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主要通過閱讀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相關判決書及電子證據在網絡犯罪司法認定過程中的困境與措施，根據已有區(qū)塊鏈電子證據保全模式理論基礎與國際打擊網絡犯罪的經驗，針對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電子證據采信層面的困境以及跨境取證時的繁冗，提出重構電子證據制度與國際合作制度，以解決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等新型網絡犯罪方面的電子證據在法律上的取證、采信困境；立法上完善現有電子證據制度與跨境取證合作制度，并大力發(fā)展計算機網絡技術，強化證據采集制度，規(guī)范取證制度，制定電子數據承諾制度，使得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等新型網絡犯罪在司法認定過程中涉及電子證據時，法官在庭審時對電子證據的采信能夠拋卻對電子證據采信的顧慮，使得司法正義能夠得到伸張。

[關鍵詞]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電子證據；電子數據承諾制度

引言

根據CNNIC發(fā)布的2022年第49次《中國互聯(lián)網絡發(fā)展狀況統(tǒng)計報告》顯示，截至2021年12月，我國網民規(guī)模達10.32億，互聯(lián)網普及率達73.0%。自2020年10月“斷卡”行動以來，檢查機關起訴涉嫌幫信犯罪案目前已成為各類刑事犯罪中起訴人數排名第三的罪名。而立法機關之所以將信息網絡犯罪幫助行為獨立于實行行為單獨評價，實質是為了應對網絡犯罪活動動態(tài)發(fā)展的情況[1]。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刑法修正案（九）》中的第二百八十七條第二款，增設了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而在訴訟中涉及電子證據的糾紛與爭議也日漸增多，產生了許多法律上的疑難問題，電子證據在庭審時的地位也越來越重要。

證據法學理論上承認計算機產生和存儲的信息可以獨立發(fā)揮證明案件事實的作用。在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司法認定方面，對于主觀故意認定、情節(jié)嚴重認定及產生犯罪競合時的司法認定難題均有一定的理論基礎[2]。而在網絡犯罪電子證據審查方面，區(qū)塊鏈存證等計算機技術在學界取得超預想的收獲，在大數據時代，許多學者認識到了對電子數據提出義務規(guī)則完善的重要性[3]，以及對電子證據采集、采信等難題的探究與方法的提出[4]，論證了區(qū)塊鏈存證的制度價值以及電子存證證據真實性的審查認定[5]，而在此基礎上提出如何制定幫信罪電子證據全鏈性相關制度與國際合作機制顯得尤為重要。

電子證據在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等新型網絡犯罪中占據著證據主體，因此針對電子證據的收集、采信與出示等方面的難題有較深入的研究與探討，并提出重構電子證據制度與完善跨境取證國際合作制度，針對幫助信息罪電子證據采集困境與解決方法層面，本文通過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的十余條判決書進行閱讀分析，其次，針對域外對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中的電子證據的采信方面的難題做出總結與解決方案的建議與探討[6]。

一、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司法認定過程中的電子證據采信難題

本文主要通過搜索“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電子證據”、“電子證據采信”等關鍵詞，從中國裁判文書網中查詢相關案例，分析電子證據類型、電子證據的搜集、電子證據的出示規(guī)則與認知偏差、庭審中電子證據采信判斷等，再結合相關電子證據難題與困境分析如何解決相關電子證據采信難題。在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的司法認定過程中，證據取得、證據審查等方面都有不同程度、不同現狀的困境，不健全的電子證據采信規(guī)則是以上難題的主要原因之一。

（一）證據取得層面

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的司法認定過程中往往伴隨著證據法的難題，而這一難題在此類案件中主要體現在電子證據的采信、出示等層面，尚未完善相關制度與跨境犯罪時的國際合作制度。

在有關這一犯罪的證據取得層面，三大訴訟法在修訂后都已經把電子數據規(guī)定成為新的證據類型。然而，在搜集、采信規(guī)則等方面，電子證據的運用還存在著諸多難點。在十余條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的判決書中，電子證據占據著超過百分之九十的證據內容，因此在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中，對主觀故意的認定、電子證據的真實性、合法性、關聯(lián)性的審查判斷及出示都缺少規(guī)則與標準。具體表現在電子證據規(guī)范性文件缺失、電子證據制度建設機制尚未形成等制度建設的滯后。

（二）證據認證層面

因為電子證據的易篡改性以及技術上對其真實性、同一性驗證困難，是電子數據難以被直接作為證據在庭審中獲得采信的主要原因——難以證明其同一性與符合性。在涉及審查、起訴和核實程序的情況下，證據審查的相關電子標準和規(guī)則以及證據的真實性和證據的實際效力直接影響司法程序[2]。大多數法官傾向于謹慎使用電子證據，這使得比起采納，采信電子證據更加困難。必須遵循認知規(guī)律，更新、完善驗證電子證據和判決的真實性、合法性和一致性的概念和方法。

（三）證據出示方面

在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等網絡犯罪中，電子證據已經逐漸體現其不可替代的重要性與符合性，例如在《龔晶政等17人詐騙罪二審刑事判決書》《朱蘇鵬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刑事一審刑事判決書》《陳正寧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刑事二審刑事判決書》《王駿鋮、程亮等盜竊罪刑事再審刑事判決書》等十余條判決書中，法官根據《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安部關于辦理電信網絡詐騙等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意見》的有關規(guī)定，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二百三十六條（二）項、第十五條及《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八十七條之二、第六十七條第三款、第六十四條、第五十二條、第五十三條、第七十二條、第七十三條之規(guī)定來進行對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判定，其中，涉及大量的微信聊天截圖、支付記錄截圖等大量電子證據，在此罪的庭審過程中，電子證據已經逐步成為證據主體，定罪關鍵逐漸與電子證據不可分割。表明電子證據的采信已可以經過勘驗檢測驗證其真實性與符合性。

因此，如若法官觀念陳舊、對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案件中電子證據這類刑事的證據材料認知不足，不夠完善的電子數據提出義務規(guī)則、電子證據審查程序都會對電子證據的采信產生較大阻礙。

二、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相關電子證據的原因分析

出現上述問題的原因可能存在于電子證據載體的不定性，以及法庭上對于區(qū)別于傳統(tǒng)證據的出示方式及規(guī)則尚未采取完善的成文規(guī)定等，因此，完善相關電子證據規(guī)則迫在眉睫。

首先，對于電子證據的載體不定性以及如何確保其真實性，最直觀的原因便是技術與法律條文的不匹配性，最前沿的網絡技術已經踏入犯罪領域。對于電子證據的保存與取證，原始載體存在遭受數據丟失或刪除的風險，區(qū)塊鏈證據等新型證據也還未得到運用。其次，庭審過程中電子證據尚未成體系的出示規(guī)則，亦是沒有將現有網絡犯罪涉及電子證據的狀況及時列入規(guī)則體系的規(guī)劃與建設中，導致存在爭議與采信困難。例如冷景高幫助信息網絡犯一審刑事判決書與李少東周鎳提供非法控制計算機信息系統(tǒng)程序工具一審刑事判決書中涉及大量的截圖證據與電子數據檢查筆錄。而冷景高一案中指出，所示證據能夠相互印證形成證據鎖鏈從而法院判處公訴機關指控罪名成立，可見目前電子證據的采信仍然需要其他證據相佐或與其他證據形成證據鏈。

三、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司法認定中的采信規(guī)則之完善

（一）完善國際跨境電子證據刑事認證制度及刑事證據審查。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因其特性與電子證據密不可分，而電子證據的易破壞性與技術上的修復追蹤問題，導致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的破案與犯罪人員的逮捕對于跨境取證時層層審批后取得的線索，往往已經失去時效性，因此簡化、程序或特批顯得尤為重要。建議執(zhí)法機關確立并完善國際互信機制建設，優(yōu)化電子證據采集的程序，從而提高合作辦案效率。

建立相容的國際雙邊、多邊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取證、采信條約，在取證、調查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所得去向、資產追繳、通緝調查逃犯等領域推進合作，鼓勵相互間達成雙邊、多邊法律取證安排。

（二）重構國內有關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的刑事電子證據制度。在所搜集的十余條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的法律判決書中，主要證據包含微信、QQ等這類聊天軟件中的聊天內容的截取，微信交易記錄，銀行交易明細，微信截圖照片，電子數據檢查筆錄等。此類電子證據的載體應有明文規(guī)定規(guī)范，以確保庭審出示的可行性。另一層面，完善電子證據接收規(guī)則，妥善處理電子證據相關案件，維護微信、QQ等社交平臺的安全。例如在冷景高一案中，根據證人劉某2的證言，可知其曾懷疑詐騙并遭到冷景高威脅，并曾多次向公安機關因詐騙案件而報案，綜合判定被告人冷景高明知他人利用信息網絡實施犯罪。在法益層面，《反電信網絡詐騙法》第二十一條中針對電信業(yè)務服務經營者、互聯(lián)網服務提供者等，可以借鑒相關企業(yè)經驗，增加制定電子數據承諾制度，明確電信業(yè)務服務經營者、互聯(lián)網服務提供者的責任與義務；并重構電子證據制度。再一方面，對于電子證據出示采信，以龔晶政等17人詐騙罪二審刑事判決書為例，表明出示電子數據勘驗檢查筆錄，而證據形式也并未歸于傳統(tǒng)證據中。因此，司法部門應確保持續(xù)通過技術更新和存證電子證據所需的新技術的研究、開發(fā)和應用，例如區(qū)塊鏈技術就是對阻止電子證據篡改風險及對電子數據存儲需求的自然響應。最高人民法院《關于互聯(lián)網法院審理案件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和《關于人民法院在線辦理案件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征求意見稿）》有關區(qū)塊鏈證據的特殊規(guī)定就是對于電子證據新型規(guī)則勇于嘗試的成果。另一層面，區(qū)塊鏈適用自我鑒真規(guī)則[3]，但并不意味著不可篡改，相關領域的專家?guī)椭鷮τ谕徟c司法機關顯得不可或缺，可設立電子證據專家陪審員規(guī)則，將專家輔助人引入庭審，通過證據展示制度，實現對電子證據、區(qū)塊鏈技術的信任輔助與風險防控[7]。

四、結語

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是一種新型網絡犯罪，對于司法工作者和網絡安全管理者而言，應把握各個罪名之間的競合與立法宗旨，從新型網絡犯罪形態(tài)的整體鏈條和細節(jié)中提煉出更多法律實務和網絡安全維護的價值，以更好地適應當前的數字社會形態(tài)，維護線上線下的司法公正。

基于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電子證據采信層面的困境以及跨境取證時的繁冗，主要解決措施和方案是國內重構電子證據制度，國際上完善國際合作制度，以解決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等新型網絡犯罪方面的電子證據在法律上的取證、采信困境；能夠完善現有電子證據制度，跨境取證合作制度；立法機關及網絡技術人員能對此進行學術交流，建設更好的電子證據制度，強化發(fā)展證據采集制度，規(guī)范取證制度，在法律上制定電子數據承諾制度，完善電子證據規(guī)則等，使得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等新型網絡犯罪在涉及電子證據時，法官對于電子證據的采信能夠拋卻傳統(tǒng)證據上的顧慮，使得司法正義得到伸張。

參考文獻：

[1]陳輝.論網絡犯罪中電子證據的采信——兼議第三方義務提供原則[C]//.《上海法學研究》集刊（2021年第6卷 總第54卷）——新興權利與法治中國文集，2021：309-315.DOI：10.26914/c.cnkihy.2021.0329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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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陳逸璠（2002.10-），女，漢族，江蘇南京人，本科，研究方向：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