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榮里
阡陌縱橫里,但見茶田里的茶樹成行成對,移步換形之中,但覺天地與茶園如畫,白云、茶葉共長江一體,最美的畫家,也難以畫出這自然的一切。
去貴州、重慶兩地茶園參觀,感受不一樣。貴州茶園多在深山、野谷邊,茶田鱗次櫛比,看上去有一種美學(xué)效果。采茶的老少戴著斗笠,忙碌中透出野趣。山上百鳥齊鳴,山谷水聲轟鳴,自然的力量展示在天地之間。藍(lán)天白云綠茶,想想都是享受;重慶采茶,茶園大多依山傍水,邊采茶,邊可以欣賞涌動的長江。阡陌縱橫里,但見茶田里的茶樹成行成對,移步換形之中,但覺天地與茶園如畫,白云、茶葉共長江一體,最美的畫家,也難以畫出這自然的一切。視覺之美、嗅覺之奇、聽覺之妙,在茶田里融為一體,那種通感效應(yīng),如讀好書,如看好畫,如聽好的音樂,如欣賞心儀的電影。
高山云霧出好茶。在貴州,云山霧罩之中,但見茶樹若隱若現(xiàn),如一個個捉迷藏的孩子。這些茶樹,時而為云霧繚繞,時而經(jīng)陽光普照,時而被新雨洗禮,茶田每每經(jīng)受大自然的熏陶,好像變臉游戲,旋而透出自然的氣象。倘若茶農(nóng)們穿行其間,看上去,那一行行、一層層茶樹,就是寫滿詩韻的畫面。旁觀者心動,勞動者欣喜。難怪采茶的農(nóng)民會滋生出“我是幸福農(nóng)民”的感嘆。累,并幸福著,忙,并快樂著。清明前后的夜晚,為了采茶,茶農(nóng)們會在頭頂裝一個夜燈,夜晚搶茶,或許會聽到天籟之聲。春宵一刻值千金,對茶葉而言,明前茶的價格,要貴過其他季節(jié)茶十幾倍,何況有的茶園,只采摘這春天一季茶。
如若到重慶去看山頂上有性繁殖的生態(tài)茶,這里的茶園,一片片、一處處,到處可見有性繁殖大葉茶茶園。茶生礫壤中,那份蔥然之綠,讓人心生竊喜。重慶的這些茶園,因其海拔多在千米以上,每到冬季,會有一個月的霜凍期,還會有幾天落雪的景致,蟲兒們受到霜凍的抑制,加之茶園里放置的粘蟲板,怎么看怎么具有生態(tài)茶園的質(zhì)地。茶農(nóng)不用殺蟲劑,薅草養(yǎng)田,夏天增加肥料,冬天則會為茶園保暖。一派天然生產(chǎn)茶的氣象,讓每一棵茶樹都得到了呵護(hù)。在茶樹村,那些動輒幾百年的古茶樹,在山上看著那些茶田新秀,也會暗自贊美。前來扦插的西南大學(xué)的教授們,把茶農(nóng)當(dāng)作他們的兄弟。常年的一線科研,讓他們?nèi)谌氩杼飫谧髦?。自然之美,同樣充溢這些科研工作者的心胸。
在茶田里品茶,或許別有一番格調(diào),可以欣賞到荷花朵朵,可以傾聽到山歌陣陣,可以觀察到藍(lán)天白云。這茶田里的自然景象,好像來自遠(yuǎn)古,又好像來自天外。游學(xué)而來的孩子們,驚奇著,欣喜著,跳躍著,采摘著。炒茶體驗,讓這些孩子們感覺到勞動的樂趣,天地的氣息,又讓他們感受著大自然的饋贈。喝茶講究看湯、聞味、潤舌、回甘,在每一種感覺里,你能體會到茶所帶給你的自然美。無論是重慶茶的“綠豆湯、板栗香”,還是貴州茶的清香味,都會讓你感覺到高山的味道、云霧的造化、茶農(nóng)的辛勞。
越是缺少污染的地方,越能產(chǎn)生讓人心儀的好茶。在貴州,你會被少數(shù)民族們采茶、賣茶的勤快所感染,看著他們真摯、滿足的笑臉而如有所悟;而在重慶,茶農(nóng)們的那一份欣喜和自豪、他們對古茶樹的介紹、茶農(nóng)與科研人員的那份親近,又會讓你體會到茶生天地間、人在草木中的妙趣。高原茶,喚醒了人性的復(fù)蘇,也給人自然美的啟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