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賜 尹可麗 黃 穎 劉 瑤
(云南師范大學教育學部,昆明 650500)
根據(jù)首次全國性精神障礙流行病學報告,中國重度抑郁障礙的終身患病率接近3.4%,且有超過47%的致殘率(Huang et al.,2019)。抑郁患者伴隨高復發(fā)率與自殺率,嚴重威脅人體生命安全(Ledford,2014)。如何預防和治療抑郁癥已經成為一個刻不容緩的難題。作為一種慢性且容易復發(fā)的疾病,抑郁癥患者需要長期的抗抑郁治療,然而抗抑郁藥物大多伴隨副作用(Givens,2016)。
膳食模式(dietary pattern)是個體在日常生活中攝入各種食物的組合,是攝取膳食營養(yǎng)的主要方式(Hu,2002)。已有研究證明,膳食模式與心理健康有關,特別是其與抑郁癥狀的關系得到了較多關注(Ruusunen et al.,2014)。膳食模式與抑郁癥狀的關系可能為治療抑郁提供一種輔助性方法。與常規(guī)治療手段相比,膳食治療所需要的費用低、治療方式靈活,并且沒有因藥物帶來的副作用(Altun et al.,2019)。然而,當前以我國居民為對象的膳食與抑郁癥狀的關系研究較少。本研究旨在考察中國居民健康膳食行為意向及其與抑郁癥狀的關系,為利用膳食干預和治療抑郁提供理論參考依據(jù)。
行為意向(behavioral intention)是個體對即將做出的行為進行判斷(Ajzen,1991),膳食行為意向是指個體對將做出的膳食行為進行評估與判斷。計劃行為理論認為行為意向是影響行為的直接因素,在控制條件充分的情況下,行為意向能夠決定行為的發(fā)生(段文婷,江光榮,2008)。此外,行為意向由指向行為的態(tài)度、主觀規(guī)范和知覺到的控制感所決定(Ajzen,1991)。因此,膳食行為意向不僅反應個體的膳食行為,還包含個體的膳食風格、偏好和口味等非行為因素。本研究探討的膳食行為意向是以健康為導向,即健康膳食行為意向。
以往研究很少涉及膳食行為意向,多采用假設驅動的方法考察個體實際的膳食行為進而確定膳食模式(Schulz et al.,2021)。假設驅動法是基于特定膳食模式或指南,以健康和疾病預防研究提供的科學證據(jù)為基礎,綜合性地考察個體的膳食模式(Schulz et al.,2021)。然而,以膳食行為確定膳食模式的方法存在局限。單純對膳食行為的考察無法與《中國居民膳食指南》提出的建議完全匹配,中國平衡膳食指數(shù)尚不能準確測量個體的膳食模式(Stookey et al,2000)。此外,對比膳食行為,膳食行為意向更多地反映個體對于膳食模式的認知和態(tài)度,因此考察個體的健康膳食行為意向具有必要性。
《中國居民膳食指南》(簡稱膳食指南)是結合當前膳食營養(yǎng)與健康的證據(jù)轉化為平衡膳食的指導性文件,旨在幫助人們科學選擇食物與合理搭配膳食。膳食指南針對中國居民,結合植物性食物、動物性食物、膳食平衡、油鹽、糖類和食量控制這六個膳食因素給予對應的建議(中國居民膳食指南科學研究報告(2021)簡本,2021)。根據(jù)膳食指南,本研究假設中國居民健康膳食行為意向包括對上述六種膳食因素合理的評估與判斷。
抑郁癥狀是抑郁癥的表現(xiàn)形式,抑郁癥狀篩查能夠對抑郁癥患者進行識別與預測(Pine et al.,1999)。在關于膳食與抑郁癥狀的研究中,研究者多考察單一營養(yǎng)素或同一類型食物與抑郁癥狀的關系(張寧寧等,2021),然而以該視角考察膳食與抑郁癥狀的關聯(lián)存在諸多問題,它脫離了實際生活(于斌,牛凱軍,2015)。近年來關于膳食模式的研究已成為衡量飲食如何影響健康的有效方法(Wolongevicz et al.,2010)。相較于單一營養(yǎng)素或同一類型食物的研究方法,膳食模式結合多樣化的食物組成,更貼近日常生活,并能夠考慮整體飲食的復雜性(Ruusunen et al.,2014)。
營養(yǎng)流行病學中,存在三種主要膳食模式,分別為地中海膳食模式、西方膳食模式和東方膳食模式(于斌,牛凱軍,2015)。其中,地中海膳食模式是一種被推崇的健康膳食模式,它以攝入植物性食物為主,強調多用橄欖油并適當?shù)厥秤萌忸惻c葡萄酒(Serra-Majem et al.,2006)。近來的研究表明地中海膳食模式能夠有效改善抑郁癥狀(Sadeghi et al.,2019)。與之相反,大量研究表明以高比例的紅肉、甜食和精制谷物等為特點的西方膳食模式會增加抑郁癥的發(fā)病風險(Ruusunen et al.,2014)。當前,學界對于涵蓋亞洲群體的東方膳食模式少有研究。一項針對日本工人的研究表明,以攝入大量蔬菜、典型的日本食物、較多的豆腐和肉類為特點的日本膳食模式能夠降低抑郁癥的發(fā)病風險(Suzuki et al.,2013)。
根據(jù)以上的討論,健康的膳食模式與抑郁癥狀呈現(xiàn)負相關關系(Sadeghi et al.,2019)。盡管有研究表明中國傳統(tǒng)的膳食模式能夠降低抑郁癥的患病風險(Weng et al.,2012),但是根據(jù)2021 年的《中國居民膳食指南科學研究報告》顯示,我國居民整體的膳食結構已得到較大改善,傳統(tǒng)的膳食模式已不足以適應當今中國人的膳食情況[中國居民膳食指南科學研究報告(2021)簡本,2021]。膳食指南推薦多攝入谷薯及全谷物、蔬菜水果、和奶制品等,并限制油、鹽和添加糖的攝入,其推薦的食物攝入與地中海膳食模式有很大的相似性(Serra-Majem et al.,2006)。因此本研究預期基于膳食指南的中國居民健康膳食行為意向與抑郁癥狀呈負相關關系,并對抑郁癥狀具有預測作用。
綜上,本研究通過兩項子研究探討我國居民健康膳食行為意向的組成及其對抑郁癥狀的影響。研究1 通過編制《中國居民健康膳食行為意向》問卷測量中國居民健康膳食行為意向的結構,并初步考察其與抑郁癥狀的關系。為加強研究結果的普適性,研究2 通過更換被試再次檢驗問卷的信效度,并改變抑郁癥狀的測量工具進一步探索中國居民健康膳食行為意向對抑郁癥狀的影響。
2.1.1 被試
采用問卷網(wǎng)收集問卷987 份,回收有效問卷974 份。男性361 人,女性613 人,平均年齡29.66±8.21 歲;通過問卷網(wǎng)重新招募111 名被試進行重測信度檢驗,間隔2 周。男性47 人,女性64 人,平均年齡26.32±5.31 歲。
2.1.2 材料
中國居民健康膳食行為意向:自編。該問卷由23 題,調味適當(7 題)、膳食平衡(5 題)、食物多樣(7 題)和食量控制(4 題)四個維度組成,要求被試報告自己的健康膳食行為意向。1(完全不符合)~5(完全符合),5 點計分,得分越高表明膳食行為意向越健康,越符合膳食指南的建議。
抑郁癥狀:采用抑郁自評量表中文版(汪向東等,1999),要求被試回答過去一周內癥狀出現(xiàn)的頻度。1(沒有或很少)~4(絕大部分或全部),4 點計分,共20 題。計算抑郁嚴重程度指數(shù),抑郁嚴重指數(shù)<0.50為無抑郁,0.50~0.59 為輕微至輕度抑郁,0.60~0.69 為中至重度抑郁,≥0.70 為重度抑郁,分數(shù)越高抑郁癥狀越嚴重。Cronbach’s α 系數(shù)為0.85。
2.1.3 程序及數(shù)據(jù)處理
《中國居民健康膳食行為意向問卷》的編制,參考膳食指南的膳食建議初步編寫題項。將中國居民健康膳食行為意向分為植物性食物、動物性食物、膳食平衡、油鹽攝入、糖攝入和食量控制六個維度共34題。施測后,進行信效度檢驗,確定正式問卷,據(jù)此采用相關分析和判別分析考察中國居民健康膳食行為意向與抑郁癥狀的關系。數(shù)據(jù)采用SPSS20.0 和AMOS22.0 分析。
2.1.4 共同方法偏差檢驗
使用Harman 單因子法進行共同方法偏差檢驗,結果顯示(n=974)提取出特征根大于1 的因子7 個,最大因子方差解釋率為24.25%(<40%),說明不存在明顯共同方法偏差。
2.2.1 《中國居民健康膳食行為意向》問卷的效度與信度分析
項目分析結果表明,各題項高、低分組間的差異均顯著,與總分相關系數(shù)均大于0.4,所有題項可進行因素分析。將數(shù)據(jù)進行隨機分半為樣本1 和樣本2。對樣本1(n=484)進行探索性因素分析,KMO 值為0.956,Bartlett 球 形 檢 驗 統(tǒng) 計 量7275.19,p<0.001,適合進行因素分析。
使用主成分分析法、最大平衡法轉軸,根據(jù)題項篩選標準(吳明隆,2010),剔除11 個題項,結果得到4 個因子23 個題項,累計解釋總變異55.25%(表1)。因子1 涉及油鹽糖等調味品的攝入情況,命名為調味適當;因子2 衡量不同食物的合理搭配,命名為膳食平衡;因子3 囊括不同類型食物攝入的考察,命名為食物多樣;因子4 衡量對食物攝入量的控制,命名為食量控制。
表1 中國居民健康膳食行為意向的4 因素結構(n=484)
使用樣本2(n=490),對探索性因素分析后的23 個題項進行效度檢驗。驗證性因素 分 析 結 果 顯 示 χ2/df=2.13,CFI=0.94,GFI=0.92,IFI=0.94,TLI=0.94,NFI=0.90,RMSEA=0.05,說明模型合理。聚斂效度檢驗發(fā)現(xiàn),4 個維度的平均方差抽取量為0.38~0.52,組合信度為0.78~0.85,量表整體的組合信度為0.95;區(qū)分效度檢驗各維度對應的AVE 均大于兩兩維度組合相關系數(shù)的平方,說明聚斂效度和區(qū)分效度可接受(表2)。
表2 中國居民健康膳食行為意向問卷的區(qū)分效度(n=490)
信度檢驗結果顯示問卷整體(n=490)的Cronbach’s α 系數(shù)為0.92,各維度α 系數(shù)為0.77~0.85;重測信度結果(n=111)為0.78 (p<0.001),各維度的重測信度為0.69~0.75,說明問卷信度良好。
2.2.2 中國居民健康膳食行為意向與抑郁癥狀的描述統(tǒng)計
采用數(shù)據(jù)樣本(n=974)進行分析,結果表明健康膳食行為意向平均得分為3.82±0.59,四個膳食因素平均得分在3.74~3.95之間。抑郁自評量表結果表明無抑郁478人,占49.08%;輕微至輕度抑郁236 人,24.23%;中至重度抑郁239 人,24.54%;重度抑郁21 人,2.16%。
2.2.3 中國居民健康膳食行為意向與抑郁癥狀的關系
樣本2(n=490)進行相關分析,結果表明中國居民健康膳食行為意向與抑郁嚴重指數(shù)呈顯著的負相關關系(r=-0.14,p<0.001),各維度均與抑郁嚴重指數(shù)顯著負相關。
以膳食因素為自變量,抑郁癥狀類型為因變量進行判別分析,一個區(qū)別函數(shù)達到顯著水平。第一個判別函數(shù)Wilks’Λ 的值為0.95(p<0.001),第二與第三個判別函數(shù)結果均不顯著。以標準化典型判別系數(shù)來看,與第一判別函數(shù)相關較密切者為食量控制和食物多樣(表3)。
表3 膳食因素對抑郁癥狀類型的判別分析(n=490)
分類正確交叉結果顯示:無抑郁樣本的分類正確預測率為39.19%;輕微至輕度抑郁樣本的分類正確預測率為23.13%;中至重度抑郁樣本的分類正確預測率為35.20%;重度抑郁樣本的分類正確預測率為55.56%。4 個自變量對抑郁癥狀組別樣本的區(qū)分正確率為34.08%。
3.1.1 被試
采用問卷網(wǎng)收集問卷769 份,回收有效問卷763 份。其中男性269 人,女性494人,平均年齡30.57±12.36 歲。
3.1.2 材料
中國居民健康膳食行為意向:同研究一。
抑郁癥狀:采用流調用抑郁自評量表(CES-D)中文版(汪向東 等,1999),要求被試回答過去一周內癥狀出現(xiàn)的頻度。0(沒有或幾乎沒有)~3(幾乎一直有),4 點計分,共20 題。計算題項總分,≤15 為無抑郁癥狀,16~19 為可能有抑郁癥狀,≥20 為肯定有抑郁癥狀,分數(shù)越高代表抑郁癥狀越嚴重。Cronbach’s α 系數(shù)為0.85。
3.1.3 程序及數(shù)據(jù)處理
對問卷進行施測,數(shù)據(jù)收集后采用相關分析和判別分析考察中國居民健康膳食行為意向對抑郁癥狀的影響。數(shù)據(jù)采用SPSS 20.0 和AMOS 22.0 分析。
3.1.4 共同方法偏差檢驗
使用Harman 單因子法進行共同方法偏差檢驗,結果顯示提取出特征根大于1的因子6 個,最大因子方差解釋率為23.84%(<40%),說明不存在明顯共同方法偏差。
3.2.1 《中國居民健康膳食行為意向》問卷的信效度檢驗
使用數(shù)據(jù)(n=763)對問卷進行信效度檢驗。驗證性因素分析結果為χ2/df=3.83,CFI=0.91,GFI=0.90,IFI=0.91,TLI=0.90,NFI=0.88,RMSEA=0.04;Cronbach’s α 系數(shù)為0.92,四個因素的α 系數(shù)為0.73~0.86。結果再次表明該問卷有良好的信效度。
3.2.2 中國居民健康膳食行為意向與抑郁癥狀的關系
中國居民健康膳食行為意向平均得分為3.83±0.56,四個膳食因素的平均得分在3.76~3.92 之間。根據(jù)CES-D 得分情況,無抑郁癥狀212 人,占27.79%;可能有抑郁癥狀84 人,11.01%;肯定有抑郁癥狀467 人,61.21%。相關分析表明,中國居民健康膳食行為意向及各因子均與CES-D總分呈負相關(表4)。
表4 變量間的相關分析(n=763)
以膳食因素為自變量,抑郁癥狀類型為因變量進行判別分析,一個區(qū)別函數(shù)達到顯著水平。第一個判別函數(shù)Wilks’Λ 的值為0.92(p<0.001),第二判別函數(shù)結果不顯著。以標準化典型判別系數(shù)來看,與第一判別函數(shù)相關較密切者為食量控制和食物多樣(表5)。
表5 膳食因素對抑郁癥狀類型的判別分析(n=763)
分類正確交叉結果顯示:無抑郁癥狀樣本的分類正確預測率為58.96%;可能有抑郁癥狀樣本的分類正確預測率為20.24%;肯定有抑郁癥狀樣本的分類正確預測率為53.75%。4 個自變量對抑郁癥狀組別樣本的區(qū)分正確率為51.51%。
膳食營養(yǎng)是人類維持生命和健康成長的基礎,國民膳食營養(yǎng)與國民素質提高及社會經濟發(fā)展息息相關(國民營養(yǎng)計劃,2017)。本研究考察了中國居民健康膳食行為意向的特征及其與抑郁癥狀之間的關系,對了解中國居民的膳食行為,認識膳食行為與抑郁癥狀的關系,促進中國居民的膳食與情緒健康具有積極意義。
研究結果表明,中國居民健康膳食行為意向主要由四個膳食因素組成,分別為膳食平衡、調味適當、食物多樣與食量控制。食物多樣是指食物攝入的多樣化,多種類食物的攝入能夠促進身心健康,預防心血管疾病(Mitrou et al.,2007),葷素種類共構有益健康。植物性食物與動物性食物納入食物多樣這一維度,提示中國居民未出現(xiàn)某類食物偏好。其次,調味適當是指個體對油鹽糖攝入的合理程度。油鹽糖常用于烹飪調味或者評價食物口感,攝入過多食鹽、烹調油和糖會影響健康,引發(fā)諸多與肥胖相關的疾?。℉ashem et al.,2015;Kang et al.,2016;Russell et al.,2015)。膳食平衡是指攝入的碳水化合物、蛋白質和脂肪等營養(yǎng)物質的比例。合理的膳食結構對維護健康,預防高血壓等慢性疾病有重要意義(洪忠新,丁冰杰,2017)。食量控制是指根據(jù)自己的食量進食,杜絕暴飲暴食?!恫┪镏尽酚醒裕骸八秤?,心愈開,年愈益;所食愈多,心愈塞,年愈損?!备鶕?jù)自身的食量合理地進食對身心健康有良好益處。因此,調味適當、膳食平衡、食物多樣和食量控制涵蓋了中國居民日常健康膳食意向與行為。
研究1 所調查人群中表現(xiàn)出輕微至重度抑郁的癥狀者占50.93%,其中重度抑郁達2.16%;研究2 所調查的人群中肯定有抑郁癥狀的人數(shù)占61.21%。結果表明當前中國居民的抑郁情況不容樂觀。
判別分析結果顯示中國居民健康膳食行為意向能有效預測抑郁癥狀情況,其中食量控制和食物多樣均對抑郁癥狀有預測效果。已有研究表明抑郁患者出現(xiàn)的食量變化與抑郁癥狀有關(Simmons et al.,2020),本研究結果表明食量控制可預測抑郁癥狀,合理進食的個體會表現(xiàn)出更少的抑郁癥狀。單一類型食物與抑郁癥狀的關系已得到較多研究證實(于斌,牛凱軍,2015),而本研究提示攝入食物的多樣化同樣對抑郁癥狀有積極影響。
本研究揭示健康膳食行為意向對抑郁癥狀有一定的預測作用,該結果為預防抑郁提供了一個可供參考的操作點?!短剿饕钟舭Y防治特色服務工作方案》要求高中及高校要將抑郁癥篩查納入學生體檢內容(國家衛(wèi)健委,2020)。學校進行心理健康篩查時,可考慮將學生的健康膳食行為意向納入考察范圍。對食量控制和食物多樣這兩個膳食因素不合理的學生進行膳食指導,并結合其他心理健康的評估,對需關注的學生進行重點追蹤。學校開展心理健康教育時,可將健康膳食模式的知識普及與宣傳設計到活動方案中。在個體心理輔導與治療過程中,從膳食模式出發(fā)考慮抑郁問題,也是供心理咨詢師選擇的輔助性方法。
本研究亦有局限。橫斷性研究設計限制了對于膳食模式與抑郁癥狀之間因果推斷,需進一步的研究檢驗。本次調查于新冠疫情期間進行,公眾抑郁問題較為嚴峻(馮正直等,2020),并且只針對抑郁癥狀進行考察,尚需要多學科、多方法進一步驗證本研究所得結論。除抑郁外,膳食模式是否與人的積極心理品質有關,對這類問題的探討有益于人的身心福祉,未來研究可繼續(xù)考察膳食模式與心理健康的關系。
(1)編制的《中國居民健康膳食行為意向》問卷,具有良好的信效度,是適合研究中國居民健康膳食行為意向的原創(chuàng)性測評工具。
(2)中國居民健康膳食行為意向由調味適當、膳食平衡、食物多樣和食量控制組成。
(3)中國居民健康膳食行為意向與抑郁癥狀存在顯著負相關。其中,食量控制和食物多樣對抑郁癥狀有一定的預測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