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賜,馬天封,柯健,朱鐵忠,何海兵,尤翠翠,吳晨陽,王冠軍,武立權
長江下游地區(qū)味優(yōu)高產協(xié)同粳稻的品種特性
1安徽農業(yè)大學農學院,合肥 230036;2廬江縣農業(yè)技術推廣中心,安徽廬江 231500;3潁上縣農業(yè)綠色發(fā)展推進中心,安徽阜陽 236200
【目的】探明長江下游地區(qū)味優(yōu)高產協(xié)同粳稻品種共性農藝與生理特征,為實現區(qū)域稻米產量和品質協(xié)同提升提供理論依據和技術支撐?!痉椒ā坑?018年和2022年,分別采用14個和13個常規(guī)粳稻品種開展品種篩選試驗,系統(tǒng)比較不同品種的產量及構成、食味品質及質構特性,以及生物量、莖鞘非結構性碳水化合物(NSC)、群體光合勢(LAD)等農藝與生理指標的差異。【結果】品種間的食味值和產量具有較大變幅,為此,按食味值和產量進行聚類,將不同水稻品種分為味中低產(ML)、味中高產(MH)和味優(yōu)高產(GH)3種類型。GH類型品種2年的平均食味值和產量分別為68.5和10.2 t·hm-2,較MH和ML綜合提高食味值6.8%、產量14.6%。從產量和品質性狀的表現來看,與MH和ML相比,GH類型品種表現最高的結實率和口感得分。從生物量積累的過程來看,GH類型品種增加了灌漿初期的干物質積累比例,表現最高的抽穗-抽穗后15 d的干物質積累。進一步分析此階段干物質積累成因發(fā)現,GH類型品種在穩(wěn)定增加LAD的同時,顯著增加了莖鞘中NSC的轉運率。相關性分析表明,水稻結實率與口感得分、抽穗-抽穗后15 d的干物質積累和LAD及NSC轉運率均呈極顯著正相關關系?!窘Y論】在保持較高的抽穗-抽穗后15 d LAD(100.4 m2·m-2·d)的同時,進一步提高灌漿期莖鞘NSC的轉運率(79.9%)促進灌漿啟動,增加抽穗-抽穗后15 d干物質積累(3.6 t·hm-2),提高水稻結實率(95.4%)和口感(9.6),是該區(qū)域味優(yōu)高產協(xié)同水稻品種的共性特征。此外,研發(fā)以提高灌漿期NSC轉運量和抽穗期植株莖鞘NSC積累為目標的水肥管理技術,有望進一步發(fā)揮上述味優(yōu)高產協(xié)同品種的產量和食味品質潛力。
長江下游地區(qū);粳稻;味優(yōu)高產;結實率;莖鞘非結構性碳水化合物轉運
【研究意義】水稻是中國主要的糧食作物之一,約60%的人口以稻米為主食[1]。統(tǒng)計數據顯示,我國水稻產量必須至少以每年0.52%的速度遞增才能滿足人口增長的糧食需求(https://www.fao.org)。與此同時,隨著生活水平的提高,人們對主食稻米的食味品質需求日益攀升。在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新時期,持續(xù)提高稻米產量的同時,同步提升食味品質,已成為新時期稻作技術革新的主要目標。【前人研究進展】與秈稻相比,粳稻具有直鏈淀粉低、適口性好、穩(wěn)產性高等優(yōu)勢[2-4]。隨著南方稻區(qū)“秈改粳”的持續(xù)推進,尤其以江蘇、安徽為代表的長江下游稻區(qū)粳稻面積迅速擴張[5]。然而,由于灌漿期高溫高濕等不利條件,長江下游稻區(qū)稻米品質與北方稻區(qū)相差甚遠[6-8],目前,本區(qū)域稻米優(yōu)質率僅為30%左右,遠低于東北地區(qū)(約70%)[9]。為此,前人圍繞味優(yōu)高產協(xié)同開展了大量品種篩選工作,鑒選了如南粳46、寧香粳9號、滬軟1212等系列品種[10-11]。但值得注意的是,不同研究所鑒選的品種并不一致,這可能與其供試品種選擇有關[9],在當前品種審定“井噴式”的發(fā)展背景下,相關結果的實際運用價值十分有限?!颈狙芯壳腥朦c】研究品種的味優(yōu)高產協(xié)同共性農藝與生理特征是解決上述問題的關鍵。但現有關于品種共性的研究,主要關注于高產和優(yōu)良食味的評價指標體系構建[4, 12-13]。朱大偉等[14]提出,高食味粳稻品種應具備較好的外觀,同時直鏈淀粉含量低(13%)、消減值?。?250 cP),米飯黏度高(-1 200 g)。朱盈等[15]認為,優(yōu)良食味高產粳稻除了兼具上述米質特性以外,還應保持較高的每穗粒數(140粒)和有效穗數(310·m-2)。但上述指標體系較為繁復,各指標的內在關系亦不明確,目前,關于高產和優(yōu)良食味協(xié)同的共性農藝與生理特征還未有系統(tǒng)報道。【擬解決的關鍵問題】本研究擬選擇安徽長江下游典型粳稻種植區(qū)開展品種篩選工作,按照品種產量和食味值進行聚類,系統(tǒng)比較不同類型粳稻的產量及構成、食味品質及質構特性,以及灌漿結實期的光合和碳水化合物轉運等差異,明確味優(yōu)高產協(xié)同粳稻品種共性農藝與生理特征,以期為實現區(qū)域稻米產量和品質協(xié)同提升提供理論依據和技術支撐。
試驗于2018年和2022年在安徽農業(yè)大學郭河試驗基地(31°48′N,117°23′E)進行。試驗地土壤為砂壤土,移栽前,2018年0—20 cm土壤主要理化參數為全氮2.40 g·kg-1、有機質21.09 g·kg-1、有效磷13.33 mg·kg-1、速效鉀119.41 mg·kg-1、pH 5.70;2022年為全氮2.11 g·kg-1、有機質30.26 g·kg-1、有效磷23.06 mg·kg-1、速效鉀197.42 mg·kg-1、pH 5.11。水稻生長季節(jié)試驗地的平均溫度和降雨量見圖1。
2018年參試品種14個,2022年參試品種13個,具體如表1所示。以上品種均來自于前期篩選和區(qū)域常規(guī)種植品種,生育期140—155 d,生態(tài)安全性好、綜合抗性優(yōu)良。
2年的品種及種植環(huán)境(土壤、氣候)均存在較大差異,為后續(xù)進行水稻產量和食味值分類的年際間驗證提供了較好的基礎。
圖1 2018年和2022年水稻生長季氣象數據
表1 供試品種信息
大田試驗,隨機區(qū)組設計,每個品種設置3次重復,單個小區(qū)面積5 m×10 m。所有處理施氮量為270 kg·hm-2,基肥﹕分蘗肥﹕穗肥=3.5﹕3.5﹕3.0,分蘗肥于移栽后7 d施用,穗肥于倒四葉期施用[16]。磷肥(P2O5)和鉀肥(K2O)的用量分別為90和180 kg·hm-2,均一次性基施。
5月1日播種,硬盤旱育秧,6月1日機插,移栽行株距為25 cm×16 cm,每穴3—4苗,2年一致。采用干濕交替水分管理,分蘗期保持2—3 cm田面水層,夠苗期排水曬田,之后干濕交替灌溉,在抽穗揚花期建立5 cm水層,于成熟前1周排水、自然落干。強化病蟲草防治,其他管理同當地高產。
1.3.1 葉面積指數和生物量 于抽穗前15 d、抽穗期和抽穗后15 d,每小區(qū)普查60穴,根據平均莖蘗數,各小區(qū)取代表性植株6穴,將樣品分為莖鞘、葉、穗,用直尺測定水稻葉片的長、寬,計算葉面積指數(leaf area index,LAI)和光合勢(leaf area duration,LAD)[3]。之后所有樣品105 ℃殺青30 min,80 ℃烘干至恒重,測定各部分干物質重。
1.3.2 莖鞘中非結構性碳水化合物(nonstructural carbohydrates,NSC)含量 分蘗期每小區(qū)選取長勢一致的150株水稻將主莖掛牌,于抽穗前15 d、抽穗期和抽穗后15 d每小區(qū)取30個掛牌標記的主莖將莖鞘、葉片以及穗(抽穗期和抽穗后15 d)分開,105 ℃殺青30 min,80 ℃恒溫烘干稱重。將莖鞘干樣磨碎過100目篩。參照Yoshida等[17]方法測定莖鞘中NSC含量。
NSC轉運率(%)=(NSCHS-NSC15DAH)/NSCHS× 100%。
式中,NSC轉運率表示抽穗至抽穗后15 d的NSC轉運率,NSCHS表示抽穗期的單莖NSC含量,NSC15DAH表示抽穗后15 d的單莖NSC含量。
1.3.3 產量及構成 于成熟期,各小區(qū)取代表性植株6穴考種,測定穗粒數、結實率、千粒重,計算理論產量[18]。
1.3.4 米飯質構特性及食味值 稱取30 g整精米于不銹鋼罐中,蓋好洗米蓋后用流水沖洗至洗米水不渾濁為止。然后按照水米質量比為1.35﹕1,加入清水并浸泡30 min,隨后用濾紙將不銹鋼罐封口,使用食味計配套的電飯鍋蒸煮40 min,待米飯煮熟后燜飯10 min,再放置于室溫1.5 h恒定米飯溫度[19]。使用硬度黏度儀(RHS1A,日本佐竹公司)測定硬度、黏度、平衡度和彈性。使用米飯食味計(STA1A,日本佐竹公司)測定米飯外觀、口感和食味值,每個處理3次重復[20]。
應用Microsoft Excel 2016進行數據輸入、整理,使用R語言(4.2.3)進行數據分析,采用LSD法(least significant difference test)進行樣本平均數的顯著性檢驗,采用R語言的ggplot2包進行繪圖[21]。
2018年和2022年品種的產量分別為7.1—11.3和7.3—11.4 t·hm-2,標準差均>1,變異系數為15%左右(表2)。2018年和2022年品種的食味值分別為62.8—68.9和60.2—70.1,標準差均>2。表明不同品種的產量和食味值具有較大波動。
表2 不同水稻品種的產量及食味值
將水稻產量和食味值進行標準化處理,采用歐幾里得距離法分別對2年水稻產量和食味值進行聚類(圖2)。在=1.55水平處,將不同水稻品種分為味中低產(medium taste and low yield,ML)、味中高產(medium taste and high yield,MH)和味優(yōu)高產(good taste and high yield,GH)3種類型(圖2)。其中,2018年味中低產、味中高產和味優(yōu)高產類型品種分別有5、6和3個,對應的2022年3種類型品種分別有3、2和8個。
2022年,味中高產類型品種的食味值和產量分別為63.4—65.0和9.4—10.5 t·hm-2,與味中低產類型相比,顯著提高了水稻產量,但食味值無顯著差異(圖3)。味優(yōu)高產類型品種的食味值和產量分別為67.3—70.1和9.5—11.4 t·hm-2,較味中高產類型品種在無明顯差異的產量表現下,顯著提高了食味值。2018年各類型品種的表型規(guī)律與2022年一致??紤]到年份與品種類型的互作對水稻食味值和產量無顯著影響,本研究主要以2022年的數據開展后續(xù)分析。
圖2 不同水稻品種的產量和食味值聚類圖
不同小寫字母表示同一年份間產量或食味值差異顯著(<0.05)。**表示在<0.01水平差異顯著,*表示在<0.05水平差異顯著,ns表示差異不顯著。下同
Different lowercase letters on the columns indicat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at<0.05 probability level in yield or taste value in the same year. ** means significant difference at<0.01 level, * means significant difference at<0.05 level, ns means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The same as below
圖3 不同類型品種的產量和食味值
Fig. 3 Yield and taste value of different types of rice cultivars
除有效穗數和千粒重外,不同類型品種的每穗粒數、總穎花量和結實率具有顯著差異(表3)。與味中低產類型品種相比,味中高產和味優(yōu)高產類型品種顯著增加了每穗粒數、總穎花量和結實率。此外,較味中高產類型品種,味優(yōu)高產類型品種進一步增加了結實率。味優(yōu)高產類型品種的結實率為95.4%,分別較味中高產和味中低產類型品種提高3.9%和8.2%。
不同類型品種的外觀和口感具有顯著差異(表4)。與結實率表現規(guī)律一致,味優(yōu)高產類型品種表現最好的口感。與味中高產和味中低產類型品種相比,味優(yōu)高產類型品種顯著增加口感4.1%—9.3%。相關性表明,結實率與稻米口感存在極顯著正相關關系(圖4)。
表3 不同類型品種的產量構成
ML:味中低產;MH:味中高產;GH:味優(yōu)高產。數據后的小寫字母表示不同類型品種在0.05水平差異顯著。下同
ML: medium taste and low yield; MH: medium taste and high yield; GH: good taste and high yield. Values followed by different lowercase letters within a column represent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at the 0.05 probability level among the different types of rice cultivars. The same as below
表4 不同類型品種的食味品質及質構特性
圖4 結實率與口感的相關性分析
不同類型品種的總干物質積累存在顯著差異(表5)。味優(yōu)高產和味中高產類型品種的成熟期干物質積累分別為15.4和16.0 t·hm-2,均顯著高于味中低產類型品種,這主要與其顯著高的抽穗-成熟期干物質積累有關。值得注意的是,盡管味優(yōu)高產和味中高產類型品種的總生物量無明顯差異,但二者在水稻抽穗后的干物質積累模式具有明顯不同。與味中高產類型品種相比,味優(yōu)高產類型品種顯著增加了水稻抽穗-抽穗后15 d的階段干物質積累,但降低了抽穗后15 d-成熟期的階段干物質積累。相關性分析表明,抽穗-抽穗后15 d的階段干物質積累與結實率呈極顯著正相關(圖5)。
圖5 水稻抽穗-抽穗后15 d階段干物質積累與結實率的相關分析
不同類型品種的抽穗-抽穗后15 d的葉面積指數(LAI)、群體光合勢(LAD)、莖鞘非結構性碳水化合物(NSC)含量及轉運均有顯著差異(圖6)。與味中低產類型品種相比,味優(yōu)高產和味中高產類型品種不同程度增加了抽穗-抽穗后15 d LAD和莖鞘NSC轉運率。與味中高產類型品種相比,味優(yōu)高產類型品種顯著增加了抽穗-抽穗后15 d的NSC轉運率,二者抽穗-抽穗后15 d光合勢無顯著差異。進一步分析發(fā)現,味優(yōu)高產類型品種表現最高的抽穗-抽穗后15 d NSC轉運率主要與保持穩(wěn)定高的抽穗期莖鞘NSC含量,同時促進此階段NSC轉運有關。相關性分析表明,抽穗-抽穗后15 d的群體光合勢和莖鞘NSC轉運率均與結實率呈極顯著正相關關系(圖7)。
表5 不同類型品種的干物質積累
圖6 不同類型品種的抽穗-抽穗后15 d干物質生產特性
本研究中,不同粳稻品種的食味值和產量存在較大波動。按照產量和食味值進行聚類,可將品種分為味中低產、味中高產、味優(yōu)高產3種類型,對應的2年食味和產量均值分別為64.0和7.6 t·hm-2、64.3和10.2 t·hm-2、68.5和10.2 t·hm-2,上述指標參數與朱盈等[15]在本地區(qū)的研究結果基本一致。本研究篩選到味優(yōu)高產協(xié)同粳稻品種11個,這些品種較味中高產類型品種提高食味值6.5%,較味中低產類型品種提高食味值7.0%和產量34.2%,相關品種的推廣應用可為區(qū)域稻米產業(yè)競爭力提升和國家糧食安全提供一定支撐。
本研究表明,稻米食味值主要受口感限制,與其外觀,以及硬度、黏度、平衡度和彈性等質構特性并無明顯關系。本研究參試品種的外觀為8.91—9.58、硬度為5.93—6.36、黏度為0.51—0.58、平衡度為0.08—0.10、彈性為0.76—0.78,近似或略優(yōu)于朱盈等[15]和衛(wèi)平洋等[20]在本地區(qū)報道的味優(yōu)粳稻相關參數。此外,當前研究中各品種的直鏈淀粉含量為15.4%—16.7%,蛋白質含量為5.7%—6.7%(未發(fā)表數據),均符合國標優(yōu)質稻谷標準《GB/T17891-2017優(yōu)質稻谷》。上述表明,供試品種稻米食味值僅受口感限制,可能與其整體較優(yōu)的食味參數有關。從產量構成因子的角度來看,本研究中味優(yōu)高產類型品種主要是表現了顯著高的結實率。因而,本研究認為提高結實率(95.4%)、增加口感(9.6)是本區(qū)域味優(yōu)高產協(xié)同粳稻品種共性農藝特征,該指標參數適宜于國標優(yōu)質粳稻的評價。
圖7 水稻抽穗-抽穗后15 d光合勢和NSC轉運率與結實率的相關分析
水稻穗上部先開花的強勢籽粒和穗下部后開花的弱勢籽粒在結實率和食味值上均具有顯著差異,整體表現強勢粒優(yōu)于弱勢粒[21-22]。蔣晶晶等[23]認為,與強勢粒相比,弱勢籽粒由于糊化溫度高、膠稠度、黏度低,導致口感變劣。Dong等[24]研究在本地區(qū)粳稻的早期研究結果與之基本一致。表明本研究中高結實率的品種表現較高的食味品質可能與促進弱勢粒灌漿、增加整穗籽粒均衡性,進而提高整穗籽粒口感有關。筆者前期通過疏單莖的方式促進弱勢籽粒灌漿,同步提高了水稻結實率和稻米品質[22]。因而,本研究認為提高品種的結實率是實現長江下游地區(qū)粳稻味優(yōu)高產協(xié)同的關鍵。
水稻結實率與灌漿結實期長勢密切相關[25]。本研究中,與低產類型品種相比,高產類型品種增加了水稻抽穗—成熟期干物質積累,因而對應增加了水稻結實率。此外,與味中高產類型品種相比,味優(yōu)高產類型品種由于顯著增加了水稻抽穗-抽穗后15 d的階段干物質積累,進一步增加了結實率。謝光輝等[26]和楊建昌[27]認為,籽粒灌漿啟動時間是制約結實率提高的主要原因,籽粒灌漿啟動愈遲,其充實飽滿所需時間愈長,結實潛力也隨之愈低。表明促進弱勢粒的灌漿啟動提前,是進一步提高水稻結實率的切實有效方法[28]。因此,本研究中味優(yōu)高產品種較味中高產類型品種表現更高的結實率可能與其灌漿前段較快的干物質積累,促進弱勢粒灌漿啟動提前、灌漿進程加快有關。那么,如何促進水稻抽穗-抽穗后15 d的碳水化合物供應能力,顯得至關重要。
眾所周知,籽粒灌漿期間的碳水化合物供應主要來源于葉片的光合產物和積累在莖鞘中的非結構性碳水化合物(NSC)[29-30]。在本研究中,高產類型品種較低產類型品種協(xié)同增加了抽穗-抽穗后15 d的LAI和NSC轉運率,提高了對應階段的干物質積累,增加水稻結實率。然而,在高產水平下,味優(yōu)品種較味中類型品種進一步提高結實率的原因主要與其更高的NSC轉運率有關。這可能是由于增加灌漿期莖鞘NSC轉運顯著提高水稻籽粒,尤其是弱勢粒庫強,促進灌漿啟動提前[31-32]。Pan等[33]和Zheng等[34]均研究證實,水稻抽穗期莖鞘NSC轉運率可以增加籽粒胚乳細胞大小和數量、增加籽粒淀粉—蔗糖代謝相關酶活性,增加水稻結實率。上述表明,在保持較高的抽穗-抽穗后15 d LAD的同時,進一步促進灌漿期莖鞘NSC的轉運率,增加水稻灌漿前段干物質積累,是味優(yōu)高產品種重要的共性生理特性。
本研究味優(yōu)高產協(xié)同粳稻品種較高的NSC轉運率主要與其顯著高的NSC轉運量有關。因此,提高灌漿期NSC的轉運量是進一步提高該類品種結實率、產量和食味品質的主攻方向。前人研究證實,水稻灌漿期NSC轉運量受此時期植株氮濃度、土壤水分條件等因子負向調節(jié),如低氮、適度干旱促進轉運[35-36]。但這些方式對保持葉片持綠性、高群體LAD等均有一定的不利影響。為此,可以通過灌漿初期合理的干濕交替水分管理配合抽穗后1周左右的葉面肥噴施等方式,或可在促進莖鞘NSC轉運的同時增加葉片光合性能,但相關技術參數需要進一步研究和驗證。此外,過高的莖鞘NSC轉運也可能會帶來植株早衰和倒伏風險,關于品種的NSC轉運閾值也有待進一步明確。
與此同時,提高抽穗期植株莖鞘NSC的積累進而增加莖鞘和籽粒間的NSC濃度差,也有望提高NSC的轉運量[37]。已有研究指出,水稻抽穗期莖鞘NSC積累受抽穗前15 d-抽穗期的植株葉片光合性能和莖鞘蔗糖-淀粉相關酶活性共同影響,與此階段的植株氮素濃度密切相關[38]。但遺憾的是,目前,以倒四葉施用氮肥為主的穗期氮素管理方式不利于水稻抽穗期莖鞘NSC積累,NSC積累量顯著低于穗期不施氮肥[38-39]。因此,以提高抽穗期莖鞘NSC為主要目的的水稻穗期氮素管理方式需要進一步優(yōu)化。
長江下游地區(qū)粳稻產量和食味值的協(xié)同性具有明顯的品種差異。味優(yōu)高產協(xié)同粳稻品種應具有如下共性特征:抽穗-抽穗后15 d LAD 100.4 m2·m-2·d、灌漿期莖鞘NSC的轉運率79.9%、抽穗-抽穗后15 d干物質積累3.6 t·hm-2、結實率95.4%、口感9.6,食味值和產量分別可達67.3—70.1和9.0—11.4 t·hm-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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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acteristics of Good Taste and High Yield TypeRice in the Lower Reaches of the Yangtze River
1College of Agronomy,Anhui Agriculture University, Hefei 230036;2Lujiang County Agricultural Technology Extension Center, Lujiang 231500, Anhui;3Yingshang Agricultural Green Development Promotion Center, Fuyang 236200, Anhui
【Objective】In order to explore the common agronomic and physiological characteristics of good taste and high yield typerice in the lower reaches of the Yangtze River, the study could provide theoretical basis and technical support for realizing synergistic improvement of rice yield and quality in this region. 【Method】The cultivar screening tests were conducted in 2018 and 2022 using 14 and 13 conventionalrice cultivars, respectively, to systematically compare the yield and composition, taste quality and textural characteristics, as well as agronomic and physiological indicators such as biomass, stem non-structural carbohydrates (NSC), and leaf area duration (LAD) among the different cultivars.【Result】The taste value and yield varied across the different cultivars, so through clustering by taste value and yield, they can be further divided into three types: medium taste and low yield (ML), medium taste and high yield (MH), good taste and high yield (GH). The average taste value and yield of GH in two years were 68.5 and 10.2 t·hm-2, respectively, which were 6.8% higher in taste value and 14.6% higher in yield than MH and ML. In terms of performance for yield and quality traits, GH showed the highest grain filling percentage and taste scores compared to MH and ML. In terms of the dry matter accumulation, GH increased the proportion of dry matter accumulation at the early stage of grain filling stage, and showed the highest dry matter accumulation from heading stage to 15 days after heading stage. Further analysis of the causes of dry matter accumulation at this stage revealed that GH significantly increased the NSC remobilization rate while steadily increasing LAD. Correlation analyses showed highly significant positive correlations between grain filling percentage and taste, dry matter accumulation and LAD from heading stage to 15 days after heading stage, and NSC remobilization rate.【Conclusion】 While maintaining a high LAD from heading stage to 15 days after heading stage (100.4 m2·m-2·d), further increasing NSC remobilization rate during grain filling stage (79.9%) to promote the initiation of grain filling, increasing the dry matter accumulation from heading stage to 15 days after heading stage (3.6 t·hm-2), then improving the grain filling percentage (95.4%), and taste (9.6), which are the common characteristics of good taste and high yield typerice in this region. In addition, the development of water and fertilizer management techniques targeting the enhancement of NSC remobilization at the grain filling stage and NSC accumulation at heading stage is expected to further exploit the yield and taste quality potential of the above good taste and high yield typerice.
lower reaches of the Yangtze River;rice; good taste and high yield; grain filling percentage; stem non-structural carbohydrates
2023-09-12;
2023-11-10
國家重點研發(fā)計劃(2022YFD2300700)、安徽省高等學校自然科學研究項目(KJ2021ZD0015)、安徽省財政農業(yè)科技成果轉化項目(2022ZH012)、沿淮水稻適應性綠色品種篩選圃建設項目
朱天賜,E-mail:zhu128567349@foxmail.com。通信作者王冠軍,E-mail:905136238@qq.com。通信作者武立權,E-mail:409584445@qq.com
(責任編輯 李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