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孫家洲
據《史記·李斯列傳》所附《史記集解》的一段佚文記載,秦二世胡亥是秦始皇的第十八子,另有多達10 位公主被殘殺于杜地,據此估算,秦始皇的子女應不少于30 人。而他們大多在秦二世在位期間死于非命。
秦始皇的子女在《史記》中留下名字的,除了長子扶蘇、少子胡亥,只有公子將閭和公子高,且所記正是他們的赴死過程。據《史記·秦始皇本紀》,胡亥將“公子將閭昆弟三人囚于內宮”,“議其罪獨后”。但根本找不出所謂犯罪證據,于是秦二世直接派使者告知三位公子,他們的致死罪名是“不臣(不像大臣的樣子)”。公子將閭力證自己謹言慎行,不敢違背禮節(jié),沒有任何涉罪的嫌疑,但使者蠻橫無理地對答,他只是奉命前來執(zhí)行對三位的死刑,不負責解釋,粗暴地將公子將閭及其兩位同母弟弟處死。在“公子十二人僇死咸陽市,十公主矺死于杜,財物入于縣官,相連坐者不可勝數”的背景之下,公子高曾有逃亡求生之心,但因擔憂自己的家人可能會因此遭受不幸,又自知難逃一死,于是自行上書,請求為父親殉葬?!昂ゴ笳f(悅)”,批準了其自請文書,“賜錢十萬以葬”。公子高以此換來了一個“體面”的死法,并且保住了妻小。
在秦始皇陵墓周圍的考古中,也發(fā)現(xiàn)了秦二世濫殺兄弟姐妹的佐證??脊艑W家在秦始皇驪山陵東面不遠處的上焦村發(fā)現(xiàn)了一組陪葬墓,由17 座“甲字形”墓葬組成,它們面向秦始皇陵有序排列??脊艑W家對其中8 座墓葬進行了發(fā)掘,在陪葬品中出土了秦少府工官制作的物件,昭示墓主人可能是秦朝的宗室成員。考古人員共發(fā)現(xiàn)了7 具尸骨,其中6 位墓主身首異處,極可能是被肢解而死,另外1 位墓主的上下額骨錯位,很可能是被繩索縊死所致。主持發(fā)掘工作的袁仲一推測這一組陪葬墓的墓主人可能是秦始皇的子女,他們均在秦二世的暴政之下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