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瑞玲 徐鵬
(哈爾濱理工大學,黑龍江 哈爾濱 150006)
《青銅葵花》故事始發(fā)于20世紀60年代的江蘇北部,主要描述農村中發(fā)生的一系列故事,圍繞主人公“青銅”與“葵花”兩兄妹之間發(fā)生的故事展開。故事中處處都飽含了親情的氣氛,所贊頌的皆為人性的美?!肚嚆~葵花》屬于典型的小說作品,出版時間始于2005年,榮獲過多個文學獎項,在兒童文學領域中廣受追捧,成為標志性的少年兒童必備讀物。歷經10年以后,英國的漢學家汪海嵐發(fā)現了《青銅葵花》的文學價值,并將其翻譯為了英文版,在英國規(guī)模較大的兒童文學出版社——沃克公司出版引發(fā),通過在國外的宣傳,將我國文學作品帶進了國際市場中,發(fā)展至2016年,這部作品代表著我國兒童文學首次榮獲世界安徒生獎。2017年,汪海嵐對《青銅葵花》進行翻譯,并通過此作品獲得了重大的翻譯國際獎項,這充分體現了英譯本在文學界的重要性。而為什么《青銅葵花》能夠收獲如此成功呢?需要站在生態(tài)翻譯學的背景下,通過對《青銅葵花》的分析,來掌握中國兒童文學對外譯介研究,從而明確譯者的適應和選擇。
生態(tài)學在20世紀70年代開始被引入人文領域的研究中,而真正將生態(tài)學和翻譯方法融合成功的時間是21世紀,在“翻譯適應選擇論”中被人們所知,并在翻譯領域內大放異彩,借助達爾文的適應論點作為原理,從生態(tài)學的基礎上分析挖掘翻譯學,并拓展出新的翻譯方法,還提出了專業(yè)的理論依據。對此,胡庚申教授有著獨特的想法,他認為翻譯是譯者適應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的選擇活動,如果對生態(tài)環(huán)境不能適應,就需做出策略以及方法方面的選擇。在翻譯領域的生態(tài)環(huán)境中,包含了豐富的內容,具有綜合性強等特點,由此可見,翻譯生態(tài)學所涵蓋的內容是廣泛的,既涉及原著本身,又包含了母國語言的發(fā)展,將發(fā)展的目標和趨勢呈現給了全世界,通過文化交流、時代背景,以及文化風俗等多種內容綜合起來形成一個整體,在相互作用與影響的條件下進行整合。作品的翻譯是否成功,其質量的優(yōu)劣,取決于譯者對于生態(tài)環(huán)境的掌控以及適應能力。
這一理論的出現,為研究翻譯以及作品的翻譯創(chuàng)造了革新的動力,并帶來了創(chuàng)新的途徑。翻譯的過程中,需要融入譯者的個人創(chuàng)造力,站在多維、多層次的角度上進行分析,主動選擇所譯作品的內容,而這種維度主要體現在作品的文化、語言以及交際等多種維度方面。翻譯作品是否成功取決于譯者對生態(tài)環(huán)境的適應性、選擇性把握運用的能力。想要提升作品翻譯的成功性,就需要譯者的適應和選擇的提升。不同的譯者因為選擇的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不同,所以在翻譯的選擇上也有著較大的差異,相較于原文本來講就會產生多個版本的譯本。
《青銅葵花》作品中的語言表達優(yōu)美,無處不透露著對人性的贊揚,增強了內容的情感性與渲染效果。作品創(chuàng)作的背景較為凄苦,作者在生活境遇窘迫的環(huán)境下,依然具備頑強的精神與生存的意志,并努力通過創(chuàng)作為兒童們創(chuàng)造出一個充滿真善美的世界。這一作品出現后,引起了兒童文學界的不小波瀾,一度作為兒童必讀的文學作品,不僅在國內收獲了許多獎項,在國際上也廣受歡迎。同時《青銅葵花》在文學領域中,也具有較強的藝術性、文學性、感染力與說服力,且具有跨國界的心靈震撼力量。所以,在向國外推薦作品時,要推薦像《青銅葵花》一樣的精美作品。
作品翻譯要想成功,不僅需要原創(chuàng)具備文學底蘊和美感,還需要譯者擁有較高的水平,而這種水平直接關乎作品的翻譯質量。例如,莫言作品的譯者葛浩文,通過對作品獨特的翻譯,為人們呈現出文學作品的魅力,而這也是莫言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關鍵之一。由此可知,譯者對于作品的翻譯是否成功與選擇有著密不可分的關聯。
對于《青銅葵花》的譯者汪海嵐而言,其從小出生在英國,所以受到的是國外教育。中學時,汪海嵐學習了西班牙語、法語、德語,并在倫敦大學專研學習中文,獲得了學士學位。譯者擁有較高的文學背景,具有獨特的文學興趣和深厚的語言功底,也深刻了解到語言的差異性。再加上她對中國文學作品的了解,與對作家風格的掌握,為她的作品加深了層次與感悟,從而保留了原文學作品的藝術風格與敘事特點,加深了她在文學作品翻譯上的造詣。這也是為什么她是《青銅葵花》翻譯的極佳人選。
《青銅葵花》屬于國內推向國外的文學作品,曾經代表中國兒童文學參加過讀物大會以及國際展會等多種活動,并邀請了原創(chuàng)作者到國際活動中進行演講交流,得到了知名度的提升。與此同時,作品在出版時也面臨過窘迫的境遇,比如找不到國外合作出版社。而通過交流與宣傳,讓國外的出版社了解了作品,并積極地開展合作,最終找到了國外的知名兒童出版社英國沃克出版公司。一個知名的出版社,在性質與文學價值、作品質量方面具有一定的保障,可以有效引導讀者進行閱讀。由此可見,沃克公司對于《青銅葵花》的出版,在文學界的影響與銷量方面有著關鍵性的作用。
站在文化維度、語言維度,以及交際維度的層面上,來分析理解汪海嵐翻譯的《青銅葵花》,充分發(fā)揮譯者的主體作用,可以通過適應與選擇來采取有效的翻譯策略。
首先,在語音方面。中國的文學作品一般會包含大量的短句、疊句詞匯,講述時生動簡潔、形象易懂,方便讀者的理解,曹文軒的《青銅葵花》就是一個非常典型的例子。而漢語中的對稱、疊詞等詞匯很難通過英文來表達,在翻譯的過程中,譯者大多采用押韻的方式來彌補缺憾,讓譯文和原文一樣,在閱讀中具有節(jié)奏感與押韻感。比如在閱讀原文中,有一段對于風景的描述,所用到的描述詞匯為“嘩啦啦與飄飄然”“低垂而陰沉與高遠而明亮”一類的疊詞和意義對稱的詞匯,來增強句子的美感和結構感,讓讀者在聽后能夠感受到節(jié)奏的美。在譯者閱讀文字的過程中,應用 river、over以及 had、hang等詞匯來表達文學語言上的韻味,構建句子的美感與結構感,從而引導讀者感受作品中的美。并且在修辭上,作者采用了生動形象的修辭手法,如擬人、比喻等,借助富含感染力的語言風格將作品中的美傳遞給讀者們。
其次,英漢的語言句式有著較大的差別,且體系特殊,語法、語言規(guī)則等差異較大。主要體現在英語句子較為注重邏輯,漢語的句子則更加分散,所以譯者在翻譯的過程中根據英語表達模式將漢語的句子適當做出了調整。例如在原文中,作者對于天氣、景色進行了全面描寫,為葵花的出場做出了鋪墊。而在原文中曾經有一段問題用了很多次“潮濕”一詞,為了表現出原文的意思,譯者將wet與潮濕對應,并在葵花全身濕透的情況下將wet轉換為drenched,避免在譯文中出現多次對原文的復制,從而增加了故事的緊湊感,避免出現累贅的感覺。在第三章的開頭部分,所采用的是敘述類的描述方式,譯者在翻譯中,替換為了非限定性的定語從句,再加上與主語的連接,從而構成了一個整體。譯文中在表達順序時,增加了邏輯的嚴密性,這點更加符合英語的特性,從而增強了閱讀的通暢感。由此可見,在翻譯原文中,為了能夠帶給讀者真實的感受,譯者主動調整了原文的結構,并對語言進行了表達的修改,從而增加了文章的流暢性。
曹文軒的兒童文學作品一般都以自己的童年生活作為背景,而這部《青銅葵花》也不例外,小說中多處描寫了具有獨特風情的動植物,為了提高英語讀者理解作品的深入性,譯者采用了直譯與替代等方法。例如,在《青銅葵花》中描寫民俗特色活動的時候,采用了“納鞋底”“丟手絹”等描述,來表現出中國兒童的民間游戲。針對“丟手絹”這個游戲來講,譯者采用直譯的策略,把這個游戲譯作“to play drop-the-handkerchief”,從而生動形象地表現出了游戲的玩法,保留了原文的意思。
還有文章中,作者將天空比喻為了一塊巨大的青石板?!扒嗍濉边@一詞經常在中國文學作品中出現,帶有一定的古樸意境,但是在英文中并沒有完全符合標準的詞匯,所以譯者在進行翻譯時使用了替換的方式,將原文譯為了turquoise gemstone(青色的寶石),形象地描述出天空光溜溜的形態(tài),讓讀者能夠體會出原文存在的美感,既保留了原文的文化元素,還符合英語文化的接受效果。文中還提到了蘆葦的葉子,作者用長劍來比喻葉子的鋒利與狹長。在翻譯時,譯者通過“young reed leaves pointed at the sky like”來比喻蘆葦的葉子,使用了增詞的方式進行翻譯,將蘆葦葉子的形態(tài)形容得更加生動形象。
兒童文學的主要閱讀對象是兒童群體,在需求與閱讀口味方面較為特殊,想讓兒童喜歡上書籍,就需要提升包裝的精美性。對此,在英版的作品翻譯中,對原創(chuàng)作進行了調整,邀請?zhí)K美璐作為插畫的設計師,在整部書的封面中,繪制著青山、飛鳥,以及蘆葦,主人公騎在水牛上,呈現出一派祥和、溫馨的氣氛。封面的內容是妹妹教哥哥寫字的場景,可以直觀地吸引讀者,非常符合兒童群體的需求。同時,在翻譯中,對敏感的文字進行了改寫,例如文中爸爸為葵花洗澡的場景,為了避免讀者們產生誤解,所以在翻譯時,采用了模糊原文場景的描寫手法,并翻譯為“In daylight,when he saw her skin as flawless as the purest white jade,the thought of even a scratch on it tormented him”,既能夠描寫出原文中的場景,保留故事情節(jié),還透露出了父親不忍看到女兒受傷的心理狀態(tài),充分避免了讀者們對故事閱讀的誤解。目前,《青銅葵花》已經重印超過100次,中國作家協會副主席高洪波曾經這樣評論:“九年已經過去,這本書從第一冊賣到了200萬冊,印刷了100次,這說明了文學經典的力量。”由此可見,翻譯后的《青銅葵花》不僅受到了國內的歡迎,在國外的熱度依舊不減,通過生態(tài)翻譯將文學作品呈現出來,通過靈活的方法策略來翻譯,將讀者帶入故事的語境中,是文學翻譯史上的重大作為。
基于生態(tài)翻譯學理論翻譯《青銅葵花》,可以使讀者群體更加易于接受,并全面體會故事的豐富性與文學氣息。作為譯者,要對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加以適應與選擇。雖然原文本是相同的,但是因為譯者所采用的適應與選擇不同,會創(chuàng)作出多種不同的譯文版本。汪海嵐所譯的《青銅葵花》更加符合原文的表達意味,采用了靈活的方法與策略,才能將讀者更好地帶入語境中。正是這種適當對原作品進行改寫的行為,拉近了中國文學作品與國外讀者群體的距離,順應了我國文學作品“走出去”的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