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炊煙看了一遍又一遍

還是沒有理解父親的意思

——像父親抽著旱煙

把頭偏向一側，盯著一棵樹

或一塊石頭

每當下起小雨，窗外都有

自己的模樣，憔悴、流淚

在逼仄的房間里無法自處

離開家的日子

唯一的溫暖來自空調

對著鏡子說話，或打一通電話

父親不愿多說什么，只有母親

總嘮叨著，叮囑我記得帶傘

——應聲而答，轉身

我學著父親的樣子，開始沉默

日落時刻

一場雨，把小小的村口延伸至

更遠處；雨水流淌的，都是未知

寫落日，寫與河流對視

觀察一只飛鳥鳴叫、起飛

落入黃昏，蘆葦隨風

輕輕拂去痕跡

水中的魚吐著泡泡，變幻著顏色

伴著一只漂流瓶航行

我迷戀于此刻，大橋像一扇門

儲存著黑天

我們佇立于落日，喝一口酒

捏一?；ㄉ?，看時間

在大地上留下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