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亞會,謝 丹,樊微微,張 浩(通信作者)
(1黑龍江省醫(yī)院<哈爾濱工業(yè)大學附屬黑龍江省醫(yī)院>醫(yī)學影像部 黑龍江 哈爾濱 150006)
(2黑龍江省醫(yī)院<哈爾濱工業(yè)大學附屬黑龍江省醫(yī)院>超聲介入科 黑龍江 哈爾濱 150006)
(3黑龍江省醫(yī)院<哈爾濱工業(yè)大學附屬黑龍江省醫(yī)院>感染內科 黑龍江 哈爾濱 150006)
肝癌是我國常見的惡性腫瘤之一,據(jù)相關統(tǒng)計資料顯示,2020年全球新發(fā)肝癌905 677例,約占總體癌癥發(fā)病的4.69%,新增死亡830 180萬,約占總體癌癥死亡的8.30%[1]。目前,射頻消融術(radio frequency ablation,RFA)是臨床治療肝癌的主要手段,但由于肝癌腫瘤血管豐富,且存在異位血供,故徹底滅活癌細胞難度大[2-3]。因此,早期對RFA治療療效進行精準評估,對制定后續(xù)治療策略,改善患者預后尤為重要。隨著影像學技術的不斷發(fā)展,超聲造影(CEUS)與增強磁共振(CE-MRI)在肝癌患者RFA療效評估中顯示出良好的應用價值,其中CEUS可實時監(jiān)測腫瘤內部及周邊血流灌注情況,大大提高肝癌的檢出率[4]。而CE-MRI可通過注射造影劑,提高對微小血管及低速血流檢出的敏感性,且具有檢查范圍廣、解剖分辨率高等優(yōu)勢[5]。鑒于此,本研究對比分析CEUS與CE-MRI對不同大小肝癌患者RFA術后病灶的檢出情況,現(xiàn)報道如下。
選取2020年3月—2022年3月在黑龍江省醫(yī)院接受RFA治療的肝癌患者80例(102個病灶),其中男性51例,女性29例;年齡39~75歲,平均(58.25±4.17)歲;肝功能Child-Pugh分級:A級22 例,B級58例。102 個病灶中,病灶直徑0.7~6.5 cm,平均(2.42±0.60) cm,其中病灶>2 cm共57個,≤2 cm共45個。
納入標準:①均符合《原發(fā)性肝癌診療規(guī)范(2019年版)》[6]診斷標準,且經病理學檢查確診;②均具有RFA治療適應證,且完成治療者;③均于術后6個月接受CEUS、CE-MRI檢查,影像學資料完整者;④患者均知情同意。排除標準:①腫瘤彌漫或遠處大面積轉移者,預計生存周期<6個月;②合并其他原發(fā)性惡性腫瘤者;③Child-Pugh分級為C級者;④造影劑過敏者;⑤合并嚴重精神系統(tǒng)疾病,依從性差者。
1.2.1 CEUS檢查 采用中國邁瑞公司生產的邁瑞Resona 7S彩色超聲診斷儀,凸陣探頭,頻率為(2.0~5.0)MHz,先行常規(guī)超聲檢查,記錄病灶大小、形態(tài)及回聲情況等,切換為造影模式,采用聲諾維(生產廠家:Bracco Imaging BV公司,國藥準字:J20080052)+5 mL生理鹽水經肘靜脈團注,之后采用生理鹽水沖管,同時打開超聲儀內的自帶計時器,實時觀察感興趣區(qū)的血流灌注變化,并進行記錄和儲存。
1.2.2 CE-MRI檢查 采用中國上海聯(lián)影公司生產的uMR 790探索3.0T磁共振掃描系統(tǒng)及體部12通道線圈進行掃描。均行常規(guī)平掃及3D-quick多期動態(tài)對比增強檢查。要求患者均勻呼吸及呼氣末屏氣,檢查時采取仰臥位,足先進,掃描范圍包括全肝。造影劑采用釓噴酸葡胺注射液(生產廠家:廣州康臣藥業(yè)有限公司,國藥準字:H10950270),雙通道型高壓注射器,造影劑用量0.2 mL/kg,注射速率為2.0~2.5 mL/s,經肘前靜脈注入體內,隨后以相同速率注入20 mL生理鹽水。
1.2.3 影像學圖像分析 由2名影像科副主任醫(yī)師獨立閱片,對檢查結果進行分析,若診斷結果存在爭議,則共同商討后達成統(tǒng)一。①CEUS評價病灶活性標準:動脈期增強呈高回聲,門脈期及延遲期強化降低,定義為腫瘤存活;若CEUS三期均無造影劑填充,則定義為腫瘤滅活。②CE-MRI評價病灶活性標準:動脈期病灶存在強化效應,門脈期、延遲期出現(xiàn)病灶強化效應降低,則定義為腫瘤存活;CE-MRI三期均未見強化效應,則定義為腫瘤滅活。
采用SPSS 26.0統(tǒng)計軟件分析數(shù)據(jù),符合正態(tài)分布的計量資料以均數(shù)±標準差()表示,采用t檢驗;計數(shù)資料以頻數(shù)(n)、百分率(%)表示,采用χ2檢驗;一致性采用Kappa檢驗,Kappa值≥0.75表示一致性良好,0.4~<0.75表示一致性尚可,<0.4則表示一致性較差;以P<0.05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以穿刺活檢或手術病理結果為金標準,共發(fā)現(xiàn)69個活性病灶,其中病灶直徑>2 cm共39個,直徑≤2 cm共30個;33個完全滅活病灶,其中病灶直徑>2 cm共18個,直徑≤2 cm共15個;在病灶直徑>2 cm的診斷中,CEUS、CE-MRI與金標準的一致性均良好,Kappa值分別為0.922、0.946(P<0.05);在病灶直徑≤2 cm的診斷中,CEUS與金標準的一致性尚可,Kappa值為0.731,CE-MRI與金標準的一致性良好,Kappa值為0.904(P<0.05);見表1。
表1 CEUS、CE-MRI對不同大小肝癌患者RFA術后病灶活性檢測的一致性 單位:個
CEUS、CE-MRI預測病灶直徑>2 cm肝癌患者RFA術后病灶活性的特異度、準確率高于CEUS診斷(P>0.05);CE-MRI預測病灶直徑≤2 cm肝癌患者RFA術后病灶活性的靈敏度、特異度、準確率均高于CEUS,但差異均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CEUS與CE-MRI對不同大小肝癌患者RFA術后病灶活性評估價值分析[%(n/m)]
62歲男性肝癌患者,RFA術后6個月復查,CEUS、CE-MRI見圖1。
圖1 肝癌患者RFA術后復發(fā)CEUS、CE-MRI影像學特征
肝癌是一種好發(fā)于肝臟上皮或間葉組織的惡性腫瘤,由于其初期癥狀極為隱匿,被確診時多數(shù)患者已處于疾病中晚期,從而錯過最佳手術治療機會,預后極差。RFA是臨床治療肝癌的非血管性介入治療手段,可通過微電極發(fā)射高頻率電流產生熱作用,使周圍癌細胞凝固性壞死,達到提高腫瘤局部控制率的治療目的。而RFA治療的一個難點在于術后原病灶難以確定,判斷消融范圍困難大,這主要與患者肝癌血供豐富、微小殘留病灶漏診等多種因素相關[7]。
CEUS是一種適用于全身各部位臟器超聲診斷的檢查方法,具有操作簡便、可重復性強、無創(chuàng)性等優(yōu)勢,其操作原理是以常規(guī)灰階超聲為基礎,通過利用低聲壓和反向脈沖波來接收造影劑信號,從而多方位、多角度對腫瘤病灶內部結構、血流動力學變化進行清晰顯示,相比增強CT等其血流信號信噪比、組織分辨率更高。黃汝哨等[8]研究認為與增強CT相比,對于≤2 cm的轉移性肝癌,CEUS的檢出率要優(yōu)于增強CT(100.00% vs 86.96%)。張心榮等[9]研究表明,以DSA結果作為金標準,CEUS診斷原發(fā)性肝癌經導管肝動脈化療栓塞術(TACE)后腫瘤殘留的靈敏度、特異度分別為95.18%、95.31%,均高于增強CT的84.34%、88.28%。以上研究為CEUS廣泛的臨床使用奠定了基礎。但也有研究表明,CEUS在RFA術后療效評估存在氣體干擾、微小病灶檢出率低等局限性[10]。
CE-MRI是在MRI平掃基礎上,根據(jù)細胞外對比劑濃度在靶器官各區(qū)域動態(tài)變化,來明確病灶的大小、性質及局部血流灌注功能狀態(tài)的成像方法,具有更好的解剖分辨率和軟組織分辨率,且不受碘油沉積影響,減少了對部分微小病灶、低速血流的漏診,提高了對腫瘤病灶的檢出準確性[11]。本研究以穿刺活檢或手術病理結果為金標準,定量比較了CEUS與CE-MRI對不同大小肝癌患者RFA術后的療效,結果顯示,在病灶直徑>2 cm的診斷中,CEUS、CE-MRI與金標準的Kappa值均大于0.9;在病灶直徑≤2 cm的診斷中,CE-MRI與金標準的Kappa值高于CEUS檢查。進一步分析發(fā)現(xiàn),CEUS、CE-MRI預測病灶直徑>2 cm肝癌患者RFA術后病灶活性的特異度、準確率高于CEUS診斷(P>0.05);CE-MRI預測病灶直徑≤2 cm肝癌患者RFA術后病灶活性的靈敏度、特異度、準確率均高于CEUS,但差異均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與李叢輝等[12]研究結果一致。說明CEUS與CE-MRI對不同大小肝癌患者RFA術后療效的評估均具有一定的應用價值,但在直徑≤2 cm的病灶中,建議首選CE-MRI來評估病灶活性,CEUS作為補充影像學手段,以提高腫瘤完全消融率。
綜上所述,CEUS與CE-MRI對不同大小肝癌患者RFA術后療效的評估均具有一定的應用價值,但在直徑≤2 cm的病灶中,CE-MRI的診斷一致性較CEUS更高,可作為RFA術后療效評估的可靠影像學手段,CEUS可作為補充影像學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