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因為生存而停筆的十年里,自己或者身邊發(fā)生的很多重大事情。如今再回頭,覺得特別細碎而輕飄。
時間是巨大的加工廠,可以制造和修理一切——不論我們是否愿意。
我不善于處理現(xiàn)實題材,面對宏大或者微觀的事件時,我常常不知如何入手。要如何說,如何表達,才能讓文字不丟失它們的詩意?;蛘撸恢粸橛涗浂涗?,又或僅僅為了證明自己是時代的親歷者而書寫。
毫無例外,我們都是時代潮流中的一顆卵石,被裹挾著,沉浮飄蕩。我們常常因為困窘而短視,因為嘈雜而盲聽。在每個人的高光或者至暗時刻,人性與詩性的糾纏、抵抗,相對于動蕩的時代波瀾,一點點也不遜色。
回到個體的命運和生活中,我更愿意停下來,等一等。等周圍的一切消停下來,掃去浮塵,看看那些所謂的得失榮辱,都有深深的時代的烙印。我該復制它們么,把它們晾曬成個人歷史的枯干標本?或者是低下頭,潛入內(nèi)心,努力挖掘時代共生層里一點點衍生出來的堅硬的塊狀顆粒?
它們不可能耀眼,不可能標致,甚至有些粗陋。
但真實。
它需要我們?nèi)ゲ蹲?,需要我們?nèi)ピ嚐捄驼鐒e。然后,目送它在時光加工廠里變成另外的模樣。
這,也許就是詩歌的最終結(ji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