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馨月 郅軍銳 張濤 曾廣

摘要 為探明外源物質(zhì)對菜豆植株防御酶活性和西花薊馬取食偏好性的影響。本試驗分別采用CaCl2和茉莉酸（JA）進行灌根，研究了西花薊馬取食前后菜豆葉片脂氧合酶（LOX）、丙二烯氧化物合酶（AOS）、超氧化物歧化酶（SOD）、過氧化氫酶（CAT）、過氧化物酶（POD）和多酚氧化酶（PPO）活性的變化，并研究了西花薊馬對JA和CaCl2處理后的菜豆植株的取食偏好性。結(jié)果表明：不論CaCl2還是JA灌根均可誘導菜豆防御酶AOS、LOX、CAT和SOD活性的上升，其中對CAT活性影響最大，其活性分別上升至對照的2.83倍和3.57倍，但對POD和PPO活性沒有影響。西花薊馬取食CaCl2處理的菜豆植株，能誘導LOX、POD和PPO活性分別上升1.40、2.03倍和2.26倍，而SOD活性則被顯著抑制。西花薊馬取食JA灌根的菜豆植株能明顯誘導POD和PPO活性的升高，二者活性分別是未取食植株的1.67倍和1.45倍，但AOS、LOX、CAT和SOD活性被抑制。西花薊馬2齡若蟲取食CaCl2和JA處理的菜豆植株，造成的損傷面積只有對照的53%和28%，取食選擇率分別降低71%和66%。上述結(jié)果表明，CaCl2和JA灌根能誘導菜豆植株的防御反應，減少薊馬的為害;西花薊馬取食能影響JA和CaCl2灌根的菜豆植株防御酶活性的變化。

關鍵詞 西花薊馬;?菜豆;?茉莉酸;?氯化鈣;?灌根誘導;?防御酶;?取食偏好

中圖分類號： S 436.412.2

文獻標識碼：?A

DOI：?10.16688/j.zwbh.2022034

Abstract This study aimed to investigate the effects of exogenous calcium and jasmonic acid （JA） on activities of defense enzyme in kidney bean plant and feeding preference of Frankliniella occidentalis. The kidney bean plants were separately treated with CaCl2 or JA by root irrigation. The changes of the activities of lipoxygenase （LOX）， allene oxide synthase （AOS）， superoxide dismutase （SOD）， catalase （CAT）， peroxidase （POD） and polyphenol oxidase （PPO） in the leaves of kidney bean before and after F.occidentalis feeding were assessed. At the same time， the feeding preference of F.occidentalis to kidney bean plant induced by CaCl2 and JA was revealed.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both CaCl2 and JA could increase the activities of AOS， LOX， CAT and SOD of kidney bean leaf. Among them， CAT was most activated， its activity increased 2.83 and 3.57 times of that of the control， respectively， while the activities of POD and PPO didnt significantly change. When F.occidentalis fed kidney bean leaf induced by CaCl2， the activities of LOX， POD and PPO increased by 1.40， 2.03 and 2.26 times， respectively， but SOD activity was significantly inhibited. When F.occidentalis fed leaf of kidney bean plant irrigated with JA， the activities of POD and PPO increased significantly to 1.67 and 1.45 times of that of healthy plant， while the activities of AOS， LOX， CAT and SOD were inhibited. When the 2nd instar larvae of F.occidentalis fed on leaves treated with CaCl2 and JA， the feeding areas were only 53% and 28% of that of the control， and the percentage of selectivity decreased 71% and 66%， respectively. The above results indicate that CaCl2 and JA irrigation can induce the defense of kidney bean plant and reduce the damage of F.occidentalis， and F.occidentalis feeding can cause the changes of defense enzyme activities of kidney bean plant irrigated with JA and CaCl2.

Key words Frankliniella occidentalis;?kidney bean plant;?jasmonic acid;?calcium;?irrigation root induction;defense enzyme;?feeding preference

西花薊馬Frankliniella occidentalis是世界范圍內(nèi)重要的經(jīng)濟作物害蟲［1］。作為典型的銼吸式口器昆蟲，除了對寄主植物取食和產(chǎn)卵造成直接為害外，還能傳播多種病毒形成間接為害［2］。目前對西花薊馬主要采用化學防治，但隨著化學藥劑的大量施用，環(huán)境污染以及西花薊馬的抗藥性問題也隨之產(chǎn)生［3］。而利用植物自身的誘導防御是減少化學藥劑施用的理想選擇，這種方法不僅有利于篩選抗性品種，也能緩解化學藥劑帶來的各類問題［4］。

茉莉酸（jasmonic acid，JA）及其衍生物是誘導植物防御反應的重要信號分子［5］，在植物響應生物與非生物脅迫反應中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6］。目前關于外源JA類化合物誘導寄主植物防御西花薊馬的研究已有許多報道，但其處理方法多采用葉面噴施。例如JA噴施菜豆植株會對取食的西花薊馬造成不利影響，導致其提前轉(zhuǎn)移到土壤中化蛹［7］。對菊花葉片局部噴施JA能降低西花薊馬的取食損害［8］。鈣離子（Ca2+）不僅能促進植物生長發(fā)育，而且在植物信號轉(zhuǎn)導中作為第二信使參與調(diào)控細胞生理代謝［9-10］，其中就包括了對JA途徑的調(diào)控。León等［11］的研究表明，在擬南芥中JA介導的信號轉(zhuǎn)導途徑受到鈣調(diào)素的調(diào)節(jié)。Liu等［12］發(fā)現(xiàn)Ca2+參與了JA誘導番茄植株對煙粉虱Bemisia tabaci直接和間接的防御反應。除此之外，外施JA類化合物以及鈣素還能誘導植物相關防御酶活性的變化。外源JA［13］、 CaCl2［14］處理菜豆植株均能誘導植株體內(nèi)苯丙氨酸解氨酶（phenylalanine ammonialyase，PAL）和脂氧合酶（lipoxidase，LOX）升高。同時，CaCl2處理的菜豆植株被西花薊馬取食后其體內(nèi)LOX、PAL以及β-1，3-葡聚糖酶的活性升高［14-15］。這種外源物對植株的誘導作用能增強植株對西花薊馬的防御反應，這種增強效應被定義為防御啟動［16］。

植物作為一個有機整體，地上與地下部分關系十分緊密。目前，外源JA類化合物及鈣離子通過處理根系對地上部抗蟲性的誘導機制報道較少。Hamm等［17］發(fā)現(xiàn)JA處理水稻根系后植株上稻水象Lissorhoptrus oryzophilus的產(chǎn)卵量降低。Pierre等［18］發(fā)現(xiàn)JA處理西蘭花根部能降低甘藍地種蠅Delia radicum幼蟲的化蛹率。Keeping等［19］發(fā)現(xiàn)用CaSiO3處理甘蔗根系周圍土壤，能減少甘蔗非洲莖螟Eldana saccharina的數(shù)量及對莖稈的損害。

為進一步證明外源信號物質(zhì)灌根對菜豆防御反應的誘導作用，本試驗測定了外源JA和CaCl2灌根對菜豆葉片中6個防御酶活性的誘導作用，同時分析了西花薊馬取食對JA和CaCl2灌根誘導后的菜豆葉片防御酶活性的影響，并研究了JA和CaCl2灌根處理菜豆對西花薊馬取食偏好性的影響。研究結(jié)果為深入利用外源JA和鈣離子增強植株抗蟲性提供理論依據(jù)。

1?材料與方法

1.1?供試植物

菜豆Phaseolus vulgaris品種為‘金束鹿泰國地豆王（河北省辛集市盛農(nóng)種子公司）。選取飽滿的菜豆種子用滅菌營養(yǎng)土單株播種于營養(yǎng)缽內(nèi)，于人工氣候室內(nèi)，在溫度（25±1）℃，相對濕度（70±5）%，光周期L∥D=14 h∥10 h條件下培育，并保持無病蟲為害，萌芽后11 d，待長出第一個三出復葉時，選取長勢一致的植株供試。

1.2?供試昆蟲

西花薊馬采自貴州省貴陽市花溪區(qū)的豆科植物上，并在貴州大學昆蟲研究所人工氣候箱內(nèi)［溫度（25±1）℃，相對濕度（70±5）%，光周期L∥D=14 h∥10 h］用菜豆豆莢飼養(yǎng)50代以上。取生長發(fā)育一致的2齡初期若蟲供試。

1.3?試驗處理及取樣

以0.10 mmol/L的JA［20］和20 mmol/L的CaCl［14］2作為處理濃度。選取生長發(fā)育一致的菜豆植株，每株澆灌30 mL JA或CaCl2溶液，以等體積去離子水灌根處理作為對照。于灌根后2 d，在菜豆植株第1對真葉上釋放西花薊馬2齡初期若蟲20頭（10頭/葉），以不接西花薊馬的健康植株為對照。接入西花薊馬后1 d，從各處理植株的第1對真葉上隨機剪取0.1 g樣本，測定防御酶活性。各處理設置5個生物學重復，共處理30株菜豆植株。

1.4?酶活性的測定

丙二烯氧化物合酶（AOS）活性測定參照泉州睿信生物公司提供的酶聯(lián)免疫（ELISA）試劑盒說明書進行。脂氧合酶（LOX）、過氧化氫酶（CAT）、超氧化物歧化酶（SOD）、多酚氧化酶（PPO）和過氧化物酶（POD）活性測定參照蘇州科銘公司提供的試劑盒說明書進行。測定原理如下：

AOS：采用雙抗體一步夾心法酶聯(lián)免疫吸附試驗（ELISA）。往預先包被植物AOS捕獲抗體的包被微孔中依次加入樣本、標準品、辣根過氧化物酶（HRP）標記的檢測抗體，經(jīng)過溫育并徹底洗滌。用底物3，3′，5，5′-四甲基聯(lián)苯胺（TMB）顯色，TMB在HRP的催化下轉(zhuǎn)化成藍色，并在酸的作用下轉(zhuǎn)化成最終的黃色。顏色的深淺和樣品中的植物AOS濃度呈正相關。測定450 nm波長下吸光度，計算AOS活性。

LOX：LOX催化亞油酸氧化，氧化產(chǎn)物在280 nm處有特征吸收峰;測定280 nm波長下吸光度，計算LOX活性。

CAT：H2O2在240 nm下有特征吸收峰，CAT能夠分解H2O2，使反應溶液在240 nm下的吸光度隨反應時間延長而下降，測定240 nm波長下吸光度，計算CAT活性。

SOD：通過黃嘌呤及黃嘌呤氧化酶反應系統(tǒng)產(chǎn)生超氧陰離子（O-2），O-2可與水溶性四唑鹽WST-8反應產(chǎn)生水溶性染料甲臜，后者在450 nm處有吸收峰;SOD可清除O-2，從而抑制了甲臜的形成。 測定450 nm波長下吸光度，計算SOD活性。

PPO：PPO能夠催化鄰苯二酚產(chǎn)生醌，后者在525 nm處有特征光吸收。測定525 nm波長下吸光度，計算PPO活性。

POD：POD催化H2O2氧化特定底物，在470 nm處有特征光吸收。測定470 nm波長下吸光度，計算POD活性。

1.5?西花薊馬取食損傷面積的測定

菜豆植株經(jīng)不同處理溶液灌根后2 d，在每株菜豆第一對真葉的任意一片葉子上釋放20頭西花薊馬2齡若蟲，被取食的菜豆葉片用培養(yǎng)皿（15 cm）托住，并用雙通玻璃管（直徑3.5 cm，高4 cm）將西花薊馬圈住，玻璃管底端用濕紙巾封住縫隙，頂端以紗網(wǎng)封口。于西花薊馬取食后1 d從葉柄剪取菜豆葉片，用1 mm2每格的坐標紙測定西花薊馬取食斑痕，累計西花薊馬取食損傷面積。各處理設置7個生物學重復。

1.6?西花薊馬取食偏好性

將塑料盒（底部直徑23.5 cm，高11.5 cm）底部用馬克筆均勻分為3個區(qū)域，然后將不同溶液灌根2 d的第二片菜豆真葉分別放置于不同區(qū)域內(nèi)，再在裝置中央接入60頭西花薊馬2齡初期若蟲，頂端以塑料蓋封住。蓋子中央用電熱刀切割后用紗網(wǎng)封口。于薊馬取食后2 d，對不同處理的葉片及區(qū)域內(nèi)的西花薊馬進行統(tǒng)計，以分布于各處理葉片區(qū)域的西花薊馬數(shù)量除以3個處理區(qū)域統(tǒng)計到的西花薊馬總數(shù)，換算成西花薊馬取食選擇率。各處理設置10個生物學重復。

1.7?數(shù)據(jù)處理

采用Microsoft Excel 2003對數(shù)據(jù)進行匯總和處理，以SPSS 21.0對數(shù)據(jù)進行統(tǒng)計分析，不同溶液處理的健康菜豆葉片或被西花薊馬取食葉片的各種酶活性、取食面積和取食選擇率差異顯著性采用Tukey檢驗（P＜0.05）;同一溶液處理下西花薊馬取食前后酶活性的差異顯著性采用t測驗（P＜0.05）。利用SigmaPlot 14.0 軟件作圖。

2?結(jié)果與分析

2.1?不同處理對菜豆葉片AOS活性的影響

對于健康植株，經(jīng)CaCl2灌根后菜豆植株葉片AOS活性無顯著變化（P＞0.05），但經(jīng)JA灌根后葉片AOS活性顯著升高（P＜0.05），為清水對照的2.57倍（圖1）。西花薊馬取食清水、CaCl2和JA灌根的植株后，葉片AOS活性無明顯差異（P＞0.05）。同一溶液灌根后，西花薊馬取食未引起清水處理和CaCl2灌根植株葉片AOS活性出現(xiàn)顯著變化（P＞0.05），但顯著抑制了JA灌根植株AOS活性（P＜0.05），其AOS活性僅為健康植株的50%。

2.2?不同處理對菜豆葉片LOX活性的影響

經(jīng)CaCl2和JA灌根后，無論是健康植株還是接種西花薊馬的植株，其葉片LOX活性均較清水處理的植株顯著升高（P＜0.05），但變化程度不同（圖2）。CaCl2和JA灌根后葉片LOX活性分別為清水處理植株的1.54倍和1.96倍。接種西花薊馬后，菜豆葉片LOX活性分別為清水處理植株的2.64和1.75倍。相同溶液處理下，西花薊馬取食未引起清水對照植株LOX活性的變化（P＞0.05），但使CaCl2灌根后葉片LOX活性提高了1.40倍（P＜0.01），顯著抑制了JA灌根后植株LOX的活性，僅為未取食植株的73%（P＜0.01）。

2.3?不同處理對菜豆葉片CAT活性的影響

對于健康植株，經(jīng)CaCl2和JA灌根后葉片CAT活性均顯著升高（P＜0.05），分別為對照的2.83倍和3.57倍（圖3）。西花薊馬取食后，CaCl2灌根處理的植株葉片CAT活性顯著高于清水對照的植株（P＜0.05）。同一溶液處理下，西花薊馬取食前后菜豆葉片CAT活性變化不同，西花薊馬取食極顯著提高清水處理植株葉片CAT活性（P＜0.01），但未引起CaCl2灌根植株葉片CAT活性變化（P＞0.05），顯著抑制了JA灌根植株的CAT活性（P＜0.05）。

2.4?不同處理對菜豆葉片SOD活性的影響

健康植株經(jīng)CaCl2和JA灌根后葉片SOD活性均顯著升高（P＜0.05），分別為對照的1.07和1.15倍（圖4）;但與清水處理的植株相比，CaCl2和JA灌根的植株被西花薊馬取食后，其葉片SOD活性均無顯著變化（P＞0.05）。同一溶液處理下，西花薊馬取食未引起清水處理植株葉片的SOD活性變化（P＞0.05），但顯著抑制了CaCl2和JA灌根植株的SOD活性（P＜0.05），二者的活性分別只有健康植株的87%和86%。

2.5?不同處理對菜豆葉片POD活性的影響

健康植株經(jīng)CaCl2和JA灌根后，葉片POD活性雖有所變化，但與清水處理相比均無明顯差異（P>0.05）（圖5）。CaCl2和JA灌根的植株經(jīng)西花薊馬取食后，葉片POD活性均較清水處理后被取食的植株顯著升高（P＜0.05），分別為清水處理植株的1.74和2.08倍。相同溶液處理下，CaCl2和JA灌根植株被西花薊馬取食后，其POD活性是清水處理后被取食植株的2.03和1.67倍（P<0.01）。

2.6?不同處理對菜豆葉片PPO活性的影響

對健康植株，CaCl2灌根后PPO活性顯著降低（P<0.05），僅為清水處理的60%，而JA灌根后葉片PPO活性無明顯變化（P>0.05）（圖6）;與清水處理后接種西花薊馬相比，CaCl2灌根植株被西花薊馬取食后，葉片PPO活性雖有所升高，但未達到顯著水平（P>0.05）;而JA灌根植株被西花薊馬取食后，葉片PPO活性提升了1.37倍（P<0.05）。相同溶液處理下，西花薊馬取食未引起清水處理植株PPO活性的明顯變化（P>0.05），但能誘導CaCl2和JA灌根植株葉片PPO的活性升高，其活性分別提高了2.26倍和1.45倍（P＜0.01）。

2.7?不同處理對西花薊馬取食損傷面積和取食偏好性的影響

CaCl2和JA灌根后，西花薊馬對菜豆葉片的取食損傷面積和取食選擇率相比清水處理都顯著降低（P＜0.05）（圖7），西花薊馬對CaCl2和JA處理的菜豆植株葉片的損傷面積僅為對照的53%和28%，且對菜豆葉片的取食選擇率也顯著下降，分別較對照下降了71%和66%，但對兩種溶液灌根處理葉片的取食選擇率無顯著差異。

3?結(jié)論與討論

植物在應對來自于外界環(huán)境脅迫時，會產(chǎn)生一系列防御性生理生化反應，其中防御酶AOS、LOX、CAT、SOD、POD和PPO是植物增強防御能力的關鍵調(diào)控因子［21］。AOS作為JA生物合成途徑中的主要限速酶，可以通過控制JA的合成而參與調(diào)節(jié)植物的許多生理過程［22］。LOX同樣是JA合成途徑中的特異性酶，能催化不飽和脂肪酸氧化形成JA，在植物受傷信號識別與轉(zhuǎn)導中起著重要作用［23］。CAT、POD、SOD是植物體內(nèi)酶促清除系統(tǒng)的關鍵酶類，能有效抑制活性氧自由基對植物的傷害，從而提高植株的抗性［24］。PPO在植物受到外界脅迫時催化酚類生成醌，醌能作為抗營養(yǎng)因子抵御昆蟲取食和抑制細菌繁殖［25］。目前已有研究證明，外施鈣素、JA類化合物以及昆蟲取食都能誘導植物相關防御酶活性的變化。

鈣離子作為胞內(nèi)第二信使，調(diào)節(jié)植物體內(nèi)各防御信號途徑使之井然有序地進行［26］。本研究發(fā)現(xiàn)外源CaCl2灌根同JA處理一樣能誘導菜豆植株葉片LOX、CAT、SOD活性升高，說明外源CaCl2與JA灌根對菜豆葉片內(nèi)防御酶活性有相似的誘導作用。他人也有類似的報道，如外源CaCl2處理菜豆植株能誘導葉片LOX活性顯著上升［15］，處理花生葉片能誘導CAT活性顯著升高［27］。同時CaCl2還能抑制強光對小麥葉片細胞膜的破壞，提高高溫強光脅迫下的小麥葉片內(nèi)SOD含量［28］。除此之外，本研究還發(fā)現(xiàn)CaCl2對菜豆葉片PPO活性具有抑制作用。這與劉娜等［29］發(fā)現(xiàn)不同鈣肥配施處理的果皮PPO活性顯著降低相似。原因可能是植株在生長過程中能產(chǎn)生大量的次生代謝物酚類，而Ca2+能夠維持細胞膜系統(tǒng)完整性與穩(wěn)定性，從而減少了酚類物質(zhì)與PPO的接觸［30］。

JA是自然界中廣泛存在的一種信號分子，參與植物生長和發(fā)育過程，并且在調(diào)節(jié)植物應對生物和非生物逆境的反應中起著重要的作用［31］。本研究發(fā)現(xiàn)外源JA灌根可誘導菜豆植株葉片AOS、LOX、CAT、SOD活性升高，但未引起POD和PPO活性發(fā)生明顯變化。Laudert等［22］證實AOS作為JA合成途徑中的第一個特異性酶，其AOS基因的啟動子可在JA作用下被激活。其他報道中也有和本研究相似的結(jié)果，如外源JA處理番茄、棉花和油菜植株能分別誘導植株LOX、CAT和SOD活性升高，從而增強植株的抗蟲性［32-34］。并且在本研究中，西花薊馬取食JA與CaCl2灌根處理的菜豆葉片后AOS和SOD活性無顯著變化，這可能由于植物防御反應是一個消耗大量能量且存在時間效應的過程［35］，或者是植株為了權(quán)衡生長和防御，在生長階段轉(zhuǎn)移了原本可以用于防御的資源［36］。

昆蟲取食能誘導激活植物體內(nèi)一系列信號轉(zhuǎn)導途徑從而產(chǎn)生多種抗性機制［37］。本研究發(fā)現(xiàn)西花薊馬取食健康菜豆植株能誘導CAT活性上升，這與黃鈺等［38］發(fā)現(xiàn)水稻在受白背飛虱Sogatella furcifera取食后，其莖、葉中CAT活性顯著增加的研究結(jié)果一致。但在本研究中西花薊馬取食并不能誘導健康菜豆植株LOX、AOS、SOD、PPO和POD活性發(fā)生變化，這與本課題組前期的研究結(jié)果存在差異［32］?？赡苡捎诒驹囼炇窃谖骰ㄋE馬取食1 d后測定的指標，而昆蟲取食誘導是一個漸變的過程，除與害蟲數(shù)量、分布等因子有關外，和時間也密切相關，從而導致酶活性的變化存在時間效應［39］。

除此之外，西花薊馬取食CaCl2處理的菜豆后能明顯激活LOX活性。這與Zeng等［14］及劉勇等［15］的研究結(jié)果相同，即外源CaCl2可以通過薊馬取食增強植物的LOX酶活性。在本研究中還發(fā)現(xiàn)西花薊馬取食CaCl2、JA處理的菜豆后POD和PPO活性顯著升高，說明薊馬取食對CaCl2和JA的誘導具有加強作用，促進了植株的防御啟動，但同時JA處理的AOS、CAT和SOD活性受到一定程度的抑制，這可能是因為植食性昆蟲取食時分泌的唾液中某些物質(zhì)誘導的結(jié)果［40］。

施用外源JA和CaCl2增加了植株抗性，從而對西花薊馬產(chǎn)生不利影響。本研究發(fā)現(xiàn)外源JA和CaCl2灌根后，西花薊馬的取食面積和取食選擇率較對照都顯著降低，表明JA和CaCl2灌根誘導增強了菜豆植株對西花薊馬的防御作用。前人還發(fā)現(xiàn)外源JA和CaCl2還能影響西花薊馬的生長發(fā)育和種群動態(tài)。牟峰等［41］研究發(fā)現(xiàn)西花薊馬取食噴施外源JA的菜豆植株后其發(fā)育期延長，存活率下降，種群數(shù)量也有所降低。Zeng等［42］研究發(fā)現(xiàn)外源CaCl2處理的菜豆植株上西花薊馬的數(shù)量較少，發(fā)育時間較長，壽命和繁殖量都較低。

本研究證實了外源JA和CaCl2灌根均能誘導菜豆植株的防御反應，從而影響西花薊馬的取食偏好性。葉片中各防御酶活性的變化程度不同，可能與植物能量的分配有關，且各酶的合成途徑也不相同［13］。因此，防御酶活性變化在誘導防御中的功能和各種酶的協(xié)調(diào)作用有待進一步探討。目前對于JA和鈣素灌根對植物抗蟲性的相關研究較少，灌根誘導和噴施誘導的具體作用機制的差異也有待深入研究。

本論文只研究了CaCl2和JA分別灌根和灌根后接種西花薊馬葉片各種酶活性的變化，及CaCl2和JA灌根對西花薊馬取食和選擇性的影響，但CaCl2和JA灌根是否對菜豆本身生長發(fā)育和植株生物量增長有影響未做研究。前人研究發(fā)現(xiàn)CaCl2和JA除了影響植物防御酶活性外，對植物本身也有一定的作用。JA類化合物能提高柑橘光合作用，促進葉綠素的積累［43］，在干旱脅迫下促進水稻的生長［44］，外源Ca2+也能提高花生光合速率和產(chǎn)量［45］。后續(xù)試驗將進一步開展CaCl2和JA對植株生長發(fā)育影響的研究，以期更加系統(tǒng)全面地掌握CaCl2和JA介導的寄主植物和西花薊馬的互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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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楊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