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江敏 周良記 李宏 陳國芳
(安陽市燈塔醫(yī)院兒科,河南 安陽 455000)
肺炎支原體是臨床導致兒童出現(xiàn)呼吸道感染性疾病的常見病原體之一,近年來臨床中呈現(xiàn)明顯的低齡化和發(fā)病率逐年上升趨勢[1]。一般情況下,兒童在感染肺炎支原體后常表現(xiàn)除原呼吸道癥狀加重外,還易誘發(fā)心肌炎、腎炎等肺外系統(tǒng)器官損害[1]。哮喘現(xiàn)階段的臨床發(fā)病機制尚未完全明確,可能與氣道高反應、變態(tài)反應、病毒感染等相關[2]。研究表明,肺炎支原體的下呼吸道感染與哮喘患兒病情加重有一定相關性[3]。
研究顯示,在哮喘的發(fā)生和發(fā)展過程中輔助性T 細胞紊亂為重要的免疫發(fā)病機制。輔助性T細胞可分泌多種細胞因子,其中干擾素-γ(Interferon γ,IFN-γ)是其分泌的重要生物活性因子,具有上調細胞免疫作用[3]。降鈣素原(Procalcitonin,PCT)屬于降鈣素前肽物質,生理狀態(tài)下PCT 表達水平極低,血清PCT 是早期、嚴重、侵襲性細菌感染的標志物[4]。
目前關于支原體感染對哮喘患兒的血清學指標和預后的影響報道相對較少。故本研究分析支原體感染對哮喘患兒的血清PCT、IFN-γ 表達水平及預后的影響,從而為臨床診療提供指導。
本研究經倫理委員會審議并批準,受試者法定監(jiān)護人對本研究知情并簽署知情同意書。選取2019 年2 月至2021 年8 月我院收治的125 例哮喘患兒作為研究對象。納入標準:符合《兒童支氣管哮喘診斷及防治指南》中哮喘的診斷標準[5],或符合《兒童肺炎支原體肺炎中西醫(yī)結合診治專家共識》中肺炎支原體感染的診斷標準[6];年齡3~8 周歲;入組前未服用免疫調劑和免疫抑制劑類藥物;受試者發(fā)病12 h 內入院接受治療,并在發(fā)病后12 h 采血檢測;排除標準:存在心肝腎等臟器功能障礙者;伴有腫瘤等嚴重疾病者;免疫功能低下者;先天性畸形者;存器官移植史或血液系統(tǒng)疾病者;存膿毒癥或合并細菌感染者;入組前接受其他治療方案干預者;臨床或隨訪資料缺失者。
所有患兒依照是否合并支原體感染分為合并組(n=47)和單純哮喘組(n=78)。其中單純哮喘組男45 例,女33 例;年齡3~8 歲,平均5.48±1.03歲;病程5~21 m,平均11.38±4.27 m;哮喘發(fā)作輕癥23 例、中癥38 例、重癥級危重17 例;峰值呼氣流速(Peak expiratory flow,PEF)為31~50 L·min-1,平均41.82±3.84 L·min-1,肺活量(Vital capacity,VC)為148~194 mL,平均174.38±9.83 mL,最大通氣量(Maximal voluntary ventilation,MVV)為113~157 L·min-1,平均140.28±8.92 L·min-1,第一秒用力呼氣容積(Forced expiratory volume in one second,F(xiàn)EV1)為31~63%,平均47.59±6.03 %。合并組男28 例,女19 例;年齡3~8 歲,平均5.39±1.17 歲;病程6~20 m,平均12.01±3.98 m;哮喘發(fā)作輕癥18 例、中癥25 例、重癥級危重4 例;PEF 為32~47 L·min-1,平均40.96±3.96 L·min-1,VC 為143~189 mL,平均172.34±10.54 mL,MVV 為117~154 L·min-1,平均139.88±12.42 L·min-1,F(xiàn)EV1 為34~61%,平均46.99±6.64 %。
選擇同期50 例單純支原體感染患兒作為單純感染組,男29 例,女21 例,年齡4~8 歲,平均5.71±1.31 歲。再選擇同期50 例健康體檢的健康兒童作為對照組,男30 例,女20 例,年齡3~7歲,平均5.56±1.25 歲,所有受試者一般資料無明顯差異(P>0.05),具有可比性。
1.2.1 治療方法
所有患兒口服阿奇霉素(浙江亞太藥業(yè)股份有限公司,國藥準字號:H10980289,規(guī)格:0.25 g)進行治療,2 片·次-1,Qd,服用3 天后停藥4天為一個治療周期,持續(xù)治療2 個周期。
1.2.2 血清PCT 和IFN-γ 水平檢測
所有受試者入組后接受治療前采集空腹靜脈血3 mL,3000 rpm 離心10 min 收集血清,采用雙抗體夾心酶聯(lián)免疫吸附法(武漢艾迪抗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檢測受試者血清中PCT 和IFN-γ 表達水平,嚴格遵照說明書和儀器操作規(guī)程進行操作。
1.2.3 肺功能檢測
在患兒出院前接受肺功能檢查,使用肺功能檢測儀(AS-507,日本美能(MINATO))對患兒的肺功能進行檢測,包括PEF、VC、MVV 和FEV1。
(1)四組血清PCT、IFN-γ 水平的比較;(2)治療后單純哮喘組和合并組的肺功能比較;(3)支原體感染與肺功能預后質量間的關系。
采用SPSS 20.0 行統(tǒng)計學分析。經Shapiro-Wilk (SW) 檢驗計量資料正態(tài)性,符合正態(tài)分布以均數(shù)±標準差()表示,采用獨立樣本t檢驗組間數(shù)據。多組間比較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組間兩兩比較采用SNK-q 檢驗。采用logistics 回歸模型分析支原體感染與預后質量間的關系。P<0.05 表示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
四組受試者的血清PCT、IFN-γ 水平均有明顯差異(P<0.05),其中對照組血清PCT 水平最低,血清IFN-γ 水平最高;單純哮喘組和合并組血清PCT 水平無明顯差異(P>0.05),而合并組血清IFN-γ 水平低于單純哮喘組(P<0.05);單純感染組血清PCT 水平高于對照組,而IFN-γ 水平低于對照組(P<0.05)。見表1。
表1 不同組研究對象其血清PCT、IFN-γ 表達水平情況
單純哮喘組患兒治療后PEF、VC、MVV 及FEV1 水平分別為 68.91±7.19 L·min-1、241.09±36.15 mL、193.28±28.69 L·min-1及72.28±8.95 %,合并組患兒治療后PEF、VC、MVV及 FEV1 水平分別為 52.38±10.52 L·min-1、205.78±32.84 mL、176.93±24.15 L·min-1及61.15±10.28 %。單純哮喘組患兒治療后PEF、VC、MVV 及FEV1 水平均明顯高于合并組(P<0.05)。
Logistics 回歸分析結果顯示,合并肺炎支原體感染是導致患兒PEF、VC、MVV、FEV1 等功能指標異常的獨立性危險因素(P<0.05),結果提示合并肺炎支原體感染是導致患者出現(xiàn)不良預后的危險因素。見表2。
表2 支原體感染對哮喘患兒預后的影響
支氣管哮喘是現(xiàn)階段臨床中常見的危害兒童健康的慢性炎癥疾病[1,2]。研究提出,支氣管哮喘與肺炎支原體感染關系密切[1-3]。哮喘合并肺炎支原體感染可能加重患兒肺部感染,易引發(fā)肺外嚴重并發(fā)癥,對患兒生命健康造成嚴重不良影響,增大臨床治療難度[1-3]。
本研究結果提示,單純哮喘組患兒治療后PEF、VC、MVV 及FEV1 水平均高于合并組。以肺功能作為評估患兒預后質量結果顯示,合并肺炎支原體感染是導致患兒出現(xiàn)不良預后的獨立性危險因素。分析認為,哮喘患兒合并出現(xiàn)肺炎支原體感染,可能導致患兒氣道改變加重,造成通氣功能障礙。此外,由于肺炎支原體可黏附在呼吸道上皮細胞上,可能進一步刺激炎性因子的大量合成和釋放,對氣道修復功能產生不良影響[3]。
本研究結果顯示,對照組、單純感染組、單純哮喘組、合并組四組受試者血清PCT、IFN-γ 水平比較差異存在統(tǒng)計學意義,對照組血清PCT 水平最低,血清IFN-γ 水平最高。單純哮喘組和合并組血清PCT 水平無明顯差異,而合并組血清IFN-γ 水平低于單純哮喘組。單純感染組血清PCT水平高于對照組,而IFN-γ 水平低于對照組。分析認為,肺炎支原體合并哮喘患者在支原體侵襲下,INF-γ 水平降低可能導致機體無法抵抗病原菌,并伴隨炎癥反應加重。
肺炎支原體入侵后會激活體內免疫應答,且多種細胞因子均參與感染過程,大量釋放炎癥介質,引起肺部病變。研究顯示,在哮喘的發(fā)生和發(fā)展過程中輔助性T 細胞紊亂起到重要免疫學作用[4]。輔助性T 細胞可分泌多種細胞因子,其中IFN-γ 是其分泌的重要生物活性因子,具有上調細胞免疫作用。PCT 屬于降鈣素前肽物質,生理狀態(tài)下PCT 表達水平極低,在炎性反應急性期會明顯增高,是常用的感染性炎性標志物[5],還可用于判斷預后和指導抗菌藥物應用[5]。肺功能指標檢測是較為常見的評估哮喘病情和預后質量的重要指標,哮喘患兒合并出現(xiàn)肺炎支原體感染則可能進一步加重其呼吸困難、喘息等臨床癥狀[6]。此外,哮喘患兒在合并肺炎支原體感染后,會引起INFγ 異常,引起出現(xiàn)免疫和炎癥反應異常,導致超敏反應,對氣道和肺部黏膜造成損傷,引起患者預后質量降低。綜上所述,支原體感染可顯著升高哮喘患兒血清PCT 水平、降低IFN-γ 水平,且合并支原體感染是導致患兒出現(xiàn)不良預后的獨立性危險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