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劃/ 本刊編輯部
今年,《兒童時代》73 歲啦!每年4 月都是《兒童時代》的創(chuàng)刊紀念月,所以在這有紀念意義的日子里我們邀請到了《兒童時代》的忠實老讀者、鐵桿粉絲們,跨越時空,來和大家聊聊他們和《兒童時代》的故事。
讓我們擁有不一樣的兒童時代,一樣的《兒童時代》!
馬銀河
1975 年生人
公益人士
我出生在山東萊陽一個農(nóng)村。小時候真的是家徒四壁,我還經(jīng)常生病。我的兒童時代雖然充滿了苦難,但是我可以在家看書。
爸爸是鄉(xiāng)村教師,總是不知道從哪里淘換來很多舊書籍。有很多本小人書,還有一些報刊,其中有幾捆就是《兒童時代》。有一期刊登了雷鋒叔叔的故事,還有毛主席的題詞,我深深受到震撼,想著自己長大后也像雷鋒叔叔那樣幫助別人。還有一期,彩頁上刊登了一個星孩子的故事,他長得丑陋,大家都嫌棄他;后來他堅持做好事,變回了帥帥的模樣。還有一期刊登了張海迪的故事,對我觸動很大。我也是疾病纏身,我要從內(nèi)心里站起來,好好學習,長大了去幫助別人。
上小學了,我太想擁有一本屬于自己的、新的《兒童時代》了,可是家里一窮二白的,哪有錢訂閱啊。于是,我就在放學后,悄悄地離開家,憑著記憶,穿過河流,到了姥姥家。姥爺是鐵路工人,對我特別寵愛,他給了我三塊錢用來訂閱雜志,那時候的三塊錢可能是農(nóng)村一家人一個月的生活費。
嶄新的《兒童時代》來了!同學們會簇擁著我,討著要看,最后才輪到我看。其中有一篇《五洲四海的小伙伴》,我們看完后興奮得嘰嘰喳喳,就像正在開會的麻雀,有人扔進一顆石子,炸了窩。那時我才知道,原來世界上還有這么多國家和地區(qū),有這么多膚色的小伙伴。
后來,我和小伙伴們就想辦法,等農(nóng)民伯伯收完作物后,我們?nèi)サ乩飺旎ㄉ?、刨地瓜,甚至到山上采摘藥材,曬干了賣。這樣,我們就可以訂閱《兒童時代》《少年文藝》等雜志了。
我還鼓足了勇氣,給編輯部“心博士”寫了封信。沒想到,真的收到了回信:信是編輯老師手寫的,字體雋美,鼓勵我們好好讀書,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那些天,我們小伙伴的心都像小鳥一樣飛啊飛。
《兒童時代》在我的內(nèi)心播下了愛的種子,時光荏苒,至今我做公益已有三十年了。我們?yōu)樨毨У貐^(qū)送去書籍、醫(yī)藥等等,資助孩子們上學,慰問老人。
在《兒童時代》的熏陶下,我也筆耕不輟,發(fā)表了幾百篇作品。我還有了個可愛的孩子,她叫馬銘志,現(xiàn)在北京四中廣外校區(qū)讀初一。她很小就愛看書,我也經(jīng)常給她買來《兒童時代》。她喜歡寫作、書法、繪畫,從小發(fā)表不少文章、書畫作品,《兒童時代》也刊登過她的畫。
小時候那些《兒童時代》,至今我還珍藏著,隨我去過加拿大等海外很多地方,現(xiàn)在偶爾還會翻出來看看,回憶過去那美好的時光。其中有《1950·1985 兒童時代創(chuàng)刊三十五周年紀念冊》,上面還有很多珍貴的老照片和題詞。
《兒童時代》在我們心中播撒了知識,播撒了愛;我們把世間最美好的祝福送給《兒童時代》,送給編輯老師們!
作者珍藏的雜志及紀念冊
付俊琦
1999 年生人
大學生
如今的我24 歲,已經(jīng)是一名大學生。我的兒童時代,已經(jīng)過去了十多年。我以為我已經(jīng)記不得刊物中的內(nèi)容,但翻開雜志,那些熾熱的日子轟隆隆的,又充斥了我的腦袋瓜子。
小時候,我最討厭的事情就是讀書,書架上密密麻麻的白紙黑字就像是睡眠咒,讓我困倦。在一大沓的文字書本中,《兒童時代》帶給我一絲清涼?;ɑňG綠的封皮就像是漫畫書一樣,但漫畫書的披風下卻裹著豐富的文學內(nèi)心。在這本小小的刊物里,作文老師是有魔法的,故事里的小朋友是和我一樣調(diào)皮搗蛋的,寫信問問題是真的會被認真回復(fù)的,科學道理是淺顯易懂的,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的成長煩惱是可以被解決的,小朋友們的文章是會被刊登夸獎的……
《兒童時代》成了我每個月的期待,等不到刊物的日子,就翻看哥哥小時候的《兒童時代》,和哥哥差了七歲的童年,卻被同一本雜志陪伴著,不同年代的《兒童時代》,不變的是引人入勝的故事、淺顯易懂的道理和故事里大家生動熱烈的兒童時代。
《兒童時代》73 歲啦,作為老讀者,感恩《兒童時代》陪伴我的那些時光,感恩《兒童時代》帶給我的知識、能力、閱歷方面的成長。祝《兒童時代》越辦越好!希望每個小朋友都能擁有精彩的兒童時代!
海力洪
1968 年生人
大學老師
1978 年,我上小學三年級。在一次班會上,我犯了“錯”。當時老師讓我們一個接一個起立,回答“長大后想要做什么”。同學們說:“當解放軍”“做工人”“清潔工”“農(nóng)民”……仿佛獨我一個將要不務(wù)正業(yè),我說:“長大了去北京頤和園里劃船!”老師說這個不行換一個,我立刻換上我更想做的:“長大后要去游上海的少年宮?!崩蠋熞宦牐⒖躺鷼馄饋?。
要知道,那時候生長在邊陲廣西的娃崽們,放眼未來,所能見到的極致是有限的??晌移褪莻€異類,我從音樂課教唱的那句“讓我們蕩起雙槳”腦補出北京的白塔和湖面微風;我從支邊廣西的上海工人師傅嘴里,知道了上海有中福會少年宮。我開始無限神往遠方那座歡迎小朋友光臨的金碧輝煌的大宮殿……
放學后,老師把我叫進辦公室,罰我在一張白紙上寫《我的理想》,要寫四百到五百字。我艱難地寫了幾筆,忽然想到,我有可能一輩子都寫不完四百字,便絕望地哭了起來。
“不哭,就送給你。”過了好一陣子,老師手里拿著一本雜志回來了,邊在桌面上翻開邊說道。我看到一幅彩色圖畫:如茵的大草坪,歡歌笑語的小朋友。而最醒目的,是作為背景存在的一幢神奇美麗的乳白色的樓。
“上海的少年宮,”老師說,“你不一定要等長大了才去?!蔽殷@喜地認出這本雜志封面上的“兒童時代”四個大字。老師說,“等你能認出這本《兒童時代》里所有的字,你就可以自豪地快快樂樂地走進少年宮啦!《兒童時代》陪伴著我度過了童年,是開在我們這一代人心上的花兒。我把我兒童時代訂閱的一百多本《兒童時代》全都悄悄藏了起來,一直藏到了現(xiàn)在—你喜歡這一本嗎?送你啦?!?/p>
“喜歡!”我說,立即又堅定地表示,“不要!”
老師問:“怎么啦?”
我說:“我要新的,我自己的——《兒童時代》。”
1978 年,《兒童時代》復(fù)刊了,老師在報上看到消息后,馬上到郵局訂了一份—為我們整個班級。她還宣布,給我全班第一個看這份雜志的小小特權(quán)。
我笑著雙手接過那本《兒童時代》復(fù)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