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明
我在山的這頭,于極度誘惑中向往云層下的馥郁,遙望令人心潮澎湃的方向。
山的這邊是原野,原野蒼茫,不是沙漠,也不是濕地。草青青,路長長,移步換景,候鳥的歸途如虹。
山是一幅屏障,峰高林密。山有孔雀開屏,飛往東南。山有鳳凰,在梧桐旁邊,建有王維的竹里館,不予驚鴻。
山的那邊是海。山海相交的地方名曰山海關,盛產(chǎn)山海經(jīng),涅槃過秦始皇和孟姜女。思念如夢,一夢夢到南極。
海波無涯,盛筵一色。有輪船破浪遠航,有飛機駛過云層。海鷗把叫聲拉向深水,清靜的地平線玉帶纏腰。迢遠的地方烏柳環(huán)島,時空之門傾擠出檸檬。
爬過去,收取芬芳無限。
山海關外
我看到一瓶烈性的白酒,它的鬃毛像烈馬一樣桀驁,靜靜地躺在遼闊無疆的大地。沒有轡頭的封鎖,可騎躍一望綿延的峰巒。
我看見烈性的白酒烈性地微笑,摔跤,攀爬。思想的軀體上傷痕累累。越過粘滿霞霰的壕溝,躺倒在一首琴曲之畔,書成王典。鍍銅的翅膀在陽光下亮翅,豪運即將來臨。
我在這瓶白酒中浸泡了一株人參,結伴而行的一抹鹿茸,還有一掛瀑布,作為堅實的依靠,永無枯竭。
時間恒久,慵懶了獐狍貓狗。怠惰的東北虎也隱藏了形跡。迷惘在寂寞中寡言,摸魚渾水。興奮在過渡中躁動,腦洞大開。
喝多了。我們閉上眼睛沉睡。四季用暮色點燃松枝,攜帶撲面的冷熱和風塵。
一種儀式召喚我們而來:“東北,我們來啦!”
一如那瓶白酒,轟轟烈烈地嗆喉。
伸向陽光
陽光從光年之外涌來,悠悠揚揚,制造了一場強力的推演,讓我迷醉于無比透徹的眼神,心曠神怡地趨向她。
呼吸陽光的氣息,固守四圍無敵的枝葉。曼妙的花朵,盛開在河流之岸。急促的、岑寂的、肅然的、辣白菜一樣的陽光,不停觸動嗅覺的精靈。
天使的劍舞,舒展姿態(tài)的華年,以貴金屬的質(zhì)地,擊響在恒星密布的函宇,鋒回刃轉(zhuǎn),雕刻誠感的壁畫,為生命留取照耀汗青的丹心,將此固定為隨意抽出的一段時差。
高度、亮度、長度、溫度、精度、力度、關聯(lián)度、經(jīng)緯度——陽光與我,有一種前世默契的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