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通過合作原則及幽默話語研究，對《加勒比海盜：黑珍珠號的詛咒》中具有喜劇效果的對白進行了分析。分析范圍分別涉及電影部分幽默對白關(guān)于方式準則、關(guān)系準則、量的準則、質(zhì)的準則方面的違背。從語用學角度來分析電影中幽默話語產(chǎn)生過程，并探究幽默對白后所產(chǎn)生的話語效果，以加強讀者對電影中幽默的鑒賞能力，幫助更多英語學習者理解英語語言中的幽默交際機制。

【關(guān)鍵詞】語用學；合作原則；幽默話語；加勒比海盜

【中圖分類號】J90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8264（2024）44-0118-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4.44.030

一、引言

幽默是一種獨特的交流方式，它源于日常生活，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幽默經(jīng)常被用來描繪對現(xiàn)實的深刻理解，它可以給人們帶來快樂，幫助人們放松疲憊的心靈。在某些場合，幽默可以打破尷尬的氣氛，使談話順利進行[3]。人們使用具有戲劇性、夸張性、諷刺性的方法以表達自己的觀點及想法，從而達到一定的話語效果，以感到滿足和有趣。通過對幽默的運用，人們可以從中獲至啟蒙與思考。此外，幽默還具有靈活的實用性，從不同角度反映了英語語言的內(nèi)在規(guī)律與特點。

《加勒比海盜》是由華特迪士尼影業(yè)發(fā)行的系列奇幻歷險電影，主要圍繞海盜船長杰克·斯派羅的種種傳奇海盜經(jīng)歷講述了一系列充滿冒險精神的故事。自2003年上映后反響不斷，不僅打破首映世界電影票房紀錄，同時該系列電影也已成為眾多觀眾心目中的不朽之作。《加勒比海盜》打破了人們對于海盜的固有認知，船長杰克·斯派羅這一具有獨特風格的海盜為缺乏新意已久的海盜題材注入了許多新鮮元素。

已有學者從許多不同角度對幽默進行了大量的研究。近年來，許多學者從語言學的角度研究幽默，尤其從語用學領(lǐng)域?qū)τ哪捳Z產(chǎn)生機制的各個方面進行了研究，內(nèi)容涉及雙語翻譯、演講講話、課堂教學、文學影視作品等領(lǐng)域的語用分析[5][7][8][9][10]。在眾多研究中，內(nèi)容多集中于對電視劇作品及文藝作品的分析，而乏于對電影作品類別的幽默話語語用解讀。本文選取自《加勒比海盜》系列上映來最早一部《加勒比海盜：黑珍珠號的詛咒》中的電影對白對其幽默話語的產(chǎn)生進行研究，從語用學角度來分析話語背后的幽默產(chǎn)生機制，解讀該幽默語用背后所產(chǎn)生的話語效果，旨在提高更多人對于電影中幽默劇情的賞析能力，并有助于更多英語學習者學習探討英語語言中的幽默交際。

二、理論概述

如何與他人進行交談是每個人在社會交往中必不可缺少的能力，但很少有人能夠真正解釋并理解談話順利進行所必需的條件。保羅·格賴斯在1975年提出了合作原則（Cooperative Principle，簡稱CP），即在一般對話中，說話人和聽話人共同持有某個目標，根據(jù)談話的目的或方向，在對話的不同階段付出一定必要的對話努力。格賴斯指出，人類語言是一種創(chuàng)造性和靈活性的系統(tǒng)，它使得交際成為可能且成功，但同時也需要滿足一定的條件[4]45。他認為說話人不需要提供聽話人已經(jīng)掌握的信息，而可以假設(shè)聽者已經(jīng)具備這些信息。

格賴斯在他的著作《邏輯與對話》中分析了合作原則所涉及的四個方面：數(shù)量、質(zhì)量、關(guān)系和方式。這些方面描述了說話人在交流中應(yīng)遵循的準則[1][2]。數(shù)量準則認為，說話人應(yīng)提供足夠的信息，既不過多也不過少。他們應(yīng)根據(jù)對話的需要提供必要的信息。質(zhì)量準則認為，說話人應(yīng)該是真誠和真實的，只說他們相信是真實的話或事實。他們應(yīng)該避免故意欺騙或提供虛假信息，以保持信息的準確性及可靠性。關(guān)系準則認為，說話人的話語應(yīng)與對話的語境相關(guān)，以此保持對話的連貫性和一致性。他們應(yīng)該根據(jù)先前的對話內(nèi)容、共享的知識和共同的背景來表達自己的觀點，以確保對話的連貫性。方式準則認為，說話人應(yīng)盡量以清晰、簡潔的方式表達意思，避免使用模棱兩可或含糊不清的語言。他們應(yīng)該盡量避免歧義，以確保對話的準確性和理解的有效性。

格賴斯的合作原則基于這樣的假設(shè)，即語言使用者默認地同意合作，并愿意根據(jù)對話當前階段的要求或?qū)υ挼陌l(fā)展方向做出努力。通過遵循這四個準則，人們可以更好地理解和參與交流[6]。但有些時候違反合作原則會產(chǎn)生特殊會話含義，幽默則由此而來[3]。

三、《加勒比海盜：黑珍珠號的詛咒》中幽默話語

語用分析

（一）幽默產(chǎn)生與“方式準則”的違背

合作原則中的方式準則是指在溝通和交流中，確保所傳達話語清晰明了，且表達方式能夠適當?shù)皿w，以便讓對方更容易理解和接受說話人想要傳達的信息。它強調(diào)用適當?shù)恼Z言、清晰的思路和恰當?shù)谋磉_方式來傳達自己的觀點和意圖，以避免產(chǎn)生歧義、模糊不清或誤導對方的情況。這樣做可以促進有效的溝通，增強合作的效果，并避免產(chǎn)生誤解或沖突。但在有些時候，方式準則的打破能夠為會話帶來意想不到的有趣效果。

例1：彼時恰逢杰克船長、海盜之子威爾同水手吉普斯一起在船上商議招募新船員之事。因杰克船長想要從巴博薩手中奪回屬于自己的黑珍珠號船，他找到了水手吉普斯，希望他可以為自己集結(jié)招募一群充滿冒險精神與搏斗精神的新船員們。此對白片段正是吉普斯向杰克船長介紹自己找到的新船員們，吉普斯認為自己招募到的都是一群勇士“Feast your eyes，captain.All of them，faithful hands before the mast（請你檢閱吧，船長，全部是衷心耿耿的好水手）”，而這些新船員們大多都是生理上有一定缺陷的，他同杰克船長說自己找到的船員們都足夠瘋狂與充滿熱忱“Every man worth his salt.And crazy to boot（每個人都很能干，也一樣瘋狂至極）”，而一旁的威爾有些耐不住自己的好奇，頗有意味地問道“So this is your able bodied crew？（這些人就是你強壯能干的船員嗎？）”。威爾的反問為電影徒增了一圈亮點，他將這群有些奇特的船員們形容為身強力壯的勇士，這種旁敲側(cè)擊的委婉表達違背了方式準則需要的直白與盡量避免晦澀表達的要求。通過這種拐彎抹角的說話方式，威爾將這幕有些荒誕效果的畫面以幽默的姿態(tài)呈現(xiàn)給了觀眾。

（二）幽默產(chǎn)生與“關(guān)系準則”的違背

關(guān)系準則要求會話雙方所說的話要有邏輯聯(lián)系，違反這一準則會導致言不達意，造成雙方的溝通障礙。然而，在特定的語境中，這種違反往往意外地產(chǎn)生了巧妙的歧義，帶來非凡的幽默效果。違反關(guān)系準則通常與聽話人的聯(lián)想錯誤或話題轉(zhuǎn)換有關(guān)。同樣的一句話，同樣的一種行為，于不同個體而言，因喜好、年齡、地位、職業(yè)等差異，可能產(chǎn)生不同的理解。無論是聽話人無心道出，抑或是刻意為之，這些情況都促使會話的進行發(fā)展至另一層面，構(gòu)成幽默的生成機制。

例2：影片片段中，海軍準將諾林頓正準備向斯旺總督愛女伊麗莎白求婚時，伊麗莎白由于自己所身穿的緊身束腰帶而喘不過氣，徘徊時不小心從船上墜入海中。恰好被另一旁的杰克船長聽到呼救聲，他跳入海中將伊麗莎白從海里救了出來。而杰克船長也不偏不巧地被諾林頓準將逮個正著，他知道杰克船長的真實身份是海盜便不斷挖苦他。諾林頓準將詢問杰克船長他的船在哪里“Well，I don’t see your ship，Captain（我可沒看到你的船，船長）”。而杰克卻使用一句與該句并無關(guān)聯(lián)性的語句應(yīng)答“I’m in the market，as it were（實不相瞞，我正打算挑一搜）”，杰克船長打趣道自己正在逛超市，看似與盜船無關(guān)的語句實則暗含了自己欲從皇家港口處開走一搜船的想法。在諾林頓對杰克船長進行搜身后，發(fā)覺杰克身上的武器與工具全部都是壞的，他意想嘲笑杰克便說“You are without doubt the worst pirate I’ve ever heard of （毫無疑問，你是我見過最差勁的海盜）”，譏諷他是一個一窮二白的海盜，而杰克卻沒有按照對話套路出牌，他抓住了諾林頓句中的關(guān)鍵詞以此反擊“But you have heard of me（可你至少聽說過我）”，并非是對白邏輯中的慣用套路。這種上下并不關(guān)聯(lián)的語句在聽話人看來，對話雙方是互不理解的，他們一東一西地進行問答。關(guān)系準則的違背為對白添加了不少活力與戲謔，令人不禁在看到對白的同時發(fā)笑。

例3：伊麗莎白作為英國皇家斯旺總督的千金本應(yīng)受到絕對保護，卻在一個不平靜的夜晚于家中被海盜們所夜襲，發(fā)起這場襲擊的首領(lǐng)則是在多年前選擇叛變，搶走杰克船長黑珍珠號的海盜巴博薩，他發(fā)起這場掠奪的目的則是將伊麗莎白手中的一枚阿茲特克金幣占為己有。伊麗莎白在屋內(nèi)看到窗外飛馳而來并高舉火把的海盜，在慌亂驚嚇中，她同緊跟其后的兩個海盜平特爾與羅杰提斗智斗勇，一路逃跑走投無路后不得已躲進柜子中。平特爾與羅杰提呼喚著伊麗莎白希望她主動屈從，并捉弄她稱其為“poppet（寶貝）”。在電影鏡頭中，柜門即將被海盜打開，伊麗莎白正將被兇險邪惡的海盜傷害，她深知自己面臨的危險無可抵御，便急中生智講出“parley（談判）”一詞，瞬間打亂了海盜們的節(jié)奏，三人的對白變得有幾分滑稽。平特爾與羅杰提很是錯愕，只好用“what”以此回應(yīng)，伊麗莎白見狀，將計就計地表示自己要申請談判的權(quán)利“I invoke the right of parley（我要求談判）”。繼而她認真嚴肅的解釋更是為電影平添了額外的喜劇效果，她解釋起“According to the Code of the Brethren set down by the pirates Morgan and Bartholomew，you have to take me to your captain（根據(jù)海盜摩根和巴沙洛繆制定的《海盜法典》，你們必須帶我去見你們的船長）”，這一系列的陳述均與先前所進行的對話不相關(guān)聯(lián)，在電影中，眾海盜共同遵循一部海盜法典，法典中曾規(guī)定，如果敵方申請談判，則其將享有談判權(quán)，直至談判結(jié)束前都不可以受到任何傷害。此片段中，伊麗莎白所提到的談判與她關(guān)于“parley”的解釋均非和先前的對話相關(guān)，三者之間毫無邏輯的對白使電影呈現(xiàn)出一種平衡的幽默，熒幕中人物的懵懂與熒幕外觀眾的頓悟萌生出別樣的逗趣之感。

例4：狂風暴雨中，杰克船長和他的船員們正盡力調(diào)整并保持船的平衡，從未體驗過海面上危險重重的狀況的威爾此時感到無比壓迫，他為未卜的明天而深深擔憂。在威爾與吉普斯兩人奮力拉拽繩索時，他向吉普斯質(zhì)問沒有羅盤眾人將如何前往死亡之島“How can we sail to an island that nobody can find with a compass that doesn’t work？（要怎么才能抵達那個沒人能找到的小島？咱們的羅盤都是壞的）”。吉普斯的回答和威爾的提問如同兩條平行線“Aye，the compass doesn’t point north，but we’re not trying to find north，are we？（是啊，這個羅盤指不了北，不過我們本來也不是去北方對吧）”，吉普斯巧妙地回答了威爾，但卻并沒有給出一個直接的答案。吉普斯違背了會話中的關(guān)系準則，雖然他的回答圍繞羅盤而開啟，但將“目的地并非是北方”與“目的地是死亡之島”這兩個概念混為一談已打破會話原有的邏輯關(guān)聯(lián)。吉普斯微妙的回應(yīng)也讓觀眾無法一時找出他回答的破綻，對于他的回答也只好默認有效，令觀眾啼笑皆非。

（三）幽默產(chǎn)生與“量的準則”的違背

量的準則要求說話人在交際過程中提供適宜的信息量，信息所涵蓋內(nèi)容既符合當前談話需求，且沒有超越交談雙方所談話題的界限，以滿足雙方的交流。具體來說，說話人應(yīng)該避免提供過多的信息，以免導致對方困惑或疲勞；同時也應(yīng)該避免提供過少的信息，以免對方無法理解或推測說話人的意圖。說話人應(yīng)該提供適度與適量的信息，使對方能夠理解說話人的意圖和內(nèi)容。量的準則有助于實現(xiàn)有效交流和信息共享的目的，確保交際雙方能夠理解和解釋對方的意圖，避免信息的缺失或冗余。在對話中，某些情況下違背量的準則有助于說話人傳達幽默的喜劇效果。

例5：在杰克船長決定同船員們啟航前往巴博薩所在之地并奪回屬于自己的黑珍珠號時，不幸在海中遭遇極端的天氣情況，陷入了狂風大浪之中。水手吉普斯想要使用杰克船長的指南針來尋找目的地方向，可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指南針是壞掉的，一群人陷入慌亂之中……在風平浪靜過后，威爾對杰克船長的指南針產(chǎn)生了好奇，他向吉普斯追問有關(guān)指南針的來歷。吉普斯將故事娓娓道來，說杰克船長當時一心想追尋死亡之島的財寶，在經(jīng)過三天的尋寶之旅后，船上的大副要求杰克將財寶與他一起平分，并逼問他藏寶點的地址。那天晚上發(fā)生了叛亂，杰克船長被棄置在一個荒島上等死。而威爾聽到這些陳述后卻講出超出當前交際話題之外的內(nèi)容，他說道“So that’s the reason for all the...（怪不得他瘋瘋癲癲的）”，意指現(xiàn)在行為舉止上有些瘋瘋癲癲的船長是不是受到了當時在孤島上的刺激才變成現(xiàn)在這樣。杰克船長的性格有些不羈是大眾所知的事實，而威爾將他的舉止和之前在小島上的經(jīng)歷聯(lián)動了起來，不禁讓聽到這句話的人們想到杰克船長一些滑稽的行為，由此幽默在贅余的話語中誕生。

例6：杰克船長為前去營救被海盜巴博薩所控制挾持的威爾，獨身闖入巴博薩及其同伙所在的荒礁洞穴中，當下海盜們正預(yù)備舉行一場盛大的儀式——通過獻祭來破除他們身上的詛咒。巴博薩曾是船上的一名大副，他發(fā)起過一場叛變并將船長杰克扔到一片黃島中自生自滅。待巴博薩成為新任船長后，他找到了埋藏有882枚阿茲特克金幣的死亡之島，金幣被平分給每一位船員，但唯有不支持巴博薩成為新船長的老比爾·特納連同那一枚金幣被扔進了蒼茫大海之中。阿茲特克金幣的詛咒使得他們?nèi)砍闪嘶钏廊?，將金幣沾染偷盜者家族的血液并放回原位方可破解詛咒。巴博薩正需要老特納后代威爾的血來解除他們身上的詛咒，在此危急關(guān)頭，杰克船長打斷了這場儀式的進行，當巴博薩見到杰克出現(xiàn)在他面前時，他不可思議地表示“It’s not possible（這不可能）”，鑒于之前他又一次將杰克丟入了大海之中，他不認為杰克會再次死里逃生創(chuàng)造生存奇跡。而杰克卻附以一句含有與“possible”首位音節(jié)相同詞匯的語句“Not probable（只是不太可能）”來挑釁巴博薩，杰克船長的言語表達暗示他的生還可能性由巴博薩眼中的0變?yōu)樗救搜壑械拇笥?。杰克船長這一句精煉而超出當前會話信息的語句向巴博薩提供了強有力的反擊，使巴博薩一時啞口無言，附于前句后多出其表達內(nèi)容卻含類比效果的語言使幽默由此而生。杰克在阻止巴博薩獻祭威爾之血時，欲擒故縱地說道“Your funeral（那你純屬找死）”，向巴博薩傳達出如若不聽取我的制止意見后果自負。巴博薩本想將儀式繼續(xù)進行下去，但杰克此番話一出，巴博薩沒有選擇將對話終止，而是突然調(diào)轉(zhuǎn)態(tài)度，提出自己的疑問“Why don’t I want to be doing it（我為什么不能殺他）”，提問語句已超越對話雙方現(xiàn)有話題，為觀者呈現(xiàn)出巴博薩情緒驟變的喜感。

（四）幽默產(chǎn)生與“質(zhì)的準則”的違背

在合作原則中，質(zhì)的準則要求會話雙方避免說出非真誠的話語，同時不應(yīng)說出缺乏足夠證據(jù)支撐的內(nèi)容。說謊則屬于是對“質(zhì)的準則”的極度違反。然而，在特定的社交場合中，有時可能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說話者即應(yīng)答方為完成自身要達成的某種目的，會選擇通過含有非真實信息的語句進行回答。另外，即便說話人嚴格遵循質(zhì)的準則，誠實地陳述事實，有些聽話人卻不愿相信，更傾向于將真實誤以為虛假。這種對于真實與虛假的互換情形，使得說話人與聽話人雙方并不在同一個思考維度上，進而引發(fā)一系列幽默而富有風趣的情節(jié)。

例7：當杰克船長的黑珍珠號海盜船被海盜巴博薩偷走后，他意圖前往英國皇家海軍處并從他們那里盜取一只新船，但礙于他本身身份是海盜，所以并不能以正規(guī)渠道登陸港口。杰克船長在路經(jīng)一位海軍調(diào)查時被攔下，被要求上繳費用并報上姓名“It’s a shilling to tie up your boat at the dock.And I shall need to know your name（泊船費為一先令，你還得上報姓名）”，然而他采取了用金錢收買的方式來達到自己的目的。當海軍被收買后，便不再追問他的姓名和來歷，而是用“Welcome to Port Royal，Mr.Smith（歡迎光臨皇家港，史密斯先生）”來謊稱他的姓名為史密斯先生。這段謊言一直沿用至后續(xù)杰克船長想要帶走無畏號船時，兩位海軍追問杰克船長來到皇家港口的目的，首先杰克使用了假名史密斯回答他們，并且由于無法準確記得史密斯的名稱，他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Smith.Or Smithy，if you like（史密斯，叫我小史也行）”。這種具有模糊性質(zhì)的謊言進一步賦予了本段對話的詼諧性。在對話末尾，杰克船長如實交代了自己想要獨霸無畏號并進行財富掠奪的目的，而這段內(nèi)心真實對白卻被海軍認為是在說謊。該對白中反復(fù)違背合作原則中的質(zhì)的準則，通過對謊言的靈活運用，令言不符實或言過其實的話語在電影中產(chǎn)生幽默的效果。

例8：起初，伊麗莎白的脖子掛有阿茲特克金幣吊墜，海盜巴博薩誤將伊麗莎白當做老比爾·特納的女兒，將她從家中綁架走，認為用伊麗莎白的血舉行獻祭儀式就可以破除自己身上的詛咒。然而在他和船員們興高采烈地舉行儀式后卻發(fā)現(xiàn)伊麗莎白的血并沒有幫助到他們，臺下輪番抗議，在一片混亂之中急忙趕來的威爾趁機將伊麗莎白救了出去。隨后在二人的談話中，伊麗莎白和威爾終于明白，巴博薩一直以來尋找的獻祭之血實則是威爾的血，威爾小時候因伊麗莎白得救，自那之后威爾身上的阿茲特克金幣一直被伊麗莎白掛在自己的脖子上保管。伊麗莎白在逃離獻祭儀式時也帶走了那一枚阿茲特克金幣，影片中，巴博薩為奪回金幣正于黑珍珠號之上一路緊追其后。一場激烈交戰(zhàn)后，伊麗莎白與杰克船長一行人等被巴博薩所俘。驟然間威爾出現(xiàn)在黑珍珠號上以死相逼，巴博薩一臉茫然疑惑道“Who are you？（你誰??？）”。杰克船長預(yù)感大事不妙，轉(zhuǎn)而他試圖通過自己一系列拙劣的解釋掩蓋威爾的真實身份來保全其性命與談判的主動權(quán)“No one.He’s no one（他誰都不是）”“A distant cousin of my aunt’s nephew，twice removed（他是我姑媽外甥的一個遠房表弟）”“Lovely singing voice，though.Eunuch（嗓子倒是不錯，是個太監(jiān)）”。杰克船長杜撰出的這些解釋在當時的場景下顯得格外荒唐可笑，而也是他帶有欺騙性質(zhì)的一連串話語語讓知曉真相的觀眾能夠感受到此刻會話中所帶來的喜劇張力。而后威爾站在高處報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以吸引巴博薩，他交代自己是老特納的后代“My name is Will Turner！My father was Bootstrap Bill Turner（我叫威爾·特納！我父親是拉靴帶比爾·特納）”。威爾吐露而出的實話使得杰克的謊言陷入更加尷尬的境地，令他之前為編造所付出的努力在此刻化為虛無，進一步加強了話語因?qū)|(zhì)的準則的違背所產(chǎn)生的幽默魅力。

四、結(jié)語

在會話交流中，通過創(chuàng)造句子中的歧義、反語、贅余信息等方式均可為會話帶來不同程度的幽默效果。幽默產(chǎn)生與話語策略的抉擇有著密不可分的關(guān)聯(lián)性，幽默誕生于話語語境中，消解于聽話者耳中。本文從合作原則不同角度的違背，針對《加勒比海盜：黑珍珠號的詛咒》中具有典型幽默對話效果的對白逐一進行了分析與探討。文章證實語用學原理對于幽默話語產(chǎn)生分析具有重要性，也向眾多英語愛好者理解英語幽默交際提供些許參考，有助于提升讀者對于幽默電影的鑒賞水平，使更多人了解英語幽默產(chǎn)生中底層的語言學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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