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齊燕 唐 寧 趙德宸 張博雅 程永強

(中國農(nóng)業(yè)大學食品科學與營養(yǎng)工程學院植物源功能食品北京市重點實驗室，北京 100083)

箭筈豌豆(ViciasativaL.)是薔薇目豆科野豌豆屬一年生草本植物，是優(yōu)良的綠肥[1]、飼料[2]和重要的糧食作物，但菜用開發(fā)程度較低。與其他野豌豆屬植物相比，箭筈豌豆含有較豐富的酚類物質(zhì)和較強的抗氧化性[3]，多酚含量是白豆的1.5倍，扁豆的1.3倍[4]，多酚、黃酮還原力和清除活性均高于大豆多酚[5]，酚酸是箭筈豌豆種子的優(yōu)勢成分[6]。

NaCl脅迫是一種非生物脅迫，會增加活性氧(ROS)含量，誘導酚酸積累和抗氧化能力的提升[7]。NaCl處理可縮短鱗莖草根莖長，并促進總酚、總黃酮、總花青素、總游離氨基酸和總可溶性糖含量的積累[8]；NaCl處理下，紅花中兒茶素、苯甲酸和山奈酚含量增加[9]；大麥芽苗在Na+作用下PAL、C4H和4CL的基因和酶活上升，酚酸和黃酮類化合物含量分別提高了11.19%和32.54%[10]。

CaCl2也具有調(diào)節(jié)酚酸含量的能力。在豆芽生長過程中，CaCl2可以通過初級代謝和次級代謝、離子運輸、信號轉(zhuǎn)導和轉(zhuǎn)錄調(diào)控[11]調(diào)節(jié)酚類、維生素以及其他營養(yǎng)物質(zhì)含量；Ca2+還能夠延長豆芽莖長，提高其產(chǎn)量[12]。研究[13]表明，Ca2+在麥芽中通過調(diào)控基因、蛋白表達以及PAL、C4H和4CL等酶活性，促進酚的合成。

發(fā)芽是一種快速、清潔、經(jīng)濟的食品開發(fā)方式，在豌豆苗[14]、花生芽[15]、藜麥[16]等物質(zhì)的萌發(fā)過程中，酚類物質(zhì)和抗氧化能力都得到了迅速提升。已有研究[4]顯示，箭筈豌豆黑暗條件發(fā)芽5 d，其總酚含量比萌發(fā)前提高了18.7 mg/kg，是白豆芽菜和扁豆芽菜的1.40和1.36倍。但NaCl和CaCl2對箭筈豌豆芽苗菜酚酸含量和抗氧化系統(tǒng)的影響和作用機制暫不明確。因此研究擬采用NaCl和CaCl2水培箭筈豌豆芽苗菜，以豌豆苗、黃豆芽、綠豆芽為對照，分析芽苗菜酚酸含量、抗氧化能力變化，并通過測定抗氧化酶關(guān)鍵酶活力、酚酸合成關(guān)鍵酶活力和基因表達探究兩種鹽溶液對其抗氧化水平影響的作用機理，以期為今后箭筈豌豆芽苗菜開發(fā)提供依據(jù)。

1 材料與方法

1.1 材料與儀器

1.1.1 材料與試劑

箭筈豌豆種子、豌豆苗：市售；

綠豆芽：北京方圓平安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黃豆芽：北京中禾清雅芽菜生產(chǎn)有限公司；

APX、CAT、SOD、GR、POD、GST試劑盒：北京索萊寶科技有限公司；

原兒茶酸、香草酸、綠原酸、對香豆酸、沒食子酸、槲皮素、阿魏酸、蘆丁、兒茶素、芥子酸、肉桂酸、表兒茶素：HPLC≥98%，北京索萊寶科技有限公司；

1，1-二苯基-2-三硝基苯肼(DPPH)：HPLC≥97%，東京化成工業(yè)株式會社；

芹菜素、山奈酚、丁香酸、水楊酸：HPLC≥98%，上海安普實驗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對羥基苯甲酸、木犀草素：HPLC≥98%，上海甄準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其他試驗試劑均為國產(chǎn)分析純。

1.1.2 主要儀器設(shè)備

酶標儀：SMP500-15275-SWXN型，美谷分子儀器有限公司；

智能培養(yǎng)箱：PRx-450C型，寧波賽福實驗儀器有限公司；

色譜柱：ACQUITY UPLC HSS T3型(2.1 mm×100 mm，1.8 μm)，美國沃特世公司；

超高效液相色譜串聯(lián)質(zhì)譜儀：ACQUITY UPLC TQD型，美國沃特世公司；

離心機：5810R/5415D型，德國艾本德公司；

qPCR儀：7500型，賽默飛科技有限公司。

1.2 試驗方法

1.2.1 箭筈豌豆芽苗菜開發(fā) 參照Swieca等[17]的方法并稍作修改。在體積分數(shù)0.1%次氯酸鈉溶液中浸種30 min，蒸餾水洗至中性，去離子水中浸泡12 h。并分別在去離子水、15 mmol/L NaCl、0.5 mmol/L CaCl2、15 mmol/L NaCl+0.5 mmol/L CaCl2溶液中育苗。溫度25 ℃，濕度80%，黑暗條件下培養(yǎng)4 d，光照強度20%，光照周期12 h/12 h條件下培養(yǎng)1 d。采集芽苗菜可食用部分，立即用液氮冷凍，-80 ℃凍存后凍干，0.42 mm粉碎過篩，-20 ℃保存?zhèn)溆谩?/p>

1.2.2 鮮重、莖長、種子活力測定 以100支去根芽苗菜為一組，用分析天平測定鮮重，游標卡尺測量莖長，并按式(1)計算種子活力指數(shù)。

VI=∑(Gt/Dt)×L，

(1)

式中：

VI——種子活力指數(shù)；

L——莖長，cm；

Dt——種子發(fā)芽天數(shù)，d；

Gt——第t天發(fā)芽種子數(shù)，個。

1.2.3 酚類物質(zhì)提取與總酚、總黃酮含量測定

(1) 游離態(tài)和結(jié)合態(tài)酚類物質(zhì)提?。簠⒄振R燕[18]的方法。

(2) 總酚、總黃酮含量測定：分別采用福林酚法[10]和黃酮沉淀法[19]。

1.2.4 酚酸含量測定 參照黃彪等[20]的方法并稍作修改。流動相A為乙腈，流動相B為0.05%甲酸水溶液，流速0.3 mL/min，柱溫30 ℃；進樣量5 μL，自動進樣器溫度20 ℃，梯度洗脫程序見表1。負離子模式下，毛細管電壓2.90 kV，離子源溫度120 ℃，脫溶劑氣溫度400 ℃，錐孔氣(N2)流速50 L/h，脫溶劑氣(N2)流速600 L/h，碰撞氣(Ar)流速0.07 mL/min。正離子模式下，毛細管電壓3.10 kV，其余條件與負離子模式相同。

表1 UPLC洗脫程序Table 1 Elution program of UPLC

1.2.5 PAL、C4H、4CL酶活性測定

(1) PAL活性：參照Zhang等[21]的方法。

(2) C4H活性：參照Chance等[22]的方法。

(3) 4CL活性：參照陳雷等[23]的方法。

1.2.6 酚酸合成關(guān)鍵酶基因表達量測定 采用TRIzol LS Reagent試劑盒提取箭筈豌豆芽苗菜總RNA，經(jīng)瓊脂凝膠電泳驗證，以總RNA為模板，用Thermo公司反轉(zhuǎn)錄試劑盒合成cDNA。選取Tua基因為內(nèi)參基因，依據(jù)NCBI數(shù)據(jù)庫Primer designing tool設(shè)計引物(見表2)，目標基因相對表達量用2-ΔΔCT比較閾值法表示。

表2 RT-qPCR正向引物和反向引物Table 2 Forward and reverse primers of RT-qPCR

1.2.7 APX、CAT、SOD、GR、POD、GST酶活力測定 取新鮮芽苗菜制作組織勻漿，按試劑盒說明書測定APX、CAT、SOD、GR、POD、GST酶活力。

1.2.8 體外抗氧化評價

(1) DPPH自由基清除率：參照Koodkaew[24]的方法。

(2) ABTS自由基清除率：參照Islam等[25]的方法。

1.2.9 數(shù)據(jù)處理 運用Excel、SPSS 25.0和Origin 2022軟件處理數(shù)據(jù)，每個處理重復3次。

2 結(jié)果與分析

2.1 對箭筈豌豆芽苗菜鮮重、莖長、種子活力的影響

由圖1可知，15 mmol/L NaCl處理下，鮮重降低了20.11%，莖長縮短了27.88%，種子活力指數(shù)降低了29.57%，即Na+給芽苗菜的鮮重、莖長、種子活力造成了不同程度的負面影響；0.5 mmol/L CaCl2處理下，鮮重增長了31.70%，莖長增長了26.05%，種子活力指數(shù)增長了23.72%，即Ca2+顯著促進了箭筈豌豆芽苗菜的生長。兩種鹽溶液共施時，鮮重恢復了13.94%，莖長和種子活力恢復至與對照組無顯著差異，即Ca2+緩和了Na+的脅迫作用。

字母不同表示差異顯著(P<0.05)圖1 鮮重、莖長、種子活力指數(shù)Figure 1 Fresh weight, stem length and vigor index of seeds

2.2 對箭筈豌豆芽苗菜總酚、總黃酮含量的影響

由圖2可知，箭筈豌豆芽苗菜酚類物質(zhì)主要以游離態(tài)存在。NaCl處理下，游離態(tài)酚含量提升了29.36%，游離態(tài)黃酮含量提升了33.41%；CaCl2處理下，游離態(tài)酚含量上升了26.45%，游離態(tài)黃酮含量上升了28.04%；兩者同施時，總酚含量由(10.63±0.40) mg GAE/g DW提升至(15.76±0.36) mg GAE/g DW，總黃酮含量由(9.36±0.06) mg GAE/g DW上升至(14.32±0.08) mg GAE/g DW。結(jié)果表明，NaCl和CaCl2能夠協(xié)同促進酚類物質(zhì)富集。

字母不同表示差異顯著(P<0.05)圖2 總酚和總黃酮含量Figure 2 The content of total phenolics and flavonoids

2.3 箭筈豌豆芽苗菜酚酸含量變化

由表3可知，對照組中，共檢出16種酚酸，總量為(51.00±3.06) mg/kg DW，其中，游離態(tài)酚酸總量為(21.87±0.81) mg/kg DW，結(jié)合態(tài)酚酸總量為(29.16±2.22) mg/kg DW，主要為蘆丁、阿魏酸和槲皮素，含量分別為(22.50±0.49)，(8.18±0.68)，(6.70±0.02) mg/kg DW。

表3 箭筈豌豆芽苗菜游離態(tài)和結(jié)合態(tài)酚酸含量?Table 3 The content of free and combined phenolic acid of CV sprouts mg/kg DW

箭筈豌豆芽苗菜中，兒茶素、綠原酸、肉桂酸只以游離態(tài)存在，對羥基苯甲酸、原兒茶酸只以結(jié)合態(tài)存在，其余酚酸以游離、結(jié)合兩態(tài)存在。在NaCl處理下，8種酚酸含量顯著升高，其中阿魏酸含量上升了54.77%，芥子酸含量上升了107.03%；在CaCl2處理下，蘆丁含量上升了122.44%，對香豆酸含量上升了75.97%，槲皮素、芥子酸、阿魏酸等11種酚酸含量也有所提升。

NaCl和CaCl2同施組，蘆丁含量比對照組、NaCl處理組和CaCl2處理組分別提升了150.02%，151.56%，114.65%，阿魏酸含量提升至(13.09±0.52) mg/kg DW，木犀草素含量提升了34.75%，原兒茶酸含量提升了228.57%。綜上，Na+和Ca2+同施對蘆丁、阿魏酸、木犀草素和原兒茶酸的合成具有協(xié)同促進作用。

對香豆酸、槲皮素含量在NaCl處理下分別下降了11.19%，22.32%，在NaCl和CaCl2共同作用下，二者分別比對照組提高了21.34%，6.80%，山奈酚在NaCl作用下下降了21.37%，經(jīng)NaCl和CaCl2共同作用恢復至與對照組無明顯差異。試驗表明，Ca2+解除了Na+對對香豆酸、槲皮素、山奈酚合成的脅迫作用。

由表4可知，豌豆苗中優(yōu)勢成分是對香豆酸、阿魏酸、芥子酸、山奈酚和槲皮素，黃豆芽優(yōu)勢成分是對香豆酸、阿魏酸、芥子酸、丁香酸，綠豆芽中含量最為突出的是對香豆酸。豌豆苗、黃豆芽和綠豆芽中的對香豆酸含量遠高于箭筈豌豆芽苗菜。

表4 豌豆苗酚酸含量?Table 4 The content of phenolic acids in pea sprouts mg/kg DW

蒸餾水培養(yǎng)下，箭筈豌豆芽苗菜中共檢出16種酚酸，豌豆苗、黃豆芽、綠豆芽中分別只檢出12，8，9種酚酸，說明箭筈豌豆芽苗菜的酚酸種類更為豐富。箭筈豌豆芽苗菜中蘆丁和對羥基苯甲酸含量顯著高于豌豆苗、黃豆芽和綠豆芽。箭筈豌豆芽苗菜蘆丁含量為(22.50±0.49) mg/kg DW，分別為豌豆苗、黃豆芽及綠豆芽的31.25，102.27，2.31倍。對羥基苯甲酸含量為(1.18±0.53) mg/kg DW，是豌豆苗的1.51倍，而黃豆芽和綠豆芽中未檢出對羥基苯甲酸。

NaCl—CaCl2體系富集了箭筈豌豆芽苗菜的優(yōu)勢酚酸組分。在NaCl和CaCl2培養(yǎng)下，箭筈豌豆芽苗菜中蘆丁含量達(57.38±0.87) mg/kg DW，分別為豌豆苗、黃豆芽及綠豆芽的79.69，260.82，5.89倍。NaCl和CaCl2共同培養(yǎng)的箭筈豌豆芽苗菜中對羥基苯甲酸含量為(5.28±0.14) mg/kg DW，是豌豆苗的6.77倍；其阿魏酸含量是綠豆芽的1.21倍。

綜上，箭筈豌豆芽苗菜酚酸種類豐富，蘆丁、對羥基苯甲酸含量顯著高于豌豆苗、綠豆芽和黃豆芽，氯化鈉和氯化鈣混合處理后進一步提高了箭筈豌豆芽苗菜的酚酸含量和開發(fā)價值。

2.4 酚酸合成關(guān)鍵酶活力與基因表達量變化

2.4.1 苯丙氨酸解氨酶(PAL)活力與基因表達量變化

由圖3可知，NaCl處理下，PAL酶活力由(7.04±0.30) U/g 上升至(8.03±0.58) U/g，PAL1-1、PAL2-1、PAL2-3基因相對表達量分別上升了187.50%，20.70%，119.30%；CaCl2處理下，PAL酶活力略有下降，PAL1-1、PAL2-1、PAL2-3基因相對表達量分別下降了26.30%，75.50%，3.70%；兩種鹽溶液共同施加時，基因相對表達量大幅下降至最低，而PAL酶活力顯著提升至對照組、NaCl處理組、CaCl2處理組的1.36，1.19，1.57倍。

字母不同表示差異顯著(P<0.05)圖3 PAL酶活力與基因表達量Figure 3 Enzyme activity of PAL and its gene relative expression level

2.4.2 肉桂酸-4-羥化酶(C4H)活力與基因表達量變化

由圖4可知，在NaCl處理下，C4H酶活力由(5 025±162) U/g大幅下降至(2 702±87) U/g，C4H基因相對表達量無顯著變化；CaCl2處理下，C4H酶活力無明顯變化，C4H基因相對表達量下降了23.2%；兩種鹽溶液共同施加時，C4H酶活力顯著上升，達對照組、NaCl處理組、CaCl2處理組的1.15，2.14，1.08倍，但基因相對表達量不到對照組的1/3。

字母不同表示差異顯著(P<0.05)圖4 C4H酶活力與基因表達量Figure 4 The enzyme activity and relative gene expression of C4H

2.4.3 4-香豆酸：輔酶A連接酶(4CL)活力與基因表達量變化 由圖5可知，在NaCl處理下4CL酶活力由(2.39±0.09) U/g上升至(3.59±0.11) U/g，4CL基因相對表達量顯著上升了673.90%；CaCl2處理下，4CL酶活力上升，4CL基因相對表達量無顯著變化；兩種鹽溶液共同施加時，4CL酶活力顯著上升，4CL基因相對表達量無顯著變化。

字母不同表示差異顯著(P<0.05)圖5 4CL酶活力與基因表達量Figure 5 The enzyme activity and relative gene expression of 4CL

PAL、C4H和4CL是苯丙烷代謝途徑的關(guān)鍵酶。PAL非氧化性脫氨生成肉桂酸，C4H催化反式肉桂酸的羥基化反應(yīng)，生成對香豆酸，對香豆酸然被4CL催化生成香豆酰輔酶A[26]，三者酶活上升能夠促進類黃酮代謝階段合成多酚、黃酮等次級代謝產(chǎn)物。試驗表明，在NaCl處理下，箭筈豌豆芽苗菜PAL、C4H、4CL基因相對表達量均發(fā)生顯著變化，且變化趨勢與酶活力變化趨勢相同，因此推測Na+是通過調(diào)控PAL1-1、PAL2-1、PAL2-3、C4H和4CL基因相對表達，調(diào)控mRNA和蛋白的合成，進而調(diào)節(jié)PAL、C4H、4CL酶合成的數(shù)量，實現(xiàn)酶活力的調(diào)節(jié)。在CaCl2處理下，PAL1-1、PAL2-3、C4H、4CL基因相對表達量未發(fā)生顯著變化，PAL2-1大幅度下降，其變化趨勢與酶活力變化趨勢不完全相同，因此推測Ca2+一方面能夠通過調(diào)控基因相對表達調(diào)節(jié)PAL、C4H、4CL酶合成的數(shù)量，另一方面，Ca2+還能夠由胞外向胞內(nèi)轉(zhuǎn)運，提升胞內(nèi)Ca2+濃度，Ca2+作為第二信使通過調(diào)控信號級聯(lián)放大，調(diào)節(jié)PAL單位酶活力。在NaCl—CaCl2體系作用下，PAL、C4H、4CL基因相對表達量為4組中最低而酶活力均大幅上升，因此推測，NaCl—CaCl2體系大大強化了信號級聯(lián)放大作用，機體單位酶活力顯著提升，不需要合成較多酶即可滿足需求，所以酶的基因表達量未上升。

2.5 抗氧化酶活力變化

由圖6可知，在NaCl和CaCl2共同處理下，APX酶活上升了162.82%，GR酶活上升了125.00%，SOD酶活下降了105.36%，其余酶活力未有顯著變化。結(jié)果表明，NaCl和CaCl2共同作用激活了APX、GR酶，提升其酶活力來發(fā)揮抗氧化作用，POD、GST兩種酶活力并未因鹽離子而發(fā)生顯著變化，因此推測酶促抗氧化系統(tǒng)未被完全激活。

2.6 體外抗氧化評價

2.6.1 DPPH自由基體外抗氧化評價 由圖7可知，4組處理中，箭筈豌豆芽苗菜游離酚對DPPH自由基的EC50值始終低于結(jié)合酚，即游離酚對DPPH自由基的清除能力顯著高于結(jié)合酚。NaCl+CaCl2處理組箭筈豌豆芽苗菜游離酚對DPPH自由基的清除能力最強，EC50值為1.33 mg/mL。箭筈豌豆芽苗菜游離酚和結(jié)合酚分別在0.80～3.15，4.20～8.45 mg/mL 的質(zhì)量濃度范圍內(nèi)與DPPH自由基清除能力呈正相關(guān)，隨著濃度的增加，箭筈豌豆芽苗菜游離酚對DPPH自由基的清除能力逐漸上升，清除能力強弱為NaCl+CaCl2處理組> CaCl2處理組> NaCl處理組> 對照組。

2.6.2 ABTS自由基體外抗氧化評價 由圖8可知，游離酚對ABTS自由基的清除能力顯著高于結(jié)合酚，NaCl+CaCl2處理組箭筈豌豆芽苗菜游離酚對ABTS自由基的清除能力最強，EC50值為0.71 mg/mL。箭筈豌豆芽苗菜游離酚和結(jié)合酚分別在0.40～1.65，50.00～100.00 mg/mL的質(zhì)量濃度范圍內(nèi)與ABTS自由基清除能力呈正相關(guān)，隨著濃度的增加，箭筈豌豆芽苗菜游離酚對ABTS自由基的清除能力逐漸上升，清除能力強弱為NaCl+CaCl2處理組> CaCl2處理組> NaCl處理組> 對照組。

圖8 芽苗菜ABTS自由基清除能力Figure 8 ABTS scavenging activity of sprouts

結(jié)果表明，箭筈豌豆芽苗菜游離酚的抗氧化性優(yōu)于結(jié)合酚，NaCl和CaCl2單獨培養(yǎng)箭筈豌豆芽苗菜均可以提高其抗氧化能力，但兩者同施培養(yǎng)的箭筈豌豆芽苗菜對DPPH和ABTS兩種自由基均展示出了更高的清除能力，抗氧化能力強弱為NaCl+CaCl2處理組> CaCl2處理組> NaCl處理組> 對照組。

2.6.3 苗菜酚類物質(zhì)含量與抗氧化性的相關(guān)性分析 由表5可知，箭筈豌豆芽苗菜游離態(tài)和結(jié)合態(tài)總酚、總黃酮含量與DPPH自由基和ABTS自由基清除能力呈極顯著正相關(guān)性。在箭筈豌豆芽苗菜中，APX、GR與DPPH自由基、ABTS自由基清除能力呈正相關(guān)，CAT、POD與DPPH自由基和ABTS自由基清除能力基本無相關(guān)性，而SOD與酚類提取液的DPPH自由基、ABTS自由基清除能力呈顯著負相關(guān)。

表5 酚類物質(zhì)、抗氧化酶與抗氧化性之間的相關(guān)性?Table 5 Correlation of phenolic content, antioxidant enzyme and antioxidant capability

結(jié)果表明，酚類物質(zhì)和酶促抗氧化系統(tǒng)共同發(fā)揮了抗氧化作用，與唐文文等[27]、Chen等[28]的研究結(jié)果一致。箭筈豌豆芽苗菜酚類物質(zhì)含量與抗氧化能力顯著正相關(guān)，因此NaCl和CaCl2可以通過提升酚類物質(zhì)含量進一步提高箭筈豌豆芽苗菜的抗氧化能力。Na+和Ca2+激活了APX和GR酶促系統(tǒng)，通過提升單位酶活力提升了APX和GR清除自由基的能力，進而提高了芽苗菜抗氧化能力；DPPH自由基和ABTS自由基清除能力與CAT、POD無相關(guān)關(guān)系，甚至與SOD酶活力呈顯著負相關(guān)，推測貢獻箭筈豌豆芽苗菜抗氧化性的主要是非酶促抗氧化系統(tǒng)中的酚類物質(zhì)，酚類物質(zhì)和APX、GR酶促抗氧化能夠平衡箭筈豌豆芽苗菜在生長5 d過程中產(chǎn)生的自由基，能夠滿足機體需要，因此酶促抗氧化系統(tǒng)未被完全激活。

3 結(jié)論

試驗表明，15 mmol/L NaCl會抑制箭筈豌豆芽苗菜生物量的積累，0.5 mmol/L CaCl2能夠促進其生長，二者單獨施用時均能夠富集酚類物質(zhì)，增強抗氧化能力。將15 mmol/L NaCl和0.5 mmol/L CaCl2混合施用于箭筈豌豆芽苗菜時，Ca2+緩解甚至解除了Na+帶來的生物脅迫作用，二者通過提高PAL、C4H和4CL酶活力促進了對香豆酸、槲皮素、山奈酚、蘆丁、阿魏酸、木犀草素、原兒茶酸等酚類物質(zhì)的富集，酶促抗氧化系統(tǒng)被部分激活，箭筈豌豆芽苗菜展現(xiàn)出了更高的抗氧化能力。蘆丁是箭筈豌豆芽苗菜酚酸的優(yōu)勢成分，含量為(22.50±0.49) mg/kg DW，經(jīng)兩種鹽離子作用，蘆丁含量富集到(57.38±0.87) mg/kg DW，約為豌豆苗、黃豆芽及綠豆芽的79.69，260.82，5.89倍。

NaCl、CaCl2共同作用下能夠提高莖長，但對粗細無顯著影響，后續(xù)可以嘗試其他鹽離子與NaCl、CaCl2混用，進一步提高箭筈豌豆芽苗菜的生物量；也可以就箭筈豌豆芽苗菜豐富的酚類物質(zhì)開展動物試驗，進行體內(nèi)評價，或提取蘆丁等優(yōu)勢成分開展功能性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