶增加≥20%。

1.4 隨訪 監(jiān)測無進展生存期（progressive free survival time，PFS），隨訪截至2023年5月31日。隨訪方式：門診+電話。每3～6個月患者門診復(fù)查1次，期間研究人員每月電話隨訪1次。刪失定義為研究對象發(fā)生了研究之外的其他事件或生存結(jié)局，無法明確觀察到發(fā)生終點事件的生存時間。本文中的終點事件為腫瘤PD（腫瘤病灶增加≥20%）。

1.5 統(tǒng)計學方法 采用SPSS 22.0軟件進行數(shù)據(jù)分析。計數(shù)資料以例（%）表示，組間比較采用χ2檢驗或Fish精確概率法。符合正態(tài)分布的計量資料用[[x] ±s]表示。計數(shù)資料相關(guān)性分析采用列聯(lián)表關(guān)聯(lián)性分析。采用Kaplan-Meier法繪制生存曲線，生存分析進行Log rank χ2檢驗，多因素分析采用COX回歸分析。P＜0.05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2 結(jié)果

2.1 EGFR、Ki-67、P53檢測結(jié)果 患者EGFR、Ki-67、P53陽性檢出率分別為44.21%（42/95）、63.16%（60/95）、56.84%（54/95），見圖1。

2.2 化療前后CTC表達的變化與化療療效的關(guān)" 系 化療前，患者CTC陽性檢出率為61.05%（58/95），CTC檢出數(shù)目為0～6個CTC/4 mL，平均（2.83±0.91）個CTC/4 mL；化療后，患者CTC陽性檢出率為14.74%（14/95），CTC檢出數(shù)目為0～3個CTC/4 mL，平均（1.35±0.38）個CTC/4 mL?；颊呋熀蟮腃TC陽性檢出率低于化療前（χ2=43.296，P＜0.001），相比化療前，化療后CR及PR患者CTC陽性檢出率下降（均P＜0.05），見表1。關(guān)聯(lián)性分析表明，化療療效與化療后CTC陽性表達呈負相關(guān)（列聯(lián)相關(guān)系數(shù)c=-0.380，χ2=16.036，P＜0.001），但化療療效與化療前CTC陽性表達無關(guān)聯(lián)（c=0.046，χ2=0.202，P=0.904）。

2.3 EGFR、Ki-67、P53及CTC陽性與陰性患者的臨床特征比較 EGFR陽性患者臨床分期為Ⅲ期、區(qū)域淋巴結(jié)轉(zhuǎn)移的比例均高于EGFR陰性患者（P＜0.05）。Ki-67陽性患者臨床分期為Ⅲ期、低分化的比例均高于Ki-67陰性患者（P＜0.05）。P53陽性患者區(qū)域淋巴結(jié)轉(zhuǎn)移的比例高于P53陰性患者（P＜0.05）。CTC陽性患者臨床分期為Ⅲ期、區(qū)域淋巴結(jié)轉(zhuǎn)移的比例均高于CTC陰性患者（P＜0.05）。見表2。

2.4 CTC與EGFR、Ki-67、P53表達的關(guān)聯(lián)性分 析 化療前CTC陽性患者的EGFR陽性率、P53陽性率均高于化療前CTC陰性患者，其中EGFR、P53表達與化療前CTC表達均呈正相關(guān)（P＜0.05）；EGFR、Ki-67、P53表達與化療后CTC表達無關(guān)聯(lián)（P＞0.05），見表3。

2.5 生存分析 隨訪16.32～40.80個月，中位隨訪期為29個月。95例患者中發(fā)生PD 30例，無進展65例。以患者生存狀態(tài)（進展=1，無進展=0）和PFS為因變量，以年齡、病理類型（浸潤性導管癌=1，浸潤性小葉癌=0）、臨床分期（Ⅰ期=1，Ⅱ期=2，Ⅲ期=3）、分化程度（高分化=1，中分化=2，低分化=3）、區(qū)域淋巴結(jié)轉(zhuǎn)移（是=1，否=0））及EGFR、Ki-67、P53、化療前CTC、化療后CTC（均陽性=1，陰性=0）為自變量進行COX回歸分析。結(jié)果顯示，臨床分期為Ⅲ期、EGFR陽性表達、化療后CTC陽性表達是三陰性乳腺癌進展的獨立危險因素（P＜0.05），見表4。不同臨床分期患者的PFS比較：Ⅰ期＞Ⅱ期＞Ⅲ期［38.54（17.75～40.00）個月 vs. 35.49（16.32～40.80）個月vs. 30.26（16.32～40.00）個月；Log rank χ2=15.841，P＜0.001］；EGFR陽性患者的PFS短于陰性患者［32.43（16.32～40.00）個月 vs. 37.40（16.32～40.80）個月，Log rank χ2=9.471，P=0.002］；化療后CTC陽性患者的PFS短于陰性患者［30.26（16.32～40.00）個月 vs. 35.94（16.32～40.80）個月，Log rank χ2=6.951，P=0.008］，見圖2。

三陰性乳腺癌多見于年輕女性，尤其是40歲以下人群。三陰性乳腺癌復(fù)發(fā)轉(zhuǎn)移風險高，預(yù)后較差，因此亟需找到適合于三陰性乳腺癌診斷、治療、隨訪監(jiān)測、療效評價以及預(yù)后評估的分子標志物。EGFR屬于酪氨酸激酶Ⅰ亞族蛋白，EGFR高表達可以調(diào)控酪氨酸激酶信號傳導通路，從而誘導腫瘤細胞增殖和轉(zhuǎn)移［10］。Weinberg等［11］研究發(fā)現(xiàn)，EGFR在正常乳腺細胞中呈低表達，在乳腺癌細胞中表達水平明顯增加。Ki-67是一種增殖細胞的相關(guān)蛋白。既往研究表明，Ki-67表達水平越高意味著細胞增殖越活躍［12］。p53是一種抑癌基因。Berke等［13］研究發(fā)現(xiàn)，p53突變在三陰性乳腺癌中較為常見，三陰性乳腺癌P53蛋白表達率為50%～70%。本研究結(jié)果亦顯示，EGFR、Ki-67、P53陽性檢出率分別為44.21%、63.16%、56.84%，說明三者在三陰性乳腺癌中有一定的陽性檢出率，提示三者的臨床病理檢查可為三陰性乳腺癌的輔助診斷提供參考。

由于三陰性乳腺癌病理特殊性，無法接受適合于雌激素受體和孕激素受體陽性表達患者的內(nèi)分泌治療。AC-T方案是三陰性乳腺癌常用的化療方案。本研究結(jié)果顯示，經(jīng)8個周期化療后，患者CR率為35.79%，PR率為43.16%，SD率為21.05%，效果良好。目前學術(shù)界共識為，CTC來源于腫瘤病灶，大部分CTC在進入外周血后被吞噬細胞吞噬或自動凋亡，少數(shù)CTC發(fā)生免疫逃逸并隨著血液循環(huán)轉(zhuǎn)移至其他器官，逐漸形成腫瘤轉(zhuǎn)移病灶。王苗［14］研究也顯示，治療后乳腺癌患者的CTC陽性率顯著低于治療前。本研究結(jié)果顯示，化療后CTC陽性檢出率從61.05%降低至14.74%，且化療療效與化療后CTC表達呈負相關(guān)，原因可能是化療療效越好，患者機體內(nèi)更多的腫瘤細胞被殺滅，故而進入外周血的CTC也相對減少。這說明CTC可以作為評估化療療效的有效指標，提示臨床可根據(jù)患者化療前后CTC檢出值的改變情況監(jiān)測其病情變化，這對指導個體治療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與腫瘤組織樣本相比，CTC只需采集外周血即可檢測，血液樣本更易獲取，創(chuàng)傷性小，臨床實用性高，優(yōu)勢明顯。另外，本研究還發(fā)現(xiàn)，患者化療前CTC表達與臨床分期、區(qū)域淋巴結(jié)轉(zhuǎn)移有關(guān)，化療前CTC表達越高，臨床分期也越高，區(qū)域淋巴結(jié)轉(zhuǎn)移的發(fā)生率也越高，說明CTC與三陰性乳腺癌病情嚴重程度有一定關(guān)聯(lián)。

EGFR、Ki-67、P53是臨床常見的乳腺癌免疫組化標志物。既往研究顯示，乳腺癌組織中EGFR表達與臨床分期、腫瘤大小、區(qū)域淋巴結(jié)轉(zhuǎn)移有關(guān)［15］。本研究結(jié)果顯示，EGFR陽性患者臨床分期為Ⅲ期、區(qū)域淋巴結(jié)轉(zhuǎn)移的比例均高于EGFR陰性患者，表明EGFR高表達的患者臨床分期也越高、越容易發(fā)生淋巴結(jié)轉(zhuǎn)移，考慮原因為EGFR高表達可促進正常乳腺導管上皮細胞分化為惡性增殖的腫瘤細胞，并且EGFR還能促進腫瘤血管生成，為腫瘤細胞的生長提供營養(yǎng)，加快了腫瘤細胞侵襲和轉(zhuǎn)移［16］。呂德明等［17］研究發(fā)現(xiàn)，Ki-67在乳腺癌中高表達，且與乳腺癌病理特征和預(yù)后相關(guān)，Ki-67陽性表達率越高，臨床分期越高，預(yù)后也越差。本研究結(jié)果亦顯示，Ki-67表達與臨床分期、分化程度有關(guān)，考慮原因為Ki-67調(diào)控細胞分裂周期，在DNA合成、RNA轉(zhuǎn)錄和蛋白質(zhì)翻譯時期Ki-67表達增加，Ki-67呈高表達意味著細胞分裂周期出現(xiàn)異常，細胞分化能力變差，越傾向于低分化［18］。一項三陰性乳腺癌Meta分析研究證實，P53陽性患者的淋巴結(jié)轉(zhuǎn)移率高于P53陰性患者［19］。本研究亦發(fā)現(xiàn)P53陽性患者區(qū)域淋巴結(jié)轉(zhuǎn)移的比例高于P53陰性患者。

腫瘤轉(zhuǎn)移是導致三陰性乳腺癌患者死亡的主要原因，CTC不僅具有腫瘤的生物學特性，而且還會發(fā)生異質(zhì)性變化，在其他器官中定植并發(fā)展為轉(zhuǎn)移灶。Radovich等［20］采用CTC監(jiān)測乳腺癌新輔助化療療效以及復(fù)發(fā)情況，發(fā)現(xiàn)CTC陽性患者的無病生存率較差。相關(guān)研究顯示，CTC會促進上皮-間質(zhì)轉(zhuǎn)化，獲得細胞間黏附能力，單個或成群的CTC在微小血管中漂移并吸附于內(nèi)皮細胞表面，從內(nèi)皮細胞間隙轉(zhuǎn)移至其他器官新發(fā)的腫瘤病灶，即腫瘤轉(zhuǎn)移復(fù)發(fā)［21］。本研究COX回歸分析顯示，臨床分期Ⅲ期、EGFR陽性表達、化療后CTC陽性表達是三陰性乳腺癌發(fā)生進展的獨立危險因素，提示早期發(fā)現(xiàn)血液中的CTC表達情況對于患者病情監(jiān)控、個體化治療、療效評價、預(yù)后判斷有著重要的指導作用。

綜上所述，化療前EGFR陽性表達、化療后CTC陽性表達與三陰性乳腺癌患者生存預(yù)后差有關(guān)；化療前后CTC變化與化療療效存在相關(guān)性；化療后CTC陽性檢出率越低，患者化療療效越好。因此建議臨床參考患者的EGFR表達情況輔助評估預(yù)后，同時在治療過程中監(jiān)測CTC數(shù)目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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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9收稿 2024-02-23修回）

（本文編輯 陸榮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