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是我媳婦,一名軍嫂;“閆”是我,一名現(xiàn)役軍人。我們還在處對象時,就有了一個很好記的組合稱呼——“暢所欲閆”?;I備婚禮前,我們還專門找人設(shè)計了一個生動形象的標(biāo)志用在婚禮上,這個標(biāo)志現(xiàn)在用作我的微信頭像。
對于我們軍人、軍嫂來說,兩地分居、聚少離多是常態(tài)。每次和暢離別,都那么令我難忘;每次和暢重聚,我的心情都無比快樂、甜美。
2012年4月我和暢經(jīng)人介紹相識,那時我們同在一個城市——吉林長春。我在基層連隊任指導(dǎo)員,每到周末,只要有時間我都會和暢約會,在她家吃完晚飯再返回部隊。
暢的家在7樓,臨街。每次分別時,她都會站在窗戶旁,目送我走出小區(qū),直到看著我坐上出租車才罷。有時候遲遲等不來車,又不想讓她一直站在窗邊等,我就沿著路慢慢往前走,每走兩三步,便回頭和她揮一揮手,示意她趕快去忙別的或者休息。她也向我揮一揮手,意思是:沒事,我看著你走。就這樣,我倆依依不舍,直到淡出彼此的視線。
路兩旁的垂柳,見證著我和暢的軍戀。春天,柳枝依依,像要代她挽留;冬天,光禿禿的枝條隨風(fēng)揮舞,又仿佛替她揮別……這成了我倆之間最熟悉的離別場景。
2013年底,我們的愛情之花結(jié)出了碩果,我和暢攜手步入婚姻的殿堂。可是結(jié)婚3年多時,因我工作變動,我們開始了兩地分居的生活。我新駐地距離長春近千公里,我往返奔波,至今已有5年多了。
2018年8月,一次我出差途中要在長春中轉(zhuǎn)。當(dāng)時我和暢又已有半年沒見,得知我的行程后,暢堅持說要來車站與我見面,以解相思之苦,順便把公婆從老家寄來的麻花和蘋果給我?guī)?。考慮中轉(zhuǎn)時間有1個小時,時間應(yīng)該足夠,經(jīng)請示單位后我倆準(zhǔn)備“站臺相見”??蓻]想到,我乘坐的那趟火車當(dāng)天晚點了半個多小時。車一到站,我就匆忙趕往下一趟火車出發(fā)的站臺。遠(yuǎn)遠(yuǎn)望見暢在站口焦急等候,她左手握著手機(jī),右手拎著一個沉甸甸的袋子??吹轿液?,她高興得直向我揮手,大聲喊道:“我在這兒!我在這兒!”我急忙奔向她,把她手里的袋子接了過來。她手背上的勒痕清晰可見,手掌心都是紅通通的印子。
我心疼地“埋怨”說:“這些東西發(fā)快遞就行了,親手拎過來多沉啊?!?/p>
暢笑呵呵地回答:“只要是給老公送的,多沉我都拎得動?!?/p>
火車很快到了,我們匆匆告別。坐上車后,我看了看表,不禁感嘆:兩地相思六個月,站臺相聚八分鐘。
我的軍戀是甜蜜的,軍婚是幸福的。這幸福的背后,是暢作為軍嫂的任勞任怨、默默付出。
她一邊工作,一邊照顧我們的小家,新房裝修都是她一個人忙前忙后地安排;我的父母到長春小住,也是她一個人跑前跑后照顧;兩個兒子相繼出生后,她更是“既當(dāng)媽,又當(dāng)?shù)钡鼐膿嵊?/p>
在暢的支持下,這些年我從基層到機(jī)關(guān),從上尉到中校,榮立二等功、三等功各1次,我知道,那熠熠閃光的軍功章也有暢的一半。
2019年底,因為工作成績突出,我被單位評為“機(jī)關(guān)干部標(biāo)兵”。休假時,我匆匆踏上回家的火車,想盡快將喜悅的心情與暢和兩個孩子分享。
下了火車,我特意買了一大束紅玫瑰和兩根冰糖葫蘆,打算作為禮物送給暢和孩子們。得知我快到家,娘兒仨都很激動,特別是兩個孩子,老大搬了個凳子放在門口,站在凳子上、從門上的“貓眼”不停往外瞅,邊瞅邊喊著“爸爸、爸爸”。老二當(dāng)時還不到兩歲,也在門口跟著哥哥不停地喊“爸爸、爸爸”。
當(dāng)我邁進(jìn)家門,被眼前的溫馨場面打動,淚水在眼眶里直打轉(zhuǎn)。我拿出藏在身后的玫瑰和糖葫蘆送給娘兒仨,又趕緊報喜自己被評為“機(jī)關(guān)干部標(biāo)兵”。暢抱著玫瑰,笑得比花兒還美。兩個孩子依偎著我,一邊吃著甜甜的糖葫蘆,一邊對我說:“爸爸真厲害!我長大了也要像爸爸一樣當(dāng)‘標(biāo)兵’!”那一刻,我深切感受到一家人團(tuán)聚就是最大的幸福。
2022年是我與暢相識相愛10周年。雖然我們聚少離多,但我們之間的感情卻絲毫沒有因為空間的距離而變淡,反而越來越深厚、越來越牢固。因為我們都知道,只要兩顆心相互理解、相互信任,即使相隔千里、遠(yuǎn)在天涯,也如天天相聚、時時相伴!
(作者單位:陸軍某部)
編輯/貢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