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琴
(嘉興學院 馬克思主義學院,浙江嘉興 314001)
“科學普及簡稱科普,又稱大眾科學或者普及科學,是指利用各種傳媒以淺顯的、通俗易懂的方式、讓公眾接受的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知識、推廣科學技術(shù)的應用、倡導科學方法、傳播科學思想、弘揚科學精神的活動?!盵1]實際上,科普是科學傳播的一種方式,科普學者將人類在認識自然和從事科學研究的過程中所產(chǎn)生的科學及相關(guān)的文化知識傳播到全體社會成員中,激發(fā)人們對科學的興趣和理解,進而激起人們從事科學探索。1918年之后,隨著中國科學社遷至國內(nèi)和大批留學生學成歸國,中國近代科學傳播的主體力量開始形成。在這批先進知識分子的帶領(lǐng)下,中國出現(xiàn)了一批又一批奮戰(zhàn)在科學發(fā)展一線,為科學研究及傳播做出貢獻的近代人士。賈祖璋、周建人、劉薰宇與顧均正等一批科普創(chuàng)作者,作為現(xiàn)代科學小品文的奠基人和開拓者,為中國的科學傳播事業(yè)做出了重要的貢獻。
賈祖璋(1901—1988),嘉興海寧人,是我國著名的科普作家、編輯家。他于1924年進入商務印書館,后在該館做編輯;1932年轉(zhuǎn)入開明書店做編輯;1955年后分別在中國青年出版社和科學普及出版社擔任編輯室主任、副總編輯。1979年之后,賈祖璋在福建省科學技術(shù)協(xié)會任職,仍為《科學與文化》等科普期刊的創(chuàng)辦和編輯出版傾注了大量心血。賈祖璋在承擔這些社會性工作之余,一直從事科普創(chuàng)作,直到晚年仍筆耕不輟。查看其年譜,賈祖璋將他近70年的生命都獻給了科普事業(yè),兢兢業(yè)業(yè)一生,“我不欲生無益于他,死無聞于后世混混然虛此一生的心理。16歲起就抱了這個心理鞭策我,迫我總要擇一種性近的學問來研究”。[2]489
1915年下半年,賈祖璋考入杭州第一師范學校深造,此時的杭州第一師范學校云集了眾多名師,比如夏丏尊、豐子愷、陳望道、陳子韶等,使其深受惠澤。據(jù)他回憶:“我能用比較樸實清新的筆調(diào),較生動、凝練的文字寫作科普作品,跟夏丏尊、陳子韶兩位老師的教誨、愛護和鼓勵分不開?!盵2]4891922年,他獨立完成《錢江潮》一文,論證錢江潮的成因,發(fā)表在上?!稌r事新報·學燈》上,從此走上了科普創(chuàng)作的道路。賈祖璋一生創(chuàng)作科學小品文近170篇,是我國現(xiàn)代科學小品文的先驅(qū)和開拓者之一。
賈祖璋一生從事科普工作,深受“求真、求是”科學精神的影響,并將這種精神融入到科普實踐中去,傳播新的科學知識,抵制陳舊迷信的觀念。年輕時,他曾在《金魚》一文中批駁《申報·春秋》上的一篇文章《蠶子變金魚》中的觀點,指出那是一種不科學的觀點,金魚實際上是鯽魚變成的,引用達爾文、拉馬克等科學家的理論說明金魚形體上會有如此多變化的原因。
在以生活趣味為重的科學小品文中,賈祖璋堅持以事實為基礎(chǔ)的直陳式寫法,但也考慮到了讀者閱讀的愉悅性而鋪墊了諸多的歷史典故和文學故事?!霸趯憽而B與文學》的時候,雖然以趣味為重,但一方面還含著作系統(tǒng)研究的野心:以為在純正科學的立場上,選擇有關(guān)各種鳥類有價值的新舊記載作一有系統(tǒng)的整理,對于中國研究鳥類學的人,或可以有相當?shù)呢暙I……所以只能以提供一些科學常識為目的,對于各種生物不加修飾地作一回‘輕描淡寫’,這才叫做‘生物素描’?!盵3]162
賈祖璋發(fā)表在《太白》上的第一篇作品是《螢火蟲》,先回憶了以前鄉(xiāng)下常見的螢火飛舞的情景和追撲流螢的游戲,接著提起古書上“腐草化螢”的舊說,自然地引發(fā)讀者的疑問:螢火蟲到底是怎樣產(chǎn)生的呢,隨之把關(guān)于螢火蟲的生物學知識娓娓道來,澄清了“腐草化螢”的謬誤。在《秧雞》中,賈祖璋寫道,“在科學上,沒有確實的證據(jù)時,總以不下斷語為是”,因“未采到過標本,寧可暫且存疑,說她是秧雞的一種,庶不致陷于武斷?!盵4]143
晚年,他還通過《科普爭鳴》中的10篇文章對別人書稿或文章中的一些錯誤、不科學的內(nèi)容加以指正。賈祖璋認為,作品的內(nèi)容應建立在對事物長期觀察和深入了解的基礎(chǔ)上的,而不是憑空想象,寫些不切合實際、甚至不真實的東西。
賈祖璋在科普活動中的重要貢獻,要數(shù)其所創(chuàng)作的科普文章了,尤其值得稱道的是他所寫作的“科學小品文”,參見表1。1934年9月20日,陳望道主編的《太白》半月刊上設有“科學小品”欄目。“科學小品”一詞即源于此,這一新的創(chuàng)作文體也因此被命名。后《太白》于1935年9月5日停刊,其間,共發(fā)行24期,“科學小品”專刊登66篇文章,42篇屬于科學小品文,其中12篇出自賈祖璋之手。柳湜曾評價道:“目前大眾需要科學知識,科學要求大眾化”[5]106;“小品文如果與科學結(jié)婚,不僅小品文吸收了有生命的內(nèi)容,同時科學也取得了藝術(shù)的表達手段,藝術(shù)的大眾科學作品于是才能誕生,而這正是中國大眾所要求的”[5]107。可見科學小品文也是應時代之需,為滿足當時文化程度普遍不高的大眾對科學知識的渴求而產(chǎn)生的??茖W小品文具有科學性、文學性、思想性三重文體特征,在倡導科學普及、推進科學傳播中發(fā)揮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賈祖璋所創(chuàng)作的科學小品文,除具備上述一般的科學小品文的三個特征外,還有如下四個特點:博引文學典故,傳播新科學;融入趣味性,貼近實際生活;運用藝術(shù)描寫,行文曉暢具美感;匯通中西科學,推進“科學的中國化”。
表1 賈祖璋的科學小品文
“《杜鵑》是賈祖璋開始探索科學和文學結(jié)合道路的標志。此后,他有計劃地續(xù)寫了《黃鳥》、《鴛煮》、《鶴》、《雁》、《鶴鴿》、《燕》等二十篇,一九三一年結(jié)集為《鳥與文學》出版?!盵6]130這部著作中的文章充分體現(xiàn)了賈祖璋將文學與科學相融合的寫作手法。據(jù)統(tǒng)計,他在《杜鵑》這篇8 000多字的作品中,引用各類古籍記載的詩詞、傳說達100則,其中關(guān)于杜鵑別名就采集古籍資料超出60則,列出杜鵑在中國的別名42種。“他廣征博引歷史上有關(guān)杜鵑的神話傳說和詩詞曲賦,生動地再現(xiàn)了‘望帝化鵑’‘不如歸去’‘啼血深怨’‘血漬草木’一類凄婉哀怨的典故,使通篇籠罩在濃厚的傳統(tǒng)的文學氛圍之中?!盵6]130
中國傳統(tǒng)的文學典故,對賈祖璋來說信手拈來,幾乎每一篇科學小品中都會引用這些詩歌詞賦、筆經(jīng)史籍,抑或是民間文化中的故事、傳說等。引入這些歷史文學的自然知識,一方面是讓我們了解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蘊含著的科學知識,另一方面也可以增加很多新的科學知識。他將客觀枯燥的自然科學知識,通過生花妙筆的描繪敘述,潤物細無聲地播撒到人們的心田。
賈祖璋自述:“有一天,讀到密勒氏的《鳥類初步》和《鳥類入門》二書,覺得他那樣用淺明的文字并采取文學的材料寫初步的科學書,一定可以引起初學者的研究興趣,對于推進科學,當有助力?!盵7]3自此開啟了賈祖璋用比較有趣味的文字來寫科學讀物的嘗試。他將重在說明,要求系統(tǒng)、嚴密和抽象的科學,同旨在抒情,講究具象、自由和有趣的小品文融合在一起,極大地推動了我國科學小品文的發(fā)展,加快了我國科學傳播事業(yè)的步伐。
后來,賈祖璋譯斯吐惠節(jié)述的《昆蟲之書》(法布爾),發(fā)表于《自然界》的《趣味科學》欄目。此時他學習法布爾,從對各種生物的親身觀察中去研究自然,并吸收各種新知識為己所用,形成一篇篇瑯瑯上口、生動有趣的小品文。他在《生物素描》中對蝶進行了描繪,“蝶的一生,為生物界中升沉現(xiàn)象的最真摯表現(xiàn)。生物界的現(xiàn)象,完全是一個高蹺板的現(xiàn)象,一方上來,一方就下去。蝶類一方耽嗜于食欲,一方則憧憬于戀愛。換言之,一方蓄積養(yǎng)分,一方利用這養(yǎng)分來繁殖。也就是一方為自身的生存而奮斗,一方為子孫的綿延而努力?!盵7]225這樣的敘述在賈祖璋的原作中不勝枚舉,他認為:“科普讀物,不僅是給人學習和業(yè)務上的參考,而且可以引人入勝,培養(yǎng)對科學的興趣,漫游科學的園地?!盵8]269他的科普文章就是這般通俗易懂,卻又俊秀雋永,好似朋友閑談一般將科普知識娓娓道來。
對于什么是科學小品,當時的科普作家雖然沒有下過定義,但有一個共識,就是“要把科學知識通過生活來說明,寫成科學和文藝結(jié)合的小文章。照當時的說法,就是科學小品必須通過生活”[9]3。賈祖璋注重從實際生活中取材,讓讀者可以從親身的實踐觀察中學習。他從中國的國土民情出發(fā),對日本學者木村小舟所著的《野外研究日曜之生物學》進行了增刪改易,使之成為適于中小學生課外研究生物學的讀物,為學生提供了課外考察時的指導,也為教師野外教學提供了依據(jù)。他對通過日常生活觀察與學習自然科學以喚起初學者的研究趣味頗為重視,專門在《碧血丹心》這本著作后附錄了一篇《怎樣學習生物學》的文章,指出學習生物學要直接從各種生物的身上去研究,要注意觀察和實驗,闡釋了應如何對生物進行觀察以及如何做好一個結(jié)果有效的生物學實驗。
賈祖璋讀書時,他的國文老師陳子韶曾在他的一篇作文下批附:“作者筆有逸所,善學之,足以名家,幸自愛。”[10]93賈祖璋天賦殊異,善于將抽象的科學術(shù)語轉(zhuǎn)化為形象的文學語言,當然這也與他平時善于觀察、勤于積累是分不開的。如他筆下的水仙花聲色形貌都活靈活現(xiàn),好似一個人一般有心神,有情態(tài)?!八桑星啻涔鉂櫟娜~子,亭亭直立的花梗,疏落有致的花序,冰清玉潔的花瓣,鵝黃粉暈的花心,芬芳清幽的馨香,姿容色澤都令人感到可愛。……無怪古人說它是沒有凡態(tài)俗骨,并且比擬它為‘凌波仙子’了。”[7]9
賈祖璋的《生物學名著講話》是抗日戰(zhàn)爭期間所寫的一本通俗讀物,對國外的10本生物學名著概要作了介紹。在這本書中,他不僅就這些科學名家的主要理論觀點做了系統(tǒng)的闡釋,還對很多科學術(shù)語的翻譯進行推敲辨析,并與其他版本的譯文進行比較,提出了更好的譯名。比如赫胥黎的《天演論》,最初的版本是嚴復的,可是他的譯文讀來特別拗口,賈祖璋在解釋術(shù)語的含義后,對很多用詞提出了更容易理解的譯名,這些譯名沿用至今?,F(xiàn)摘幾例以說明,“microscope,顯鏡(嚴氏譯名),顯微鏡(習用譯名);fossil,僵石,化石;……natural selection,天擇,自然淘汰;survival of fittest,存其最宜者,適者生存……”[7]406
晚年的賈祖璋老當益壯,煥發(fā)出新的創(chuàng)作熱情,其科學小品文集《花與文學》,單從題目上就可以想見它的精美,比如《四時長放淺深紅》《云想衣裳花想容》《吳剛捧出桂花酒》《芙蓉生在秋江上》《盆花成樹耀眼紅》《山茶花開春未歸》等。他晚期創(chuàng)作的《花兒為什么這樣紅》(1)1978年發(fā)表于《光明日報》。獲全國新長征科普創(chuàng)作一等獎。他用魔術(shù)般的藝術(shù)筆法,將一篇篇承載著科學知識的文章?lián)]灑出來,供人們閱讀,被人們傳頌。
賈祖璋在其科學小品文中,對所涉及的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的科學知識廣征博引、援引采擷,可謂是“一石二鳥”,一方面普及了科學知識,另一方面弘揚了中國的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夏丏尊在賈祖璋的《鳥與文學》序言中評價道:“事物的文學背境愈豐富,愈足以溫暖潤澤人的心情……故對于某事物關(guān)聯(lián)地來灌輸些文學上的文獻或典故,使得對于某事物擴張其趣味,也是青年教育上一件要務”[4]3。賈祖璋一生的科普創(chuàng)作處處表現(xiàn)出了這種匯通中西科學、立足本土實際發(fā)展推進“科學中國化”的思想。
賈祖璋和他的弟弟賈祖珊曾歷時5年編纂了一本大型工具書《中國植物圖鑒》,他們參考了國外植物分類學方面的最新研究成果,立足國情,根據(jù)國內(nèi)的植物種類現(xiàn)狀,努力搜尋圖樣,考訂學名,審查中名,并對各種植物的形態(tài)和實用價值進行辨識、區(qū)分、篩選,最后確定2 400多種植物,形成了一部圖文并茂,內(nèi)容豐富,可供農(nóng)作、林業(yè)、教育和科學研究等參考的實用型工具書。這部著作出版后,受到廣大讀者的歡迎,1949年后又被再版重印數(shù)千冊。
賈祖璋編輯出版科普作品時,也注重從本國的國情出發(fā),洋為中用,發(fā)展具有中國特色的科學。20世紀50年代,科普工作中盛行“學習蘇聯(lián)老大哥”“一邊倒”的方針,時任中國青年出版社副總編輯的賈祖璋反對這種“一邊倒”做法,他鼓勵出版中國作家的科普作品,增加國內(nèi)著作品種,減少外來翻譯品種。在1985年10月27日的福建省出版工作者協(xié)會成立大會上,他發(fā)表了《重視社會效益,辦出地方特色》的講話,指出地方出版社應多出版一些學術(shù)著作和地方文獻,比如一些地方性好書、當?shù)刂?、海?nèi)孤本等;在出版各種舊籍時,應以傳播文化、提供研究資料、普及科學知識為目的。這些呼吁就是為了通過出版工作讓人們加深對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理解,努力推動地方性科學知識的傳播與發(fā)展。
賈祖璋將他一生的心力都貢獻在了科學普及的工作上,他撰寫了大量的科普文章,還從事科普編輯的工作,編纂、編著(譯)科學書籍及辦好科普期刊,為我國的科學傳播事業(yè)做出了諸多開創(chuàng)性的成就。他在科普實踐活動中的貢獻無疑是值得肯定的,但任何一個人都難以逃脫所處時代的限制,賈祖璋的作品也印染上時代的烙印。
第一,20世紀初的中國正值患難之際,我們對于科學的理解更多的是從實用主義的角度解讀,其解讀也難免會陷入工具主義的窠臼。受當時救亡圖存思潮的影響,賈祖璋在其撰寫的科普作品中體現(xiàn)出一種實用主義科學傳播觀,意圖科學救國,然而科學育人功能的實現(xiàn)需要相應的社會制度作為保證,需要科學的教育體制來培養(yǎng),雖然他一生都在為普及科學而努力,但僅靠這種小品文和通俗的科普著作所支撐的科學教育是遠遠不夠的。只有改變當時的舊社會,建立一種新的社會秩序和有效的教育體制,才能為真正的科學教育提供有力的支撐。
第二,正如民國學者謝六逸在《小品文之弊》所指出的,“取材于科學寫成小品文的,有直接與間接的差別。自己觀察自然現(xiàn)象或動物生態(tài),所得甚多,遂執(zhí)筆寫成小品,這是直接的。從科學書上找些材料,寫成文章,這是間接的?!壳暗摹茖W小品’,屬于間接的居多”[11]56。賈祖璋的很多科普文章雖然也注重從生活中取材,可是那些生活場景僅僅是為了要解釋自然科學中的知識而存在的,難免會給人一種隔離之感,有時會過于注重文學上的修辭,而較少直接對各種自然現(xiàn)象進行觀察、實驗。如果科普作品中缺少對事物機理的研究,缺少與自然生命平等對話的精神,便不能直達讀者的心靈,這種科普創(chuàng)作的方式所闡述的知識我們可以理解,但在培育人們內(nèi)心的科學精神上所起到的作用終究是有限的。
第三,當時中國的科普文學、科學小品總體上還處于一個初級的階段,與賈祖璋同期的另一科普作家顧均正提出,科普創(chuàng)作就是“要反映生活,要有生活氣息,要有時代精神,按照當時的說法,就是科學小品必須通過生活”[12]219。但是當科學研究僅限于生活世界時,它的視野未免太局限了,科學除了有對自然界、生物界以及更廣大的宇宙這種實在世界的研究,更有對科學理論的探索與革新。科學小品文在形式上也存在著局限性,在一兩千字的篇幅里,除去文學典故等占用的一部分字數(shù),在剩余篇幅里不太可能深入地解讀一種科學現(xiàn)象,對很多科學觀念的理解也缺少一種縱深的維度。有時這些科普文章為了照顧到讀者的理解力,難免也會將一些科學理論簡單化、片斷化,因此,對很多科學現(xiàn)象的解釋不能給出一種嚴謹系統(tǒng)的推理與闡述??茖W在給予大眾一種正確知識教育的同時,試圖培育的是每個人心中的理性精神,只有理性精神根植于每個人的心中后,人們才可以運用自由的理智在更廣闊的世界中進行研究與探索。科普文學這種輕快、短小的文章難以與專業(yè)的科學教育相提并論,因此,對于那些想深入科學世界進行鉆研的人,必然要拋開這些入門之書,進行更多理論和專業(yè)的學習。
總之,瑕不掩瑜,賈祖璋一生在科普工作中始終秉持著科學人的理念,又兼具藝術(shù)家的情懷,所創(chuàng)作的作品已成為科學與文學聯(lián)姻的典范之作,為我國的科學傳播事業(yè)做出了卓有成效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