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阿加莎·克里斯蒂是偵探小說女王，在其80多部偵探推理小說中，有50多部作品講述波洛和馬普爾兩位偵探的故事。通過對偵探波洛的人物形象分析，發(fā)現(xiàn)他有幾個特質(zhì)：一是他是個來自異域他鄉(xiāng)的偵探，愛好整齊、平易近人；二是他除了具有偵探的理性頭腦外，更有理智中的柔情，他幾乎以對人性的透徹了解而破案，與這一柔情的特質(zhì)不無關(guān)系；三是一個柔情的人，又對于事實的“真”有著著魔一般的追求，這一矛盾的特質(zhì)把他時時置于德與法的較量中。這些特質(zhì)與作者高超的對人的心理把握、引人入勝的情節(jié)安排和深刻的人性思考是分不開的。

關(guān)鍵詞：阿加莎·克里斯蒂；偵探形象；波洛

中圖分類號：I3/7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5-6916（2024）16-0169-04

An Analysis of Detective Images in Agatha Christie’s Novels

—Taking Detective Poirot as an Example

Yuan Xueni

（School of Humanities， Chang’an University， Xi’an 710064）

Abstract： Agatha Christie is the queen of detective novels， with more than 50 of her over 80 detective novels telling the stories of Poirot and Marple. With the analysis of the character image of detective Poirot， his several characteristics are found. Firstly， he is a detective from a foreign land， neat and approachable. Secondly， in addition to the rationality of a detective， he possesses tenderness as well. He solves most cases with a thorough understanding of human nature， which is closely related to the trait of tenderness. Thirdly， he is gentle and possessed by the pursuit of “truth of facts”， a contradiction that always puts him in a dilemma of virtue and law. The characteristics above are inseparable from the author’s superb grasp of human psychology， captivating plot arrangement， and profound thought on human nature.

Keywords： Agatha Christie; detective image; Poirot

波洛作為阿加莎筆下最為著名的偵探之一，其一生偵破了無數(shù)離奇的案件。除了具有偵探所必備的機敏與智慧，在他經(jīng)辦的案件中，也能夠看到許多阿加莎所賦予他的特殊品質(zhì)以及作者對于法律與人性的思考。

一、來自異域的偵探

讀者都知道，大名鼎鼎的偵探赫爾克里·波洛是一位比利時人。作為一位英國作家，為什么阿加莎會選擇一位比利時人來做她筆下的主角呢？她在自己的自傳中寫道：

為什么不能讓一個比利時人來做我的偵探呢？……他曾是一名警官，懂得一些犯罪知識……這名偵探一定得是一個一絲不茍、干凈利落的人。干凈利落的小個子。我已經(jīng)能看到這個干凈利落的小個子了，總是在整理東西，喜歡所有東西都成雙成對、方方正正的。而且他必須聰明——腦袋里有小小的灰色腦細胞——不錯的說法，我得記下來……叫他赫拉克勒斯怎么樣？他是個小個子男人——赫拉克勒斯，不錯的名字?！罱K我把他的名字定為赫爾克里，而不是赫拉克勒斯——赫爾克里·波洛，聽起來不錯。［1］

波洛雖是異鄉(xiāng)人，但是他的身份并未影響他的智慧。在隨后的多部作品中，波洛都展現(xiàn)了他非凡的觀察能力和驚人的推理能力，破解了眾多看似離奇的命案。然而，與柯南·道爾筆下天賦過人而言辭犀利的夏洛克·福爾摩斯不同，波洛身上有著更多的“人氣”。阿加莎多次在小說中描寫這個并不完美的小個子男人。在《高爾夫球場命案》（Murder on the Links，1923）中，黑斯廷斯這樣描述波洛：

他外表整潔又時髦，熱情十足地追求著各種形式的整潔，看到裝飾品擺放得不端正或者有一丁點灰塵，或者別人的衣著略微有些不整齊，這個小個子男人就會備受折磨，非得把問題糾正過來心情才能舒暢。［2］

在《埃及古墓歷險記》（Poirot Investigates，1924）中有如下描寫。

在沙漠里，金色的沙子被我們踩在腳下，烈日直曬頭頂。波洛神情痛苦，在我身旁萎靡不振……他在亞歷山大登陸時已經(jīng)不成人形了，甚至連他一貫的整潔也看不到了。［3］

讀者讀到這里，不禁啞然失笑，原來不可一世的波洛遭受了舟車勞頓也會如此痛苦。

與福爾摩斯相比，波洛更加平易近人。無論是對合作的警察，還是和案件涉及相關(guān)的人們，他都能和睦相處，并讓他們?yōu)榘讣恼{(diào)查提供幫助。在破案方法上，福爾摩斯十分注重案發(fā)現(xiàn)場的每一個蛛絲馬跡，波洛則更注重邏輯推理，推導(dǎo)出整個事件的邏輯鏈條，使得每一個細節(jié)都有據(jù)可循，最終指向真相。在寫作模式上，福爾摩斯的大部分案件都由華生參與并記錄，而阿加莎在寫作時卻時常有意拋棄黑斯廷斯，使得波洛與黑斯廷斯的模式并不完全與福爾摩斯相像。

英國小說家和理論家愛·摩·福斯特曾經(jīng)把小說中的人物分成了扁平的和凸圓的兩種。扁平的人物的最簡潔的形式就是他們是環(huán)繞著一個單一的概念或品質(zhì)塑造出來的。凸圓的人物身上有無限豐富的生活，有奇妙的人情人性深度，能令人信服，使人感到驚奇。而波洛就是一個凸圓的人物形象，“只有凸圓的人物才能打動讀者的種種情感，具有永恒的迷人魅力。”［4］

總而言之，波洛形象的塑造，既有阿加莎本人對于偵探的期望，也有時代的期許。這個人物最成功的地方在于，在閱讀完一本書之后，讀者真心希望，世界上能夠出現(xiàn)這樣一位偵探，在我們的身邊，既能為我們帶來歡樂，也能使迷案得到破解，使正義得到伸張。

二、理智中的柔情

波洛作為一個偵探，如上文所述，具有理性的頭腦和極強的推理能力，但他并非像柯南·道爾筆下的福爾摩斯那樣不近人情，相反，他以對人性的透徹了解而破案，同時也能在破案過程中敏銳地感受到涉案人物細微的感情變化與心理波動。

在《斯泰爾斯莊園奇案》中，波洛不僅識破了狡詐的英格爾索普先生的殺人詭計，更用謀殺的審判使得一對婚姻危亡的夫妻（約翰·卡文迪什與妻子瑪麗）重歸于好。在此之后，書中的另一位少女辛西婭小姐也明確了自己心上人對自己的感情。只有波洛的搭檔黑斯廷斯仍然蒙在鼓里，一片茫然，及至波洛向他說明，他才哀嘆道她們是兩個可愛的女人。如果此時是福爾摩斯，也許會冷冷地嘲諷自己的這位搭檔，然而波洛不無安慰地對他的搭檔說：“可沒有一個屬于你……沒關(guān)系。放心吧，我的朋友?？赡芪覀冞€會一起捕獵，誰知道呢？到時候……”［5］至此，波洛的首秀以完美的結(jié)局收尾。

在《高爾夫球場命案》中，波洛也延續(xù)了這種溫情。起初，他懷疑死者的妻子雷諾夫人，然而在目睹了她看見丈夫尸體哭泣暈厥的慘狀后，他帶著些許愧疚地說道：“要想知道一個女人的聲音中充滿真愛和痛苦是什么情形的話，那剛才我算是聽到了。我那個小想法完全是錯的?！逼鋵嵲诎讣跗冢团懦粋€與死者有著密切經(jīng)濟利益關(guān)系的人的嫌疑，是不符合波洛一貫的作風的。在雷諾夫人暈倒之初，波洛甚至還要上前去翻起她的眼瞼，檢查她的脈搏，這是他作為偵探十分理性的一面。然而在確認她真的暈倒之后，加之雷諾夫人失去愛人深深的悲痛，最終使得波洛相信雷諾夫人不可能與他人合謀殺死自己的丈夫。

隨著案情不斷深入，一位“眼神焦慮的女孩”瑪爾特小姐出現(xiàn)在了讀者們的眼中：在案件初期她眼神焦慮，擔憂小雷諾蒙受冤屈；在小雷諾被捕后，她更是救人心切，寫信給波洛請求幫助。而在小說開頭與黑斯廷斯在火車上相談甚歡的“灰姑娘”及其孿生姐妹的出現(xiàn)，使得案情更加撲朔迷離。最后時刻，讀者幾乎就要嘆惋：令黑斯廷斯傾心的“灰姑娘”竟是殺人兇手！然而我們的大偵探波洛不緊不慢地出現(xiàn)了，并揭示了真正的兇手——瑪爾特小姐！讀者懸著的心終于可以放下了，而充滿人情味的波洛也早已經(jīng)將所有事情安排妥當：工于心計的狠毒女人瑪爾特小姐死了，他料定小雷諾先生將與原先的愛人貝拉·杜維恩破鏡重圓。

在此，波洛再次展現(xiàn)了柔情的一面：當小雷諾先生得知自己的父親是個逃犯后，他很擔憂，畢竟誰會愿意嫁給一個殺人犯的兒子呢？波洛卻善解人意地勸慰他，告訴他，他的母親是一位偉大的女人，愿意為了愛作出自我犧牲。在這樣的情況下，最終小雷諾先生勇敢地向貝拉坦白了自己的情感，有情人終成眷屬。在這部作品中，波洛再一次展示了他理智中的柔情，不完全以冷酷的邏輯推理來審視事實，而是運用作為一個“人”的最基本的感官，用他的所見所聽，用感性的情感來佐證理性的思考，最終做出正確的推理。

可以看出，在破案之余，波洛身上更兼有許多溫暖的人情味。他通過少女焦急的眼神可以判斷出她與案件的關(guān)系；為了拯救一個無辜的人他可能心急如焚，不顧自身安危。在波洛的身上，不僅有著像所有偵探一樣的理智，更有理智中充滿溫暖的柔情。

三、德與法的較量

人們對于偵探有著怎樣的期待呢？不同國家、不同時代的人們有著不同的想法。就以中國舉例，在中國古代，有著名的《包公案》《狄公案》，這類書籍記錄了諸如包拯、狄仁杰這樣的清官斷案的故事。在西方，自第一部偵探小說問世以來，作者便塑造了杜賓這樣一個推理天才、一個獨立的偵探。杜賓之天才，有人形容為“將詩化邏輯和科學(xué)證據(jù)收集的手段天衣無縫地結(jié)合在一起，浪漫的靈知與科學(xué)的求證之互補互動，使他成為一個卓然獨立于現(xiàn)存體制之外的‘超人’”［6］。

這些偵探如橫空出世的天才，任何離奇迷案在他們面前都如同“1+1=2”那樣容易。但是，他們不只是承載了破案這個職。任何文學(xué)作品都依靠著人而生，迷離的事實背后，交織著人性的復(fù)雜、法律的空白與正義的選擇。這樣的沖突在阿加莎筆下的波洛身上尤其明顯。

波洛系列中最為突出的當屬《東方快車謀殺案》（Murder on the Orient Express，1934）。小說一開始，似乎是一個無辜的人求助了大偵探，希望他能夠保護自己，但波洛拒絕了他的請求。隨后的旅途便傳來了此人身中12刀身亡的消息，但列車中剩余的12個人每個人都能相互作出不在場證明。這似是一樁無解的迷案，波洛卻通過自己大膽猜測和小心求證推理出了事實真相。原來看似無辜的男子雷切特曾在幾年前殘忍地綁架了一個無辜的小姑娘黛西，并在家屬支付贖金后仍殘忍地殺害了她。這樁慘劇導(dǎo)致了黛西已有身孕的母親過度悲傷而死，父親因絕望而棄世，家中的女仆不堪流言蜚語的侵擾也自殺身亡。然而真兇雷切特雖然被捕，卻并未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反而揮霍著大筆財富逍遙法外。與案件相關(guān)的12人收集信息，各自扮演角色，最終與雷切特一同踏上這列東方快車，并以一人一刀的方式了結(jié)了這個惡棍。

在這個故事中，法律與私刑的碰撞意味十分明顯。雷切特并非完全沒有受到法律約束，反而是被捕后逃脫了法律的制裁。“12”通常是英美法庭陪審團的人數(shù)，這12個人代替了法律，給了兇手應(yīng)有的懲罰。這也是本書中的第一重審判。這12人不依賴于人和法律，組建了自身理想的陪審團，這樣一種陪審團制度體現(xiàn)出一種簡單、一致的原則，它“把判決一個人的生死壓在了多個人而不是一個人的肩上”［7］。

波洛對于事實的“真”，有著著魔一般的追求，他多次表示，如果案件經(jīng)他之手，就非要查出個水落石出不可，無論最后的結(jié)果是否是委托人期望看到的。然而，在《東方快車謀殺案》中，波洛明明已經(jīng)知悉全部的事實真相，按法律，他理應(yīng)將這12個人交予法庭審判。在揭開謎底之時，他卻提出了兩個推論：第一個推論是，雷切特先生有一個讓他懼怕的敵人，這個敵人登上列車將他殺死，而后又逃下列車；第二個推論，便是事實真相——列車上12人每個人都仇恨雷切特，并一起設(shè)計將他殺死。在這里，波洛完成了本書的第二重審判。

最后，波洛將選擇的權(quán)利交給了身為公司董事的布克先生，讓他選擇兩個推論中的一種提交給警方。毫無疑問，布克先生選擇了第一個推論。至此，在此案中，波洛先生榮幸地完成了他的任務(wù)。

在這個案件中，波洛終究選擇了道德，這也意味著他開始接受世界的不平衡，這一決定推翻了之前理性認知下他所認為的絕對正義。因為他們的復(fù)仇動機源于愛，對慘遭不幸的小女孩和她的家人深深地憐憫，“所以自認為謀殺是正義的，他們最終對兇手卡塞蒂（雷切特原名）實施了未盡的刑罰?！?/p>

同樣的思考，也出現(xiàn)在了波洛的最后一案《帷幕》中?！夺∧弧肥遣宓闹x幕之作，小說名有雙關(guān)之意：一方面指本案的殺人兇手隱藏在帷幕之后，另一方面也是波洛職業(yè)生涯的落幕?！夺∧弧烽_篇，便隱藏著濃濃的悲傷氣息，“當往事再臨，重溫舊夢，有誰能不為之心頭一驚？”［8］敘述者黑斯廷斯，受波洛之邀來到他們初次一起破案的斯泰爾斯莊園。此時的黑斯廷斯，愛人已逝，兒女各自逐夢遠走。他本以為這只是一次普通的度假，然而來到莊園之后，波洛才說明他在調(diào)查一個神秘的嫌疑人X。X總是躲在帷幕之后，刺激或引誘他人殺人，他頻頻得手而頻頻逃脫，只留下帷幕之前的“殺人兇手”受人唾棄。

《帷幕》中的X和《東方快車謀殺案》中的雷切特又有不同：雷切特被依法逮捕，是每個人都明明白白知道的兇手；X卻隱藏在幕后，從不親自出手，只是用言語或故事巧妙地暗示、引誘他人。這是一種更加卑劣、邪惡的犯罪：他引誘內(nèi)心存善之人越過邊界，在當事人醒悟之后，罪孽早已犯下，手中鮮血難以清洗，他們只能帶著愧疚和后悔度過余生。幕后之人卻得意地欣賞著自己的杰作，滿足自己變態(tài)的欲望。

在《帷幕》中，德與法再一次碰撞：論人性道德，即使殺人者難逃其咎，挑唆者X也應(yīng)承擔相應(yīng)的懲罰；然而法律正義講求事實證據(jù)，遵循程序、疑罪從無。即使波洛將完整的犯罪事實復(fù)原，找出證據(jù)，也會面臨著法律無法判罰的尷尬境地。此時，作為正義化身的波洛作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他親手處決了X。他與X正面較量，最終波洛以對稱的方式殺死了他，對著他額頭的正中心開了一槍。

親手處決了幕后真兇的波洛內(nèi)心并沒有得到真正的安寧。在波洛留給黑斯廷斯的自白中，他的內(nèi)心極其煎熬，他并不知道自己這樣的舉動是否合情合理。同時，正如他一直以來堅信的，他認為“任何人都沒有權(quán)力將法律掌握在自己手中……但另一方面，我就是法律！”即使他的內(nèi)心清楚，殺了X可以使得更多無辜的人得救，但他仍然非常謙卑，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否是正義的。即使是偵辦多起案件、閱歷無數(shù)的波洛，也無法說出自己的舉動是否適當。他知道自己是一個行將就木的人，在職業(yè)生涯的落幕時刻，他遇見了一個完美的兇手，這個兇手所創(chuàng)造的手段可以確保他本人永遠不會因犯罪而受到懲罰。正如福爾摩斯與莫里亞蒂一同墜入瀑布一樣，波洛也與自己一生中最完美的對手一同墜入了死亡的深淵。

波洛是一個敬畏生命的人，黑斯廷斯曾無數(shù)次聽到波洛說：“我不贊成殺人?！苯K其一生，波洛都在為逝者申冤，撫慰生者，以樂觀的態(tài)度面對生活，勸誡身邊人以珍重的態(tài)度面對易逝的生命。在《帷幕》中，波洛選擇殺死X，也許是因為他已犯下了五樁罪行，也許是波洛內(nèi)心里覺得他無法拯救，總之，波洛選擇了這樣一種決絕的方式來結(jié)束自己的最后一案，也為無數(shù)讀者留下了一個深刻的問題：在法律無法解決的灰色地帶，當我們擁有人類的道德和良知，我們該如何選擇？

四、結(jié)束語

“諾頓額頭上的彈痕——正如該隱的印記?！痹凇妒ソ?jīng)》中，該隱是第一個犯下殺人罪的人類。上帝在該隱的額頭正中烙下印記，讓他在死后接受末日的審判。波洛用這一點來暗示諾頓是個罪人，而自己是印下印記的審判者。波洛保持著一貫的高傲，以上帝的姿態(tài)處決了殺人者，同時又謙遜地結(jié)束了自己的生命。最后一次，他以自我的犧牲帶走了世間的一個罪人，同時，也以真摯而深刻的反思和詰問，譜寫了一曲自我的挽歌。

參考文獻：

［1］阿加莎·克里斯蒂.阿加莎·克里斯蒂自傳［M］.夏陽，譯.北京：新星出版社，2013：255-256.

［2］阿加莎·克里斯蒂.高爾夫球場命案［M］.程云琦，譯.北京：新星出版社，2013：7，42.

［3］阿加莎·克里斯蒂.首相綁架案［M］.鄭橋，譯.北京：新星出版社，2013：101.

［4］閆從軍.超人杜賓與平民波洛：對愛倫·坡和克里斯蒂的偵探小說的偵探形象的比較分析［J］.新絲路（下旬），2016（5）：99.

［5］阿加莎·克里斯蒂.斯泰爾斯莊園奇案［M］.鄭衛(wèi)明，譯.北京：新星出版社，2013：201.

［6］任翔.偵探杜賓的靈知精神：讀愛倫·坡偵探小說札記［J］.北京師范大學(xué)學(xué)報（社會科學(xué)版），2010（2）：136-139.

［7］陳露.阿加莎偵探小說中人性的矛盾書寫：以《東方快車謀殺案》為例［J］.名作欣賞，2021（17）：78-79.

［8］阿加莎·克里斯蒂.帷幕［M］.李揚，譯.北京：新星出版社，2013：1，200-201.

作者簡介：袁雪妮（2001—），女，漢族，安徽六安人，單位為長安大學(xué)人文學(xué)院，研究方向為文藝美學(xué)。

（責任編輯：趙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