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永庚，李勁松

(1.云南師范大學 教育學部， 云南 昆明 650500； 2.云南交通運輸職業(yè)學院 人事處, 云南 昆明 650300)

一、2018年以來我國教師評價“五唯”問題研究回顧

2018年9月10日，習近平在全國教育大會上明確提出教育領域的“五唯”問題需要得到解決[1]。2018年9月以來，學術界在高校教師評價研究領域取得了不菲的成果，教師評價作為教育評價的重要組成部分，有效解決教師評價問題，教育發(fā)展中的一些問題就迎刃而解[2]。

(一)高校教師評價“五唯”的研究成果

截至2022年9月，通過檢索中國知網(wǎng)，設置主題為“五唯”，四年多來研究者關于“五唯”為主題的期刊類研究成果232篇，報紙類24篇。其中：有128篇文獻研究成果被CSSCI、SCI、EI、CSSCD、北京大學核心庫期刊收錄；研究成果以2021年49篇成果最多，總體呈現(xiàn)增長趨勢；研究單位中以北京師范大學、西南大學、南京大學數(shù)量居前三位。本文通過文獻研究法，主要選取128篇中的大部分成果進行歸納、分析、總結。

(二)高校教師評價“五唯”問題形成與發(fā)展的深化研究

高校教師評價“五唯”問題的形成與發(fā)展并非是一蹴而就的。研究者對“五唯”問題領域進行研究，主要包括“五唯”的形成階段、“五唯”的形成原因和“五唯”的后果三方面。

1.高校教師“五唯”評價歷史回顧研究。高校教師評價歷經(jīng)了2016年的“三唯”問題、2017年的“四唯”問題到2018年的“五唯”問題，教師“五唯”評價是在不斷地自我探索與超越中向前發(fā)展的，它的存在有一定的歷史性。我國高校教師“五唯”評價從2018年9月以來成為研究熱點主題，研究者從發(fā)展歷史、概念、價值、問題形成原因、后果、實施策略等方面對高校教師“五唯”評價進行了較為全面的探討。有學者對“五唯”的來源途徑分析發(fā)現(xiàn)，我國高校教師“五唯”評價研究存在利益驅動性，受我國封建主義思想影響，理論研究亟待加強[3]。今后高校教師“五唯”評價研究應多強化問題意識和實踐意識，關注國內教師評價思想，提升教師評價過程的理論質量。

2.高校教師“五唯”評價形成原因的深入研究。隨著教師“五唯”評價改革的演進，“五唯”評價形成原因理論問題得到了重點探討。研究者關注的焦點和研究成果較多的話題是“五唯”本質問題[4]。在“五唯”評價形成過程中，教師評價價值導向、管理考核評價偏差、學校與社會對教師的要求等因素是“五唯”評價形成的主要原因[5]。目前由于對“五唯”評價形成原因存在著思維固化的理解和粗淺的解讀，致使將“五唯”評價形成原因歸咎于管理問題、社會問題，甚至分配問題，并導致在教師評價過程中“五唯”現(xiàn)實問題亂象叢生。一些研究者認為，高校教師評價“四唯”“五唯”問題是一種社會現(xiàn)象，具有社會性。社會發(fā)展給“五唯”提供發(fā)展的溫床，社會因素助推了“五唯”問題的惡性循環(huán)[6]。

3.高校教師“五唯”評價的后果研究。2018年以來，高校教師“五唯”評價的負面效果愈演愈烈，教師評價導向出現(xiàn)偏差，學術不端層出不窮。教師“五唯”評價引發(fā)的心理問題、人際關系危機、學術腐敗、違法亂紀現(xiàn)象比比皆是[7]。有學者認為，“四唯”“五唯”固然存在問題，但有評價標準總比“不唯”好，一些高?！耙坏肚小笔綇U止“五唯”評價標準，卻遲遲無法制定新的教師評價標準，造成評價過程中無標準化，從“五唯”到“五無”，危害更大[8]。也有研究者從后果邏輯和正當性邏輯角度來分析“五唯”評價的后果，后果邏輯往往具有一定的強制性，表現(xiàn)為評價后果的直接性[9]1-15。從后果邏輯和正當性邏輯來看，“五唯”評價確實既違背了教育發(fā)展規(guī)律，又背離了學術宗旨和使命。

在“五唯”的單個維度形成過程中，一些研究者重點研究其中的一個“唯”，從形成機理透析形成和存在的原因，如“唯職稱”“唯帽子”[10]。要破除這些“唯”，需要從各自的形成機理入手，審視形成原因，抽絲剝繭式，抓住根源，改變對“五唯”的依賴程度[11]。

(三)高校教師“五唯”評價理論與實踐的深化探索

隨著深化教育評價改革的推進，教師評價改革也在逐步深入。對于教師“五唯”評價的關注從現(xiàn)狀分析開始轉向對具體評價改革實踐策略的分析，對于教師“五唯”評價問題的研究從個人觀點轉向理論引領。

1.研究理論基礎與研究范式探析。理論基礎是教師評價研究的前提和保障。高校教師“五唯”評價的基礎主要包括三個方面：一是現(xiàn)代教育評價理論的基礎；二是教師評價的相關學科基礎；三是教師評價的實踐基礎。高校教師“五唯”評價研究范式在教育評價發(fā)展中起著關鍵作用，當前我國高校教師“五唯”評價研究范式正處于混亂期，教師評價研究要走出范式迷茫，需要重新凝聚研究信念，確立新的問題框架，創(chuàng)新教師評價話語體系，探索新的解題思路與方法[12]。

2.高校教師“五唯”評價的價值觀研究。從哲學的角度來分析，“五唯”評價形成原因是一個價值觀問題，準確領悟“五唯”問題中的哲學內涵，才能對當前教師評價現(xiàn)狀正本溯源。高校教師評價受激勵因素的影響較大，20世紀著名的管理學大師彼得·杜拉克曾說過: “獎勵什么，就得到什么。獎勵天才，就會得到成功者，獎勵作戲，就會得到演員。”也就是說，教師“五唯”評價的價值導向直接影響教師評價的內容和結果。有研究者主張高校教師評價價值異化較為明顯，主要表現(xiàn)在論文評價意義被絕對化，學術帽子被曲解，學歷評價被拓寬，這些價值異化導致“五唯”問題的根深蒂固，嚴重地破壞了教師評價的發(fā)展生態(tài)[13]。更有研究專家從成因、“破”與“立”全過程都用哲學思維抽絲剝繭式地分析問題、解釋問題，提出教師評價要“唯實”，不能“唯一”“唯獨”，可以“唯多”，這個“多與實”與“一與獨”形成了哲學的辯證對立兩方面，“多與實”解釋了破“五唯”的途徑，“一與獨”驗證了“五唯”的癥結所在[14]5-10。

3.高校教師破“五唯”評價實踐研究。高校教師破“五唯”評價實踐研究要關注教師評價實踐，這一觀點已被大多數(shù)研究者所認同，但也有一些研究者認為“五唯”是一個管理問題，不需要更改評價理論，只需改變管理理念即可。造成這樣對理論的誤判，主要原因是研究者沒有抓住“五唯”問題的根源所在，研究者對“五唯”問題的產生歸咎于管理不當[15]。教師破“五唯”評價研究者需要正視自身理論水平的局限性，摒棄工作上的管理思維，同時充分認識破“五唯”評價的復雜性，抓住“五唯”的本質是評價問題、管理問題、文化問題、社會發(fā)展階段問題和方法論問題中單一問題或綜合問題，從這五個角度，重點闡述“五唯”的實質和出路，更有操作性和實踐意義，對癥下藥，破除“五唯”痼疾[16]。一些學者認為，教師“五唯”評價包括：評價維度僅限“論文、帽子、職稱、學歷、獎項”五個維度；教師評價工作者過度依靠五個維度，其他關乎教師評價的維度難以得到重視；社會認可“五唯”的標準，間接縱容了“五唯”問題的惡化[17]。也有研究者認為，教師“五唯”評價研究者應身臨其境，雙重角色定位，堅持評價與反饋相統(tǒng)一，貫徹理論與實踐結合的原則，努力克服教師“五唯”評價研究口號化模式[18]。

(四)高校教師破“五唯”評價的研究策略研究

2018年9月以來，我國高校教師破“五唯”評價工作逐步推動，理論研究、實踐研究、政策研究、策略研究等都有明顯增多。經(jīng)過4年多的研究發(fā)展，我國高校教師破“五唯”評價改革研究取得了可喜的成果，也存在一些問題。主要表現(xiàn)在：理論支撐不到位，理論研究難以貼于實際；實踐研究不深入，實踐說明不完整；策略研究經(jīng)驗判斷多，缺乏實踐性；策略研究口號化泛化，實施難度大；政策研究陳舊，缺乏創(chuàng)新性。

1.高校教師破“五唯”策略從宏觀綱領到微觀實踐研究。教育主管部門制定的教師評價指導意見比較宏觀，難以滿足實際教師評價工作的需要，提出改革教師評價、推進教書育人的使命，主要從師德師風、教育教學業(yè)績、學生工作、科研工作和人才發(fā)展工作方面做出要求。一些研究者選題契合新時期教師發(fā)展的需要，全面分析教育評價與師德之間的辯證關系[19]89-91，在進行教師評價的過程中，建立一支符合新時期教育發(fā)展需要的“四有”好老師隊伍。在高校教師破“五唯”評價過程中，應從宏觀到微觀實現(xiàn)評價過程的整體優(yōu)化；改革教師評價機制，并形成與之相適應的教師評價體系；積極探索學校教師評價制度的改革；著力加強教師評價的內容建設；增加教師評價內容的彈性；修改不切實際的辦事流程；調整教師評價各個因素間的內容與權重[20]。

2.高校教師破“五唯”評價的單一“唯”實踐研究。一些地區(qū)積極推進教師科研破“五唯”評價改革，政府部門和學校陸續(xù)制定科研評價制度，從涉及科研評價的政府、學校、教師三方入手，分析三者之間的多重制度邏輯[21]。發(fā)現(xiàn)在科研過程中存在政府內部的邏輯沖突、學校和教師內部的邏輯沖突，以及三方共存衍生出來的潛在沖突，經(jīng)常出現(xiàn)制度間前后不一致，制度執(zhí)行偏誤，制度背離教師科研破“五唯”評價的初衷，甚至制度難以執(zhí)行的困境[22]。一些研究者認為，科研評價制度失序的根源在于大學人事制度不健全，要求高校應加強人事制度改革，解決好“個體——群體——團體”之間的關系，開展革新人事制度的研究與調研；要求高校教師樹立具有科學的學術道德觀，發(fā)揮科研的正向作用，從內生動力上解決科研成果的失序評價[23]。

也有一些學者對“五唯”評價中的“唯職稱”改革提出實踐策略，認為各類職稱的評定不能一概而論，重點解決職稱類型不分類，實施制度“競賽化”，同行評價“人情化”等現(xiàn)實問題。為解決這些問題，有研究者采用文本研究法和比較研究法來研究職稱評定過程。具體為首先將不同類型的職稱分離出來，不同類型的職稱建立一套評價體系，完善分層評價和分學科評價制度，優(yōu)化同行評價制度，建立代表成果認定制度[24]；也有研究者從政府的角度出發(fā)，認為簡政放權和去行政化是改變現(xiàn)有職稱評價的有效途徑，并呼吁高校建立和完善現(xiàn)有職稱評價體系，形成學術代表作制度，這與大部分研究者是殊途同歸，最終目標和途徑保持一致性[25]。

3.高校教師“五唯”評價破立并舉實踐研究。高校教師“五唯”問題對如何破“五唯”，如何立新標有闡述，有些研究者同時對“破”與“立”大膽探索研究，認為破“五唯”首先要分析“五唯”的利益交織因素，如教師本人、高校發(fā)展、社會輿論等因素，有研究者認為是“五唯”利益在作祟，破除“五唯”要與立新標同步進行，不能只“破”不“立”[26]。一些研究者直奔主題，重點闡述如何“立”，有從教育發(fā)展的角度出發(fā)，建議立“四新”，即教育發(fā)展新階段、新目標、新使命和新任務[27]；也有從教師發(fā)展的角度出發(fā)，建議立“四有”，即有理想信念、有道德情操、有扎實學識、有仁愛之心的“四有”好老師[19]92-94；更有從哲學層面來闡述如何從內生動力不攻自破化解“五唯”焦慮，提出政府、學校、學科、教師要達成“法律”不缺位、“規(guī)律”不逾矩、“節(jié)律”不慌亂和“韻律”不媚俗的“四律”共識[14]5-10。

(五)高校教師破“五唯”后體系構建研究

教師破“五唯”研究核心是如何“破”，怎么“立”，“破”之后如何建立新的評價系統(tǒng)迫在眉睫。有研究者認為，“破”與“立”要同時進行，如只“破”不“立”，還不如暫時不“破”。而建立新評價體系需要深刻探索“五唯”的根源，新評價體系不能“新瓶裝舊酒”，要明確新舊的差別，建立新評價體系的價值導向。

1.教師評價破“五唯”與體系構建理論探索。隨著高校教師評價深化改革的推進，許多研究者都在探索如何構建新的教師評價體系，以理論為支撐的實踐研究，一些學校在摸索中引進評價模式，但不同學校各有其獨特性。需要針對各種因素與條件靈活運用不同的理論構建教師評價體系。有學者以現(xiàn)代教育治理系統(tǒng)為模型構建評價體系，創(chuàng)新學校內部評價機制、創(chuàng)新學生考試機制、創(chuàng)新教師考核評價機制以及引入“第三方”評價機制多管齊下，構建破“五唯”后的新的教師評價體系[28]。

2.教師評價破“五唯”與體系構建實踐研究。在探索破“五唯”后體系構建的研究中，體制支撐成為很多研究者提及的問題，一些研究者直接提出“簡政放權”是破“五唯”的首要和先決條件，甚至認為教育管理體制上存在問題，導致高校教師評價被牽著鼻子走[9]1-15，[29]。也有研究者提出教師評價是要服務國家和人民利益的成果導向，認為教師評價應理性分類進行評價，構建自律的科學共同體發(fā)揮評估優(yōu)勢[30]。

3.教師評價破“五唯”與構建方法研究。構建新的教師評價體系需要采用合適的評價方式，不同的學科建立各自學科內的評價內容方式[31]。人文社科成果的評價方式一般分為三類，即以同行評議為主的定性評價、以指標計量為主的定量評價和定性與定量相結合的綜合評價。人文社科教師評價方式的改革主要引入過程性評價；妥善區(qū)分“不唯”與“不評”，引入分類評價；處理好共性與個性之間的關系。

二、我國高校教師評價“五唯”問題的研究述評

關于高校教師評價“五唯”問題的相關研究，總體來說，破“五唯”和立“新標”是研究關注的焦點。無論是“破”或“立”，各高校根據(jù)自身不同的實際情況，找到有效的解決方案，使教師評價回歸到立德樹人的根本任務上來[32]。通過研讀和分析國內現(xiàn)有的研究成果，發(fā)現(xiàn)存在以下幾個方面的亮點與不足：

(一)當前研究亮點

1.研究主題緊扣時代需要，研究目的是解決實際問題。高校教師“五唯”評價問題研究的目的是適應新時代高等教育人才培養(yǎng)的發(fā)展趨勢，順應了高等教育內涵式發(fā)展的需要，體現(xiàn)高等教育根本任務的內在需要。在現(xiàn)有的研究成果中，絕大多數(shù)研究目的旨在反思“五唯”、克服“五唯”、破除“五唯”，建立有序的教師評價體系；同時，部分學者提出的根治和破除“五唯”的策略，比較完整、具體、深刻，操作性強，已基本上涵蓋了“五唯”的根源，可以有效指導和解決實際問題，這也是后續(xù)研究者需要關注的焦點和攻克的難點。

2.研究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研究成果被應用于現(xiàn)實破“五唯”實踐中。有兩類研究成果最容易應用于實踐。一方面，研究成果中的分析“五唯”的形成原因成為現(xiàn)實破“五唯”實踐的理論基礎，更指導了教師評價工作者如何開展破“五唯”工作。另一方面，研究中的建議、策略大多數(shù)直接應用于破除“五唯”，建立有序的教師評價體系中。換言之，已有的學術成果中，有較多合適的“五唯”破與立的策略，需要教師評價工作者善于甄別策略的有效性和可行性。

(二)當前研究不足之處

1.高校教師“五唯”評價的形成理論根源研究不深刻。高校教師評價破“五唯”是2018年以來高校教育評價、高校教育管理研究領域的熱點問題，而對“五唯”問題的研究直奔主題地擊中了教師評價的核心要素，分析教師“五唯”問題的形成根源，是解決后續(xù)破“五唯”，立“新標”的前提和基礎，是踐行新時期教師評價的重要途徑，更是實現(xiàn)我國高等教育內涵式發(fā)展的重要指標，而很多研究者并沒有完全抓住破“五唯”的形成根源，導致“破”與“立”的研究成果的理論高度不夠，實踐經(jīng)驗不足，創(chuàng)新點不突出，影響了成果的質量水平和實踐意義。

2.研究視角多元化，研究方法以思辨研究居多。高校教師“五唯”評價問題的研究，大多數(shù)研究者以某一理論為視角，常以教育學、管理學、政策學、社會學等視角闡述高校教師“五唯”評價的現(xiàn)狀、成因和提出相關建議措施；同時，選取的研究方法，以思辨研究居多，針對“五唯”問題的相關問題，提出論點、論據(jù)、論證，而研究者往往難以“有理有據(jù)”“論據(jù)充分”“說服力強”進行研究，造成論據(jù)不完整、論證不充分、自說自話、缺乏依據(jù)支撐、學術成果質量不高。

3.理論研究較少，實踐策略研究較多。在現(xiàn)有研究成果中，大多數(shù)論述如何破“五唯”，從破“五唯”研究角度的激烈程度來看，大致歸納為三大類，其中一大部分力挺派認為嚴格執(zhí)行教育主管單位相關教師評價的政策文件，堅持先破除“五唯”維度，投石問路看后續(xù)反映，暫不制定其他后續(xù)的措施；溫和派學者們認為，“五唯”評價指標確實存在很多量化極端化現(xiàn)象，應該將減少“五唯”的影響力度，將“五唯”變成“多維”，客觀評價“五唯”標準具有的歷史局限性和當時發(fā)揮的作用，在原有的基礎上進行評價政策的擴容和更新，進行修補式的完善教師評價體系，而非全盤否定，這一觀點，得到較多研究學者的認可；而消極派學者研究認為，高校為保障教師隊伍的穩(wěn)定性，暫時不宜改變現(xiàn)有的“五唯”標準，要循序漸進，不宜操之過急強行破除[33]。這種觀點在學術研究方面較少，而在實踐運行的過程中十分常見，也是破除“五唯”的難點所在。

三、我國高校教師評價“五唯”問題的研究展望

通過2018年以來我國教師“五唯”評價研究問題的梳理與分析，今后較長一段時間內，我國教師“五唯”問題依然存在，“五唯”評價領域的研究將在以下幾個方面進一步深化。

(一)在批判反思中推進破“五唯”、清理“五唯”、克服“五唯”研究

新時期高校教師評價正處在一個體系重建和范式重建的關鍵期，這個時期需要重新思考和界定教師評價的特點和機制等問題，從研究目的為切入點，加快擺脫“五唯”對教師評價的束縛。由于“五唯”在教師評價中的長期執(zhí)行，當前已形成一個新的教師評價研究領域。研究者對此也進行了大量的探索，但從當前的研究狀況來看，這方面的研究始終沒有擺脫傳統(tǒng)教師評價的研究范式和話語系統(tǒng)，一些概念和理論則是機械套用了傳統(tǒng)教師評價的內容和維度，并未理解“新時期”教師評價的特色與傳統(tǒng)教師評價的區(qū)別所在。

(二)在理論探索中推進“五唯”的本質問題研究

由于缺乏教師評價的概念范疇和界定，難以形成相對統(tǒng)一的邏輯結構，致使現(xiàn)如今教師評價較為混亂，影響了人才評價的客觀性。一方面，研究者在簡單增加評價維度和競賽制評價的研究仍是當前教師評價研究的主要不足之處。因此，需要研究者進一步明確教師評價的價值本質，抓住教師評價中的核心問題，明確當前教師評價概念范疇和界定，進而構建合理的教師評價體系。另一方面，從多學科背景、多理論角度出發(fā)，探索并抓住“五唯”的本質，推動教師評價回歸到立德樹人的根本任務上來。

(三)在摸索中尋找新時期教師評價的研究方法

當前較多教師評價研究者習慣采用思辨研究方法，以建立普適性的教師評價體系。但也有學者提出用實證研究的方法，其實兩種不同的研究方法，應用于教師評價各有其特色所在。研究方法本身沒有問題，只是在運用方法的過程中，出現(xiàn)瑕疵。思辨研究常以經(jīng)驗判斷和邏輯演繹為主，而邏輯演繹常誤入難以自圓其說的胡同，研究缺乏科學的數(shù)據(jù)分析及論證，研究結論權威性降低，往往成為一家之言。因此，在教師評價研究過程中，筆者建議對教師評價影響因素、教師行為規(guī)范、教師評價標準和教師評價方法的研究，應多采用實證研究方法或思辨研究與實證研究相結合的方法，提升邏輯說服力，提高評價結果認可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