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以來,對于鍵盤樂器學習“何時啟蒙”的問題,在器樂教育教學領域給出的建議往往聚焦于經(jīng)驗層面,即參照職業(yè)演奏家的“啟蒙”時間給出幼兒的啟蒙建議,例如葉甫格尼·基辛2歲學琴,莫扎特、阿格里奇、郎朗3歲學琴,貝多芬、佩拉西亞4歲學琴,索科洛夫、齊默爾曼、哈默林、特里福諾夫、波利尼5歲學琴,王羽佳6歲學琴等。事實上,真正制約啟蒙時間的是主體身心發(fā)展的條件,即手部的操作能力與認知能力。因此,本文從音樂心理學和發(fā)展心理學視角,分析3—6歲學前期幼兒的身心發(fā)展現(xiàn)狀,揭示該階段幼兒接受樂器教育的可能性。
一、鍵盤樂器學習的精細運動基礎
手部精細運動能力的發(fā)展現(xiàn)狀,是幼兒是否可以進行鍵盤樂器學習的必要條件。在學齡前階段,兒童的大肌肉運動技能已經(jīng)日趨完善,而手指的精細運動任務則顯得更具挑戰(zhàn)。這是由于兒童的手指正處于逐漸分化的過程之中,使得在執(zhí)行復雜或精細的動作任務時存在困難。
實際上,幼兒從形成鉗形抓握手勢(一般在18—22個月左右)開始,便已進入手指逐漸分化且獨立性快速發(fā)展的階段。3歲時,約52%的幼兒可以完成單手連續(xù)的選擇性手指任務,即各指分別與拇指對扣任務,到4歲時,相同任務的完成率達90%。[1]
不僅如此,在控制手腕和手臂運動、完全依靠掌指關節(jié)運動完成手指獨立敲擊鍵盤的實驗中,4歲10個月至5歲11個月的中大班幼兒可以完成與成人相同的手指獨立敲擊任務。同時,實驗結果顯示:(1)幼兒食指與中指的獨立敲擊速度,在初測中達到成人的41%—45%,7日內復測達成人的50%,呈現(xiàn)出明顯的練習效應;(2)幼兒與成人均存在雙手敲擊速度慢于單手敲擊,左手敲擊速度慢于右手敲擊,小指敲擊速度慢于其他手指(幼兒組尤為明顯)。[2] 這一研究結果與實驗數(shù)據(jù)充分證實了幼兒在日常生活中頻繁采用的鉗形抓握手勢,充分地鍛煉了食指與中指的掌指關節(jié)運動,促進了手指分化,使之獨立性也明顯優(yōu)于小指和無名指。
事實上,每個手指的動作都需要手部內在肌與外在肌間良好的功能性相互支援。[3] 手指的每一次動作都是形成與加強肌肉訓練、形成肌肉記憶的重要環(huán)節(jié)。這也解釋了為何在上述研究中,復測速度明顯優(yōu)于初測速度,食指與中指敲擊速度優(yōu)于無名指與小指。那么,為何雙手敲擊速度慢于單手敲擊呢?這是由于人們在執(zhí)行雙手敲擊時所產(chǎn)生的注意分配與肢體控制任務過于復雜,由此造成了任務速度降低的現(xiàn)象。
可見,對幼兒園中大班兒童而言,他們雖尚處人生的幼年階段,但他們大部分手指的獨立運動(尤其是手指依靠掌指關節(jié)獨立運動)水平已接近成人的一半,完全可以承擔鍵盤樂器學習中對手部精細運動的要求。而且,隨著鍵盤類電子產(chǎn)品在人們生活中的普及,使得以往出現(xiàn)在鍵盤樂器演奏中的手指獨立敲擊活動,同樣廣泛地應用于人們日常生活中。相較于上世紀的實驗數(shù)據(jù),21世紀以來,兒童手指獨立運動能力與敲擊速度已得到了穩(wěn)步的發(fā)展。[4] 毫不夸張地說,這已為幼兒的鍵盤樂器學習與演奏,奠定了堅實的生理基礎。
二、鍵盤樂器學習的認知基礎
樂器學習所需要的認知能力,具體包括:音樂感知、注意及分配、短時記憶與思維能力。
1.音樂感知
任何樂器的學習,或者說音樂的學習,都需要兒童具備基本的聽覺能力,即對聲音高低、強弱、長短等物理屬性的辨別能力,以及對音高序列或旋律中明顯變化的辨別能力。
事實上,聽覺能力是人與生俱來的基本能力,僅出生2、3天的新生兒,便可辨別出母親的聲音。音樂心理學領域大量的轉頭實驗表明,尚處于襁褓中的嬰兒也具有對聲音基本物理屬性的辨別能力,并表現(xiàn)出明顯的音樂偏好。這些展現(xiàn)出來的早期能力表明,人類在生命之初便已為處理音樂做好了生物學準備。同時,隨著兒童年齡的增長,其聽覺敏感性也在逐步增加。
5—11個月大的嬰兒便已展現(xiàn)出對音高輪廓變化的敏感性,5歲左右的兒童更是可以識別出旋律中音高時距與音高關系的變化,并可以用自己的語言來描述這種變化。同時,3—6歲幼兒可以在聆聽普羅科菲耶夫《彼得與狼》和圣?!秳游锟駳g節(jié)》的音樂片段中,選擇出與音樂表現(xiàn)相匹配的圖片形象。[5]
不僅如此,如果音樂節(jié)拍與幼兒自身的自發(fā)性運動速度一致(Spontaneous motor tempo,SEM),不足2歲的幼兒也有可能實現(xiàn)音樂同步,但如果節(jié)拍過快或過慢,則難以同步。這便是我們日常生活中隨處可見的幼兒“合樂律動”與“隨樂律動”現(xiàn)象。這一現(xiàn)象表明,拍感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最基本的音樂處理能力。但對不同年齡的幼兒而言,同步的速度不同,4歲兒童的自發(fā)性敲擊速度約為600ms(毫秒),相當于100拍/分鐘,在5歲時約為500ms,相當于120拍/分鐘,6歲時的自發(fā)性敲擊要更快,相當于140—150拍/分鐘。[6] 但此后隨年齡的增長,人們的自發(fā)性敲擊速度會逐漸減慢。幼兒對2/4拍的節(jié)拍律動掌握程度相對優(yōu)于3/4拍,大班幼兒可以敲擊比較復雜的節(jié)奏型,如含有附點音符和切分音符的節(jié)奏型。在5歲左右,兒童節(jié)奏同步的準確性便已接近成人的水平。
以上,這些在幼兒期便已具備的旋律感知、節(jié)拍同步與節(jié)奏敲擊方面的自然能力,存在著顯著的隨年齡發(fā)展的趨勢。這為幼兒接受音樂教育奠定了基礎,同時也體現(xiàn)出幼兒具有接受音樂教育的“本能”。大量音樂心理學實驗表明,相較于成人,在幼兒期進行音樂訓練,其訓練效果要優(yōu)于成人期。換言之,在兒童自然能力顯著發(fā)展的階段接受任何形式的音樂學習,都是激發(fā)幼兒音樂本能、培養(yǎng)音樂能力、提升音樂素養(yǎng)的有效手段,其教育效果會更加顯著。
2.注意及注意分配
在樂器學習中,尤其是鍵盤樂器演奏中的“非對稱雙手協(xié)同”(asymmetrical bimanual coordination)的能力,不僅需要手部精細運動的支持,同時還涉及手、眼、耳三個感覺器官的協(xié)作,這其中包含大量幼兒注意及注意分配的問題。
隨著大腦額葉逐步發(fā)展、神經(jīng)纖維進一步的髓鞘化,兒童注意力的穩(wěn)定性與保持能力,以及注意分配能力呈現(xiàn)出不斷完善的態(tài)勢。不同年齡幼兒在注意保持、注意時間長度方面,呈現(xiàn)出不同的特點。
3—4歲小班幼兒,可以聚精會神地投入自己喜愛的游戲和感興趣的活動,但容易受到新異、強烈刺激的干擾,注意難以保持。在良好的教育條件下,一般也只能集中注意3—5分鐘。4—5歲中班幼兒,注意時間有了進一步發(fā)展,專注程度提升,甚至會對其他外界刺激出現(xiàn)置若罔聞的現(xiàn)象,集中注意的時間可以達到10分鐘。5—6歲大班幼兒,對感興趣活動的注意保持時間比中班幼兒長,對干擾因素表現(xiàn)出反感,甚至可以自覺地調節(jié)注意力與行為,注意集中時間延長到15—20分鐘。
在注意分配方面,廈門市心理學會鼓浪嶼區(qū)學習小組曾面向不同年齡班幼兒進行注意分配能力研究,研究結果顯示:相較于小班兒童,中班幼兒的注意分配能力有所發(fā)展,可以完成簡單的雙手識譜演奏任務。同時,中班幼兒能夠在聽口令或聽節(jié)拍合樂律動/做操時,有意識地調控姿勢。大班幼兒的注意分配能力有所增強,在隨樂游戲中,不僅可以始終關注游戲任務,且可以在完成游戲任務的同時,注意到同伴是否遵守游戲規(guī)則。[7]
可見,幼兒的注意及注意分配能力隨年齡而發(fā)展。幼兒在4—5歲階段所表現(xiàn)出的發(fā)展現(xiàn)狀,尤其是注意時長與注意分配能力,可以支持樂器演奏中所涉及的手、眼、耳三個感覺器官的相互協(xié)作,即幼兒在雙手執(zhí)行樂曲彈奏任務同時,需要眼睛繼續(xù)視譜并隨時注意雙手演奏的位置,以及依據(jù)聽覺上的彈奏反饋(對與錯)及時調整雙手的彈奏動作。由于兒童間的個體差異,因此在相同任務的條件下,不同兒童的表現(xiàn)存在差異——主要體現(xiàn)在反應的速度。雖然注意及注意分配的差異影響個體學習效果,但隨著反復練習、不斷積累,會逐漸縮短反應時長、提升反應速度。因此,在樂器學習過程中,訓練與經(jīng)驗是取得良好學習效果的重要條件。
3.短時記憶
幼兒期主要發(fā)展的記憶屬于短時記憶(short-term memory),即在5秒—1分鐘內儲存少量信息的記憶系統(tǒng)。對鍵盤樂器學習而言,尤其是啟蒙階段,樂器演奏姿勢、手指觸鍵的具體技法等的教學示范與模仿,都涉及主體短時記憶容量的問題。
1956年米勒(Miller)在《心理學評論》(The Psychological Review)發(fā)表《神奇的數(shù)字7±2:我們信息加工能力的局限》(The Magical Number Seven,Plus or Minus Two: Some Limits on Our Capacity for Processing Information)一文,明確提出了人的短時記憶的容量為7±2個單元(一個單元既可以是一個數(shù)字、字母、音階,也可以是一個單詞、短語或句子)。
學齡前幼兒受到大腦發(fā)育和注意及注意分配能力限制,其在短時間內信息處理能力有限,造成了他們的短時記憶容量有限。隨著發(fā)育,短時記憶所能容納的實際信息量會增加,這種容量的變化,既與年齡有關,也可能是采用了記憶策略而導致。
從現(xiàn)有研究中發(fā)現(xiàn),2歲的兒童只能在大腦中保持2個信息單元,到了5歲,他們的短時記憶容量達到4個信息單元,7歲時,他們的短時記憶容量才可以達到5個信息單元。[8] 直至成年,人的短時記憶容量才能達到米勒提出的7—9個單元。
由此可見,3—6歲是兒童短時記憶迅速發(fā)展時期,雖然發(fā)展速度與年齡相關,但短時記憶到了一定的年齡,具有相對的穩(wěn)定性。整個3—6歲的學前期,幼兒的短時記憶容量可以概括為3±1個信息單元,即2—4個信息單元。以樂器學習為例,樂譜視奏或樂譜視唱/模唱的片段長度,既可以是2—4個音符(以音符為單元),也可以是2—4個音列(以若干音符組成的音列為單元),這取決于主體經(jīng)驗與主體能力。
雖然3—6歲的學前兒童的短時記憶容量有限,但可以通過策略增加短時記憶的信息存儲。復述(rehearsal)便是最常采用,同時也是最簡單的一種策略。在一項經(jīng)典的短時記憶研究中發(fā)現(xiàn),即時復述的正確率可以達到100%;但當時間間隔為3秒時,復述的正確率為80%;時間間隔為6秒時,正確率下降到55%;時間間隔延長至18秒時,正確率只有10%。[9] 但只有大約10%的幼兒會自發(fā)采用復述策略,同時采用復述策略的兒童的記憶效果更好。
上述研究數(shù)據(jù)表明,短時記憶中的信息,既受到主體短時記憶容量的限制,也受到記憶策略的影響。幼兒的短時記憶容量有限,如果信息得不到及時的復述,將會被迅速遺忘。幼兒的這一記憶特點,正符合幼兒樂器啟蒙中的基本學習方式——模仿。在啟蒙學習中,存在很多樂器演奏姿勢、手部技術動作的即時模仿,在教師不斷示范與幼兒反復模仿中,持續(xù)強化幼兒的學習內容,從而將其從短時記憶轉化為長時記憶。
4.思維能力
在樂器學習中,由于涉及樂譜的學習,其中包含了圖形符號、語音符號、物件符號、字母符號的多重交叉的對應關系。這些符號的對應關系考驗著兒童的思維能力。
3—6歲學前兒童處于皮亞杰認知發(fā)展四階段的“前運算階段”之中,這一階段的幼兒已經(jīng)開始發(fā)展早期的信號功能,即能指與所指之間的符號對應。在幼兒的日常生活中,這種符號對應關系隨處可見,例如“樹”,能指是人們賦予“樹”的語音符號(“shu”)和文字符號(“樹”),所指是我們記憶中或者現(xiàn)實中形態(tài)各異的“樹”的形象。
事實上,從生命早期開始,人們便通過聽覺的語音符號來認識世界,爾后通過視覺、觸覺等其他感覺器官,逐漸將能指的語音符號與其所指對應,并通過歸納與類比,形成了概念的集合。由于我們將其視為人的“本能”,從而忽視了其中蘊含的復雜的邏輯關系。可以說,幼兒從“本能”層面上,便已具備了處理復雜邏輯關系與符號對應關系的準備。
在樂器與樂譜學習中,包含了四種符號的多重對應關系:語音符號,即每個音的唱名(do re mi fa so la xi);字母符號,即每個音的音名及其國際通用的字母表示(C D E F G A B);圖形符號,即各個音符在五線譜中的表示,這其中還包含著同音不同時值在五線譜中的標記、同音同時值在不同譜號中的標記、以及五線譜的記譜規(guī)范等;物件符號,即各音在樂器上的位置。以440Hz(赫茲)標準音為例,語音符號是“l(fā)a”,字母符號為“A4”,圖形符號是其符頭在五線譜高音譜號第二間的位置(以及不同譜號與不同時值的譜面標記),物件符號是其在鍵盤類樂器上的位置。
雖然樂器上的每個音都存在著四種符號的交叉對應關系,但這些符號之間屬于嵌套關系,以任何一個符號為線索,均可以順利完成各個符號的學習。而且,樂器學習由淺入深、先易后難的學習規(guī)律,也保障了幼兒樂器啟蒙學習的順利進行。因此,只要教育者遵循學習規(guī)律、采取相應的教學策略,便可以幫助幼兒掌握樂器學習中所涉及的多重符號對應關系。
三、幼兒樂器學習的啟蒙時間
基于上述對3—6歲兒童精細運動與認知能力的分析,筆者認為4—5歲的幼兒園中班階段,較適宜作為鍵盤樂器的啟蒙時間,主要原因有二:
第一,順應兒童發(fā)展,覆蓋動作技能與認知發(fā)展的關鍵期。
一般而言,動作技能與認知發(fā)展的關鍵期被界定在4—7歲,而音樂技能學習與訓練的最佳時期為3—10歲。[10] 4—5歲正是動作技能與認知發(fā)展關鍵期的起點,也與音樂技能學習和訓練的最佳期相交疊。
同時,這一時期幼兒手部精細運動技能與認知能力的發(fā)展現(xiàn)狀,也為樂器啟蒙奠定了堅實的基礎??梢哉f,選擇在這一時期進行樂器啟蒙,既順應幼兒發(fā)展的趨勢,也通過學習促進了幼兒的發(fā)展。
第二,以始為終,激發(fā)學習動機。
喜歡音樂、喜歡音樂表演是幼兒的本能,也是眾多幼兒選擇學習樂器演奏的主要原因之一。但如何將主體的興趣轉化為持久學習的動力?這其中蘊含一個很重要的“教育契機”的問題,也就是“何時教”的問題。
我們清楚,幼兒興趣保持的時間很短且不穩(wěn)定。如果沒有在學習之初獲得積極的體驗,幼兒的興趣便很難長久的維持。那么,如何讓幼兒獲得積極體驗呢?首先,確保任務難度在幼兒的能力范圍內,即符合幼兒的發(fā)展現(xiàn)狀與最近發(fā)展區(qū),讓任務本身成為幼兒成就感的來源。其次,教師與家長的積極反饋,即來自教師與家長的贊許與鼓勵,也是增強幼兒自信、激發(fā)學習動機的重要因素。
鍵盤樂器啟蒙學習就任務難度而言,符合幼兒的能力發(fā)展現(xiàn)狀,從樂器學習的方式來看,一對一的教學形式,利于教師與家長及時給予正向、積極的反饋,利于激發(fā)幼兒的學習動機。
可以說,這一時期幼兒的身心發(fā)展現(xiàn)狀已為接受樂器啟蒙做好了準備,足以支撐樂器演奏的學習任務。只要教育者在遵循兒童發(fā)展規(guī)律與學習規(guī)律的基礎上,設計教學步驟、組織教育實踐,便可順利開展教育活動、實現(xiàn)教育目標、持續(xù)強化幼兒的學習動機。
注釋:
[1]Lefford,A.,Birch,H.G.,& Green,G.C. (1974). The perceptual and cognitive bases for finger localization and selective finger movement in preschool children. Child development,45 (2),335-43 .
[2]Miles A. Tinker,F(xiàn)lorence L. Goodenough. A Comparative Study of Finger Tapping in Children and Adults[J]. Child Development,1930,1(2),152-159.
[3]保羅·曼斯菲爾德,唐納德·諾伊曼:《基礎肌動學》,郭怡良,李映琪編譯。
[4]Greg Payne & Larry Isaacs. Human Motor Development: A Lifespan Approach (10th Edition)[M]. New York: Routledge,2020.
[5]Laurel J. Trainor & Sandra E. Trehub. The development of referential meaning in music[J]. Music Perception,1992,9(4),455 -470.
[6]Gary E. McPherson. The Child as Musician: A handbook of musical development (2nd ed.)[M].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6.
[7]陰國恩,沈德立:《中國兒童注意的發(fā)展》,《天津師大學報(社會科學版)》1989 年第5期,第26-33+18頁。
[8]威廉·戴蒙,理查德·勒納:《兒童心理學手冊(六版)第二卷》,林崇德,李其維,董奇譯。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09年版。
[9]彭聃齡:《普通心理學》,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19年,第224-232頁。
[10]宋蓓,侯建成,駱丹,周加仙:《音樂訓練的“關鍵期”與“敏感期”及其音樂教育啟示》,《教育生物學雜志》2020年第4期,第278-285頁。
孟繁佳 首都師范大學學前教育學院教師,中央音樂學院
博士研究生
(責任編輯 于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