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怡，曹逸倫，廖 煬

（ 吉首大學 旅游與管理工程學院，湖南 張家界 416000）

0 引 言

在我國，土司現象及土司問題發(fā)端于兩宋之交，形成于元朝，完善于明朝，衰落于清朝，茍延于民國時期，結束于中華人民共和國1958年民主改革完成之后，前后歷時共八百年，對我國20余個少數民族省份的政治、經濟、文化形成了不同程度的影響。長期以來，研究人員從歷史學、民族學和文學等多學科角度，聚焦于不同時期的土司制度、土司文化、土司人物和土司地區(qū)的經濟習俗，并且取得了頗為豐富的成果。本文擬借助科學知識圖譜分析軟件CiteSpace從多種角度分析土司研究文獻，以便于更好地分析土司研究的現狀，了解不同時期土司文獻研究的熱點問題。

1 數據來源與研究方法

1.1 數據來源

為確保研究的權威性和科學性，本文選擇中國知網數據庫中的核心期刊和CSSCI來源期刊作為數據來源，以“土司”為主題詞進行高級檢索，時間范圍為1992—2021年，得到原始數據共有2 107條篇。再通過人工篩除簡介、征稿啟事、會議通知、新聞以及不屬于該研究領域的文章，最終得到2 070篇論文，將文獻信息以Refworks格式導出。

1.2 研究方法

首先將從CiteSpace中對導出的Refworks文本數據進行CSSCI轉換預處理，將轉換后的文本數據再次導入CiteSpace中。對文獻的發(fā)表數量、發(fā)表期刊、核心作者、核心機構、高被引文獻、關鍵詞及突變詞等進行數據分析。以知識圖譜的方式展示我國土司文獻的研究現狀和研究熱點，對當前國內土司文獻的研究狀況進行分析總結，為研究土司文獻的學者提供參考。

2 研究現狀分析

2.1 發(fā)文量分析

從搜索到的文獻來看，平均每年土司文獻的發(fā)表量約70篇。對1992—2021年發(fā)表的2 070篇土司文獻按照發(fā)表年度進行統(tǒng)計，其變化趨勢如圖1所示。大致可以將近30年的土司研究文獻分為三個階段：（1）1992—2000年。這一階段處于探索研究階段，土司文獻成果數量比較少，并且此階段的文獻發(fā)表數量出現了起起落落的情況。（2）2001—2009年。這一階段的文獻數量呈緩慢爬升的勢態(tài)，其中2008年的文獻發(fā)表數量超過80篇。（3）2010—2021年。這一階段對土司的研究持續(xù)上升，隨著三大土司遺址城成功入選世界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學界對土司的關注度急速增加，文獻發(fā)表數量在2015年達到第一個頂峰。從2018年之后就逐步過渡至平穩(wěn)發(fā)展階段。

圖1 土司文獻每年發(fā)文量（1992—2021）

2.2 期刊發(fā)文分析

發(fā)文量排名前15的期刊如圖2所示。其中發(fā)文量排前三且超過100篇的期刊包括《西南民族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貴州民族研究》《青海民族研究》，這些是土司研究領域的主要發(fā)文平臺，總文獻數量達到了392篇，約占所有分析文獻總數的18.76%。排在前五位的另兩個期刊分別是是《廣西民族研究》（4.25%）和《中 南民族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4.11%），這些刊物都是民族院校或者民族地區(qū)的研究所創(chuàng)辦的學術期刊，這在一定程度上推動了土司研究的積極發(fā)展。

圖2 土司發(fā)文數量Top15的高產期刊

2.3 核心作者分析

圖3 土司文獻核心作者共現合作圖譜

表1 排名前10核心作者發(fā)文情況

2.4 核心機構分析

通過機構合作情況可知某一領域的研究力量分布。選擇“Institution”作為節(jié)點，通過CiteSpace的機構可視化分析，生成土司領域的合作機構知識圖譜，如圖4所示。注意本文將長江師范學院烏江流域社會經濟文化研究中心、長江師范學院統(tǒng)稱為長江師范學院研究機構，吉首大學歷史與文化學院、吉首大學統(tǒng)稱為吉首大學研究機構，云南大學西南邊疆少數民族研究中心、云南大學歷史與檔案學院統(tǒng)稱為云南大學研究機構，中央民族大學歷史文化學院稱為中央民族大學。

由圖4可知，發(fā)文量排前三的研究機構分別是長江師范學院、吉首大學和云南大學。另外，西南民族大學、四川大學和中央民族大學也是發(fā)文量較多的機構，這些機構是目前研究土司的主要力量，但是這些主要的研究機構之間缺乏聯系與合作，針對這一現象，各機構之間還需要加強交流合作、優(yōu)勢互補。

圖4 土司文獻核心機構共現合作圖譜

2.5 高被引文獻分析

核心文獻的高被引分析可以客觀地反映該領域的研究熱點。對土司文獻被引頻次60次以上的前8篇文獻進行分析總結，如表2所示。分析結果表明：高被引文獻的發(fā)表期刊較為分散，高被引文獻的學科主要集中在哲學與人文科學和社會科學。觀察表2可知，徐新建1999年發(fā)表的《權力、族別、時間：小說虛構中的歷史與文化——阿來和他的＜塵埃落定＞》被引頻次為95次，位列第一；周政保1999年發(fā)表的《“落不定的塵?！睍呵衣涠ā級m埃落定＞的意象化敘述方式》被引頻次88次；成臻銘2010年發(fā)表的《論土司與土司學——兼及土司文化及其研究價值》被引頻次為82次，說明徐新建、周政保、成臻銘在土司領域的研究成果頗受關注，并得到了其他學者的高度認可。

表2 Top8土司高被引文獻

續(xù)表

3 研究熱點與趨勢分析

3.1 土司研究文獻關鍵詞共現圖譜分析

關鍵詞是對一篇論文內容核心思想的提煉和概括。選擇“Keyword”作為節(jié)點，通過CiteSpace的關鍵詞可視化分析，生成土司領域的關鍵詞知識圖譜，如圖5所示，得到769個節(jié)點，1 135條連線?？梢钥闯觥巴了局贫取薄巴了尽薄案耐翚w流”“土家族”等關鍵詞受到的關注度較高，各關鍵詞之間的聯系也十分緊密。同時將高頻關鍵詞的數據導出，生成Excel表格進行整理，得出主要關鍵詞詞頻統(tǒng)計，如表3所示。這些關鍵詞反映了從1992至2021年我國土司文獻的研究熱點。排名前10的關鍵詞分別是：“土司制度（236）”“土司（177）”“改土歸流（167）”“清代（78）”“明代（77）”“土家族（68）”“國家認同（38）”“西南邊疆（37）”“明清時期（36）”“云南（28）”，表明土司文獻的研究主題主要分布在不同時代的土司制度、社會關系和土司地區(qū)等方面。

圖5 高頻關鍵詞共現圖譜

表3 土司領域頻次前10的關鍵詞

3.2 土司研究文獻突變詞分析

關鍵詞的突顯表明某一主題在某些年份受到學者們的廣泛關注，適合展現某一領域的研究趨勢變化。選擇“Keyword”作為節(jié)點，“Term Type”選擇“Burst Terms”，得到關鍵詞的突變值最高的前23位，如圖6所示。其中突現強度排前三的關鍵詞是“土司制度”“國家認同”“邊疆治理”，可以看出在不同時期學界比較關注“土司制度”“土司文化”“土司學”“國家認同”以及“邊疆治理”等方面，另外研究人員對“國家認同”“明清時期”“邊疆治理”“清朝”的研究熱情還在繼續(xù)上漲。

圖6 土司研究文獻關鍵詞突現

3.2.1 土司制度

土司制度由元代以前封建王朝應對邊疆及其以遠地區(qū)夷狄的治策發(fā)展而來。元明清時期“以土官治土民”的土司制度其特征可概括為：世守其土、世轄其民、世統(tǒng)其兵、世襲其職、世治其所。目前對土司制度的終結主要有三種看法，一是“改土歸流說”，一是“辛亥革命說”，一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民主改革說”。此外，還有學者認為土司制度終結于民國。從整體歷史進程來看，土司制度走向終結是一種歷史的必然。

3.2.2 土司文化

土司文化是傳統(tǒng)文化、民族文化、鄉(xiāng)土文化、家族文化和政治文化等多元文化的統(tǒng)一體，是一種具有多元性、原生性、本土性、政治性、多樣性特點的民族傳統(tǒng)文化。從結構上看，土司文化可以分為物質形態(tài)與精神形態(tài)兩大層面，具體又可細分為不少學者所指出的物質、制度、精神和民俗文化四大板塊。目前，對土司文化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土司制度的起源和形成、民族成分、作用與流弊等，并初步論證了土司文化研究、開發(fā)和利用對社會政治、經濟、文化的影響等問題。

3.2.3 土司學

土司學就是研究土司、土司區(qū)、土司政府、土司關系、土司制度、土司文化（含土司政治文化）和土司現象的專門學。其分為土司學（9）與土司志（10）兩個支系，研究重點是土司文化。構建“土司學”的意義主要有以下兩點：其一是為了使土司研究走向深入和系統(tǒng)，使其綜合化和理論化；其二是為了加深、提高和豐富我們對土司現象的認識和理解，探討土司制度發(fā)展規(guī)律，并為今天的區(qū)域民族自治提供歷史借鑒?！巴了緦W”逐漸變成學界耳熟能詳的學術名詞，而且使土司研究成為國家社會科學基金課題的扶植對象，并使土司遺產成功申報為世界文化遺產。

3.2.4 國家認同

經過儒家文化的長期浸染，土司文化中對中央王朝的臣服和忠順已經深入骨髓。土司地區(qū)國家認同的實質，應該是西南少數民族逐漸融入中華民族大家庭的進程，與這一進程同步的則是西南少數民族地區(qū)的進步與發(fā)展。封建王朝與歷代土司的雙向互動強化漢族與其他民族的聯系和交流，促進了中華民族“一體多元”進程和國家認同與民族認同。

3.2.5 邊疆治理

廣義的邊疆治理制度，大致包括政治制度、行政區(qū)劃制度、行政管理制度、法律制度、經濟制度等方面的內容；狹義的邊疆治理制度主要指政治統(tǒng)治制度。設治局是民國政府為了統(tǒng)一縣治、應對深刻的邊疆危機、提升邊疆治理能力，而先后在一些邊疆地區(qū)、少數民族地區(qū)設立的過渡性縣級行政機構。邊疆治理是國家治理的重要組成部分，邊疆治理必定是國家力量深入邊疆進行直接管理的政府行為。

4 結 論

本文從中國知網CNKI中選取了近30年的土司研究文獻作為研究對象，采用文獻計量方法，借助信息可視化軟件CiteSpace對土司文獻進行知識圖譜的繪制與分析，得到以下結論：

國內對土司的研究呈現出整體上升的趨勢，相關的研究在2015年中國土司遺產列入《世界遺產名錄》后出現了第一個高峰。從發(fā)文作者和發(fā)文主體來看，作者之間的合作主要以單位、師生、同門為主，大部分核心作者還沒形成穩(wěn)定的研究團隊，核心機構之間的合作聯系還有待加強，發(fā)文機構和期刊聚集在民族地區(qū)。土司文獻研究的熱點主要集中在“土司制度”“土司文化”“明代”“清代”“國家認同”“邊疆治理”等問題，總體來看，研究熱點比較集中，但是研究的前沿性還有待提高。隨著文化振興與構建民族共同體意識的不斷推進，學者對土司的研究將會持續(xù)增加，土司的發(fā)展勢必會受到學界更多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