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林徽因是20世紀30年代活躍在北平的重要人物,也是京派的代表作家。林徽因的沙龍“太太的客廳”為京派開辟了新的文學交流空間,形成了屬于京派的文化符號,為女性知識分子在公共空間中立足并主導輿論提供了良好范式。林徽因重視培養(yǎng)文壇新人,與京派文藝陣地《大公報·文藝副刊》保持緊密聯系,在創(chuàng)作上繼承了京派的文學觀,飽含社會關懷意識,將現代性的寫作形式應用于小說,拓寬了京派的創(chuàng)作領域,推動了京派文學的發(fā)展。本文結合時代背景,通過對林徽因生活經歷、文學活動、交友往來的考察,分析林徽因創(chuàng)作中的文學思想和藝術追求,探討林徽因與京派的關系,解讀林徽因被稱為“京派的靈魂”的原因。
[關鍵詞]林徽因" "京派" "沙龍" "《九十九度中》
[中圖分類號] I06" " " [文獻標識碼] A" " "[文章編號] 2097-2881(2024)19-0081-05
京派是中國現當代文學社團流派中以城市為代表的文學流派之一。20世紀20年代末,國民政府遷都南京,新文學中心也隨之南移到上海,這給予了當時北平的作家相對安靜的空間去研究文學,思考人的問題。20世紀30年代活躍在北平文壇的作家們社會地位相對穩(wěn)定,生活條件較為優(yōu)渥,大多留學西方后歸國,相似的生活狀態(tài)讓這些人聚集到一起,逐漸形成了“京派”。京派比較松散,并未以自覺的文學集團形式出現,也沒有正式結社或發(fā)布過文學宣言,但是“在30年代前半期,他們在文學事業(yè)上有共同的趨向和主張,在創(chuàng)作上也有共同的審美理想和追求”[1]。由于遠離政治的喧囂,處于純粹文化氛圍的京派作家更加“清高”,反對功利化的文學。1933年,以沈從文為代表的京派作家與“海派”作家在文壇上展開了一場論爭,確立了“京派”在中國文學史上的地位。
值得關注的是,京派作家群中出現了許多重要的女性作家,林徽因就是其中之一。嚴家炎先生在《中國現代小說流派史》中指出,京派在小說方面的代表作家是廢名、沈從文、凌叔華、林徽因和蕭乾[1]。蕭乾也曾說:“林徽因是當時京派的一股凝結力量,是后期京派十分重要的一個角色。她又寫、又編、又評,又鼓勵大家。我甚至覺得她是京派的靈魂?!盵2]林徽因在建筑領域取得了很高的成就,而并非以文學為職業(yè)或志業(yè),只留下6篇小說。既然如此,林徽因何以成為京派的代表性人物?在林徽因身上,“京派的靈魂”又何以體現?
一、“太太的客廳”:以林徽因為中心的文學沙龍
“沙龍(salon)”一詞起源于17世紀的法國,其法語本意是“會客廳”,后來被用來指稱在會客廳舉辦的社交活動。沙龍一般由女性主導,沙龍的女主人是社會名流的“繆斯”,沙龍中思想的碰撞產生靈感的火花?!吧除垺备拍钜胫袊?,影響了中國文人的交往方式,同時也開辟了一個新的文學交流空間。京派形成于相對隔絕的自由知識分子文化圈,文人聚會的“沙龍”是京派作家重要的活動形式,當時有三個文學沙龍影響最大:圍繞著朱光潛的沙龍“讀詩會”;以林徽因為中心的沙龍——“太太的客廳”;以沈從文、蕭乾為主持人的《大公報·文藝副刊》“約稿會”。
1.凝聚京派必不可少的力量
林徽因的文學沙龍“太太的客廳”位于北京市東城區(qū)北總布胡同3號,也就是林徽因、梁思成北京的住所中。林徽因憑借自身的才華和人脈關系,在自家客廳主持文學沙龍,為成員們的交流提供空間。沙龍中京派的核心人物沈從文、李健吾等人,都認為林徽因真誠坦率、才華橫溢、社交能力高超,對她稱贊有加,可見林徽因是文學沙龍中的“靈魂人物”。
“太太的客廳”中的交流,除學術討論外,還有出于社交和休閑的聊天,起到維系成員感情的作用。據學者費冬梅考察,參加“太太的客廳”的核心人物大多是當時各個領域的專家學者,有政治學家、經濟學家、哲學家、物理學家、作家等,大部分是文學圈的“局外人”[3]?;蛟S,正是處于局外人的視角,成員們在沙龍中反而更能客觀地進行文學討論,擴大知識視野,實現思想的碰撞。
林徽因“太太的客廳”并非“純文學沙龍”,但它為文人們提供了一個相對固定和封閉的文學交流空間。正是有這樣一個空間存在,京派內部成員更容易在思想上趨于一致,也更易在各種問題上達成共識。沙龍培養(yǎng)了許多京派未來的骨干力量,京派也在沙龍中發(fā)展壯大,變得更加“團結”。因此,以林徽因為中心、可以進行平等交流和自我表達的“太太的客廳”,為京派文學風格和文學流派的形成創(chuàng)造了重要環(huán)境,是凝聚京派必不可少的力量。
2.公共空間中主導輿論的女性知識分子
林徽因選擇舉辦沙龍,與她在歐美留學形成的生活習慣有關。費慰梅指出,林徽因在沙龍中“從詼諧的軼事到敏銳的分析,從明智的忠告到突發(fā)的憤怒,從發(fā)狂的熱情到深刻的蔑視”[4],都有著歐美色彩知識分子的自覺。林徽因傳承法國沙龍文化傳統(tǒng),作為女主人主持沙龍,由于沙龍中的女性成員較少,林徽因又在交流中鋒芒畢露,引發(fā)了外界的一些非議和誤解,尤其是部分文人對此持有不同看法。1933年9月至10月間,冰心在京派文學主陣地《大公報·文藝副刊》上連載小說《我們太太的客廳》,以一種批判的態(tài)度看待林徽因的文學沙龍。小說一經發(fā)表,引起了京派文人的廣泛關注和討論。
同為20世紀30年代北平文學界的重要女性知識分子,冰心與林徽因年齡相近、身世相仿、才情相當,但兩人在觀念上存在巨大差異,這導致她們對沙龍活動的看法和期待不盡相同。1932年,冰心在致梁實秋的一封信中寫道:“我們很愿意見見你,朋友們真太疏遠了!年假能來么?我們約了努生,也約了昭涵,為國家你們也應當聚聚首了,我若百無一長,至少能為你們煮咖啡!”[5]與冰心不同的是,林徽因無意于只充當一位“煮咖啡”的沙龍女主人,她追求在文學沙龍這個象征文化權力的公共空間中發(fā)揮更核心的作用,以實現文學的純粹表達。
在傳統(tǒng)觀念的影響下,女性要比男性克服更大的困難才能接觸并實踐“現代”風氣??墒?,即便在這樣的社會環(huán)境中,作為文學沙龍“靈魂人物”的林徽因還是憑借著自己的能力和才華,在公共空間以積極姿態(tài)展現女性的獨立和自信,為社會帶來追求女性自由平等的寬松風氣。這一舉動不僅肯定了女性在文學上的自我價值,也為女性知識分子在公共空間中發(fā)揮更大作用提供了良好范式。
二、林徽因與京派文學的陣地《大公報·文藝副刊》
1933年9月23日,沈從文與楊振聲合編的《大公報·文藝副刊》問世,此刊京派作家云集,成為京派作家進行文學實踐活動的重要文藝陣地之一?!洞蠊珗蟆の乃嚫笨窞榫┡晌膶W的發(fā)展創(chuàng)造了良好的氛圍,“太太的客廳”里的成員走向大眾,獲得了更多的文學話語權。林徽因對《大公報·文藝副刊》十分重視,一直與其保持著密切聯系,如蕭乾所言,“她又寫、又編、又評,又鼓勵大家”[2]。
1.林徽因對文壇新人的提攜
京派有著良好的傳承傳統(tǒng),林徽因也因此特別注重對文壇新人的提攜培養(yǎng)。1933年11月初,燕京大學新聞系學生蕭乾的處女作《蠶》受到沈從文賞識,被登載在《大公報·文藝副刊》上。林徽因看到后十分欣賞,并致信沈從文說“蕭先生文章甚有味兒,我喜歡,能見到當感到暢快”[6]。林徽因、蕭乾兩人結識后,蕭乾走進“太太的客廳”,受到了很大的鼓舞。
從社會交往的角度來看,作為交流平臺的文學沙龍為外界人士提供了進入文學場域的機會,有助于他們在文壇中獲得一席之地。許多文壇新人向往著沙龍,渴望能在沙龍中與大咖們進行文學交流,因為這被他們視為獲得認可、提升文學地位的機會。蕭乾進入林徽因“太太的客廳”,對他本人文學地位的取得有著重要影響。當然,蕭乾也沒有讓林徽因失望,他后來不僅接編了《大公報·文藝副刊》,更成為京派作家的后起之秀和代表人物,在文壇上占有一席之地。林徽因慧眼識珠,吸納了許多有潛力的人才加入京派,為京派作家群的構成作出了貢獻。
2.林徽因的“寫、編、評”
《大公報·文藝副刊》從1933年創(chuàng)刊到1938年停刊,林徽因創(chuàng)作的所有作品都在此刊物上發(fā)表,共計詩歌19首,小說5篇,散文5篇,劇本1部。她本不以文學作為自己的職業(yè),卻在《大公報·文藝副刊》上發(fā)表了如此多的詩文,足見她對京派刊物的重視。1936年,《大公報》設立文藝獎金,林徽因參與“《大公報》文藝獎金評選活動”,與沈從文、朱光潛、李健吾等同任裁判委員。同年,林徽因又受時任主編蕭乾之托,為《大公報·文藝副刊》編“小說選”,選文涵蓋1933年9月創(chuàng)刊至1935年9月兩年間的小說,編選工作是一個耗費時間精力的大工程,但林徽因兢兢業(yè)業(yè)毫無怨言。編選完成后,林徽因為此書所作的序言被視為京派的宣言之一。
由此可見,京派文學流派從形成到發(fā)展壯大,離不開林徽因的沙龍“太太的客廳”作出的貢獻,更離不開林徽因本人為《大公報·文藝副刊》付出的心血。林徽因一直疾病纏身,但她身體力行,不僅為京派貢獻出更多更好的作品,用獨到的眼光發(fā)掘可造之才,還參與組織各種活動。因此,林徽因在當時的北平文學界聲名遠揚,京派的成型和發(fā)展,她功不可沒。
三、林徽因的個人創(chuàng)作對京派文學觀的繼承與發(fā)展——以《九十九度中》為個案
《九十九度中》是林徽因于1934年發(fā)表的一部短篇小說,展現了20世紀30年代北平的“都市風景線”。這部小說也體現了林徽因對京派文學觀的繼承與發(fā)展,確立了林徽因在京派的地位。
1.林徽因小說的市井氣息:北京文化氛圍的都市風景
《九十九度中》具有強烈的市井氣息,林徽因在這部小說中并沒有表現出京派文學作品一貫的田園牧歌式情調,她所描寫的是她熟悉的生活,熟悉的北平,展現的是北京文化氛圍的都市風景。李健吾如是評價:“在這樣溽暑的一個北平,作者把一天的形形色色披露在我們眼前,沒有組織,卻有組織;沒有條理,卻有條理;沒有故事,卻有故事,而且那樣多得故事;沒有技巧,卻處處透露匠心?!盵7]
小說全文大量使用北京方言,“入聲消失、語音綿軟、重兒化音”的特點都被林徽因所掌握。林徽因是福建人,在作品中卻能熟練地運用北京方言俗語,并且關注到許多帶有地方性詞匯的“胡同兒話”,地道的“京味兒”為文章增添了市井氣息與民俗風趣。小說中還出現了許多北京的標志物,如東西城、四合院、胡同、東安市場、西四牌樓,建筑與民俗文化相結合,營造出屬于古都北京獨特的文化氣息。此外,“車夫、酸梅湯、蔥花烙餅等”意象符號也體現出北京的休閑韻味。這說明《九十九度中》并非林徽因憑空捏造,其中的一點一滴都來源于她對生活的發(fā)現。林徽因細致觀察人民的生活,以浮世繪般的場景展現了老北京人的日常生活,凸顯了北京的地域文化特質。
2.林徽因的社會關懷意識與“誠實寫作”的主張
京派文學是“人的文學”。林徽因一直有著對“純文學”的追求,她主張誠實的寫作,注重情感的體驗:“所謂誠實并不是作者必須實際的經過在作品中所提到的生活,而是凡在作品中所提到的生活,的確都是作者在理智上所極明了、在感情上極能體驗得出的情景或人性。一個生活豐富者不在客觀的見過若干事物,而在能主觀的激發(fā)很復雜、很不同的情感,和能夠同情于人性的許多方面的人?!盵6]京派作家大多遠離政治,但并不意味著他們漠視人民百姓的疾苦?!毒攀哦戎小氛宫F了在北平的酷暑天氣下,中國社會各個階層人們的生活狀態(tài),在人與人的對比之中體現出林徽因的社會關懷意識。
2.1對生命的體驗與沉思:循環(huán)對照的模式
林徽因通過審視整個社會,在《九十九度中》呈現出人生命運無常的悲劇。小說中不存在孤立的事件,作家通過情節(jié)的循環(huán),對比人世間的差距,指出人生就如同一個輪回。循環(huán)對照的模式凸顯林徽因對生活的思考和體驗:壽宴與喜宴的主人公都不快活,盧二爺的今天又仿佛是逸九的明天,好像每個人物身上都有著其他人物的影子,但只能單向度地重復自己的故事。有錢人大張旗鼓地祝壽,窮挑夫患病卻無錢醫(yī)治、無錢買棺,車夫在北平九十九度(華氏度,下同)的酷暑中奔波勞累,官老爺官太太卻在人力車上思緒聯翩。
林徽因在小說結尾部分安排 “報館”的情節(jié),是整篇小說的“點睛之筆”。北平九十九度的一天內所發(fā)生的所有可憐人的可憐事,僅僅幾個小時以后就在新聞報紙中呈現出來,成為其他人的談資或是笑料,更加凸顯了人們存在的荒誕感:不管是壽星張老太太的虛空、阿淑的絕望無助、挑夫的痛苦死亡、車夫的混沌無望,都在時間中被淹沒,最后只是草草呈現于報紙之上。林徽因用自己的筆觸,寫出了她對人生虛空的獨特體悟和對疾苦大眾的憐憫同情。
2.2對現代女性主體意識的探尋
作為一名女性作家,林徽因的社會關懷意識還體現在對女性主體意識的關注上。《九十九度中》從女性視角出發(fā),誠實地反映女性需要面對的社會問題。
五四運動后,社會上大肆宣揚的“婦女解放”“戀愛自由”卻只停留在口號本身。小說中,作為新式知識女性新娘的阿淑接受新思想的啟迪,對愛情和婚姻的自由抱有幸福的憧憬,但“‘五四’自由戀愛的理論模式留給阿淑的只是一種空想和嘲諷”[7]:“這幾年對于婚姻問題誰都討論的熱鬧,她就不懂那些討論的道理遇到實際時怎么就不發(fā)生關系。她這結婚的實際,并沒有因為她多留心報紙上、新文學上所討論的婚姻問題、家庭問題、戀愛問題,而減少了問題?!盵8]所以盡管“掙扎了三年”,阿淑也依然無法抓住自己的命運,只能絕望地向傳統(tǒng)婚姻屈服。林徽因對女性的遭遇產生了悲憫情懷。發(fā)現問題,提出問題,但不考慮如何去解決問題——林徽因敏銳地發(fā)現了當時社會上這一矛盾所在,并借阿淑之口表達自己的疑惑:“為什么理論和現實似乎永遠不發(fā)生關系。”這一疑惑,是現代女性面對無從選擇的婚姻時感到的苦痛。林徽因還意識到:五四運動雖然為女性描繪了一個美好的愿景,但女性依然面臨著困境。那些理想主義的口號并不能幫助女性減輕她們將要遭遇的苦難,反而讓她們更加清醒地意識到苦難的存在,想逃離卻不能,從而陷入更痛苦的境遇之中。林徽因雖然沒有公然挑戰(zhàn)男權社會,但她也未曾忽視女性個人的苦難,她選擇以阿淑為代表的個體出發(fā),溫和地對全體女性進行關照。
如同前文中提到的林徽因對公共空間的輿論主導,她在創(chuàng)作中表現的文學姿態(tài)也為女性意識的啟蒙做出了引導和示范。
3.林徽因對現代主義技巧的嘗試:“意識流”的成功使用
林徽因成長于富有民主思想的家庭中,在父親林長民的影響下,林徽因12歲進入英國教會開辦的女子中學讀書,1920年又遠赴歐美訪學。林徽因受到西方現代主義的影響,在《九十九度中》中自覺地使用了具有強烈主觀性和流動性、打亂了時空次序的意識流表現技巧。
《九十九度中》舍棄了對一個完整故事的敘述,將時空次序打亂,不斷地改變視角,描述北平九十九度酷熱一天內的幾十個場景,40多個人物形象,將場景的不斷變化作為敘述推進的邏輯順序,以張老太太70歲壽宴和阿淑的婚禮兩個主要事件引出其他大大小小的故事,以強烈的主觀性和流動性串聯起北平社會的三教九流。林徽因借助電影拍攝的蒙太奇手法,采用全知敘事視角,將外界環(huán)境與人物內心世界結合,用“長鏡頭”展現流動的街景,再推近畫面一個個聚焦分別特寫。對特定人物進行描寫透視時,林徽因又轉換視角,選擇第一人稱的敘述者,去探尋特定人物更加復雜的心靈世界,與小說的整體世界相融合?!毒攀哦戎小凡]有非常完整的故事情節(jié),而是通過非連續(xù)的片段,把相同時間下不同空間場景中不相關的人物放置在一起,展現人生的參差。
李健吾評論這篇小說時贊不絕口,他說:“在我們過去短篇小說的制作中,盡有氣質更偉大的,材料更事實的,然而卻只有這樣一篇,最富有現代性。”[9]林徽因將現代性的寫作形式應用于小說中,開啟了短篇小說表現社會生活和現實人生方面的新嘗試,拓寬了京派的創(chuàng)作領域,展現了她在文學創(chuàng)作上的藝術追求。
四、結語
總而言之,林徽因是20世紀30年代北平文學界重要的參與者和組織者,更是京派的代表人物。林徽因的文學沙龍“太太的客廳”是京派作家重要的活動形式,聚集了才華橫溢的知識分子群體,形成了屬于京派的文化符號,構建起現代意義上的都市公共社會空間。林徽因在男性主導輿論的社會中“一枝獨秀”,為女性知識分子在公共空間中發(fā)揮更大作用提供了良好范式。林徽因眼光獨到,提攜新人,參與京派重要刊物的編輯,組織各種文學活動,成為京派文學形成、發(fā)展史上舉足輕重的人物。林徽因在創(chuàng)作實績方面也做出了表率,通過作品展現了她在文學創(chuàng)作上的藝術追求和社會關懷意識,將現代性的寫作形式應用于小說中,拓寬了京派的創(chuàng)作領域,對京派文學觀繼承的同時推動其繼續(xù)發(fā)展。林徽因對京派有著不可小覷的貢獻和意義,因此,林徽因被稱為“京派的靈魂”可謂恰如其分。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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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趙祎然,西華大學文學與新聞傳播學院,研究方向為中國現當代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