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2月15日(正月初六),作為“宋元中國 海絲泉州”主題文旅活動之一,泉州舉辦了“龍騰東?!じM泉州”民俗踩街活動。據(jù)媒體報道,這是時隔20年,泉州重啟大型民俗踩街活動。春節(jié)期間,該活動成為泉州地區(qū)最火熱的話題,引發(fā)了大量關(guān)注。活動當天,用萬人空巷來形容一點不過分。據(jù)統(tǒng)計,該活動吸引了約30萬現(xiàn)場游客,線上觀看和轉(zhuǎn)發(fā)數(shù)量更是以億計。
筆者出生于福建省泉州地區(qū),從小看著各類踩街活動長大,對這類民俗有著局內(nèi)人的經(jīng)驗與感悟。筆者認為,踩街民俗對廣大民眾之所以有如此強大的吸引力,是因為活動兼具視覺沖擊力和聽覺沖擊力。各式游街陣頭行走在大街上,身著色彩鮮艷的服裝,帶著各式奇特的道具,伴隨喧天的鑼鼓、震耳的樂聲和嘈雜的人聲,共同營造了一種奇幻的狂熱景象。
本文將探討踩街民俗的特點,分析其多重音聲景觀及盛行不衰的原因。指出,震耳喧囂的多重音聲景觀既極具地方特色,又是制造狂熱氣氛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踩街民俗滿足人們的多重需求,并對地方文藝的生存和發(fā)展起到重要的影響作用。以下分而述之。
一、踩街民俗之特點
說起踩街民俗,“上元”活動必然榜上有名。自古以來,“上元”夜張燈往往熱鬧非凡,民眾自發(fā)組織俳優(yōu)百戲,“煎沸道路”,“沿門慶賀”。據(jù)《福州府志》:“自十一日起至晦日止,十三、十四、十五三夜尤盛。影燈象人物、花果、禽魚,裁繒剪紙及琉璃為之。廟剎駕鰲山,又為木架彩棚,妝演故事,謂之‘臺閣’。俳優(yōu)百戲,煎沸道路。謝在杭:閩方言以燈為丁,每添設(shè)一燈則俗謂之添丁[1]。” 雖未有“踩街”之稱,但是“俳優(yōu)百戲,煎沸道路”就是典型的踩街。而且,在福建,“臺閣”或“抬閣”至今仍是踩街活動中的常客。再據(jù)《福鼎縣志》:“‘上元’張燈,廟宇尤盛。街衢雜百戲,放花炮,裝魚龍各燈,沿門慶賀,簫鼓之聲喧闐達旦。自十二日起,至十七日止。各社醵金設(shè)醮,謂之“祈?!薄>蹠g飲,有鄉(xiāng)社風?!盵2]
可見,這類民俗活動首先都是基于一定的目的而舉辦,如前列引文所說“添丁”或“祈?!钡?,承載著人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其次,此類民俗活動地點選擇了“道路”“街衢”等人流集中之地,甚至“沿門慶賀”,民眾參與度大大提升。再次,活動熱鬧非凡,不光有“俳優(yōu)百戲”“妝演故事”,令人目不暇接,更是有“花炮”“簫鼓之聲喧闐達旦”,使整個氛圍從視覺到聽覺都達到“煎沸”的效果。民國十六年補刻本《泉州府志》詳細記載了此類民俗活動中的隊伍構(gòu)成,各式樂隊、樂器,各式旗幟、刀具,各式角色,想想都覺得熱鬧:
樂之部有馬上吹,有步吹,有五音銅鼓,宦川云得之者,即所云諸葛鼓也。旗之部有高招旗、五方旗、帥旗、三軍司命旗、清道旗、飛虎旗、巡視旗。執(zhí)事則戈鋋、矛戟、箭架、劍盾、龍頭鉤鐮等刀,無不畢具,而材官騎士,執(zhí)蓋碇馬奚奴、軍校、蒼頭、旗手之類復百余人。好事者又或摘某鑄句、某傳奇飾稚小僮婢而為之,名日“抬閣”。[3]
這些特點,都與當今的踩街活動并無二致。
踩街活動深受民眾喜愛,因而流傳至今,全國各地都有類似活動。例如,2009年“元宵節(jié)當天在前門大街舉行的民間花會踩街活動……宣告修繕一新的前門大街正式開街。”“16只南獅和北獅將為大隊人馬開道,隨后,中幡、旱船、二魁摔跤、地秧歌、鼓子秧歌等將依次向珠市口行進”;[4]河北雄安新區(qū)安新縣端村音樂會行樂,亦稱踩街,“一般呈兩路或三路縱隊,前后排列順序依次是會旗、云鑼、吹管樂器、打擊樂器……踩街演奏由于要邊奏邊行走,比較費氣力,所演奏的樂曲以短小的小塌曲、小尖曲為主?!盵5]再如,1982年首次舉辦泉州國際南音大會唱,用一場盛大的文藝踩街向世人宣告泉州對外開放的壯舉:“66支文藝隊,是由晉江專區(qū)和泉州市的直屬機關(guān)56個單位的5000多人組成的。文藝隊表演的節(jié)目,包括舞龍、舞獅、舞蹈、高蹺、武術(shù)、腰鼓以及各種傳統(tǒng)的音樂、戲曲等等,共有107個節(jié)目。還出動彩車41部……”[6]
同樣地,當今這類民俗活動的舉辦也都有緣由,如因為“北京民俗中,城市重要街道新建或修繕后,都要為其正式開通舉行花會踩街活動以示慶祝”;[7] 元宵節(jié)放燈、端午節(jié)鬧廟等需要音樂會服務;為南音大會唱做宣傳,等等。且皆熱鬧非凡,鑼鼓喧天,活動場所或者在前門大街這樣的繁華街道,或者“沿村里的主要街巷而行,為節(jié)日增加喜慶氣氛?!?[8]
可見,無論古今,踩街民俗出于祈福或慶祝的目的,于繁華的街道、公共場合,鑼鼓喧天,全民狂歡的特點始終如一。
二、具有地方特色的多重音聲景觀
踩街民俗想要制造熱鬧效果,沒有音聲助力是不可想象的,而之所以能夠達到前述“煎沸”的效果,是因為該活動具有多重音聲景觀。而且,踩街活動向人們展示的,往往還是極具地方特色的音聲景觀。
最引人注意的一重是鑼鼓聲。踩街活動有一個共同特點,都少不了敲鑼打鼓。鑼鼓的特點就是音量大,因而能產(chǎn)生持續(xù)性的震天巨響,鑼鼓的熱鬧聲響使其還兼具驅(qū)邪避災的功用。因此,多數(shù)踩街隊伍都會鳴鑼開道,并沿路敲鑼打鼓。
另一重為隊伍中的各民俗隊伍(泉州地區(qū)俗稱“陣頭”)所奏之樂,花樣繁多,是地方特色的集中體現(xiàn)。以筆者熟悉的泉州地區(qū)為例。2024年春節(jié)泉州舉行的“龍騰東?!じM泉州”民俗踩街活動,“30個方陣、30項非遺項目精彩亮相,展現(xiàn)原汁原味的泉州傳統(tǒng)特色民俗?!盵9]踩街隊伍中,既有迎合龍年主題的多個舞龍隊伍,包括晉江型厝香龍、晉江梅嶺錦塘舞龍隊等,還有踩街必備的大開道、五音吹方陣,更有拍胸舞、火鼎公婆、彩球舞、嗦啰嗹、南音、南少林武術(shù)、俞家棍、白鶴拳、泉州刣獅等泉州著名的非遺項目。這些“陣頭”吹打著閩南地區(qū)人們最喜聞樂見的曲牌或小調(diào),營造出濃厚的地方音樂氛圍。整個隊伍長達1.6千米,極具泉州地域特色,是當?shù)刎S富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的集中展現(xiàn),因而備受矚目。
再有一重為人聲。踩街民俗受群眾的歡迎程度經(jīng)常大大超出預期:
大會唱的組織者事先有兩個情況估計不足:一是觀眾人數(shù),原先只考慮泉州市區(qū)和近郊,實際上連晉江、南安、惠安等縣也來了很多人,總數(shù)估計在10萬以上;二是觀眾參與熱情,原來把群眾當作站在路邊觀賞的“看客”,實際上很多人一走上街就變成了參與者。使隊伍一下子變得膨脹起來?!冉忠恢背掷m(xù)到晚上10點方告結(jié)束……第二天,環(huán)衛(wèi)工人打掃衛(wèi)生,撿起行人掉落的鞋子足足有兩大籮筐。[10]
因此,人群簇擁的隊伍中,除了主辦方組織有序的各種隊伍外,還有很多信眾及看熱鬧的路人或游客,自發(fā)跟隨隊伍行進,或在隊伍必經(jīng)之路等待、圍觀,使得隊伍無限“膨脹”。人們對踩街隊伍評頭論足,還時不時跟隨隊伍呼喊祈福口號。有些民間活動還有民眾自發(fā)在路邊或家門口備置果品,招呼隊伍,與隊伍交流。隊伍看到了也會稍作停留,做些表演。各地踩街都有類似情況,例如楊民康談及2014年北京平谷區(qū)大華山鎮(zhèn)后北宮村的一次踩街活動時,提到“每到一戶‘劫會’(攔路求演)的主家門口,村民備下茶水果品,走會隊伍便按以上方陣排列的情況,把所預備的各種演藝節(jié)目陸續(xù)呈現(xiàn)在主家及鄰居的眼前。”[11] 再如前述河北端村音樂會,“在行進的過程中常常會有商家或住家‘截會’:往往是放上一個板凳,板凳上還放有捐款、香煙、點心等禮品,這時樂師們就要駐足演奏一曲,然后再向前走?!?[12]由此可見踩街活動與民同樂的主旨。
地域性踩街參與的民眾多數(shù)為當?shù)厝耍@些人因使用方言,且有一些習慣性口號,因而這一重音聲同樣頗具地域性特色。
最后一重為鞭炮,熱烈奔放的鞭炮雨同樣音量大且具有驅(qū)邪功能,遍布大街小巷的紅色炮紙營造了喜慶的視覺感受。鞭炮產(chǎn)生的聲響、煙霧以及紅色碎屑,共同營造了一種如夢似幻的空間感。
上述多重音聲交織在一起,構(gòu)筑了既有共性(如鞭炮、鑼鼓、樂聲齊鳴),又有地方性特色(如不同的鼓點節(jié)奏、地域民俗陣頭、地方音樂、地方語言)的踩街活動獨特的聲音景觀。
三、不同類型的細節(jié)性差異
不過,仔細觀察,雖然踩街活動總體熱鬧非凡,鑼鼓震天響,也都具有多重音聲景觀,但根據(jù)不同的類型,還是有些細微區(qū)別。
首先,根據(jù)參與活動的表演隊伍,踩街民俗可大致分為兩類。一類是多樣性民俗踩街,即表演隊伍具有多樣性,如前述前門大街的踩街,有南獅、北獅、旱船、二魁摔跤、地秧歌、鼓子秧歌等不同的表演隊伍。另一類為專項性民俗踩街,即表演隊伍具有單一性,如前述端村音樂會踩街,由云鑼、吹管樂器、打擊樂器演奏者排列構(gòu)成。表演隊伍的構(gòu)成不同,自然具有不同的聲音景觀。
多樣性踩街陣頭各式各樣,每個陣頭都有自己的特點,也有自己的專屬音聲,因而無論從視覺還是聽覺上來說,都更加豐富多樣。如前文所舉的2024春節(jié)泉州踩街活動,30個非遺方陣集中展示,每一項非遺都有自己的特色,都有自己專屬的音樂,因而令人目不暇接。相比之下,單一性踩街從視覺和聽覺上來說,相對單一。如泉州南音舉辦大型活動時的踩街隊伍,多數(shù)情況下,往往為清一色的南音人,手持一樣的南音樂器,演奏曲目也皆為南音樂曲。然而,單一并不意味著簡單,同樣可以聲勢浩大,熱熱鬧鬧。南音人踩街必然是因為有重要活動,而且參與人數(shù)眾多,否則,寥寥幾人撐不起踩街所需場面。踩街隊伍的前列,必然是各種表明身份及踩街目的的匾額、旗幟、黃涼傘等,之后,南音人以團體為單位,一隊一隊排列整齊,各持樂器,沿途演奏南音樂曲。南音演奏多數(shù)僅使用琵琶、三弦、洞簫、二弦以及拍板5樣樂器,因而音響效果雅正清和。但在需要熱鬧氛圍時,會使用噯仔(即小嗩吶)、品簫,以及四寶、響盞、雙鈴、狗叫等小樂器,氣氛立刻活躍起來。踩街自然需要熱鬧,因而南音人在踩街活動中皆使用后一樂器組合演奏。
其次,根據(jù)踩街活動的組織者,可分為民間活動和官方活動。民間活動往往大肆燃放煙花爆竹,越是高興,越是想要熱鬧氛圍,越需要鞭炮助威。筆者參與一些民間自發(fā)組織的踩街活動,經(jīng)??吹饺藗冊诓冉株犖榈谋亟?jīng)之路鋪設(shè)若干條超長鞭炮,沿路還有若干鞭炮點,有專人扛大箱短鞭炮等候。等到踩街隊伍到達,先是燃放事先鋪設(shè)好的長鞭炮,而后點燃手中的短鞭炮,逐一扔向踩街隊伍。即使有些地方因為有禁炮令,不得燃放煙花炮竹,人們還是會帶上錄音機和音響,反復播放熱烈的鞭炮聲。而官方活動一般不會使用鞭炮,因為煙花爆竹具有一定的危險性,且燃放過后遍地碎屑,對城市衛(wèi)生環(huán)境有一定影響,也給保潔人員增加不少工作。然而,因為缺少爆竹助力,在白熱化的熱鬧氛圍方面,官方活動稍遜于民間活動。
踩街民俗原本多為民間自發(fā)組織活動,如今也經(jīng)常由政府發(fā)起組織。前述前門大街踩街及1982年泉州國際南音大會唱、2024年春節(jié)的泉州踩街,皆為官方組織的活動。正如楊民康觀察:“近年來,花會表演及走街游行頻繁地顯身于各種節(jié)日或非節(jié)日的政府或地方慶典以及公益活動,作為依附于國家政治或商業(yè)經(jīng)濟體系的一種文化活動方式及公眾組織形式出現(xiàn),體現(xiàn)了傳統(tǒng)走會活動的一種新的發(fā)展趨向。”[13]
新的發(fā)展趨向必然帶來音聲景觀的變化,雖然官方活動往往舍棄爆竹,但因為由政府出面組織,號召力更大,規(guī)模也往往更大,在宣傳推廣方面以及社會影響力方面更是民間活動難以比擬的。
四、社會意義及影響
民眾之所以熱衷于踩街活動,是因為多方面需求得到了滿足:踩街活動具有很好的團結(jié)鄰里,交流感情的功用,人們通過共同組織活動,在活動中分擔某一具體任務而交流互動,加深感情;這類活動不同尋常,是平淡生活的有趣調(diào)劑;活動熱烈奔放,激奮人心,有助于釋放生活壓力……而且,人們的經(jīng)濟條件越來越好,此類活動得以獲得足夠的資金支持,人們組織和參與此類活動的意愿相當強大,民眾普遍認可,自然一呼百應。據(jù)筆者觀察,雖然踩街活動涉及的地域范圍有大有小,參與人員因而規(guī)模不一,但人們的熱心程度始終如一,活動流程大同小異,制造的狂熱氛圍皆震撼人心。
踩街活動對地方文藝的發(fā)展也具有一定的影響作用。踩街隊伍的構(gòu)成主要都是當?shù)赜忻拿袼住瓣囶^”,如前述談及的各個例子,皆是如此。因此,為了使自己成為經(jīng)常受邀參與活動的“陣頭”,必然需要加強訓練,增進技藝。沒有人會邀請技藝不精的“陣頭”參與活動,民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學藝不精會遭到嘲諷。況且,踩街民俗的展示具有很強的宣傳功能,得到民眾喜愛的“陣頭”名氣打出,生意會更加紅火,受邀機會大大增多,這些也會促進各個團隊在技藝水平方面更上一層樓。再者,各民俗隊伍在一同展示的過程中,也會互相比較,取長補短,共同進步。因此,踩街民俗無形中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地方文藝的共同發(fā)展。
總而言之,踩街民俗制造了具有地方特色的沸騰喧囂的音聲景觀,民眾樂于沉浸其中,享受不同尋常的視聽盛宴。踩街民俗因滿足民眾多重需要而得到熱情響應,并傳衍至今。在踩街民俗的傳衍過程中,地方音樂也得到了傳衍及發(fā)展。
注釋:
[1]丁世良、趙放主編:《中國地方志民俗資料匯編·華東卷》之《福建續(xù)志》 (九十二卷·清乾隆三十三年刻本)“歲時民俗”,書目文獻出版社,1995年版,第1193頁。
[2]丁世良、趙放主編:《中國地方志民俗資料匯編·華東卷》之《福鼎縣志》 (八卷。清嘉慶十一年刻本)“禮儀民俗”,書目文獻出版社,1995年版,第1283頁。
[3]丁世良、趙放主編:《中國地方志民俗資料匯編·華東卷》,書目文獻出版社,1995年版,第1295頁。
[4]李洋:《元宵節(jié)前門大街花會踩街 非遺傳統(tǒng)技藝展元宵節(jié)在農(nóng)展館舉辦》,《北京日報》2009 年2 月4 日第 007 版北京新聞。
[5]齊易:《水鄉(xiāng)有瑰寶 涅槃又重生——河北雄安新區(qū)安新縣端村音樂會調(diào)查研究》,《中國音樂(雙月刊)》2018年第6期,第45頁。
[6]王仲莘:《天下弦友會知音——關(guān)于一九八二年泉州元宵國際南音大會唱的回憶》,泉州晚報2011年1月21日。
[7]李洋:《元宵節(jié)前門大街花會踩街 非遺傳統(tǒng)技藝展元宵節(jié)在農(nóng)展館舉辦》,《北京日報》2009 年2 月4 日第 007 版北京新聞。
[8]齊易:《水鄉(xiāng)有瑰寶 涅槃又重生——河北雄安新區(qū)安新縣端村音樂會調(diào)查研究》,《中國音樂(雙月刊)》2018年第6期,第45頁。
[9]許雅玲:《融媒體時代城市形象傳播出圈之道——以泉州晚報城市主題宣傳為例》,《中國記者》2024年第4期,第105頁。
[10]王仲莘:《天下弦友會知音——關(guān)于一九八二年泉州元宵國際南音大會唱的回憶》,泉州晚報2011年1月21日。
[11]楊民康:《從北方秧歌的生存現(xiàn)狀看 當代傳統(tǒng)樂舞文化變遷的幾個特征》,《天津音樂學院學報》2016年第2期,第6頁。
[12]齊易:《水鄉(xiāng)有瑰寶 涅槃又重生——河北雄安新區(qū)安新縣端村音樂會調(diào)查研究》,《中國音樂(雙月刊)》2018年第6期,第45頁。
[13]楊民康:《從北方秧歌的生存現(xiàn)狀看 當代傳統(tǒng)樂舞文化變遷的幾個特征》,《天津音樂學院學報》2016年第2期,第9頁。
陳燕婷 博士,中國藝術(shù)研究院研究員
(責任編輯 高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