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麗

孫澤鑫

一、引言

宋《營造法式》是北宋崇寧二年（1103 年）頒布于全國的營造技術法規(guī)，規(guī)定了官式建筑在用料、建筑比例、細節(jié)做法等方面的內(nèi)容，在編修時吸收了大量的工匠經(jīng)驗[1]。該書記載的殿閣、廳堂木構架均設置了具有穩(wěn)定梁架作用的叉手和托腳（圖1）。梁思成、陳明達、潘谷西等前輩學者曾對叉手和托腳做出解釋，指出二者是梁架中的斜向構件，在結構機能、源頭流變等方面存在一定的差異。叉手位于平梁之上、脊槫兩側，托腳用于其他中、下平槫縫。宋以前叉手還用來直接承脊槫，無蜀柱；宋時脊下用蜀柱，槫與梁、蜀柱通過斗栱連接，叉手、托腳起到穩(wěn)定結構的作用；明清檁條與梁通過桁椀直接聯(lián)系，無需用叉手、托腳輔助支撐，因而逐漸消失[2]（圖2a、2b）。

圖1： 叉手、托腳在《營造法式》殿堂、廳堂式梁架中的位置分布示意圖

在地理空間上具有連續(xù)性的閩南、潮汕、廣府地區(qū)（以下簡稱“閩粵地區(qū)”）的木構架，不僅與北方官式建筑存在一定的關聯(lián)，在構架樣式、構件搭接關系上也形成了獨具特色的地方風格。從目前留存的建筑實例來看，該地宋至明清時期的木構架在《營造法式》所記叉手、托腳的部位存有一種曲形木構件，稱為“束木”或“水束”[3]（圖2c、2d，圖3a、3b）。

圖2： 宋、清槫（檁）類構件與周邊節(jié)點關系對比示意圖（橫剖面圖局部）

圖3： 明清閩粵地區(qū)木構架束木、水束位置分布圖

從槫及其周邊構件的節(jié)點關系上看，《營造法式》中的廳堂式構架仍保留了較為典型的穿斗式結構特征，可視為木柱上部以若干分解后的小型構件（斗、栱等）代替柱頭承槫。閩粵地區(qū)盛行的插梁式[4]構架在相同節(jié)點處與《營造法式》記錄的上述做法相似，稱為“疊斗式”[5]。無論是《營造法式》木構架中的梁頭穿過斗栱，與托腳相連，還是閩粵地區(qū)的梁頭與束木相連，束木與叉手、托腳在構件位置、構造關系上似乎都存在著一定的關聯(lián)（見圖2a、2c、2d）。目前學界針對閩粵束木與《營造法式》的關系，提出了兩種觀點：①廣府、潮汕地區(qū)的束木是叉手、托腳的地方表現(xiàn)形式[6]；②閩南地區(qū)的束木源于劄牽[7]?；谝陨险J知，本文選取閩粵地區(qū)現(xiàn)存實例（圖4），結合已有研究成果，從構件形制、位置分布、結構作用等方面，試析束木特點及其與叉手、托腳的關聯(lián)，以期為南北地區(qū)木構技術的發(fā)展、構件演變、源流關系等相關研究提供參考。

圖4： 本文所選閩粵地區(qū)現(xiàn)存實例分布示意簡圖[8]

二、束木的形制特征

從外形上看，束木由束頭、束身、束尾三部分組成，束身向上拱起，束尾與束身的交接處下凹承托上方檁條（圖5）。

圖5： 閩南、潮汕、廣府束木樣式圖

李乾朗在《臺灣古建筑圖解事典》中指出束木是“具約束作用之材，頭大尾小，是連接瓜柱與瓜柱之間的橫向構材，上承楹梁，但它并不承擔屋頂?shù)闹亓?，只負責牽制左右瓜柱，‘束’之造型簡單有力，其斷面上凸下凹，凹面通常繪以白色云紋”（圖6）。曹春平在《閩南傳統(tǒng)建筑》中依據(jù)構件斷面形狀，將束木分為扁束與肥束，并論述了二者的地區(qū)分布及工藝做法：“泉州、惠安、南安地區(qū)的束木比較扁平，束頭與束尾高差較小，側面不施卷殺，稱‘扁束’，漳州、廈門地區(qū)的束木，彎度較大，呈彎弓形，側面下半部抹斜呈月牙狀，上半部突出呈琴面狀，有的后端且做出螺旋曲線，當?shù)剡@種束木稱為‘肥束’‘肥屐’‘肥彎’……肥束與瓜筒一樣，因形狀呈弓曲狀且斷面變化，制作時費工費料。”[9]

圖6： 臺灣束木樣式圖

李哲揚在《潮州傳統(tǒng)建筑大木構架》中指出束木是聯(lián)系、牽制上下檁條的構件，并將潮州地區(qū)的束木分為“朝天栱”型、橫臥“S”型兩種[10]（圖7）。王平在《嶺南廣府傳統(tǒng)大木構架研究》中對廣府地區(qū)各時期束木進行梳理，歸納了不同時期的束木特征[11]。廣府、潮汕地區(qū)的束木同樣也存在扁束與肥束兩種類型，但肥束樣式比閩南更為多樣，裝飾更加精美。

圖7： 潮州束木樣式圖

肥束與扁束在外觀形制上略有不同，現(xiàn)已知閩粵兩地早期束木案例均為扁束，更具穿斗構架中穿枋的特征。肥束出現(xiàn)年代較晚，是在扁束的基礎上發(fā)展而來，最早的案例見于明代；此后，明清至近現(xiàn)代乃至新建的仿古建筑大量使用肥束，成為一大特色（圖8）。關于肥束的產(chǎn)生，本文推測原因如下：為滿足大跨度空間的要求，閩粵地區(qū)穿斗式在向插梁式木構架衍變的過程中，各類構件整體加粗加大，扁束受到建筑體量與結構受力的影響，也隨之具備了梁類構件的特征，即增大構件斷面，從扁矩形變成了扇形、圓鼓形，增強了抗拉性和抗剪性，提升了插梁式構架的整體穩(wěn)定性。雖然從外觀上看，肥束與《營造法式》中的劄牽有相似之處，如長均為一椽栿，由頭、身、尾三部分構成，施卷殺作圓勢，底部上凹，兩側作斜項，但從二者的位置分布和結構作用來看，仍不屬于同類構件。

圖8： 束木樣式斷代示意圖

三、束木的位置分布及結構作用

1.位置分布

閩粵地區(qū)的傳統(tǒng)建筑不僅大量使用穿斗式構架（圖9a），還常用一種介于抬梁與穿斗之間的插梁式木構架（圖9b），均設有束木。在插梁式木構架中，束木可以看成是梁頭的延伸，與橫縱向構件穿插組合，并向下連接了下一步架的檁條，起到了重要的聯(lián)系作用，體現(xiàn)了穿斗式構架的遺風。因此，束木或可視為穿斗式向插梁式轉變過程中留存的構件。

圖9： “穿斗式”“插梁式” 木構架中束木位置分布圖

在閩粵地區(qū)現(xiàn)存7 棟五代至宋的早期木構遺存中，有4 棟存在束木構件[12]。其中，莆田元妙觀三清殿[13]僅在平梁上方設置一對束木，所在位置與叉手相似（圖10）；肇慶梅庵大殿[14]平梁、四椽栿、六椽栿上均有束木，共計三對（圖11），其中四椽栿上方的束木相當于是將丁頭栱與托腳連做形成一個構件，在漳州漳浦明代建筑文廟大成殿也有類似做法。元妙觀三清殿和梅庵大殿的束木均分布于內(nèi)柱之間的梁栿上方，其原因或是檐柱上方已經(jīng)設置了體量較大的鋪作，鋪作后尾與梁架組合可解決構架穩(wěn)定性的問題，所以在檐柱與內(nèi)柱之間的區(qū)域未設置束木。潮州開元寺天王殿[15]與泉州府文廟大成殿[16]束木設置數(shù)量則更多，分布于各槫之間，其所在位置與《營造法式》記載的叉手、托腳更為接近（圖12、圖13）。雖然因歷史久遠無法確證束木即為早期建筑的原始做法（存在后期添加的可能性），但從構架的整體性來看，束木起到了不可替代的結構拉結作用。宋以后，尤其是明清時期的閩粵古代建筑大量使用束木（圖14、圖15），顯現(xiàn)出較為明顯的地域特征。

圖10： 莆田元妙觀三清殿橫剖面圖（宋）

圖11： 肇慶梅庵大雄寶殿橫剖面圖（宋）

圖12： 潮州開元寺天王殿橫剖面圖（宋）

圖13： 鋪作（斗栱）與托腳、束木分布位置及搭接關系圖

圖14： 泉州真武廟大殿橫剖面圖（明）

圖15： 肇慶德慶悅城龍母祖廟大殿橫剖面圖（清）

2.結構作用

北方地區(qū)早期木構架體量較大，因此常使用叉手、托腳等斜撐加強梁架的水平和豎向構件的聯(lián)系，以實用為主，觀感為輔，反映了當時梁架設計優(yōu)先考慮結構受力的原則。元至明清的北方建筑用料及構件尺度逐漸減小，隨著木作技術的提升，在無需設置叉手、托腳的情況下，也可以較好地保證梁架的穩(wěn)定性，在視覺感受上也更加規(guī)整。閩粵地處沿海，臺風頻發(fā)，在穿斗式木構架的基礎上，以束木連接和穩(wěn)固梁架，逐漸成熟并固定于該地的木構架體系中，沿用至今，體現(xiàn)了閩粵地區(qū)木構技術樸素的實用觀。

從力學的合理性上看，斜向支撐構件的角度范圍宜在35°～55°間[17]?！稜I造法式》規(guī)定了不同類型建筑的架深、屋頂舉折做法等，檐口至脊槫逐漸變陡，順舉折趨勢斜置的叉手、托腳與梁栿的夾角也逐漸增大，但均在35°～55°范圍內(nèi)（圖16a）。閩粵沿海地區(qū)屋面坡度大多在20°～35°間，較為平緩（圖16b、16c），若采用直線形斜撐構件則無法發(fā)揮出最有效的結構作用，曲形束木可以更好地迎合本地屋面坡度，還可根據(jù)不同架深靈活調(diào)整構件曲度，有效地穩(wěn)定檁條，并拉結了梁架。

圖16： 叉手、托腳、束木與屋頂坡度、梁架的角度關系示意圖

四、結語

南方沿海的木構建筑需要解決臺風等自然災害所帶來的結構失衡等問題，更加追求梁架的整體性和穩(wěn)定性。閩粵地區(qū)的束木在長期的歷史進程中，發(fā)展演變出多種樣式，穩(wěn)定地傳承了地方營造智慧，也體現(xiàn)了該地在建筑營造層面的務實觀念，同時也因其豐富的外觀形象，獲得了良好的視覺效果，進一步提升了木構架整體的藝術價值。

束木與叉手、托腳雖然在外觀上存在差異，但是位置分布相似，均起到了扶持檁類構件及牽制、穩(wěn)定構架的結構作用，是至今閩粵地區(qū)仍留存古制的關鍵證據(jù)。因此，束木的使用反映了閩粵木構技術與《營造法式》以及北方早期古建筑的關聯(lián)，二者在歷史上很可能相互影響，又各自發(fā)展，自成體系。

劉敦楨曾指出：“建筑式樣之演變，恒發(fā)軔于政治、文化中心，然后漸次推及邊陲。惟當邊遠地帶接受新式樣時，必仍保留一部分甚至大部分舊時代之做法，二者互相糅合，而呈現(xiàn)新、舊雜沓之現(xiàn)象。”[18]不同地域的營造技術和構件的發(fā)展演變是一個復雜的過程，在實例遺存樣本量不夠充足的情況下，目前仍難以梳理相互之間的源流關系。而束木和叉手、托腳的存在，有可能是殊途同歸的結果，也可能是優(yōu)勝劣汰的選擇。因此，在文化交流互鑒的認知基礎上，對技術源流以及地域適應性展開深入分析，仍是中國傳統(tǒng)木構技術研究中的重要探索方向。

注釋

[1] 李明仲在《營造法式》“看詳”部分有述：“……計三百五十七篇，共三千五百五十五條。內(nèi)四十九篇，二百八十三條，系于經(jīng)史等群書中檢尋考究；至或制度與經(jīng)傳相合，或一物而數(shù)名各異，已于前項逐門看詳立文外，其三百八篇，三千二百七十二條，系自來工作相傳，并是經(jīng)久可以行用之法?！?/p>

[2] 關于叉手、托腳的解釋參見參考文獻[2]：169；參考文獻[3]：49，162；參考文獻[4]：75.此外，近年來還有學者針對叉手、托腳等斜向構件展開了專項研究，進一步深化了認知，參見參考文獻[5]：29-43.

[3] 閩南多稱“束木”，潮汕、廣府地區(qū)多稱“水束”。以下除引文外，本文暫將閩粵地區(qū)此類構件統(tǒng)稱為“束木”，以便閱讀。

[4] 孫大章在《中國民居之美》中曾提出：“插梁架的特征就是檁條直接由柱（前后檐柱和瓜柱）來承托，而梁枋插在柱身上，是兼有穿斗和抬梁設計構思的一種構架方式。”參見參考文獻[15]：261.

[5] 曹春平在《閩南傳統(tǒng)建筑》中指出：“疊斗的產(chǎn)生，一是結構上的要求，即在原來金柱、瓜柱上段部位以層疊的斗代替，或者全用疊斗代替瓜筒，斗與斗之間再穿插層層枋木（橫向的束木、束隨，縱向的丁頭栱、橫枋等），可以防止柱頭上榫卯過于集中而開裂。二是利于現(xiàn)場施工，疊斗由下而上層疊，可以現(xiàn)場組裝。三是美觀上的要求，疊斗往往只用于明間兩縫，次間、梢間的相同位置則改用童柱，代替疊斗；或者于明間前檐軒下用疊斗，而前金柱以內(nèi)，則用瓜柱；或者后金柱以前的廳堂空間施疊斗，進屏后的空間則用穿斗式構架?！眳⒁妳⒖嘉墨I[12]：45.

[6] 李哲揚在《潮州傳統(tǒng)建筑大木構架》中指出：“水束是構架中上下桁之間聯(lián)系牽制的一個構件，即是唐宋‘叉手’‘托腳’的一種變體和地方表現(xiàn)形式。”參見參考文獻[8]：74.

[7] 《營造法式》記載的“劄牽”是長一椽的梁栿構件，多數(shù)位于乳栿上方或檐柱與內(nèi)柱之間架深較小的位置，其梁頭穿插斗栱，梁尾入柱，既起承接劄牽上方槫類構件豎向荷載的作用，也起承托、固定托腳的作用。曹春平在《閩南傳統(tǒng)建筑》中提到：“束木由宋式的‘劄牽’演化而來……南宋人繪《文姬歸漢圖》絹本圖冊中的府第建筑大門及前廳山面梁架用月梁及彎狀劄牽，表明這種彎形束木在南宋已經(jīng)使用……這種彎狀劄牽還遠傳日本，在唐樣建筑中普遍使用曲形劄牽，日本稱之為‘海老虹梁’。海老在日文中是蝦的意思。日本古建筑中的這種束木，長度達一步架，可能源于古代的‘斜栿’?！崩钋试凇杜_灣古建筑圖解事典》中提到：“束木……宋《營造法式》稱劄牽，《清式營造則例》稱作月梁，乃指其形弧如月。”參見參考文獻[12]：66-67；參考文獻[11]：86.

[8] 數(shù)據(jù)來源于參考文獻[8]～[13]以及華僑大學建筑歷史教研室測繪圖。

[9] 束木的別稱豐富多樣，除上述研究提到的術語以外，閩南還有稱作“束仔”“彎弓”“水尾”“彎插”“蝦尾插”等；閩東稱之為“燭”“付”，推測為“束”的方言發(fā)音。

[10] 李哲揚在《潮州傳統(tǒng)建筑大木構架》中對這兩種束木類型進行定義：“‘朝天栱’型，主要表現(xiàn)栱背向上的彎曲弧線；橫臥‘S’型，表現(xiàn)為左右兩端方向相反，但連接流暢連貫的螺旋造型，兩端尺寸、弧度不一樣，有分‘頭尾’，靠近脊檁的為大頭?！眳⒁妳⒖嘉墨I[8]：74.

[11] 王平在《嶺南廣府傳統(tǒng)大木構架研究》對各時期束木特征進行總結：“廣府殿堂建筑水束形狀類似‘S’形，最早出現(xiàn)在宋肇慶梅庵大雄寶殿，形式古樸，素面雕花，水束尾部結合襻間斗栱的栱身，水束頭部做成圓潤的耍頭狀；隨時代變化，廣府殿堂建筑水束變化趨勢如下：第一，水束束身逐漸出現(xiàn)裝飾化和藝術性，逐漸出現(xiàn)雕花和裝飾；第二，水束身逐漸出現(xiàn)凹曲線，水束的層次更加豐富，工藝更加精致；第三，明代以后，水束束身下部逐漸出現(xiàn)卷草紋卷瓣，水束頭部逐漸變?yōu)槿切蔚乃ｎ^狀；第四，水束由聯(lián)系上下檁之間的聯(lián)系構件，逐漸變?yōu)閱我粰_條的固定構件。早期水束與栱身結合，束尾兼做栱身；明代中期以后，水束逐漸與斗栱分離，不再做成一體，只是通過榫卯構造做法聯(lián)系上層栱身?！眳⒁妳⒖嘉墨I[9]：220.

[12] 目前學界公認的長江以南沿海地區(qū)的五代、宋、元木構遺存共計12棟。其中，江蘇2棟，為蘇州玄妙觀三清殿（北宋）、南通天寧寺大雄寶殿（北宋）；浙江2棟，為寧波保國寺大雄寶殿（北宋）、武義延福寺大殿（元）；福建4 棟，為福州華林寺大殿（五代至宋）、莆田元妙觀三清殿大殿（北宋）、羅源陳太尉宮正殿（南宋）、泉州府文廟大成殿（南宋）；廣東4 棟，為肇慶梅庵大雄寶殿（北宋）、潮州開元寺天王殿（北宋）、廣州光孝寺大雄寶殿（南宋）、德慶學宮大成殿（元）。其中，寧波保國寺大雄寶殿、金華武義延福寺大殿等也存在類似束木的曲形構件，或為江、浙、閩、粵等相鄰地帶早期木構的特色構件。

[13] 莆田元妙觀三清殿始建于唐貞觀二年（628 年），大中祥符八年（1015年）重建，明代從面闊三間、進深三間擴建至面闊七間、進深六間，并增建外檐，形成現(xiàn)有規(guī)模。從狹義上講，莆田目前不屬于閩南地區(qū)，但其緊鄰泉州，歷史上也曾受到閩南文化圈的影響，故本文將莆田元妙觀三清殿也列為研究對象。

[14] 肇慶梅庵大殿始建于宋至道二年（996 年），面闊五間、進深三間，初為歇山頂，清末改建為硬山頂，殿內(nèi)梁架、斗栱均留存宋代風格。

[15] 潮州開元寺天王殿始建于唐開元二十六年（738年），面闊十一間、進深四間，單檐歇山頂，歷代皆有修繕，殿內(nèi)梁架留存唐、宋風格。

[16] 泉州府文廟大成殿始建于唐開元末年，北宋多次遷建，南宋紹興七年（1137年）重建，面闊七間、進深五間，重檐廡殿頂，殿內(nèi)梁架留存宋代風格。

[17] 《建筑抗震設計規(guī)范》GB 50011-2010第8.1.6條：“采用屈曲約束支撐時，宜采用人字支撐、成對布置的單斜桿支撐等形式，不應采用K 形或X形，支撐與柱的夾角宜在35°～55°之間。”

[18] 謝鴻權在《福建宋元建筑研究》中曾指出：“宋元時期的東亞建筑中，福建建筑是重要的技術源地?！眳⒁妳⒖嘉墨I[25]：1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