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見
他在故紙堆里縫補千年
古籍修復是一項技術(shù)活兒,“補天之手、貫虱之睛、靈慧虛和、心細如發(fā)”,是古籍中書寫和流傳下來的對于修復師的標簽和要求。古籍修復師就像是古籍的“全科醫(yī)生”,妙手回春,為古籍續(xù)命,讓沉睡的古籍“起死回生”。
邱曉剛,國家級古籍修復技藝傳習導師、江蘇省非遺傳承人。過去四十年里,經(jīng)邱曉剛之手“起死回生”的古籍有成百上千本。
在旁觀者看來,古籍修復師頂著“大國工匠”的光環(huán),耐得住寂寞,守得住淡泊,修復舊時光,讓歷史重生。但事實上,這是一個沒什么“錢景”的行業(yè),待遇不高,一生清苦無聞;有時候,一部古籍的修復需耗費數(shù)月甚至數(shù)年光景;古書拆裝過程中會遇到大量的陳年霉菌、微生物蟲卵等,赤手接觸多了,鼻炎、過敏都成了職業(yè)病……這份高風險、低回報的工作,若非真心熱愛,少有人能堅持下來。而邱曉剛是個執(zhí)著的人,他篤信著“干一行專一行”“擇一事愛一生”,從清晨枯坐至黃昏,只沉浸于古籍的世界里,數(shù)十年如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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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邱曉剛與其他兩名發(fā)起人在南京莫愁中等專業(yè)學校設立了古籍修復專業(yè),使古籍修復技藝從傳統(tǒng)的師徒傳承走上規(guī)模培養(yǎng)之路。2007年,“國家古籍保護中心”成立,我國古籍修復與保護事業(yè)迎來了發(fā)展壯大的歷史機遇。2008年以來,保護中心已經(jīng)舉辦了多屆古籍修復技術(shù)培訓班、提高班、研修班,培訓修復人員近千人次。古籍修復師的隊伍中,年輕人已成為主力,人數(shù)激增了10倍。
運用示例:我們通??梢杂谩昂穸取眮硇稳菔裁??它是一種尺寸和丈量單位,一本書,一沓紙,一款手機,一次降雪;也是豐富性的意指,一個人物角色,一個故事背景,一份歷史記錄,是時間來過、投入、留下的證明。
從曾經(jīng)的學徒成長為如今的師者,像邱曉剛一樣的古籍修復師還有很多,也正是這些大國工匠的堅守傳承和銳意創(chuàng)新,讓文脈流傳,也讓中國的古籍修復被國際認可、學習和效仿。
他在敦煌洞窟里修復時光
敦煌的文物,因時間的沉淀而彌足珍貴,卻也因歲月的洗禮而留下傷痕。自20世紀40年代起,一群壁畫修復師來到這片承載著厚重文明的土地,將畢生的心血奉獻給了守護敦煌的事業(yè)。
在壁畫修復師中,喬兆廣算是承上啟下的中生代,他對敦煌的深情厚誼,已經(jīng)持續(xù)了22年。敦煌研究院的前輩常告訴他們:“要想把壁畫修好,就要了解它的價值、它的歷史、它的藝術(shù)水平、它的珍貴。只有徹底了解以后再去修,才不會把它只當成一面墻體,有情感在里面,修出來效果絕對是不一樣的。”喬兆廣非常認這個理。
對于壁畫這樣脆弱的古代遺跡來說,修復的影響尤其需要慎重考慮,若不能常懷“厚道”之心,只把它視為一種程式化的工作,那么修復很可能就成了破壞。對于喬兆廣來說,修復壁畫早已不單單是一份工作。那些傾注的心血,那些流經(jīng)指掌的時間,還有他那孜孜以求的工匠精神,都同他所修復的壁畫一樣,成了人類文明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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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壁畫起甲病害,國際慣用的修復工具是普通的注射針筒,但注射針筒很難控制注射量,一不小心注多了,粘合劑就會往下流,污染壁畫。一次偶然的機會,被譽為“壁畫醫(yī)生”的李云鶴老師看到小孩在玩血壓計上的氣囊,靈機一動,就把注射器和氣囊組裝起來,一舉解決了控制注射用量的難題。如果不是李云鶴老先生對壁畫的修復“念茲在茲”,或者沒有長期反復鉆研工藝的“厚積”,修復工具的創(chuàng)新又從何談起?如今,每個壁畫修復師隨身攜帶的工具箱里,這個帶氣囊的針筒都是標配之一。
運用示例:以喬兆廣為代表的壁畫修復師們不懈地努力著,即便以生命的長度永遠也無法觸抵這條道路的盡頭,他們也慨然無悔。他們不僅是在修復壁畫,更是在守護中華民族千年的文化瑰寶和人類文明的記憶。多少贊譽都無法概括他們的事業(yè),更無法概括他們?yōu)闅v史和文明所做的貢獻。面對人們的贊譽,他們的回答只有坦然一笑:“走了,去看看下一個窟?!?/p>
(編輯:關(guān)曉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