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的力量在這里凸起西域的風(fēng)情
哈希勒根達(dá)坂的眺望
不斷抵近哈比爾尕山和阿布熱勒山
聯(lián)手捧起天山深處的雪蓮
和雪蓮花開的平原冰川
這是喬爾瑪,天山之北的
冰川詞典,寫著——
冰斗,冰磧,冰垅,冰丘,冰舌
冰峰,冰湖,冰珠,冰簾,冰谷
冰巖,冰鏡……
它們的靈魂里
都守著一朵雪蓮
都有冰清玉潔的一見鐘情的溫暖
這只是喬爾瑪自然的小小部分
更大的喬爾瑪是塔吉克兄弟的鷹笛
吹動的瀲滟波光
是賽橫得勒湖、烏勒肯薩湖
和博爾闊拉湖的漣漪
在喀什河谷拔節(jié)回響
當(dāng)蘇醒的草籽
吻去臉上的凍土與積雪
便看見馳騁尼勒克軍馬的唐布拉草原
由此進(jìn)入喬爾瑪詞典的經(jīng)典敘述
靈魂驛站,一座凝重的大理石碑
鈐印著一百六十八個人的名字——
姚虎成,李善國,李遠(yuǎn)利,鄭林書
羅強(qiáng),劉煥言,石博濤,汪勤忠
張述云,曾雙清,張明山,閆廣軒
唐定元,董良衛(wèi)……
這是溫暖雪蓮和云杉的春天啊
均齡二十三歲的軍人或青春
母語的疼痛與驕傲
讓疆北到疆南的雪峰與鷹笛
低頭。銘記
別巴音布魯克遇風(fēng)吹雪
似乎被連日的大雪圍困已久
風(fēng),終于在百萬重兵的圍剿中
殺出一條生路
宿命的仇恨,八級、九級、十級力量的
深冬之刃,把齊腰的積雪
追逐得漫天飛奔
呵,經(jīng)年不息的九曲十八彎
差一點,我就趕上土爾扈特人東歸的馬群了
差一點,我做了來年喚醒冰磧的草根
差一點,你成為我的千古遺恨
而我成為岑參風(fēng)吹雪散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