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白云 吳航
摘 要:自民國以來,前賢時哲對清修五部《大清會典》研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如考察《大清會典》性質,考察其編纂、體例和版本,闡發(fā)其法律價值等。這些既有成果,為研究清代典章制度、行政法規(guī)和官書編纂等提供了重要的參考。而清“會典館”的運作機制尚未引起學界較為廣泛的關注,這應是今后研究的一個方向。
關鍵詞:《大清會典》;性質;法律價值;編纂;“會典館”
清代是官方史學興旺發(fā)達的時代,官方修史機構發(fā)揮了無可替代的作用。清朝設置“會典館”修纂《會典》,始于康熙朝,經(jīng)雍正、乾隆、嘉慶和光緒四朝續(xù)修,最終成書,形成《大清會典則例》《大清會典事例》《大清會典圖》等一系列典籍。這是清代政治史、學術史的重要現(xiàn)象。自改革開放以后,學術界有關《大清會典》的研究日漸受到學者的重視,相關成果層出不窮。如何積極總結并吸收前人的研究成果,拓深《大清會典》相關研究,這是當前必須關注的問題之一,故本文工作即著眼于此。
一、《大清會典》性質的考量
《大清會典》作為清代官修典籍,其性質問題歷來是學界關注的重要話題之一。清乾隆年間修纂《四庫全書》,按傳統(tǒng)的四部分類法,將《大清會典》及其附屬典籍置于“史部”政書類,稱之為“一朝之會典,即記一朝之故事”,是為典章制度史。這是以清朝官方名義對《大清會典》性質和內容作出的權威認定。嗣后官私著述目錄多沿襲此說。如著名私人藏書家丁立中主編《八千卷樓書目》將其置于史部政書類[1],民國間編修《清史稿·藝文志》亦襲用之。[2]
史學界多認為《大清會典》是清代典章制度的匯編,這在史料學、史學史等專門研究著作中多有所論及。在史料學著作中,學者充分肯定《大清會典》作為政書的史料價值。馮爾康著《清史史料學》認為《會典》、事例、圖三者共同構筑政書的完整體裁,而五朝《大清會典》的興修,反映了有清一代制度的變化。[3]陳高華、陳智超主編《中國古代史史料學》[4]、安作璋編著《中國古代史史料學》[5]、何忠禮著《中國古代史史料學》[6]均認為《大清會典》是研究清代典章制度的重要史料。安、何亦肯定《大清會典》在研究清代行政組織、政治法規(guī)方面的價值。
在史學史中,金毓黼《中國史學史》將《大清會典》歸于典禮的典章制度之屬。[7]張舜徽《中國史學名著題解》[8]、許凌云《讀史入門》[9]認為《大清會典》是研究清代典章制度的重要史料。瞿林東《中國史學史綱》[10]則認為《大清會典》形式似會要,是斷代的典志體史書。喬治忠《中國史學史》[11]、謝貴安《中國史學史》[12]和朱維錚《中國史學史講義稿》[13]認為《大清會典》是清代有關政治制度的政書。
相對而言,法學工作者多傾向認為《大清會典》是清代的法律文獻,而對其屬于行政法典還是根本法存在分歧。程樹德《中國法制史》認為清代法律體系包括《大清會典》。[14]蕭伯符《中國法制史》[15]、錢大群《明清〈會典〉性質論考》[16]均認為《大清會典》是清代的法律法規(guī)的匯編,而錢否認《大清會典》的行政法典性質。而更多的法史學者,如李希昆、張樹興《中國法制史》[17],周子良《中國法制史》[18],張晉藩《中國法制史》[19]和陳曉楓、柳正權《中國法制史》[20]等均視《大清會典》為行政法典。
另外,一些學者認為《大清會典》既是清代的行政法典,更是清代的根本大法。呂麗連續(xù)發(fā)表《是官修史書,還是行政法典——〈清會典〉性質論》[21]、《論〈清會典〉的根本法與行政法的合一性》[22]、《〈清會典〉辨析》[23]等多篇論文,綜合學界各家說法,最終作出“《大清會典》是一部具有典制史書特點、法規(guī)匯編形式、綜合性法典之外觀、根本法之地位的行政法典”的完整性表述。陳靈?!丁创笄鍟洹蹬c清代“典例”法律體系》厘清學界關于《會典》性質的五種說法,批駁“史書說”“政書說”,肯定“行政法典說”“根本法與行政法合一說”和“綜合匯編式法典說”的相同點,即《大清會典》具備法典性質。他指出后三說的薄弱之處,從法典的實用性角度,強調《大清會典》為清代實際施行的根本法,重新闡釋《大清會典》的實際功用。[24]不過,他關于“史書說”“政書說”的論述不免偏頗,其他觀點則不乏可取之處。
二、《大清會典》的編纂、體例與版本研究
《大清會典》作為清代重要的典章制度的匯編,史料價值頗高,成為史學工作者研究和利用的重要文獻。就目前來看,既有對五朝《會典》的整體研究,又有對某一朝《會典》的專門研究或對幾朝《會典》的比較研究;或二種趨勢中亦有交叉。
《大清會典》的編纂、體例和版本特征成為該類研究的重點。丁華東《清代會典和則例的編纂及其制度》談及五朝《大清會典》、則例或事例的編纂,并以康熙《大清會典》為例,考察《會典》的編纂、體例、目的及原則。[25]朱金甫《略論〈大清會典〉的纂修》[26]和林乾《〈清會典〉的歷次纂修與清朝行政法制》[27]主要從五朝《會典》的修纂過程、材料來源、體例特點、主要內容等做出論述,并述其審定、刊刻付印等過程。向斯《清宮五修〈大清會典〉考述》[28]、《〈欽定大清會典〉之纂修經(jīng)過及其版本特征》[29]兩文述及清朝五次修撰《大清會典》的過程,后者重點闡述了光緒《大清會典》的版本特征。
李留文《〈大清會典〉研究》專門研究五朝《大清會典》的纂修及五部《會典》的沿革變化,認為乾隆《會典》變化最大,光緒《會典》沿襲最多;將《大清會典》與“清三通”進行比較,指出二者的承襲、體例以及某些內容存在較大差異;又將光緒《會典》與同治十三年的《戶部則例》進行比較,認為《戶部則例》的現(xiàn)實性更強。[30]
喬治忠《清道光朝之后若干官修史籍論略》一文,述及五朝《大清會典》及其附屬書籍的纂修情況,認為嘉慶《會典》源自《清實錄》和其他官方史書,整體學術成就不高;考論光緒《會典》纂修官員的職名和職數(shù),充分肯定光緒《大清會典圖》圖量豐富、分類繪制的價值。[31]
另有探討則例的編纂。李永貞《清朝則例編纂研究》指出清代《會典》、則例的編纂過程、特點及在民族立法上的意義。[32]
《大清會典》滿漢文版本是近年來關注的一個方向。如徐莉《光緒朝〈欽定大清會典〉滿文稿本及其價值》[33]、《〈大清會典〉滿漢文版本形成考釋》[34]兩文,前者分析光緒朝《大清會典》的滿文稿本的纂修、刊刻、特點及價值;后者論述五朝《大清會典》的形成、版本及價值。
在五部《會典》中,乾隆、光緒二朝成為研究的重點,偶有關涉幾朝《大清會典》的比較研究。如趙靜《乾隆〈大清會典〉編纂研究》論述乾隆《會典》的設館分職、編纂過程與特點,并將乾隆《會典》與雍正、光緒兩朝作比較,進而歸納總結乾隆《會典》的編纂特點。[35]作者稍后又修改發(fā)表《乾隆〈大清會典〉編纂述論》,從編纂隊伍的組建、資料征集、管理制度、編纂體例和內容取舍等方面入手,論述乾隆《會典》的編纂情況。[36]
王一帆、舒習龍將目光投向光緒《大清會典》。王一帆《清末地理大測繪:以光緒〈會典輿圖〉為中心的研究》主要從歷史地理角度對光緒朝《會典輿圖》進行研究,述及《會典輿圖》重繪的背景、會典館畫圖處籌備及《會典輿圖》纂修的過程等。[37]舒習龍先后發(fā)表《〈光緒會典〉纂修研究》[38]、《〈光緒會典〉纂修新探》[39]等文,嘗試征引清人文集、日記等私人記載來考察光緒《大清會典》的修纂,以有別于此前使用官方檔案等史料展開研究的學術路徑。利用新史料來研究《大清會典》的編纂,乃其創(chuàng)新之處。
三、《大清會典》法律功能和價值的闡發(fā)
學術界尤其法史學界普遍認為《大清會典》記錄了清代從開國到清末的行政法規(guī)、事例和則例等,反映了封建王朝法律體系的完備性,蘊含豐富的法律功能和價值。這方面的研究展現(xiàn)三個特點:
一是闡明《大清會典》的法律功能和價值。鄭杰《行政法文獻巨篇——略談清代五朝會典》認為五朝《大清會典》是清代的行政法文獻巨篇,具備強化民族統(tǒng)治、體現(xiàn)專制皇權、明確職官銓選等特點和功能。[40]張凌希《〈大清會典〉與〈大清律〉關系探究——以官吏犯罪為視角》采用文本對比、案例分析的方法對《大清會典》與《大清律》展開研究,以官吏犯罪為視角,指出二者在司法實踐中互有側重,均具備法律效力。[41]劉廣安《〈大清會典〉三問》認為《大清會典》屬于多種法律形式的選編,承認其法律效力,但否認它具備最高法律效力,指出編纂《大清會典》具備維護清朝合法統(tǒng)治的政治意義,協(xié)調清朝法律體系的法律意義及爭取民心的教化意義。[42]
二是從編纂過程來看《大清會典》的法律功能和價值。王麗娟《清代內府政書編纂的法律功能探析——以乾隆時期為中心》主要圍繞乾隆朝欽定、纂修和頒行《會典》《會典則例》《大清律例》等政書的過程,表明編纂政書的各個環(huán)節(jié)所具備的法律功能。[43]
三是對“會典事例”的關注逐漸成為一種新現(xiàn)象。王昱祺《清代“事例”的法源地位及現(xiàn)代啟示》從探究清代法源體系中,明確“事例”的性質、地位、作用及現(xiàn)代啟示。[44]張國秀、王漢東《試論清代行政律例與制度——以光緒朝〈大清會典事例·吏律公式〉為例》以光緒朝《大清會典事例·吏律公式》為切入點,探尋其體現(xiàn)的法律文化精神,簡要梳理了清代官僚行政制度、官文書制度及行政處罰等程序。[45]彭凱翔、林展《從例的修訂看清代治理模式:以〈大清律例〉〈會典事例〉為主的分析》通過分析清朝對《大清律例》《會典事例》等的修訂制度、流程、修例資料的整理和變遷等,探尋清王朝如何通過修例實現(xiàn)有效治理。[46]
四、“會典館”的研究
清代官方修史機構分特開、常開、例開和閱時而開四種方式。負責修纂《大清會典》的“會典館”屬于閱時而開的機構。柳詒徵《記光緒會典館之組織》是國內較早關注清代“會典館”的研究。他考察了光緒朝會典館的職官組成及主要的職責分屬。[47]之后的數(shù)十年,該方面的研究基本處于停滯狀態(tài)。
進入21世紀,隨著清代史館研究的展開,“會典館”研究受到持續(xù)關注。王記錄《清代史館的人員設置與管理機制》[48]論及“會典館”的人員設置及管理制度;《清代史館制度的特點》[49]、《帝王·史館·官方史學——從清代帝王對史館修史的干預看官方史學的特征》[50]指出“會典館”修史受帝王的全面指導,史官由滿漢共同構成,嚴格遵循一套運行制度;《對清代史館中史官生存狀況的考察》[51]、《清代史館的運作及其特征探析》[52]兩文均述及“會典館”修纂人員和專門人才的選拔、滿漢數(shù)量的比例以及遵循嚴格的考勤和獎懲制度等。這些研究從整體上把握清代史館的管理與運作,其中涉及清“會典館”的人員設置、史官選拔和管理機制等方面,顯示出會典館研究取得了可喜的成果。
他如解曉麗《我國清代檔案機構研究》論及“會典館”的辦公地點和機構設置。[53]舒習龍《日記反映晚清史館百態(tài)》論述光緒朝“會典館”有“堂期功課檔”制度,但實際運行中官員勤怠不一,議敘環(huán)節(jié)滿漢矛盾重重,“會典館”內部存在人事糾葛。[54]
綜上所述,近三十年來,學術界對清代《大清會典》的研究已經(jīng)取得了較為可觀的成績,較多集中于探討《大清會典》的性質、編纂和體例、價值、功能等。這些為我們充分認識《大清會典》這套連續(xù)編纂的官方史書,進而深入研究清代典章制度、行政法規(guī)、官書編纂等將大有裨益。圍繞《大清會典》尚有較多課題可以推進。其中以清“會典館”這一修史機構為研究重心,集中考察其設館分職、具體運作、考敘機制等,并未引起學界的較多關注。因此,清代“會典館”已是亟需關注和研究的較為重要的學術課題。
注釋:
[1]丁立中主編《八千卷樓書目》,國家圖書館出版社2009年版,第497頁。
[2]趙爾巽等:《清史稿》,中華書局1977年版,第4307—4308頁。
[3]馮爾康:《清史史料學》,沈陽出版社2004年版,第67—70頁。
[4]陳高華、陳智超:《中國古代史史料學》,中華書局2016年版,第479—481頁。
[5]安作璋:《中國古代史史料學》,福建人民出版社2010年版,第185頁。
[6]何忠禮:《中國古代史史料學》,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版,第230—231頁。
[7]金毓黼:《中國史學史》,商務印書館1957年版,第118頁。
[8]張舜徽:《中國史學名著題解》,中國青年出版社1984年版,第245—246頁。
[9]許凌云:《讀史入門》,北京出版社1984年版,第78—79頁。
[10]瞿林東:《中國史學史綱》,北京出版社1999年版,第680頁。
[11]喬治忠:《中國史學史》,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1年版,第274頁。
[12]謝貴安:《中國史學史》,武漢大學出版社2012年版,第477—479頁。
[13]朱維錚:《中國史學史講義稿》,復旦大學出版社2015年版,第235頁。
[14]程樹德:《中國法制史》,上海華通書局1931年版,第107頁。
[15]蕭伯符:《中國法制史》,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3年版,第269頁。
[16]錢大群:《明清〈會典〉性質論考》,《中國典籍與文化論叢》第四輯,第408—422頁。
[17]李希昆、張樹興主編《中國法制史》,云南大學出版社2004年版,第164—166頁。
[18]周子良:《中國法制史》,法律出版社2006年版,第220頁。
[19]張晉藩:《中國法制史》,群眾出版社1982年版,第303—304頁。
[20]陳曉楓、柳正權:《中國法制史》,武漢大學出版社2012年版,第206—207頁。
[21]呂麗、劉楊:《是官修史書,還是行政法典——〈清會典〉性質論》,《法制與社會發(fā)展》1998年第2期。
[22]呂麗:《論〈清會典〉的根本法與行政法的合一性》,《吉林大學社會科學學報》1998年第2期。
[23]呂麗:《〈清會典〉辨析》,《法制與社會發(fā)展》2001年第6期。
[24]陳靈海:《〈大清會典〉與清代“典例”法律體系》,《中外法學》2017年第2期。
[25]丁華東:《清代會典和則例的編纂及其制度》,《檔案學通訊》1994年第4期。
[26]朱金甫:《略論〈大清會典〉的纂修》,《故宮博物院院刊》1995年第1期。
[27]林乾:《〈清會典〉的歷次纂修與清朝行政法制》,《西南師范大學學報》2005年第2期。
[28]向斯:《清宮五修〈大清會典〉考述》,《圖書館雜志》2003年第6期。
[29]向斯:《〈欽定大清會典〉之纂修經(jīng)過及其版本特征》,《故宮學刊》2004年第1期。
[30]李留文:《〈大清會典〉研究》,河南大學2003年碩士論文。
[31]喬治忠:《清道光朝之后若干官修史籍論略》,《河北學刊》2017年第5期。
[32]李永貞:《清朝則例編纂研究》,《檔案學通訊》2011年第1期。
[33]徐莉:《光緒朝〈欽定大清會典〉滿文稿本及其價值》,《滿語研究》2018年第2期。
[34]徐莉:《〈大清會典〉滿漢文版本形成考釋》,《民族翻譯》2019年第1期。
[35]趙靜:《乾隆〈大清會典〉編纂研究》,河南師范大學2013年碩士論文。
[36]王記錄、趙靜:《乾隆〈大清會典〉編纂述論》,《史學史研究》2015年第3期。
[37]王一帆:《清末地理大測繪:以光緒〈會典輿圖〉為中心的研究》,復旦大學2011年博士論文。
[38]舒習龍:《〈光緒會典〉纂修研究》,《蘇州科技師范學院》2015年第3期。
[39]舒習龍:《〈光緒會典〉纂修新探》,《史學月刊》2016年第2期。
[40]鄭杰:《行政法文獻巨篇——略談清代五朝會典》,《行政法學研究》1999年第1期。
[41]張凌希:《〈大清會典〉與〈大清律〉關系探究——以官吏犯罪為視角》,吉林大學2014年碩士論文。
[42]劉廣安:《〈大清會典〉三問》,《華東政法大學學報》2015年第6期。
[43]王麗娟:《清代內府政書編纂的法律功能探析——以乾隆時期為中心》,《故宮博物院院刊》2010年第3期。
[44]王昱祺:《清代“事例”的法源地位及現(xiàn)代啟示》,遼寧大學2015年碩士論文。
[45]張國秀、王漢東:《試論清代行政律例與制度——以光緒朝〈大清會典事例·吏律公式〉為例》,《人文論譚》2017年。
[46]彭凱翔、林展:《從例的修訂看清代治理模式:以〈大清律例〉〈會典事例〉為主的分析》,《清史研究》2020年第6期。
[47]柳詒徵著,柳曾符、柳定生選編《柳詒徵史學論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年版,第528—548頁。
[48]王記錄:《清代史館的人員設置與管理機制》,《史學史研究》2005年第4期。
[49]王記錄:《清代史館制度的特點》,《史學月刊》2008年第12期。
[50]王記錄:《帝王·史館·官方史學——從清代帝王對史館修史的干預看官方史學的特征》,《鄭州大學學報》2009年第5期。
[51]王記錄:《對清代史館中史官生存狀況的考察》,《安徽史學》2009年第2期。
[52]王記錄:《清代史館的運作及其特征探析》,《史學理論與史學史學刊》2015年。
[53]解曉麗:《我國清代檔案機構研究》,云南大學2015年碩士論文。
[54]舒習龍:《日記反映晚清史館百態(tài)》,《中國社會科學報》2016年12月12日第4版。
基金項目:國家社科基金項目“清前期‘南明人物碑傳整理與研究”(18BZS009)階段性成果;安徽高校研究生科學研究項目“光緒朝‘會典館運作研究”(YJS20210467)階段性成果
作者單位 王白云:天津師范大學歷史文化學院
吳 航:淮北師范大學歷史文化旅游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