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俊

【導讀】詞類劃分是漢語語法研究的一大難題。經(jīng)過長期的探索與討論，詞類劃分的標準逐漸趨于統(tǒng)一。本文梳理了漢語語法研究史上重要的理論觀點，展現(xiàn)了詞類劃分標準確立的三個階段。通過對功能標準萌芽、意義標準向功能標準過渡、功能標準占主流等階段的梳理，闡釋了功能標準在詞類劃分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討論了功能標準形成緩慢的原因。

引言

漢語詞類的功能標準是漢語語法建立的基礎，該標準由嶄露頭角到確立經(jīng)歷了漫長而復雜的過程，但針對該問題的梳理與研究卻不充分。為了解詞類劃分功能標準的確立過程，我們逐一查閱了截至20世紀80年代的《馬氏文通》（馬建忠）、《國文法草創(chuàng)》（陳承澤）、《新著國語文法》（黎錦熙）、《高等國文法》（楊樹達）等著作。此時，功能標準被寫入《現(xiàn)代漢語》教材，標志著功能標準已經(jīng)確立下來并得到學術界的廣泛認可。

通過查閱發(fā)現(xiàn)，功能標準的發(fā)展與確立并非一蹴而就，而是經(jīng)歷了漫長的過程。根據(jù)對功能標準的重視程度不同，我們將這個過程劃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意義標準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該階段的語法學家希望通過詞語在句中的位置劃分詞類，但是詞類的多功能性導致了“詞無定類”情況的出現(xiàn)。故只能以最基礎的意義標準作為詞類劃分的首要標準。第二階段，陳望道等人發(fā)起了文法革新大討論，參與討論的多數(shù)學者確立以功能作為詞類劃分的標準；此時，也有部分學者為了解決“詞無定類”的問題，而模仿西洋語法創(chuàng)立了“詞品說”。這是一個模仿與革新并行的階段。第三階段出現(xiàn)了系統(tǒng)化的語法體系，確認了功能標準為涵蓋“句法功能”與“詞法功能”的詞類劃分理論。本文希望通過對漢語詞類劃分的功能標準形成歷程的梳理和討論，突出功能標準在漢語詞類劃分中的特殊地位和作用。

一、功能標準萌芽時期（1898-1938）

早期的語法學家主要依據(jù)西方標準考察漢語的詞類問題。通過考察，發(fā)現(xiàn)西方詞類劃分主要依據(jù)形態(tài)，而漢語似乎沒有像西方語言那樣的形態(tài)。故只能以意義作為詞類劃分的主要標準，有時會以詞充當句法成分的能力作為輔助標準。

（一）意義標準為主

馬建忠以意義為標準對詞類進行劃分，首先，按照“亦類其義”的特點將漢語的詞分為“虛實兩宗”，也就是實詞和虛詞。隨后，在實詞和虛詞內(nèi)部再進行細分，如將虛詞分成介詞、連詞、助詞、嘆詞四類，每類內(nèi)部再進一步細分。其中，狀詞的劃分最能體現(xiàn)意義標準。比如在“狀字別義”部分，狀詞被分為“記事成之時”“事成之處”“事之如何成者”等六類。所謂“別義”即以意義為區(qū)分標準，同時六種類別的名稱也是從語義區(qū)分的角度得到的。楊樹達沿襲了馬先生的標準，比如在狀詞的區(qū)分上，基本保留上述類別，只是將名稱改為表時副詞、表地副詞等。比如，楊先生的“表時副詞”就是馬先生所說的“記事成之時者”。同樣，“否定副詞”“表地副詞”等也都對應《馬氏文通》狀詞的某一類。

黎錦熙沒有區(qū)分虛實，而是直接依據(jù)“觀念的性質(zhì)”將詞分為九類。其分類的標準是意義的，分類的結果，包括名詞、代名詞、動詞、形容詞、副詞等也直接地體現(xiàn)了意義標準。比如名詞表事物的“名稱”，動詞敘述事物的“動作或變化”。

章士釗吸收了馬建忠先生和黎錦熙先生的部分觀點。劃分詞語大類時，與黎先生相同，都不區(qū)分虛實，直接按照概念意義的不同劃分詞類；劃分詞語小類時，與馬先生相同，都以意義為主要標準。比如，將名詞分為“普通名詞”“物質(zhì)名詞”“抽象名詞”等五類，將代詞分為“人稱代名詞”“指示代名詞”和“疑問代名詞”三類，都是從意義角度劃分出來的。

（二）功能標準的體現(xiàn)

眾所周知，英語的句子成分與詞類之間基本上存在一對一的對應關系。而漢語的詞具有多功能性，形式相同的詞可以在句中的不同位置上出現(xiàn)，故句子成分與詞類之間的對應關系存在大量交叉，由此造成了“詞無定類”問題。為了解決這一難題，語法學家做了兩個不同方向的探究。

1.詞在句子中充當?shù)某煞?/p>

這一標準最早可以追溯到加貝倫次，即重視詞“在句子里所起的作用”，但當時的探索仍停留在理論階段；同一時期，與之采用類似標準的馬建忠先生，則將該標準運用到了詞類劃分的實踐中。

馬建忠通過詞在“句中所處之位”確定詞類，為了解決“字無定類”的問題，馬建忠提出了“字類假借”的解決策略。馬建忠認為，多義詞在句中“所處之位”不同，是假借的原因，并非詞類不同。如：

“孟嘗君客我”“父曰：‘履我”，所引“客”“履”諸名字，皆假為外動。（馬建忠）“客”和“履”本義是“客人”和“鞋子”，此處表示“以我為客”和“為某人撿鞋子”。這兩個詞本是名詞，充當主語或賓語，卻用作動詞，充當了謂語，這就是詞類活用現(xiàn)象，名詞活用為動詞。

陳承澤也以詞在句中的作用分類，但在“活用”問題上，與馬建忠的觀點相反。劃分詞類，必須根據(jù)詞的“本用”確定，不能“從其活用定之”。所謂“本用”即詞最初的用法。如“而鑒于止水，唯止能止眾止”中，“止”字有四用而兼三類?！爸埂北玖x是“靜止”，其三種活用都沒有離開“靜止”意，都是“本用”，因此只能算一類，不可分成三類。

同樣，黎錦熙也反對馬建忠的“活用”理論，認為不應依據(jù)活用確定詞類，而應關注詞的“本位”，要“從句法成分上辨別出它的用法來”。比如“人”。從“觀念性質(zhì)”上看，是一個純粹的名詞，但它的用法卻是不受限。在“人其人”（韓愈《原道》）中充當“述語”；在“人參”“人魚”中作“形附”……這都是它的“活用”。可見，活用的“成分”雖然發(fā)生了改變，但“形體仍舊”，只是不像歐美詞那樣，有詞頭或詞尾等“種種形態(tài)變化”罷了。這種活用不必區(qū)分為詞類的轉變，只需要分為幾個不同的“位”即可。

上述學者的觀點雖然在“本用”“活用”上有所區(qū)別，但是詞類劃分的基礎操作是一致的，都以充當句子成分為詞類劃分的標準。

2.詞與詞的結合能力

該時期，已經(jīng)有學者注意到了這一點。

劉復最早認為“辨別詞類要看它前后所接的詞”。比如：

勤苦，是靜詞，若換在“勤苦讀書”句中，與動詞結合在一起，就變做副詞了。

章士釗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比如，他在分析名詞和數(shù)詞結合關系時說：“須知此數(shù)詞者，乃加于普通名詞，非加于抽象名詞者也?！边@句話包含兩方面意思：

一是專有名詞用作普通名詞用時，可加數(shù)詞。比如，“彼獨恃一管仲?！保ㄌK洵《管仲論》）表示“一賢如管仲者”?！肮苤佟笔菍Ｓ忻~，此處用作普通名詞，因此可以加數(shù)詞“一”。

二是抽象名詞用如普通名詞，可加數(shù)詞。比如，古文《解嘲》中“三仁”指的是三位仁者；“二老”意思指的是兩位老人。“仁”和“老”本是抽象名詞，這里用作普通名詞。

上述兩位學者最先關注到詞與詞的結合能力，這是功能標準中極為重要的一個方面。

二、過渡時期（1938-1948）

所以將過渡時期的起點定于1938年，是因為陳望道等人在這一年發(fā)起了中國文法革新大討論，自此開始，中國語法發(fā)展進入一個全新的階段。該時期，北方以王力和呂叔湘為代表的學者，在借鑒西方的基礎上，努力發(fā)掘漢語特點，創(chuàng)立了新的漢語理論；與此同時，南方陳望道等學者在上海發(fā)起了文法革新大討論，主張先尊重中國文法事實，再借鑒西方觀點，科學嚴謹?shù)鼐喸熘袊姆w系。總的說來，南北雙方既有模仿與借鑒，也有發(fā)現(xiàn)與革新。具體如下：

（一）模仿

依舊以意義為主要標準，同時注重詞在句中充當句子成分的能力，以呂叔湘和王力為代表。兩位先生受到葉斯柏森“三品說”的影響，提出了“詞品說”。所謂“詞品”，就是詞類和句子成分之間的中間層。當同一形式的詞充當不同的句法成分時，發(fā)生變化的是詞品而不是詞類。這樣，可以解決長期困擾語法學家的“詞無定類”問題。

比如，呂叔湘按“意義和作用相近”的標準先分出名詞、動詞、形容詞三類，然后將意義不“實在”“比較空虛”的詞語劃定為“輔助詞”。輔助詞之下又細分指稱詞（稱代詞）、限制詞（副詞）、關系詞和語氣詞。“限制”“關系”“語氣”等名稱是從詞的功能角度確立的，這說明，詞的功能已經(jīng)受到關注。

相似的還有王力，王先生憑借“意義”將詞分為實虛兩類。然后根據(jù)“概念的種類”劃分實詞，根據(jù)詞語在句子中的“職務”劃分虛詞。這里所說的“職務”，就是詞在句中的功能。

上述理論都先根據(jù)有無實在意義將詞分為實虛兩類，有實在意義的根據(jù)意義繼續(xù)分類，無實在意義的則根據(jù)語法作用進行分類。無論“作用相近”還是“句中的職務”，本質(zhì)上都是指詞在句中的功能。雖然兩位先生都重視詞的語法功能，但受葉斯柏森三品說的影響，并未將功能標準作為詞類劃分的主要標準。

（二）革新

隨著結構主義理論引入中國，陳望道等學者逐漸意識到，詞類是聚合類，而聚合類只能在組合關系中得到。所謂組合，既包括組合功能，即詞與詞的結合能力；也包括句子成分功能，即充當句子成分的能力。這樣，詞法和句法就自然地聯(lián)系在一起，功能標準也確立了下來。受此影響，意義標準的權威地位被動搖，純?nèi)灰揽恳饬x劃分詞類的標準逐漸退出了歷史的舞臺。

該時期，方光燾的研究尤為引人注意。他指出，“西方語言有豐富的形態(tài)變化，而中國單語本身的形態(tài)是缺少的，所以辨別詞性就要求助于廣義的形態(tài)”。所謂“廣義形態(tài)”，指的是詞與詞的“互相關系”和“結合”，比如“一支筆”“一支箭”，“筆”“箭”都可以和“一支”結合，可以列入同一范疇。顯然，這里關注的是詞與詞的結合能力，是功能標準的一個方面。

最先清楚明確地提出按功能標準劃分詞類的是陳望道：“當今文法的思潮已經(jīng)從意義和形變的注重轉向到functinon的注重，也可以稱為‘功能?！彼€建議修改 “廣義形態(tài)”術語，用“表現(xiàn)關系”來代替?！皬V義形態(tài)”和“表現(xiàn)關系”實質(zhì)上都是指詞與詞的結合能力，相對而言，后者更明確一些。

綜上，模仿和革新是南北學者研究的共同點。模仿與革新交叉互補，促進功能標準的發(fā)展。由于兩派學者都沒有從理論上探討功能標準，也就沒有形成系統(tǒng)化的功能標準體系，因此，我們將該時期視為功能標準形成的過渡期。

三、功能標準的發(fā)展時期（1948-1980）

該時期出現(xiàn)了系統(tǒng)化的新語法體系，功能成為詞類劃分的主要標準，并得到了學術界的普遍認同。功能標準包括詞的詞法功能和詞的句法功能兩方面，前者指詞與詞的結合能力，后者指詞語充當句子成分的能力。根據(jù)功能標準的理論發(fā)展情況，分為三個方面。

（一）詞與詞的結合能力

陸志韋首先系統(tǒng)地運用結構關系劃分詞類。代表性成果是使用了兩種代表不同結構關系的格式“紅花”和“吃飯”；區(qū)分了三類基本詞：名詞，變化詞（動詞），形容詞，用a、b、c代表?！t花表附加關系，附加的是c，被附加的是a；‘吃飯表接近關系（支配關系），接近的是b，被接近的是a。呂叔湘同意“詞與詞之間的關系”的標準，比如在區(qū)分形容詞時說，“形容詞一般都能修飾名詞”。

丁聲樹指出，每一類詞都有共同的“性質(zhì)和用法”，比如“人、馬、行李”都屬于“事物的名稱”，同時又都可以與“數(shù)量詞” 搭配，像“一個人、兩匹馬、三件行李”。這是在意義標準的基礎上，加入了詞與詞的結合能力的處理。

以上是注重詞的結合能力情況，下面再來看一下詞在句子中的作用。

（二）詞在句子中的作用

陸宗達、俞敏先按照意義將詞劃分為“實詞和虛詞”，實詞根據(jù)“概念”進行進一步分類，虛詞則要注意其所處的“上下文”，按照“作用”進行劃分。這里強調(diào)的是詞的句法能力。持相似觀點的還有王力，根據(jù)詞在句子中的“功能”進行分類。

呂冀平摒棄了以意義為參照的觀點，認為應根據(jù)詞在“句法結構中的作用”來分類。例如：

甲 乙 丙

一 尺 布

兩 只 鴿子

這三類詞在句中的作用不同。甲和乙可以直接組合，如“一尺、兩只”；但和丙不能組合，不說“*一布、*兩鴿子”。甲跟丙結合，中間必須有乙類詞，如“一尺布、兩只鴿子”。假定根據(jù)別的標準將甲類詞稱為數(shù)詞，將丙類詞稱為名詞，那么就可以根據(jù)上述組合特點規(guī)定乙類詞的范圍并稱之為“量詞”。

與此同時，王力也摒棄了葉斯柏森的三品說，修正了自己前期的理論觀點，認為詞會隨它們在句中的“位置或職務”而變更。比如說，一個詞在主語或賓語位置出現(xiàn)的頻率高，那么就可以確定為名詞或代名詞；在謂語位置出現(xiàn)的頻率高，就可以劃定為動詞。較之前期的詞品理論，王先生已經(jīng)充分注意到了句法功能對詞類劃分的重要意義。

（三）兩者的結合

功能標準包括組合功能和聚合功能兩個層面，這一觀點最早可追溯到王力的“詞義·語法范疇”：一是關注詞在絕大多數(shù)句子里常常擔任的“職務”，二是關注這個詞“能和別的什么詞組合”。前者指詞在句子中的作用，后者指詞與詞的結合能力，這是對功能標準的首次完整表述。持類似觀點的還有黎錦熙、劉世儒、陳望道、呂叔湘等，不再贅述。

在此基礎上，張志公將詞類的劃分標準總結為“語法功能和語匯意義”，并做了補充性的說明：一是組合能力，二是充當句子成分的能力，三是構成句型的能力。其中，“組合能力”和“充當句子成分的能力”是以往功能標準的內(nèi)容，“構成句型的能力”是張先生補充的。由于張先生沒有具體闡述這一標準，因此不知道如何利用該標準判斷詞類。

20世紀80年代，詞類劃分理論的研究成果被寫入漢語教材，為學術界所接受。比如，黃伯榮、廖序東依據(jù)“語法特征”將詞語劃分為虛實兩類，虛詞分成介詞、連詞、助詞、語氣詞，實詞分成名詞、動詞、形容詞、區(qū)別詞、數(shù)詞、量詞、副詞、代詞、擬聲詞、嘆詞，共14類?！罢Z法特征”標準包括“詞充當句子成分的能力，詞與詞的組合能力和詞的重疊、黏附等能力”。前兩者是對功能標準的完整表述，后者是對形態(tài)的闡釋。在詞類劃分實踐中，功能標準起到首要作用，形態(tài)發(fā)揮輔助作用。

綜上所述，詞類劃分的功能標準包含兩點，一是詞與詞的結合能力，結合能力是潛在的、隱蔽的，是從聚合角度研究得到的結果；二是詞語充當句法成分的能力，是從組合關系角度研究得出的結論。由此可見，這一研究成果實現(xiàn)了聚合關系與組合關系的辯證統(tǒng)一，詞類功能理論的發(fā)展臻于成熟。

四、結語

功能標準在漢語詞類劃分研究歷程中逐步發(fā)展完善。根據(jù)對功能標準的重視程度不同，我們將功能標準發(fā)展與確立的過程劃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的語法學家大多模仿西方語法理論，希望通過詞語在句中的位置劃分詞類，但是受到“詞無定類”情況的影響，只能以最基礎的意義標準作為詞類劃分的首要標準，以詞在句子中充當?shù)某煞只蛟~與詞的結合能力作為輔助標準。第二階段，一方面王力等學者為了解決“詞無定類”的問題，模仿西洋語法創(chuàng)立了“詞品說”；另一方面，陳望道等人發(fā)起了文法革新大討論，參與討論的多數(shù)學者確立以功能作為詞類劃分的標準。這是一個模仿與革新并行的階段。第三階段出現(xiàn)了系統(tǒng)化的語法體系，多位學者對前人理論進行了總結完善，確認了功能標準為涵蓋“句法功能”與“詞法功能”的詞類劃分理論。20世紀80年代，功能標準被寫入《現(xiàn)代漢語》教材，標志著功能標準已經(jīng)確立下來并得到學術界的廣泛認可。至此，功能標準形成了系統(tǒng)理論，發(fā)展出了系統(tǒng)性的實踐。我們不禁疑惑，詞類劃分標準問題經(jīng)歷了漫長的探索歷程，為何最終確立的標準來自功能這一并不復雜的角度？我認為原因有兩點：第一，語言本身的復雜性。漢語與印歐語系的語言不同，它有其自身的獨特性。針對漢語詞類劃分標準的研究沒有可供借鑒的路子可走。第二，西方語法的影響。漢語詞類劃分標準的研究受西方語法理論的影響太深，從“詞類假借”到“活用”“本用”，從“詞品說”到“句法能力”，針對詞類劃分標準問題的研究，經(jīng)歷了長期的探索與實踐，才轉回到功能的方向上來?，F(xiàn)今，漢語詞類標準問題仍然有較為深遠的發(fā)展前景和重要的研究價值，隨著中西方語法理論的不斷發(fā)展進步，詞類劃分標準也將繼續(xù)發(fā)展完善，其嚴謹性與科學性也將不斷得到強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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