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程
古剎,一群孩子在喂池中錦鯉。池水碧透,池魚結(jié)隊。一方小小的平臺伸進池中,平臺有安全護欄,孩子們蹲下來,把魚食放在手心。小手臂長長短短一字排開,伸向水面,等待錦鯉吮食。
那一池斑斕的錦鯉,胖到驚人,年富力強,絕非三年五載長成。大概錦鯉是吮吸太用力,惹得孩子們驚叫連連?!拔业氖直晃艘幌?!”“哎呀,我的手指被咬住了!”“看,它在嗍我的手指頭?!边@群童言里,突然冒出一個不一樣的聲音:“我收到了一個吻!”有一閃而過的詩意。
因為有詩意,一個觸碰,成了一個吻;一地落英,成了一場送別;夜,成了大地披起的一襲黑絲絨袍子;月,成了這黑絲絨袍子上別著的徽章;奔向一個人,像一支箭射向他;想念一個人,像一陣風刮向他。
誰都會有詩意,女人有,男人也有,小兒有,老叟也有。再怎么一個粗人,他的愛都有詩意,月下他的影子也有詩意。有時,人不寫詩,嘴上也沒有掛著“詩意”一詞,可他們的行為,依舊有詩意。
(朵朵摘自2023年6月21日《今晚報》,Stacy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