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陽 劉婧

摘要：研究滿族刺繡詩性意象應用于校園文創(chuàng)的設計思路和方法。推導滿族刺繡中的詩性意象生成過程，對校園文創(chuàng)產品需求進行分析解讀。將朱志榮“意象創(chuàng)構論”應用于滿族刺繡詩性意象視覺表現(xiàn)，實現(xiàn)物象—事象—意象的視覺轉譯。完成滿族刺繡詩性意象應用于《大連理工大學花字》系列校園文創(chuàng)設計的方法探索。將滿族刺繡與校園文創(chuàng)設計有機結合，為當代非遺手工藝的活化發(fā)展與校園文化資源的現(xiàn)實性轉化提供了新路徑。

關鍵詞：滿族刺繡；詩性意象；校園；文創(chuàng)設計；應用；保護與傳承

中圖分類號：J524 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3-0069（2024）09-0008-06

Abstract：To study the design ideas and methods of applying the poetic image of Manchu embroidery to campus culture and creativity. The process of generating poetic image in Manchu embroidery is derived， and the demand for campus cultural and creative products is analyzed and interpreted. Apply Zhu Zhirongs “theory of image creation” to the visual representation of poetic image in Manchu embroidery， and realize the visual translation of object-eventimage. To explore the application of Manchu embroidery poetic image to the“Dali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Flower Character” series of campus creative design， and to expand the expression and spiritual connotation of campus creative design. The organic combination of Manchu embroidery and campus cultural and creative design provides a new path for the revitalized development of contemporary non-traditional handicrafts and the realistic transformation of campus cultural resources.

Keywords：Manchu embroidery； Poetic image； Campus； Cultural and creative design； Application； Protection and heritage

引言

當前，人們對非物質文化遺產日趨重視。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非物質文化遺產法》規(guī)定：學校應當按照國務院教育主管部門的規(guī)定，開展相關的非物質文化遺產教育。[1]學校是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和傳承的主陣地，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融入校園文化建設，有助于高校人文底蘊的提升，增強文化軟實力。尤其是在理工類院校，校園文創(chuàng)設計相對單一，文化內涵發(fā)掘不足。通過引進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刺繡文化基因，將滿族刺繡詩性意象元素進行提取轉化，運用于校園文創(chuàng)設計實踐中，一方面有利于拓展?jié)M族刺繡文化的傳播途徑和媒介，促進滿族手工藝現(xiàn)代化轉型，做到非遺保護與傳承、文化教育與精神培育的相統(tǒng)一；另一方面可以突破校園文創(chuàng)產品創(chuàng)意不足的設計瓶頸，滿足師生的精神文化需求，提升當代青年大學生文化認同和文化自信，逐步形成互相促進、互利共贏的發(fā)展模式。

一、滿族刺繡與詩性意象

（一）詩性意象理論

“意象”理論作為中國傳統(tǒng)美學的重要審美范疇，用于揭示古代藝術的感性認識活動。意象是詩歌的重要組成部分[2]，明末黃宗羲亦曾道“詩人萃天地之清氣，以月露風云花鳥為其性情，其景與意不可分也。月露風云花鳥之在天地間，俄頃滅沒，而詩人能結之不散”。[3]詩歌創(chuàng)作展現(xiàn)了審美主體對自然萬物感性特征的體悟。當審美主體通過詩性語言將天地萬物聚集于一體，以詩歌形式表達心中意象，使自然之“象”有了“意”的內核，便生成了詩性意象。詩性意象最直接反映了審美主體與自然萬物間的相互關聯(lián)，審美主體既生存在自然之中，又將自然當作自身精神生活的一部分，通過感性知覺引導其融入詩歌活動之中，達到物我合一的藝術境界。

（二）滿族刺繡詩性意象生成

滿族刺繡根植于遠古先民依山傍水的自然環(huán)境中，是以針代筆、以線代色在紡織品上完成的藝術，許多繡品是薩滿文化的概括性展示。滿族先民通過薩滿祭祀活動祈求福祉，這成為了他們精神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最早的滿族刺繡就出現(xiàn)在薩滿神服上。

在薩滿神服制作活動中，滿族先民作為審美主體將自身對自然環(huán)境的觀察、捕捉與超越融入刺繡紋樣中，通過詞語關聯(lián)對自然要素進行組織來呈現(xiàn)自己對自然的感性認識，主體把握外部自然之象轉化為內心所感之“象”，通過針、線等材料將“意”寄托于枕頂紋樣之“象”中，對紋樣進行精心編排，便生成了詩性意象，這種感性認識活動通過祭祀活動的授權成為具有精神性力量的紋樣。

同樣，滿族刺繡汲取了滿族先民通過詩性語言表達其對自然的感性認識，常用自然經驗同日常生活關聯(lián)，希望借助詩性意象力量實現(xiàn)佑護自身、祈福家人以及預知世間苦難等遠景。

二、校園文創(chuàng)設計

（一）校園文創(chuàng)設計概述

校園文創(chuàng)是校園文化輸出的載體和促進高校文化傳播的宣傳抓手。每所高校經歷歷史傳承與積淀后，會形成獨特文化內涵、思想信念、價值取向和治學理念。形象突出、意趣生動的校園文創(chuàng)產品可以增強師生與高校、高校與社會的情感鏈接，提升校園美譽度。[4]校園文創(chuàng)設計以校園文化為核心，以人文資源為要素，融合每所校園獨有的標志性元素進行綜合信息處理，創(chuàng)造性設計開發(fā)出校園文化的特殊產品和服務。每所高校都具有得天獨厚的資源優(yōu)勢，其標志符號、主題色、景觀、教育理念等是其他學校無法復制的。除了具備文化價值外，校園文創(chuàng)還必須具有市場價值，才能實現(xiàn)可持續(xù)發(fā)展。

校園文創(chuàng)設計具有相似于滿族刺繡詩性意象的結構，最終呈現(xiàn)的視覺結構由物象及構筑的事象組成。設計者要使校園文創(chuàng)設計生成意象，關鍵在于巧妙運用各種設計手法，組合校園文化元素并完成視覺設計轉譯，通過設計路徑將滿族刺繡詩性意象融入校園文創(chuàng)設計中。

（二）校園文創(chuàng)設計調研

為了明晰校園文創(chuàng)設計中的主要消費群體對現(xiàn)存產品的反饋以及產品的受歡迎程度，筆者設計了《校園文創(chuàng)設計調研問卷》。共發(fā)放問卷500份，回收有效問卷425份，回收率82.6%。在對有效問卷進行梳理剖析后，得出以下結論：

首先，對校園文創(chuàng)設計目標人群進行調研。據艾瑞咨詢2022年數(shù)據表明，校園文創(chuàng)主要購買力為00后在校大學生，因此，選擇00后作為調研目標群體，且兼顧各個年齡層。問卷數(shù)據顯示，有80.1%的受訪者表示購買過校園文創(chuàng)產品，由此可知，調研目標消費者的反饋具有重要參考價值（圖1）。目標消費者認為現(xiàn)有校園文創(chuàng)設計的主要問題是設計理念陳舊、缺乏創(chuàng)新，大多數(shù)產品只是簡單地在成品上印制學校logo，還有實用性不強、形式單一等問題（圖2）。通過對校園文創(chuàng)產品優(yōu)劣勢的對比分析（圖3），得出校園文創(chuàng)設計時的3點思考：

1.重視原創(chuàng)性與創(chuàng)意性。設計者需創(chuàng)造出別具一格的詩性意象，并將其有機融入校園文創(chuàng)中，以實現(xiàn)出奇制勝的效果。

2.強調特色。結合滿族刺繡與校園文化資源進行設計，使產品有較強的審美特征和豐富的文化內涵。

3.注重實用性。設計要遵循以人為本的理念，著眼使用者的情感需求和精神訴求。

其次，調研對校園文創(chuàng)產品受歡迎程度。通過對產品類別的消費意愿調研，發(fā)現(xiàn)辦公文具類產品因其實用性強、價格在銷售中備受青睞。此外，日常用品也很受歡迎，服裝配飾和電子配件分別排名第3、4位（圖4）。

三、滿族刺繡詩性意象融入校園文創(chuàng)設計中的實現(xiàn)路徑

（一）滿族刺繡詩性意象創(chuàng)構理論分析與轉化融合

1.意象創(chuàng)構三層性理論分析

朱志榮認為，意象創(chuàng)構的過程是主體在對物象的感知中受到吸引和感發(fā)，將自己的心意和情趣投射到物象之中，通過物我交融創(chuàng)構意象。主體所創(chuàng)構的意象始終不脫離感性形態(tài)，并且神合體道[5]，對此提出了意象創(chuàng)構論，由3個遞進的層次構成：

第一層，物我貫通，即“觀物取象”，審美主體通過主觀的情意去觀照客觀事物，進而從自然和自身逐漸領悟到節(jié)奏和韻律，加以感悟和取舍[6]，對客觀物象進行提取，具有強烈的感官性。

第二層，情景合一，審美主體借助于獨特的眼光、比興的思維方式，以及想象力的協(xié)助，通過自身創(chuàng)造力把有限的、相對固定的感性客體變成了與自身情懷相對應的感性形態(tài)[7]，賦予作品獨特的虛實相生韻律，通過虛空處給觀者留下發(fā)揮想象的空間，并使實處獲得生命力。

第三層，神合體道，意象創(chuàng)構中要體現(xiàn)出神色和氣韻，體現(xiàn)出神完氣足的生命精神，更集中體現(xiàn)在境界上，澄懷體悟，由味而取，并要含道，最終由象悟道，由象體道。審美意象要以少喻多，以小喻大，以近喻遠，以有限喻無限，由生生不息的生命精神而進入體道境界[8]。

2.滿族刺繡詩性意象創(chuàng)構的三層性理論轉化融合

以朱志榮的意象創(chuàng)構論為基礎，將滿族刺繡詩性意象創(chuàng)構過程轉化為三層性審美結構：

表層為客觀物象的本體特質表達，對單體物象的本質屬性進行提取，顯現(xiàn)意象。比如：滿族枕頂繡作品《好運蓮蓮》（圖5）中，審美主體繡制的蓮葉青翠大方，蓮花亭亭玉立，出淤泥而不染，紅色的花瓣寓意鴻運當頭，三朵蓮花接連綻放象征著好運連連，展現(xiàn)了滿族刺繡詩性意象對自然的再現(xiàn)與超越。蓮花之所以被賦予好運、高潔的象征意義，是由于自身的屬性，“自然通過其形態(tài)、氣味、聲響等外在屬性以及象征意義觸發(fā)人的情感，與人類對話”。[9]客觀物象的本體特質表達是詩性意象的基石，對下層進行鋪墊。

中層為事象與情感的融匯浸透。事象與情感在此交織，進行情感具象化表現(xiàn)，對滿族刺繡詩性意象構成起決定性因素。審美主體通過對事象進行轉化、重構，虛實再生，傳遞自身情感，并予以事象靈魂。例如，滿族刺繡作品《安居樂業(yè)》（圖6）中，審美主體情景合一，描繪了一只鵪鶉反頸站立，似在期望未來，旁有菊花、枝葉垂下，像家門一樣包圍著鵪鶉，構圖生動節(jié)奏感強，設色主觀自由?！谤g”同音“安”，寓意家門平安、家庭幸福，“菊”與“居”諧音，寓意長壽、長久，“鵪”“菊”合為“安居”，“落葉”諧音“樂業(yè)”，并稱為“安居樂業(yè)”，整片枕頂深刻詮釋了滿族人民向往人人都能安居樂業(yè)的太平盛世。

進入深層，以物載道，即滿族刺繡詩性意象的外在與內在雙重延伸，是審美主體與觀者間的情感聯(lián)結與精神傳遞。深層結構是審美主體情景的高度統(tǒng)一后進行意象同構，從而產生“故其理入神，迥得天意”[10]的精神文化滲透與意象傳達，觀者通過“觀看-接收-共感”逐步產生自身情感，隨后，體驗審美主體所表達的詩性意象，最終達到主客體共鳴的審美體驗。

綜上，最終生成了滿族刺繡詩性意象創(chuàng)構與朱志榮意象創(chuàng)構論審美結構對比圖（圖7），為下一步將滿族刺繡詩性意象融入校園文創(chuàng)設計奠基。

（二）滿族刺繡詩性意象應用于校園文創(chuàng)的設計思路與方法

1.滿族刺繡詩性意象應用于校園文創(chuàng)的設計思路

將滿族刺繡的詩性意象創(chuàng)構3層性劃分為3步，分別融入校園文創(chuàng)設計中，形成初步設計思路。首先，滿族刺繡詩性意象的表層是單體物象的本體特質表達，從滿族刺繡詩性意象構成要素中搜尋校園標志性文化資源，提取出基礎物象元素；過渡至中層，事象與情感融匯浸透，從滿族刺繡詩性意象中提取校園元素，結合多種設計方法實現(xiàn)轉化，增強識別性，使其初步呈現(xiàn)出設計雛形；最終轉至設計者將情感與產品高度融合鏈接，對文創(chuàng)設計進行完善和升華，將自身對于校園的美好愿望注入設計中，結合前期調研需求與校園文化形式進行產品設計，喚起觀者對美的感受，給人以心靈的觸動（圖8）。

2.滿族刺繡詩性意象應用于校園文創(chuàng)的設計方法

遵循初步設計思路的基礎上進行結構深化，構建校園文創(chuàng)設計路徑，之后融入滿族刺繡詩意意象，并加以完善，最終細化為具體的設計方法，這是將滿族刺繡詩性意象應用于校園文創(chuàng)設計的基礎。根據滿族刺繡詩性意象創(chuàng)構的3層性結構，將滿族刺繡詩性意象融入校園文創(chuàng)設計的方法對應劃分為表層、中層和深層：

（1）表層：形、色、質的物化提取

首先，設計者需要挖掘校園標志性符號，如：建筑、地標、動植物、主題色、教育理念等校園文化元素。之后，從滿族刺繡詩性意象構成要素中提取與校園文化元素相對應的元素，類型可大致分為紋樣題材、設色、特征形態(tài)等。最終，這些元素生成為新的審美客體的外在表象。

（2）中層：視覺元素的設計轉化

其次，進行校園文化元素的視覺轉化，將表層提取的元素運用變形、扭曲等設計手法進行提煉轉化為設計要素，形成物象符號化方法。將物象在中層進行情景的融匯浸透形成事象，并與校園符號融匯為一體，歸納設計成具有滿族刺繡詩性意象特征的校園文化元素，形成抽象的紋樣及配色后可指代滿族刺繡詩性意象特征。最后進行塑造構圖，虛實再生，在填充紋樣、色彩時充分增添形態(tài)特征，讓觀者通過情景形態(tài)產生共識。

（3）深層：視覺符號的意象重構

最后進行深化設計與聯(lián)結情感，設計者充分考慮設計主題與自然環(huán)境、地域特征等要素的結合，使用賦比興等手法，將自身對于學校的情感融入到設計作品中，以此為基礎構筑主題情境，并灌注靈魂，作品意象引發(fā)在設計者與觀者間的心靈共識與情感支持。最終，根據校園文創(chuàng)衍生品的類型、滿族刺繡詩性意象和受歡迎程度選擇設計載體，校園文創(chuàng)設計被賦予看得見的產品雛形（圖9）。

四、《大連理工大學花字》文創(chuàng)產品設計實踐

（一）設計表層—物象提取

第一步從表層入手，進行形、色、質的物化提取，以此作為校園文創(chuàng)設計的基本要素。挖掘大連理工大學（以下簡稱“大工”）自然人文方面具有代表性元素，構建表層物象庫（圖10）。

之后從滿族刺繡詩性意象構成要素：紋樣題材、設色、形態(tài)特征中提取出符合大工文化元素，形成大連理工大學花字設計表層—物象提取（圖11）。提取內容分為3部分：

1.紋樣題材：從滿族刺繡中選擇具有詩性意象表層特征、精神內涵豐富的作品，并從中提取出與大工文化元素相匹配的紋樣，如從傳統(tǒng)刺繡作品《如魚得水》中提取出金魚、水紋樣。

2.紋樣設色：大工主題色以藍、紅色為主基調，滿族刺繡設色則更為自由，色彩凝重明快，通過提取顏色對紋樣物象色彩進行概括，增加黃、綠、棕色為輔。

3.形態(tài)特征：滿族刺繡形態(tài)特征抽象，多突出主體，選擇其代表性題材——以紋樣概括筆畫的花字形式，搭配均衡式、虛實式、連續(xù)式構圖法則，具有節(jié)奏與韻律之美。

（二）文創(chuàng)設計中層—事象轉化

第二步過渡至中層，物化元素的視覺轉譯，是形成校園文創(chuàng)花字設計的關鍵。在此步驟中，將表層抽取出來的校園要素符號化，進行視覺轉譯與重構。首先，提煉校園元素與滿族刺繡的題材的紋樣、色彩，其次，對其特征形式進行還原、重塑，最后，進行虛實構圖設計，形成極具辨識度的大連理工大學花字設計中層—事象構成（圖12）。轉化過程分為3個階段：

1.紋樣及色彩提煉：剝離提取出的物象元素紋樣與色彩，進行抽象化、精簡化設計，紋樣通過線條疊加與分布展現(xiàn)出整體的層次感。色彩凝練明確，轉化為滿族刺繡詩性意象構成紋樣與配色，并由物及心，確定每幅花字的元素搭配。以第一幅連理大工為例，將傳統(tǒng)滿族刺繡中的大工標志性元素從表層提取出來后，以簡化、夸張、概括等手法進行設計，并選擇喜鵲、銀杏葉、山、云紋、樹枝和6種滿族刺繡傳統(tǒng)色彩進行事象搭配。

2.形態(tài)特征還原重塑：將已搭配元素進行外形還原與形態(tài)多樣化設計，以去其肉留其骨的方式轉化為符合當代審美需求的紋樣，卻不失滿族刺繡特征。如對喜鵲的飛翔、站立、覓食、展翅、回望、走路的6種姿態(tài)進行還原設計。

3.構圖設計：對滿族刺繡花字構成形式進行組織設計，根據大工教育理念中的“連理大工”“厚德篤學”“知行合一”字體的筆畫筆觸進行構圖。之后搭配色彩重塑，以虛襯實突出重點。

（三）文創(chuàng)設計深層—意象傳達

第三步，深層次視覺符號的意象傳達，是形成校園文創(chuàng)產品設計的核心。首先對事象進行主題建構，其次通過產品設計實現(xiàn)以物載道，形成文創(chuàng)設計深層—意象傳達（圖13）。傳達過程分為2個部分：

1.主題建構：以比興、象征等手法賦予設計中層事象以美好祝愿，注入設計者深層次精神內涵，以此構建主題。如大工校訓“知行合一”使用“凌云之志”主題意象，表達擁有高入云霄的志向。通過意象灌注，實現(xiàn)校園文創(chuàng)升華，不僅能夠滿足設計者自身對幸福生活的追求與向往，從而達到主客共鳴，還能更好地傳達出校園精神的文化內涵，使觀者獲得精神上的認同。

2.創(chuàng)新應用：根據調研結果，選擇辦公文具產品作為設計載體，主要以筆記本、筆袋、徽章、尺子、剪刀、帆布包等作為應用領域，兼具實用性與收藏性雙重價值。最后，將花字設計以二方連續(xù)、適合紋樣等形式組織融入產品中。

從表層的物象提取到中層事象轉化再到深層意象傳達，最終完成《大連理工大學花字》校園文創(chuàng)產品設計實踐（圖14）。

五、設計效果評估

《大連理工大學花字》文創(chuàng)產品設計形成最終效果后，從實用性、創(chuàng)新度、滿族刺繡詩性意象、校園精神、情感共鳴、吸引力的產品設計6個維度進行設計效果評定，評分范圍從1—5，最低1分，最高5分，分數(shù)與消費者滿意度呈正比例關系。從上文可以看出，00后的大學生群體為校園文創(chuàng)購買的主要力量。因此，本研究以18～30歲為調研目標群體，對100名消費者進行了問卷調研，回收了88份的有效問卷，計算出設計滿意度各項平均分（圖15）。

從以上評分中可以看出，目標群體對《大連理工大學花字》文創(chuàng)設計得到了廣泛認可，所設計的產品在很大程度上能夠滿足消費者的需求。其中，滿族刺繡詩性意象得分最高，表明將滿族刺繡詩性意象融入校園文創(chuàng)的設計方法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傳達了意象之美。其次是實用性，說明以辦公文具類產品作為校園文創(chuàng)設計載體，準確地把握了消費者的實用性需求。得分第三、四位為創(chuàng)新度和校園精神，在進行校園文創(chuàng)設計時，滿族刺繡詩性意象構成要素和學校的標志元素的使用，既能再現(xiàn)學校的精神和文化，又能活態(tài)化傳承與發(fā)揚傳統(tǒng)手工藝設計方法。情感共鳴排在第五位，通過設計產品，消費者可體會出滿族刺繡詩性意象的美好象征與情感特質，并透過作品意象，激發(fā)觀者對校園的情感認知，加強產品與觀者的情感鏈接，最終產生共鳴。最后一項是吸引力，在校園文創(chuàng)設計中運用滿族刺繡詩性意象，具有一定程度的視覺沖擊力，但在呈現(xiàn)效果上還需給予更多重視。

結論

滿族刺繡作為我國獨特的少數(shù)民族非物質文化遺產，其詩性意象世界內涵豐富，燦爛多姿，傳達了審美主體的精神自由及對自然之道的體現(xiàn)。探索滿族刺繡詩性意象創(chuàng)構方法，調研校園文創(chuàng)市場需求和消費者心理，將滿族刺繡詩性意象融入校園文創(chuàng)設計實踐之中。不僅能夠推動民族文化向現(xiàn)代審美的創(chuàng)造性發(fā)展和傳統(tǒng)手工藝的創(chuàng)新性活化，更使校園文化和精神的傳播產生了極為深遠的影響，全面提高了學生審美能力和人文素養(yǎng)。

基金項目：遼寧省興遼英才青年拔尖人才基金“鄉(xiāng)村振興戰(zhàn)略下遼南少數(shù)民族手工藝創(chuàng)新性傳承研究”（XYLC2007160）階段性研究成果；教育部社會科學重大研究課題“馬克思主義美學話語體系的歷史演變和范式轉換”（22JZD005）階段性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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