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漢代石闕是我國現存時代最久遠、保存最完整的古代地表建筑,被稱為漢代的活化石,具有一定的藝術價值。闕是我國古代建筑中常見的藝術類型,始建是源于防衛(wèi)需求。漢代石闕是漢代建筑的縮影,其中的銘文雕刻為研究東漢文字和書法提供了一定的參考價值。通過對漢代石闕的研究能夠挖掘其內在的文化價值與藝術價值,讓更多的人了解漢代石闕的內涵,折射出中華民族積極樂觀、和諧進取的民族精神?;诖耍疚膶㈥U述漢代石闕的文化價值與藝術風格。
關鍵詞:漢代石闕;藝術風格;巴蜀
闕作為一種建筑類型最早出現在石器時代,是人們?yōu)榱祟A防野獸侵襲而建造的。闕是我國古代建筑體系中的建筑形象,通常是指在宮殿、陵墓、祠廟等大門兩側的裝飾物,能夠彰顯主人的地位。闕的建筑材質有木質、土質和石質。漢代是我國畫像藝術發(fā)展的盛世,漢代石闕作為標志性建筑,具有一定的藝術價值。巴蜀石闕的造型以高挑、秀麗為主,大部分石闕屬于單體壘砌結構,體量較小,呈縱向結構關系,并且巴蜀石闕形式多樣化,裝飾題材側重神仙故事、社會生活、道德說教等,體現出漢代巴蜀地域崇尚道德正義、熱愛生活、勤勞勇敢的社會風氣[1]。
一、漢代石闕畫像的綜述
在時代發(fā)展背景下,紙質藝術資源不斷消失,歷史建筑物也越來越少,能夠見證漢代實物藝術的資料信息不多,石闕成為不可或缺的有力證物。漢代石闕畫像作為我國歷史發(fā)展遺留的文化瑰寶,起源于西漢,盛行于東漢,主要應用在漢代墓葬構建與裝飾等方面。漢代石闕畫像具有獨特的藝術形式,蘊含了漢代的文化。石闕中的圖像能夠展現漢代的民俗風情,體現這一時期的社會風貌,是漢代人們對藝術審美的自信。石闕畫像見證了漢代歷史的發(fā)展過程,為后人了解漢代區(qū)域經濟、文化、歷史等提供了極其豐富的史料。
漢代是我國傳統文化形成的重要時期,漢代石闕畫像和雕刻內容能夠描繪出當時的社會發(fā)展情況,為相關文獻與文字記錄提供實物補充。其中漢代石闕的藝術形式主要體現在建筑雕刻上,反映了漢代工匠的技藝,展現了漢代人們大氣、質樸的審美觀念。漢代石闕畫像為研究漢代建筑風格提供了一定的參考,并且漢闕的雕刻技法比較豐富,不同區(qū)域雕刻方式不同。仔細分析漢代石闕畫,可以看出,石闕中的雕刻圖案類型比較豐富,涉及的范圍比較廣泛,如山水、人物、動物等,場景的描繪更是多種多樣、惟妙惟肖,反映了工匠的審美藝術和創(chuàng)造力,還表現了當時人們面對生活的積極態(tài)度。
二、漢代石闕在建筑物中的體現
建筑物是人們賴以生存的基礎,在時代不斷發(fā)展的背景下,人們對于建筑的需求不僅是居住,還有文化需求。雕刻、雕塑作為一種造型藝術,在建筑空間中具有重要的作用,雕刻、雕塑與建筑融合,能夠相互襯托,突出建筑空間的主題。漢代石闕中的雕刻技法比較豐富,常見的有深浮雕、淺浮雕、陰刻等,并且雕刻的主題和內容相對豐富,有歷史故事、神話傳說、日常場景等。歷史故事使得闕更加生動,如荊軻刺秦王、張騫歸漢、董永侍父等故事,每一個人物的神態(tài)動作都雕刻得極其精細、準確。雖然經歷了多年歲月的洗禮,石闕上的圖像依然不失魅力[2]。巴蜀石闕從整體結構來看,具有仿木結構的特點,并且其建筑結構對建筑技術的許多領域都有重要意義。巴蜀漢代石闕雖然是墓室闕,但卻能充分體現漢代一般建筑的藝術特點。
在現代社會,建筑物與雕刻、雕塑相互融合的情況比較常見,雕刻、雕塑作品依附于具體的建筑空間時,能夠為建筑空間增添一抹亮色。雕刻、雕塑自身特有的空間結構關系與材質類型等特點,能夠在建筑空間中吸引觀者注意,起到標志作用,從而賦予建筑物生命力。漢代石闕雕刻、雕塑的類型,為現代建筑的融合起到了引導作用。例如,濟源紅色培訓基地中有許多不同的主題館,其中,愚公移山精神展覽館是典型代表。愚公移山雕刻(圖1)生動形象地展現了愚公移山的艱難情狀,并且表現了古代勞動人民的信心和毅力。由此可以看出,愚公移山與漢代石闕歷史故事中的荊軻刺秦王、張騫歸漢等有異曲同工之妙。將愚公移山的雕刻、雕塑放在建筑物中,兩者能夠巧妙地融為一體,體現藝術的統一性。
廣州著名的文化景點陳家祠,是現存規(guī)模最大的廣府傳統建筑之一,也是我國現存最完好、裝飾最精美的祠堂式建筑,被譽為“嶺南建筑藝術的明珠”。其中有許多雕刻、雕塑圖畫的應用,表現形式與手法豐富多彩,具有較高的藝術性與實用性。在漢代石闕雕刻、雕塑中,畫面內容不僅有歷史故事題材,還有神話故事題材,能夠體現漢代人對神明的崇敬與祈禱之意。常見的圖案有獅子、麒麟、鳳凰、仙鶴等,這些都是寓意辟邪納福的祥瑞動物,被廣泛應用在建筑物的梁枋、臺基、石橋等裝飾上,具有濃郁的民族特色。在陳家祠中,這些代表祥瑞的雕刻花紋比較多(圖2),甚至連石墩上也有這類裝飾。將漢代石闕雕刻、雕塑技藝與方式應用到現代建筑中,能夠使建筑、雕塑與人之間產生互動性,反映藝術生活,為建筑空間增添藝術氛圍,進而使建筑與石闕藝術成為和諧互融的整體[3]。
三、漢代石闕書法在時代書法中的體現
漢代石闕上的圖像具有一定的藝術性,能夠供人們欣賞與摹刻。隨著漢代石闕的影響不斷擴大,相關學者的研究熱情越來越高。在我國漢代石闕留存比較完整的區(qū)域,均建設有相關的主題公園、博物館等。這些文化機構的建設,不僅具有宣傳漢代石闕的作用,還能為現代書法、繪畫藝術奠定堅實的基礎。在漢代石闕中遺留的一些文字,例如銘文,是表明墓主人身份的直接證據,是研究漢代文字藝術的基礎。巴蜀地區(qū)漢闕中的字體,可分為兩類風格。其中一種是樊敏闕類(圖3),這類字體氣派宏大、渾厚雍容,書法家康有為的書法與其有異曲同工之處。另一種是李業(yè)闕類(圖4),這類字體方正勁挺、斬截爽利,趙之謙老先生的書法字體爽利挺秀、骨力遒勁,不同的字跡風格是漢代文字書法的不同體現,為后續(xù)研究提供了準確的信息。通過對漢代石闕文字的研究,我們可以看出當時的文化氛圍比較開放,社會鼓勵對不同的字體進行創(chuàng)新,其文化價值與藝術風格不同。
四川省馮煥闕是漢代石闕中銘文保留相對完整的,其屬于東漢石闕建筑,是渠縣石闕的典型代表(圖5)。目前,只有東闕保留完整,西闕已經遭到破壞而無法查看。東闕的造型相對完整,文字風格穩(wěn)重且樸實,漢代建筑的建造手法能夠展現漢代繁榮昌盛的社會風貌。該闕從建成到現在經歷了近兩千年的風雨,依然保留完整,其不僅是研究漢代書法的重要素材,也是探究漢闕發(fā)展的歷史資料。通過對該闕中的書法字跡進行分析,可以看出,字跡逶迤狹長,呈現筆走龍蛇之勢。這種字跡的書寫方式,在漢代簡牘中比較常見,字體線條相對舒展靈動,體現了漢代人書寫的靈活性。在東闕中,“郎”字尾部拉長,能夠給人垂筆延宕的感覺,又能彌補整體布局的缺點,其他漢字的橫畫拉得比較長,豎畫的地方比較短,字跡整體較扁,其中“故”“史”“道”等字,寫得尤為飄逸生動。在讀馮煥闕時有一種讀簡牘的感覺,馮煥闕整飭中帶著率真,體現了浪漫抒情的情感,是蜀派漢隸的代表作[4]。
沈府君闕也是東漢的石闕,是現代唯一保留完整的雙闕型石闕,兩個石闕之間的距離為21 m,整體高度為4.8 m,東石闕的銘文是陰刻隸書的形式,兩石闕表面都刻有浮雕圖案,屬于仿木結構的石刻建筑(圖6)。其中,銘文字跡占據了整個石闕高度的三分之二,字形相對較大,并且橫向字跡較為夸張,與整體的神道建筑風格搭配和諧。銘文字體中撇和捺都比較長,整體氣勢恢宏,在漢隸碑刻中比較少見。該石闕中的隸書與傳統隸書相比,比較獨特,有自己的特點,并且與現代的楷、行二體比較類似。由此可以看出,字體的演變是由隸轉向行轉向楷的過程,并且能夠在漢代石闕中找到楷書的身影,是研究字體演變的重要內容。
總的來說,漢代石闕對現代書法有一定的影響,其中以楷書為代表。從我國現代書法家孫伯翔的楷書作品,可以看出部分漢闕亦屬楷書范圍,碑帖結合,為書法注入了新的生命活力。他寫的一些作品,乍一看,字體與原碑很像,但是和原碑相比較,又有相當的距離,再進行細品時,卻發(fā)現更像原碑。他對原碑的形態(tài)、神韻已經爛熟于心,這些碑刻的風格特征已經刻印在他的腦中,并自覺能動地在他的筆下表現出來。
四、結語
漢代石闕作為集多種藝術形式于一體的實物,見證并展現了時代的發(fā)展過程,能夠幫助我們了解歷史發(fā)展的內容,同時,對漢闕雕刻雕塑圖案進行研究,能夠為現代建筑形式與風格研究提供參考,為建筑藝術注入新的元素,推動其長遠發(fā)展。此外,漢闕雕刻、雕塑書法的藝術表現形式與時代書法相結合,能夠讓更多人了解漢代石闕的文化,弘揚傳統文化,展現中華民族積極樂觀、和諧進取的民族精神。
基金項目
“漢代石闕的文化價值與藝術風格的研究”(項目編號:YC2021_X31)。
作者簡介
李倩,1997年8月生,女,漢族,江西上饒人,江西科技師范大學碩士在讀,研究方向為裝飾工藝。
參考文獻
[1]賈雪楓.石刻遺韻:合江宋墓石刻研究[M].成都:西南交通大學出版社,2018:187.
[2]張凱維.漢代喪葬文化中的石闕及銘刻書法[J].中國書法,2016(24):68-71.
[3]李媛.四川盆地漢闕建筑布局與形制研究[D].北京:中央民族大學,2020.
[4]李婷.傳統建筑闕的應用價值分析與研究[D].西安:西安建筑科技大學,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