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年過去了,大地還有酒香,麥粒和草籽也把自己還原于酒,在歷史的鐵甕里無數(shù)次發(fā)酵。
烏鴉在山腳下啼叫,野韭菜花尾隨于平實的哀怨里。
無垠的巴林草原啊,牛羊以你為夢想,駿馬不能忘記綠色的故鄉(xiāng)。浮華早已陷入驛亭坍塌的狂笑,而暴力的崛起,奪去了語言的權(quán)利,無法再現(xiàn)的事物,在黑夜的流逝中長存。
事必躬親。
啜飲野百合之露。
太陽留下不可磨滅的光輝。
——我從踏入這片土地的一瞬,就開啟了與驚恐的搏斗,而難以言說的沉重,正好隱喻了獵獵旌旗的殊榮。
同一片天空下,今天的云和昨天的云發(fā)出迥異的氣息。雕塑已經(jīng)變形,寂寞也出現(xiàn)了流轉(zhuǎn),時間的傾斜變得緩慢,沙筑的臺階連接著沒有出口的迷宮。
誰也不能鑿穿墻壁。
誰也無法收集泥土。
那個如風(fēng)的男人站在城樓之上,用沉默呼喚錢塘江潮頭的銀魚。
一片墜落的樹葉,影子是一部無字天書。傷痕也有習(xí)性,燕麥的祭祀,遺忘了理智的神明正在田埂歇息。
那個如風(fēng)的男人,嗓音帶著冰凌。小行星擺脫銀河系的束縛,大漠又豎起一道青苔的圍墻。
打起鼓吧。
唱起歌吧。
腰鈴掛著露水,喊山的人,用套馬桿拴住奔流不息的回響。
我能贈予這片天空的,除了湛藍的思想,還有盛酒器皿的醇香。若一張桌子,上邊的世界和下邊的世界,全然不同。我被無形的、神秘的力量召喚而來,盤膝在戰(zhàn)栗和眩暈之中。正面以及側(cè)面,浩渺的靈魂均在于修行,緘口無言。
鷹的視力是刀,是劍鋒上的光。
犁頭的殘破,正能證實耕耘的力量。
文明只有衰落后的嶄新的延續(xù),而沒有絕對的死寂。??!一塊鳥類化石給了我錚錚啟示,讓我的感官也經(jīng)歷了一次孤獨的洗禮。
是什么讓文字如淚水一般堆積如山?是什么讓版圖如母親一樣延展了雙臂?我呼喊著,搖曳著,除了遺骨,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按下不表!
一棵樹,夢見行乞的詩人佇立在群山之間,它與他的死亡互為倒影,在星光下閃爍不停。石房子留下了幻象,拒絕制造者的來訪。詩人遠離自己的國度,拋擲了虛名的詛咒,用光陰做繩索,把黑夜當(dāng)成投石。
這是北部山的再次隆起,養(yǎng)育了風(fēng),養(yǎng)育了雨,以及粒粒黃沙,但它不養(yǎng)高大的植物,不育懦弱的物種,就算是有了金飾的子孫,也要在山腳的烈焰里澆筑自己的牙齒。
一棵樹,用枯枝表達了意愿,讓行乞的詩人也無話可說。
一個胸有波瀾的人,銅鏡代表存在,鋼鞭意味著石窟的粉末。河水橫斷南北,烈酒敬給雪花一樣的故人。閃爍吧,這夢中的石碑。
愛上吧,這流浪路上的每一縷笳聲。
謊言是荒謬的,但足夠甜蜜;凡心可動,但人間一定美好。
月光流動的草原,澆灌了愛情的夢,野豌豆花才會盛開,獻出自己瘋狂奔跑的根。牛背上的麻雀,被放大的知情者,你心中的流沙碎響,可否為契丹留下一段時光之憶?
蝴蝶扇動起炊煙。
少年就著楊樹嫩葉喝下馬奶。
草原是有潮汐的海,它收納云朵的表白,讓會唱歌的牛糞明滅自如??v情于陳年恩仇,不如暢飲愛情的朝霞,你失去了一切,盡可得到償還。
是胡須?
還是胡弦?
去上京買一把炒米吧,如果我們合作,天下就不會再發(fā)生可恥的事情。
朔鳥在悲林中振動雙翅,池魚于金樽里游泳不停,足下何人,敢用詩酒對我。我只有清風(fēng)一縷,明月三錢,納于胸懷,藏于袖內(nèi),受用與否,全看景色安排。
你有慧眼,始知夜市有烈酒。
我掛金鞭,踏步便是杏花村。
草原無舟,崖刻不留遠鄉(xiāng)客;曉月習(xí)習(xí),勻妝哪堪一夜涼。
英雄不喜藍色,忍痛用意念止血,言罷去也,誰用幻象做定格!來吧,來吧!這一場拳腳不是修飾,一道拋物線勾連了歷史的種種細節(jié)。
斑駁的舊城墻,青苔如同瓷片,三腳架支在窮鄉(xiāng)僻壤,哪里攝得下這幾千里如花似玉的江山。
朔鳥飛走了,池魚也逃離現(xiàn)場,琴鍵落滿補丁,狩獵者也捧出自己的善意和愛心。
讓我也敬你三杯虛無吧!
一杯去憂病,二杯盡余歡。三杯空無物,盛下地與天!
時間是沒有廢墟的,更無塌方可言。它記錄下馬鬃和車轍,還有灰塵圍困的厚度。行裝放置在道路上,陣痛也可以收斂,臨界的聲音洗禮了雪白的骨骼,刀口的日夜兼程終歸于爐火的咽喉。
遙遠的朝代,避開閃電的襲擊。近在咫尺的隱喻,成就一代梟雄輕吻。就是這張推杯換盞的底片,裂變出草根的紋理;就是這一縷不安分的光,燃燒出一粒磁石的血色呼吸。
退出一部神話,進入一部史詩。
晃動一片身影,讓舊戰(zhàn)場爆發(fā)出雷霆歡鳴。
黎明的心跳依然清爽,殘星的氣息如愿以償。還有什么不可以放下?兩只銀碗,洞察了溢出體外的箭鏃和酒精!
誰見白骨在蜘蛛網(wǎng)上跳蕩不停?彗星的漂移遠勝于銀河一滴水的消失。草原也是如此,沙棘潛意識里的努力也許會歸于寂滅,而颶風(fēng)的狂笑旋轉(zhuǎn)出密密麻麻的星宿。
可以說,你從未抵達。失去溫度的雨水還未覆蓋,某些人的面孔已經(jīng)不足為奇,鐘鼓樓設(shè)在大城之外,一道閃電便可以擊穿陶皿。
壁畫上的眼神讓人心顫不已,歲月難以在此作繭自縛。凈瓶里的水急需更換,青灰色的葦稈呈現(xiàn)彎度,澄明中帶出惶恐和敬畏。停止聒噪吧,放過蕓蕓眾生的腳步,不同密度的蘇醒方式均為正品,它們正好回觀了夢境里起伏不停的贊美。
“呀!你嘴角的微笑啊。”
“??!你沒有花朵的臉頰!”
——機敏和警醒,羞于沉重的認知!
臨湟城沒有馬戲團,卻有小丑在戲謔和荒誕中炫舞。他們諸雄并起,在灰塵中爭殺。集體的欲望可以用符號表達,調(diào)性吻合時就抽取各自的立場,就其關(guān)系而言,均可總結(jié)為——沒有實現(xiàn)自我的夢魘。
閨房。密道。流動的媚笑。
一個男人。一間沒有人住的房子。一個陰謀。
分布式敘事。視點人物敘事。交互式敘事。多媒介敘事。沉浸式敘事。
還有什么比這些更具有歷史元素?形象成為記憶的佐證!
晶瑩的淚水里,刺骨的想象力黯然失色。
觀眾紛紛捐資劇院,大火澆筑了地基。精神性的再現(xiàn),還是傳統(tǒng)的含蓄和內(nèi)斂?某種生命的釋放,綻放全新的藝術(shù)啟示。
有人列隊祈雨,他們喊:“不立一法,不舍一法?!?/p>
東方出云,西方出電,南方出雷,北方大雨傾盆。
狂放不羈是草原上的迷迭香,它天生銳氣,秋林也為之不撓不屈。這是唯一活躍的景象,在爭鳴中天馬行空,日常生活中無法取材,能夠捕捉的——只是它流動的貞操。
仿佛彈指之間的觀照,故此向捉摸不定的滾石道歉。迷迭香我行我素,不訴他人生死契闊,不給任何人命名,也不評判采花大盜的道德標(biāo)準(zhǔn)。日光是父,月華為母,婆娑的幻影制造縠紋,時光也在沉默的嘆息中不停搖曳。
不棄荒涼之地,就此脫離凡俗,花開葉落不過晝夜,生死就是一碗尚未斟滿的馬奶酒。打開花蕊,知音遍地,根莖挺拔,歲月靜安。那錦繡的投影翩翩起舞,蟲洞里也能觀看塞上秋來風(fēng)景獨好。
一馬不收之地,一朵花何必俏麗。
江山多嬌如此,百花盛開又如何。
迷迭香,你也有絲縷的羞澀吧?一點點滑向現(xiàn)實的真摯和體貼。
站在馬面上,舊時的城墻只留一痕。那人說:“千年冷酷不敵一張靈床?!?/p>
我看見,若桃之石,是天外來客,它穩(wěn)穩(wěn)地端坐山頂,俯瞰游人蜉蝣一樣從腳下經(jīng)過。我是迷途的羔羊,在出口和進口之間來回逡巡,野豌豆笑我腳步零散,一只野蜂將嗡嗡歌鳴刺入我的耳鼓。
那人說:“多么壯闊的名字!綿延百里,余香裊裊?!?/p>
樹墩上空無一物,年輪一清二楚。風(fēng)從無名植物的縫隙吹過,子房干癟——一個個結(jié)滿銅銹的風(fēng)鈴。驛路如白紙,寫下種種情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平行宇宙正好泊下穿越至此的油紙傘、烏篷船。
那人說:“船到橋頭自然直?!?/p>
誰來答:“輕輕地我走了,正如我輕輕地來?!?/p>
那人說:“流水落花春去也?!?/p>
誰來答:“葬我在荷花池畔,螢火蟲時暗時明。”
大雪紛飛,草原依然開出花朵。毛氈裹著初生的嬰兒,酥油涂抹著他的唇線,誰在不停地呼喊,誰又如此憂心忡忡,牛糞中隱藏的秘密,指紋分割了滄海桑田。
臍帶化成道路,悲傷寬廣無垠,擱淺的是陶罐上的魚紋,顱骨正核實真假?;⒗峭司右股螅唛g插滿紅色的蘆花。
征服還需要語法嗎?舞蹈的人群完成了血液循環(huán)。風(fēng)箏是狼煙的空中搖籃,音符臣服于號角的分封。
大雪紛飛,信使得了一頓免費的午餐。白銀做梯,登高者的臆想癥與夢境媲美。生育即善行,可以流動的枷鎖是彼此指認過的逃亡。
更多的利器回歸到了兩支煙蒂的愁苦之間,像無法償還的債,黑暗又模糊。你告訴我,過往是一個整體,而未來是真實的虛無。圣者無功,智者無言,左眼的淚水滴在手上,而右眼酸楚只能保留在心里。落日如流水,蒼穹籠罩了巨大的拋物線。在長久的恒定的干涸里,碎片——才是手持燈盞的謎語。
一塔所在,螢火蟲籌算恩義與傷害,檐上風(fēng)鈴不朽,死亡造就了典籍的巔峰。敞開那些壁畫的奧妙吧,何必讓尸車變?yōu)闋奚?,漫漫長夜里,弓弦的疲憊晾曬著斑駁的星辰。
原諒我,不能在你腐爛的時候剃去快感。
原諒我,不能從半掩的門扉,指引你的吶喊踏上征程。
祖先,在盛大的晚宴展示家譜,郵差只會沿著同一條途徑構(gòu)建黎明。如你所愿,泥土忽略了浩劫,稀薄的面孔,因為脫胎換骨而再次明朗、清晰。
14
你能想象出某種細節(jié),在古代非正式公共關(guān)系里。大宋情定終身,大遼在元問題上貌似蒼白無力。金人潛行中解釋智慧,一只海東青也變得需用獨特角度思考哲學(xué)問題。行注目禮吧,從橋的這邊走到那邊。精雕細刻自己櫥窗里的結(jié)局,一相即成,苦海里的光波漸次消逝,暗物質(zhì)也悄然轉(zhuǎn)化為意蘊無窮的——同質(zhì)異構(gòu)!
書卷怎能記載,思維的彈性和耐力。
那些卑微的史官,一只烤羊也可成為歌功頌德的個案。
“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飆塵?!?/p>
填補視線以外的華蓋掩飾的陷阱,似夢非夢的爭戰(zhàn)沒有停息。
風(fēng)和塵土的媾和,苦難無需再寫一遍。
敲鐘人已經(jīng)上路了,他要在奏折上叩響鐘聲。是小笠輕蓑未要晴嗎?還是,夢回吹角連營?
酣夢乍醒,一樽還酹殘箋。
兵敗召回,版圖因此縮小。布滿青草的曠野罷了鼓角猙獰,一只蝴蝶讓風(fēng)沙變得五彩繽紛。紅豆從來不倚危樓,百尺之上,口紅寫下詩句。野櫟樹自為羽毛筆,在天空留下絕命二字。
烏黑的甲蟲自詡為戰(zhàn)馬。一片向日葵的葉子,半世搖籃,半世疆場。峽谷吞吐著云霧,山脊隱隱作痛,只有空氣步履輕盈,蠕動腰肢,催促平庸的肉體,用弓箭演奏失魂的哀歌。
英雄?。〉鬲z已經(jīng)被連根拔起,天空就在羞愧的藥罐里。湍急的生命在黃昏奔涌,恥辱的內(nèi)部,信仰生出一雙倒懸的翅膀。放下那奴性的不甘吧,忘卻枯萎的睡眠,有一種悲傷還在草海里蕩漾,何不做一場繁茂蒼翠的打量?
水與火永遠是共生的。
就像生與死,逆向的割舍,回溯般自由而明亮。
怎么樣?月亮已經(jīng)升起來了,它的箭樓,它的城垛,它的馬道,它的臺階,我們都看得一清二楚。是啊,殘破了,舊有的痕跡已經(jīng)消失,但是,這全息的影像映在腦海,誰能把它輕易分割。
你在來時的路上,而我在此等候多時。
感官的享樂能永久不衰嗎?從心底打開的門是任何人也無法關(guān)閉的。我并非與世隔絕,也不需要區(qū)別,在棲息地的融合上,世上的苦難不分先后。
這里沒有海岸線,馬背上的文明不是花園中的游戲,或許青蒿可以成為桅桿,但繁星如水的夜空棱角分明。
末日和先知,這都是事物相對的稱謂。
一個簡單的名詞,不能把風(fēng)云固定在沒有渴望的春天里。
目光如炬,史詩里所歌頌的英雄尚未歸來。花開無序,童謠里的母親正赤身裸舞。水落石出,舊時代的粗鄙露出端倪。塵埃落定,篝火的灰燼能量尚存。舔食吧,以鳥眼為午餐,粒粒如洗,它們既然神經(jīng)已死,就不必惋惜泡沫和殘渣的附庸。
都是豪言壯語??!某年某月的描繪不停律動,霹靂般的孤獨醞釀立場,浪漫的理想失去了鮮花的眠床。
這閃電?。≡趦?nèi)心里修禪,這倒霉的痕跡,金盔盛下野韭菜花,不漏下一粒花蕊。是風(fēng),拍打著山頂?shù)氖^,是封存的墓志銘,鑿刻了昨天的黑夜與白天。大口喝酒吧,不必擔(dān)憂,沉醉是一種引誘,它能夠計算喧囂里的委屈。
——請容忍記憶如此相像,任誰都有一刻鐘清醒的權(quán)利。
這一張底牌,海東青爪下的獵物,并非春捺缽之地的湖水,魚蝦習(xí)慣隨波逐流。北風(fēng)退卻之時,王的旌旗和大帳成為潮流,候鳥南飛,語言和手勢在禁令中擱淺。
今天風(fēng)大,魚陣列入天星,浪涌堤岸,渡口和航道彼此陌生。湖底的壁壘不駐放縱之人,水草的任性中含有三分苦澀。
而我們所關(guān)注的并非如此,鐵鑄的文字浴血攔截了謠言誹謗。繪制彩虹,在純真中進取,馬失前蹄,愚人的陰謀皆為枉然。
迎入吧,我是歷史的仆人。
閃耀吧,不要窺視無聊的細節(jié)。
追逐箭羽,射程在合理范圍之內(nèi)。
拋光一切勝利,足以證明一系列問題。
我哭泣,并非空洞,無法安頓。契丹的一道石墻用白泥漿畫出繩索,狩獵者皆在此停馬歇息。我能接受你舌尖挑起的沉重,卻不能卸下你孤燈星星閃爍般的相思。馬蹄鐵可以做頭巾,擦去黃鸝眉宇的汗水,坍塌了一角的柵欄,擋不住一騎紅塵掏空芳草萋萋。萌芽、生根、開花、結(jié)果,誰能省略事物的過程?在此刻,就要明晰族群日益增長的仇恨。
一道黑門,已把今生阻隔。
枯木逢春,來世的答案也被清洗。
契丹,我想和你一起入夢,無奈青苔敲起了絲綢蒙著的手鼓。契丹,我想記下這部生有銅銹的劍譜,無奈門軸上的咒符讓尋脈之人晝夜難安。放牧水晶,在根須的末梢,曠野之上,遲來的雨水捎帶了彼岸的笙歌。
請用沉重來款待我吧!
契丹女子并未消失,她在沙礫的汩汩流淌中揩拭身體里的血。
一株白樺——已經(jīng)枯死,孤獨地佇立在遼闊的草原上。
啊!年輕的橡樹,你壯美的名號——櫟,樹冠若羽,身披綠衣,植根在百米地下,因此無法離開規(guī)則和立場。
是啊,你們的身體,相距一公里,只要抬頭,便可以目光呼應(yīng)。你們的根須是有過碰觸的,但是,碰觸之后,便迅速抽離。小心、忐忑、害羞、氣憤,夢想還沒有痊愈,頭腦中缺少關(guān)鍵詞。陽光明媚呀,賀蘭山也擋不住。烏鴉飛過山缺,毛發(fā)皆白;草原狼亮出牙齒,蛛網(wǎng)變成枷鎖。
“越王破吳歸,甲士盡錦衣?!?/p>
白樺的內(nèi)心?。?/p>
“我沒有愿望吧,我只要看見你背后的藍天?!?/p>
白樺的呢喃。
被驕傲糾纏得無法低頭的橡樹,你倔強的沉默是白樺必死的原因!她變成標(biāo)本了,你的根須也包裹了她;她離開草原,你的思念也追上了她。
但是!這虛妄的一切,代替不了現(xiàn)實的風(fēng)景啊!
是??!臆想和夢幻能夠修補我的情感局限嗎?玉龍飛天,紅山濺血,盛大的回歸糾正了曾經(jīng)的偏狹,個體演化微不足道,能量匯聚乃美與勇的子嗣沒有隔閡的傳承。誰能記得遼代夏天里的一場大雨,蘆花馬將身在十里長亭日西斜。稚嫩的微笑背后,河床的私語變幻了顏色。淙淙流水的夢里,萬里澄秋霽,往事紛紜下寒冬。
分別之際,我留戀羈絆的力量。
回首片刻,暖意鋪滿歸途。
我已經(jīng)找到了真實的答案,騎手和鴿子都是我的兄弟。時空交錯變化,宇宙無限拓延,平面變得立體,詩神禁不住放飛和善與親融。星空和草原合為一體,失散的親人在喑啞的擁抱中獲得安寧。
我輕柔溫順,以歌代舞。
沒有污染的未來,我是一片可以生長文字的葉子。
2023年8月21日定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