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 潔,努爾斯曼姑麗·吐爾遜*,董志武,劉小宇
(1.莎車縣人民醫(yī)院省部共建中亞高發(fā)病成因與防治國家重點實驗室,新疆喀什 844700;2.莎車縣人民醫(yī)院心血管內(nèi)科,新疆喀什 844700)
急性心肌梗死(acute myocardial infarction,AMI)作為臨床常見的心血管疾病,預后較差,死亡率較高。急性心肌梗死患者主要表現(xiàn)的癥狀為突然發(fā)作的、持續(xù)時間超過30 min的心前區(qū)壓榨性疼痛或憋悶感,患者常有瀕死的感覺。疼痛或憋悶部位主要位于胸骨后方,向左下方可延伸到左側(cè)肋骨、上腹部,向上可到左側(cè)肩、背甚至口腔、頭部。研究顯示,近些年國內(nèi)AMI發(fā)病率呈逐漸上升趨勢,每年新增AMI患者達50萬以上,且發(fā)病年齡逐漸降低[1]。該病對我國居民健康造成嚴重威脅,臨床應給予高度重視,了解AMI發(fā)生的危險因素,為臨床防治或早期診斷AMI提供理論依據(jù)。目前有關AMI的研究顯示,不同地區(qū)AMI患者的危險因素存在一定差異[2]。本研究選取莎車縣維吾爾族成年健康人及AMI患者為研究對象,旨在探究該地區(qū)維吾爾族發(fā)生AMI的危險因素及實驗室指標預測AMI發(fā)生的價值,現(xiàn)報道如下。
1.1 一般資料選取2020年1月至2021年12月莎車縣人民醫(yī)院收治的488名維吾爾族AMI患者設為AMI組,另選取同期院內(nèi)353名健康體檢者設為非AMI組,行回顧性分析。研究對象年齡33~79歲,平均年齡(47.62±14.23)歲;體質(zhì)量指數(shù)(BMI)18~27 kg/m2,平 均BMI(22.79±3.28)kg/m2;有糖尿病史177例,有高血壓病史401例,有吸煙史165例,有飲酒史248例。本研究經(jīng)莎車縣人民醫(yī)院醫(yī)學倫理委員會批準。納入標準:①符合《急性心肌梗死中西醫(yī)結(jié)合診療專家共識》[3]中AMI的診斷標準;②年齡18~80歲;③臨床資料完整;④維吾爾族。排除標準:①合并嚴重感染;②合并嚴重肝、腎功能不全;③既往有AMI病史;④合并明確診斷出惡性腫瘤。
1.2 研究方法①收集兩組研究對象一般資料,包括性別、年齡、BMI、糖尿病史、高血壓病史、吸煙史、飲酒史;②采用全自動生化分析儀(山東博科生物產(chǎn)業(yè)有限公司,型號:BK-400)檢測兩組研究對象的血清同型半胱氨酸(Hcy)、尿酸(UA)、低密度脂蛋白(LDL)、載脂蛋白B(ApoB)、載脂蛋白A(ApoA),并計算ApoB/ApoA值。
1.3 觀察指標①比較兩組研究對象的資料和實驗室指標水平。②分析Hcy、UA、LDL、ApoB、ApoA、ApoB/ApoA預測莎車縣維吾爾族發(fā)生AMI的價值。③分析莎車縣維吾爾族發(fā)生AMI的相關影響因素。
1.4 統(tǒng)計學分析采用SPSS 22.0統(tǒng)計學軟件處理數(shù)據(jù)。計量資料以(±s)表示,組間比較行獨立樣本t檢驗;計數(shù)資料以[例(%)]表示,組間比較行χ2檢驗;采用受試者工作曲線(ROC)分析Hcy、UA、LDL、ApoB、ApoA、ApoB/ApoA預測莎車縣維吾爾族發(fā)生AMI的價值;多因素分析采取非條件Logistic逐步回歸分析。以P<0.05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2.1 莎車縣維吾爾族人群發(fā)生AMI的單因素分析兩組研究對象性別、糖尿病史、吸煙史、飲酒史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AMI組中年齡≥60歲、BMI≥24 kg/m2、有高血壓病史的人數(shù)比例高于非AMI組,且AMI組研究對象Hcy、UA、LDL、ApoB、ApoB/ApoA水平高于非AMI組,ApoA水平低于非AMI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莎車縣維吾爾族人群發(fā)生AMI的單因素分析
2.2 Hcy、UA、LDL、ApoB、ApoA、ApoB/ApoA預測莎車縣維吾爾族人群發(fā)生AMI的ROC分析經(jīng)ROC分析,Hcy≥14.826 μmol/L、UA≥314.58 μmol/L、LDL≥2.786 mmol/L、ApoB≥0.885 g/L、ApoA≤0.917 g/L、ApoB/ApoA≥0.962,是預測莎車縣維吾爾族發(fā)生AMI的最佳截斷值(P<0.05),見表2;Hcy、UA、LDL、ApoB、ApoA、ApoB/ApoA預測莎車縣維吾爾族發(fā)生AMI的ROC曲線,見圖1。
表2 Hcy、UA、LDL、ApoB、ApoA、ApoB/ApoA預曲線莎車縣維吾爾族人群發(fā)生AMI的ROC分析
圖1 Hcy、UA、LDL、ApoB、ApoA、ApoB/ApoA預測莎車縣維吾爾族發(fā)生AMI的ROC分析
2.3 莎車縣維吾爾族人群發(fā)生AMI的多因素Logistic回歸性分析將單因素分析中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的變量納入Logistic多因素回歸模型,進行量化賦值,因變量為莎車縣維吾爾族是否發(fā)生AMI(是=1,否=0),自變量 為 年 齡(≥60歲=1,<60歲=0)、BMI(≥24 kg/m2=1 ,<24 kg/m2=0)、高血壓病史(有=1,無=0)、Hcy(≥14.826 μmol/L=1,<14.826 μmol/L=0)、UA(≥314.58 μmol/L=1,<314.58 μmol/L=0)、LDL(≥2.786 mmol/L=1,<2.786 mmol/L=0)、ApoB(≥0.885 g/L=1,<0.885 g/L=0)、ApoA( ≤0.917g/L=1,>0.917g/L=0)、ApoB/ApoA( ≥0.962=1,<0.962=0)。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顯示,AMI組年齡≥60歲、BMI≥24 kg/m2、有高血壓病史、Hcy≥14.826 μmol/L、UA≥314.58 μmol/L、LDL≥2.786 mmol/L、ApoB≥0.885g/L、ApoA≤0.917 g/L、ApoB/ApoA≥0.962是莎車縣維吾爾族發(fā)生AMI的獨立危險因素(P<0.05),見表3。
表3 莎車縣維吾爾族人群發(fā)生AMI的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
隨著社會的高速發(fā)展,不良生活習慣和不規(guī)律生活作息逐漸增加,AMI的發(fā)病人群進一步增多,AMI的發(fā)病率也逐漸呈現(xiàn)上升趨勢[4]。該病常見預后較差、再發(fā)風險較高,是心血管系統(tǒng)疾病患者常見死因。因此,AMI的早期診斷極為重要,尋求檢測便捷、敏感度高的指標是當前AMI領域的熱點問題,本研究旨在探討Hcy、UA、LDL、ApoB、ApoA、ApoB/ApoA等指標與莎車縣維吾爾族人群AMI發(fā)病的相關性,研究其預測AMI發(fā)生的價值。
本研究結(jié)果顯示,AMI組中年齡≥60歲、BMI≥24 kg/m2、有高血壓病史的人數(shù)比例高于非AMI組,且AMI組研究對象Hcy、UA、LDL、ApoB、ApoB/ApoA水平高于非AMI組,ApoA水平低于非AMI組,提示以上因素可能是莎車縣維吾爾族發(fā)生AMI的危險因素,考慮其原因如下。①Hcy誘發(fā)AMI的機制可能與以下因素有關:其一,Hcy對血脂代謝造成影響,可促進脂質(zhì)過氧化,促進LDL氧化[5];其二,Hcy具有調(diào)節(jié)血管內(nèi)皮細胞凋亡的作用;其三,Hcy通過促進氧自由基生成,對血管內(nèi)皮細胞造成損傷[6];其四,Hcy通過加速血小板聚集、黏附,誘導并加速血栓形成[7]。②作為嘌呤代謝終產(chǎn)物,UA可對血管內(nèi)皮細胞造成損傷,導致低密度脂蛋白膽固醇(LDL-C)氧化修飾,起到加重動脈粥樣硬化的作用,加重炎癥反應、造成血小板聚集,是冠心病的常見危險因素[8-9]。③近年研究顯示,即使患者的膽固醇水平達標,若載脂蛋白水平異常,也可能導致AMI風險顯著增加[10]。ApoB是LDL-C的主要蛋白成分,其主要作用是調(diào)節(jié)周圍膽固醇代謝和LDL-C受體識別標記[11]。內(nèi)膜下細胞受體同ApoB結(jié)合后可直接導致動脈內(nèi)膜下LDL-C沉積,ApoB促進動脈粥樣硬化的作用較總膽固醇、LDL-C更強,另外,ApoB可通過直接刺激平滑肌細胞增殖,起到促進動脈粥樣硬化的作用[12]。
本研究結(jié)果顯示,年齡≥60歲、BMI≥24 kg/m2、有高血壓病史、Hcy≥14.826 μmol/L、UA≥314.58 μmol/L、LDL≥2.786 mmol/L、ApoB≥0.885 g/L、ApoA≤0.917 g/L、ApoB/ApoA≥0.962是莎車縣維吾爾族患AMI的獨立危險因素,具備以上因素的可能是AMI的高風險人群,臨床應當密切關注,可通過檢測Hcy等實驗室指標對AMI高風險人群進行篩查。
綜 上,年 齡≥60歲、BMI≥24 kg/m2、有 高 血 壓 病 史、Hcy≥14.826 μmol/L、UA≥ 314.58 μmol/L、LDL≥2.786 mmol/L、ApoB≥0.885g/L、ApoA≤0.917g/L、ApoB/ApoA≥0.962是影響莎車縣維吾爾族AMI發(fā)生的獨立危險因素,莎車縣基層可將以上指標作為AMI的預測指標。此外,本研究尚存在不足之處,如收集數(shù)據(jù)時考慮不夠周全,納入對象僅為莎車縣中維吾爾族AMI患者,未納入莎車縣漢族及其他少數(shù)民族患者。因此,本研究結(jié)論可能僅適用于莎車縣維吾爾族,可能不利于本研究結(jié)論的推廣。最后,期望在后續(xù)研究中納入其他地區(qū)或莎車縣其他民族樣本,探究本研究結(jié)論是否仍然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