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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5-06 13:47:32孟郊

作文周刊(中考版)訂閱 2022年18期 收藏

關(guān)鍵詞：愁思猿聲游子

〔唐〕孟郊

杜鵑聲不哀，斷猿啼不切。

月下誰家砧，一聲腸一絕。

杵②聲不為客，客聞發(fā)自白。

杵聲不為衣，欲令游子歸。

〔注〕①砧：搗衣石，這里指搗衣的聲音。②杵：搗衣用的棒槌。

這是一首借砧聲抒發(fā)游子情懷的詩作。

砧聲的特點在于“哀”“切”。蕭索之秋，月明之夜，杵一下下?lián)v在砧板上，聲音刺破寒空，給人以凄楚蒼涼之感。可是詩人卻不從正面描寫砧聲之哀，而是先用“杜鵑聲”“斷猿啼”這兩個人們熟知的哀音作為比較。杜鵑鳴聲凄切，然而它與砧聲相比，卻“不哀”;“猿鳴三聲淚沾裳”，何況是斷腸之猿的啼聲？可是詩人卻說它“不切”。真的“不哀”“不切”嗎？不，這是為了烘托砧聲。

鋪墊已足，詩人便縱筆描寫砧聲。主人公遠游他鄉(xiāng)，月下徘徊之際，忽然聽到陣陣砧聲。他不由一驚：“月下誰家砧？”這聲音好凄苦：“一聲腸一絕?！倍霹N聲、猿聲對一個經(jīng)常涉水登山的人來說，已經(jīng)司空見慣，無動于衷，唯有這月下砧聲，才能撩撥他心中的哀弦。于是下文轉(zhuǎn)入自我愁思的抒發(fā)。

“杵聲”以下四句，重在寫自我的主觀感受。所謂“客”和“游子”，都是指詩中主人公。這里既言“客”，又言“游子”，是強調(diào)作客他鄉(xiāng)之意。“杵聲不為客”，它是生活中的客觀存在，搗衣婦并非專為惹動游子愁思才揮動搗衣棒。盡管砧聲無意，而聞之者卻有心：“客聞發(fā)自白?！甭犃苏杪暎^發(fā)不禁為之愁白。古代婦女搗衣，有的是為了寄給征人。“杵聲不為衣，欲令游子歸”是代搗衣婦設(shè)想，意為她此時搗衣，并非為了寄給游子，而是想讓游子聽到砧聲，速速歸來。語言直白，感情深摯。上兩句分明說“杵聲不為客”，而這里實際是說杵聲專為游子而發(fā)，即“為客”，看似相互矛盾，其實這是反復(fù)言之。上兩句從游子角度著眼，下兩句從思婦角度寫，多層次、多側(cè)面地描述了砧聲之哀切。

【劉為民/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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