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 羽,鄭燕純,曾莞勇,李建平,鄭洪波
(1.廣州白云心理醫(yī)院門診;2.廣州白云心理醫(yī)院兒少科;3.廣州白云心理醫(yī)院醫(yī)教科;4.廣州市白云心理醫(yī)院精神科,廣東廣州 510440)
有研究發(fā)現(xiàn),家庭成長環(huán)境與未成年人的心理行為存在一定相關性[1]。父母是未成年人成長的關鍵客體,會一定程度上影響未成年人心理穩(wěn)定性和健康人格。在兒童青少年成長期間,若可從父母處獲得足夠的關愛、鼓勵及支持,則可建立良好的安全感及信任感,將會對個體成長發(fā)揮關鍵效果。父母教育方式主要是指在家庭生活中,將親子關系作為中心,父母在撫養(yǎng)子女的日?;顒又兴尸F(xiàn)的一種對待孩子固定的行為模式及行為傾向,父母教育方式將會對子女心理發(fā)育及人格形成發(fā)揮重要效果。本研究探討父母養(yǎng)育方式對抑郁癥青少年心理健康程度的影響,并對患有游戲障礙和抑郁癥青少年患者的父母養(yǎng)育方式進行對比研究,分析青少年抑郁癥與父母養(yǎng)育方式的相關性,現(xiàn)報道如下。
1.1 一般資料 采用整群抽樣方式選取2019年5月至2020年5月廣州白云心理醫(yī)院收治的29例抑郁癥患者及35例游戲障礙患者為研究對象。抑郁癥組患者中男性6例,女性23例;年齡10~20歲,平均年齡(15.69±3.33)歲;韋氏智力評分80~130分,平均(106.92±20.75)分;文化程度:初中及以下16例,中專和高中11例,本科及以上2例。游戲障礙組患者中男性34例,女性1例;年齡11~20歲,平均年齡(15.58±2.64)歲;韋氏智力評分65~130分,平均評分(98.91±27.96)分;文化程度:初中及以下24例,中專和高中11例,本科及以上0例。抑郁癥組女性占比高于游戲障礙組(χ2=39.552,P<0.05)。兩組患者年齡、韋氏智力評分及文化程度等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組間具有可比性。本研究經(jīng)廣州白云心理醫(yī)院醫(yī)學倫理委員會批準,患者或其法定監(jiān)護人對研究知情并簽署知情同意書。納入標準:①抑郁癥組患者符合《綜合醫(yī)院焦慮、抑郁與軀體化癥狀診斷治療的專家共識》[2]中抑郁癥的診斷標準,并經(jīng)各項檢查后確診;②游戲障礙組患者符合《神經(jīng)病學》[3]中游戲障礙的診斷標準,并經(jīng)各項檢查后確診;③均為青少年。排除標準:①依從性較差,不愿意配合研究者;②研究前已經(jīng)開展系統(tǒng)化治療者。全部診斷均由一名精神科醫(yī)師或是主治醫(yī)師及一名副主任以上醫(yī)師共同完成。
1.2 研究方法 采用自編問卷形式收集資料,兩組患者均使用相應量表開展評估,并由廣州白云心理醫(yī)院經(jīng)專業(yè)培訓后的測查人員對被試者開展測評。問卷類型:①自編自評調(diào)查問卷。主要包括性別、年齡、文化程度、父母經(jīng)濟狀況、父母健康狀態(tài)、自殺自傷史、既往診治經(jīng)歷等。②90項癥狀評估問卷(SCL-90)[4]。篩查陽性依據(jù):任一項因子評分>2分,陽性項目數(shù)量>43項,總分>160分。③父母教養(yǎng)方式評價量表(EMBU)[5]。包括父親量表及母親量表兩項,由兩組患者對父母養(yǎng)育方式進行判斷,包含6個維度,共有66項內(nèi)容,采用1~4分評分方式,其中1分代表從不,2分表示偶爾,3分表示經(jīng)常,4分表示總是。若某項因子得分高于常模平均數(shù),則代表被試者出現(xiàn)對應的教養(yǎng)方式。
1.3 觀察指標 ①比較兩組患者SCL-90評分。②比較抑郁癥組患者與全國常模EMBU評分。③比較游戲障礙組患者與全國常模EMBU評分。④分析影響抑郁癥青少年心理健康的相關因素因素。
1.4 統(tǒng)計學分析 采用SPSS 23.0統(tǒng)計學軟件進行數(shù)據(jù)處理,計數(shù)資料以(x)表示,組間比較行獨立樣本t檢驗,采用多重線性回歸分析影響青少年抑郁癥的相關因素。以P<0.05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2.1 兩組患者SCL-90評分比較 抑郁癥組患者精神病性、偏執(zhí)、恐怖、強迫癥狀、軀體化、敵對、焦慮、抑郁、人際關系敏感、其他及總分均高于游戲障礙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兩組患者SCL-90評分比較(分,x)
2.2 抑郁癥組患者EMBU評分與全國常模EMBU評分比較 抑郁癥組患者在母親量表評分中,偏愛、情感溫暖和理解評分均低于全國常模,懲罰和嚴厲、拒絕和否認評分均高于全國常模,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在父親量表評分中,拒絕和否認、懲罰和嚴厲評分均高于全國常模,偏愛、情感溫暖和理解評分均低于全國常模,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抑郁癥組患者EMBU評分與全國常模EMBU評分比較(分,x)
2.3 游戲障礙組患者EMBU評分與全國常模EMBU評分比較 游戲障礙組患者在母親量表評分中,懲罰和嚴厲、拒絕和否認評分均高于全國常模,情感溫暖和理解評分低于全國常模,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在父親量表評分中,拒絕和否認、懲罰和嚴厲評分均高于全國常模,情感溫暖和理解評分低于全國常模,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3。
表3 游戲障礙組患者EMBU評分與全國常模EMBU評分比較(分,x)
2.4 影響青少年抑郁癥的相關因素分析 多重線性回歸分析顯示,父親情感溫暖與理解、父親懲罰與嚴厲、母親情感溫暖與理解、母親懲罰與嚴厲是影響青少年抑郁癥的獨立危險因素,見表4。
本研究顯示,抑郁癥組患者女性占比高于游戲障礙組,并且兩組患者文化程度主要集中在初中。抑郁癥組患者在母親量表評分方面,偏愛、情感溫暖和理解評分均低于全國常模,懲罰和嚴厲、拒絕和否認評分均高于全國常模;在父親量表評分方面,拒絕和否認、懲罰和嚴厲評分均高于全國常模,偏愛、情感溫暖和理解評分均低于全國常模;游戲障礙組患者在母親量表評分方面,懲罰和嚴厲、拒絕和否認評分均高于全國常模,情感溫暖和理解評分低于全國常模;在父親量表評分方面,拒絕和否認、懲罰和嚴厲評分均高于全國常模,情感溫暖和理解評分低于全國常模。分析原因,抑郁癥青少年及游戲障礙青少年的共通性表現(xiàn)在母親教育方式中的低情感溫暖和高拒絕否認及高干涉保護表達,父親教育方式中的高懲罰嚴厲和低情感溫暖,說明疾病的發(fā)生與青少年期叛逆、過多批評而非表揚及長期父母關愛缺失等因素存在一定相關性[6]。對于游戲障礙青少年,其父母均對子女管教過嚴,較多懲罰,拒絕否認,缺少理解及支持[7]。另外,專制型教育方式的家庭,其子女出現(xiàn)抑郁癥和游戲障礙的風險更高。
本研究結果還顯示,父親情感溫暖與理解、父親懲罰與嚴厲、母親情感溫暖與理解、母親懲罰與嚴厲是影響青少年抑郁癥的獨立危險因素。分析原因,父母教育方式與抑郁癥存在一定相關性,父母實施的教育方式越積極,子女在青少年期的心理健康則越佳;父母實施的教育方式越消極,子女在青少年時期的心理健康則越差[8]。父親在青少年不同方面的影響較為重要,若其采用積極教育方式,能夠提升子女自信心,構建良好的家庭氛圍,培養(yǎng)其堅毅的品格,進而減少心理問題的發(fā)生[9]。母親被認為是愛和溫暖的象征,其在子女的反應方面一般是情感上的關愛,并且同子女間的情感聯(lián)結相較于父親更加密切。父母予以子女理解、鼓勵及支持,可協(xié)助子女信任并接納自己,也相信自己可以被他人接受。在四周環(huán)境內(nèi)獲取自身所需,在自身需求時也能夠從他人處獲得幫助,因此能夠減少心理問題、維持心理健康[10]。
綜上,青少年抑郁癥同父母教育方式存在相關性,在為青少年抑郁癥患者開展干預時,不僅需要選擇藥物治療,還需依據(jù)個體的心理狀態(tài)實施干預,合理結合家庭情況進行干預,提升治療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