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本期作品中的人物。
云舒小說《桃花渡》中的女主人公李晴,作為一個生活優(yōu)渥、外在陽光的成功人士,其實內(nèi)心一直被一座沉重的山壓著,被一根繩勒著。當然,那座山或那根繩,也是她自己壓的、自己綁的。二十年里,她一再試圖掙脫,無論是以躲避的方式,還是以直面的方式。最終,山還是那座山,繩還是那根繩,但李晴找到了心靈的渡口,那里自渡亦渡人。李一默小說《藏身》,敘事者“我”很享受推拿師老霍的手藝,甚至對少言寡語的推拿師建立了一種模糊的信任。殊不知,老霍竟是多年前一起偷盜殺人案的犯罪嫌疑人,澡堂推拿是其藏身的身份,也是他獲取新的作案目標的途徑。在推拿間,他曾跟“我”說,你還是太年輕了,人這輩子哪有什么假如,開弓沒有回頭箭。幾十年的“藏身”,老霍一定有過后悔,也想過回頭。但他終而沒有“回頭”,把自己關(guān)在了人性中那絲善和悔的門外。
小說《好大一棵樹》中,鄔希匚以及為他的烏托邦園子服務(wù)的員工,共同出演了一部啼笑皆非的輕喜劇,在所有人物的夸張變形表演中,螞蟻逗大象式的“以弱凌強”現(xiàn)場,人性中的復雜幽暗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突圍》中,向往陽光自由的梁燕姑娘,偏偏遭遇潑皮心機女毛花花,三觀不在一個頻道的兩個人,必然有一場“留下來”和“請出去”的較量。
此外,散文《烏拉街的傅大夫》《壞孩子手札》,作者格致和李存剛,也貢獻了他們生活中所遇的人物“傅大夫”和三個“壞孩子”,這些蘑菇一樣倏然冒出又倏然消失的人,有的以全能甚至“通神”的形象示人,實則坎坷而多舛,有的內(nèi)心無助而外表躁狂、生猛。
這些林林總總的人物,總會有幾個讓你覺得有點意思、有點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