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龍生龍子,鳳生鳳兒?!币馑际钦f龍生下的是龍,鳳生下的是鳳。正可謂,龍生龍,鳳生鳳,龍有九子各不同。
所謂“龍生九子”,這里的“九”并非實數。在中國傳統文化中,九是個虛數,“九”在古代被認為是最大的數字單位,以“九”來表示極多;“九”也是個尊貴的數字,是地位的象征,代表著吉祥與富貴。所以用來描述龍子。
龍有九子這個說法由來已久。最早記錄“九子”的文獻是西漢劉歆所著的《西京雜記》:“瓠子河決,有蛟龍從九子,自決中逆上入河,噴沫流波數十里?!秉S河的瓠子口決堤時,有一條蛟龍,后面跟著九子,從決堤的地方逆流而上,游入黃河,噴出的水沫激蕩著波浪,直到數十里遠。但這里并未說明“九子”具體指的是誰。西晉張華在中國古代神話志怪小說集《博物志》做了進一步補充?!褒埳抛印钡恼f法在民間一直廣為流傳,但是究竟是哪九種動物,直到明朝才有了官方的說明。
明代文學家沈德符以親身經歷寫下的《萬歷野獲編》提到:“長沙李文正公在閣,孝宗忽下御札問龍生九子之詳。”據說一次明孝宗朱佑樘忽然心血來潮,問以博學著稱的禮部尚書李東陽:“朕聞龍生九子,九子各是何等名目?”李東陽竟也不能回答,退朝后七拼八湊,列出了九子的名目,九子的名字就記載在《懷麓堂集》中。不過,在民間傳說中的龍子卻遠遠不止這幾個,狴犴、貔貅、饕餮等等都被傳說是龍的兒子。明代一些學人筆記,如陸容的《菽園雜記》、李東陽的《懷麓堂集》、楊慎的《升庵集》、李詡的《戒庵老人漫筆》、徐應秋的《玉芝堂談蕓》等,對諸位龍子的情況均有記載?!队裰ヌ谜勊C·龍生九子》中記載“龍生九子不成龍,各有所好。”
在中華源遠流長的傳統文化中,神獸文化是非常重要的組成部分。神獸通靈萬物,寄托著人們由人間到仙界、由現實到理想的轉化和轉生的愿望,也承載了先民的理想。神獸之所以受到人們的歡迎,因為他們可以給人類帶來祥瑞之兆。在龍的九子中,每一種神獸都有不一樣的寓意。這一期我們講一下老大囚牛。
囚牛,龍之長子,中國古代神話傳說中的神獸,為鱗蟲之長瑞獸形狀、有鱗有角的黃色小龍。龍頭蛇身,耳音奇好,能辨萬物聲音,常常蹲在琴頭上欣賞彈撥弦拉的音樂。
明人陳洪謨編著的明代史料筆記《治世余聞》有云:“囚牛,龍種,性好音樂?!眰髡f囚牛是眾多龍子中性情最溫順的,它不嗜殺不逞勇斗狠,專好音律。民間傳說,他經?;没扇说哪觼淼椒查g聽人們彈奏樂器。有一天,囚牛忽然聽到人間有音樂聲傳來,如此清澈甜美,悅耳動聽,他被這美妙的音樂深深吸引住了。于是,他私自下凡,想去看看是誰彈出了這么美妙的音樂。當他來到凡間的時候,看見一個漂亮的姑娘正在彈琴。囚牛聽著琴聲,竟如此優(yōu)美恬靜,以致沉醉不知歸路。后來,囚牛多次下凡聽姑娘彈琴,漸漸兩人產生了感情。
時間長了,囚牛私自下凡的事情被發(fā)現了。私自下凡觸犯了天條,囚牛因此被治罪,被斬下頭顱。他死后,龍王將他的頭裝飾在姑娘的琴頭上,如今我們在樂器上經??梢钥吹揭粋€龍頭的形象,這就是囚牛。這個裝飾一直沿用下來,一些貴重的胡琴頭部至今仍刻有龍頭的形象,稱其為龍頭胡琴。相關記載,在陳仁錫《潛確居類書》中:“囚牛好音,形胡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