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 焱 趙福香 時園園 李彩霞
卵巢癌是女性常見惡性腫瘤之一,其分類復雜、種類繁多,發(fā)病率僅次于宮頸癌及乳腺,但其致死率占女性腫瘤首位,嚴重威脅患者的生命健康[1]。由于卵巢位置較深,大部分患者確診已是晚期,因此早期發(fā)現(xiàn)確定臨床分期并制定治療方案是改善預后的有效途徑[2]。隨著影像學技術的發(fā)展,磁共振成像(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MRI)因其具有高軟組織分辨力、多方位成像、無電離輻射的優(yōu)點,在卵巢癌的診斷中廣泛應用[3]。而動態(tài)對比增強MRI (dynamic contrast enhanced-MRI,DCE-MRI)作為一種先進技術,能夠評估卵巢腫瘤的微循環(huán)灌注和血管通透性,反應其病理生理學變化,同時具有半定量、定量分析,對腫瘤的診斷及預后評估具有重要意義[4]。本文通過回顧性分析,探究DCE-MRI在卵巢癌患者分期診斷及預后評估的應用情況,以期為卵巢癌的診斷及預后治療提供一定的參考,報告如下。
選擇2017年10月至2020年10月來我院就診的卵巢癌患者61例作為觀察組,納入標準:①符合卵巢癌[5]診斷標準,且經(jīng)影像學及病理學等證實;②年齡>18歲。排除標準:①伴有其他惡性腫瘤患者;②存在心臟、肝、腎等重大疾病患者;③存在凝血功能障礙;④存在精神障礙、溝通障礙或不愿意配合患者;⑤MRI圖像質(zhì)量不佳患者;⑥有MRI檢測禁忌患者。觀察組年齡為27~65歲,平均年齡(45.28±5.69)歲,臨床分期[6]:Ⅰ期9例,Ⅱ期32例,Ⅲ期12例,Ⅳ期8例;文化程度:初中及以下18例,高中及大專26例,大學及以上17例。選擇同期來我院體檢的健康女性50例,作為對照組,年齡為26~66歲,平均年齡(45.52±5.17)歲;文化程度:初中及以下14例,高中及大專21例,大學及以上15例。兩組患者的一般資料比較,差異均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本研究經(jīng)醫(yī)學倫理委員會同意。
檢測前禁食、禁飲6 h,患者取仰臥位,雙上肢上舉置于頭側,使用PHILIPS Achieva/Intera 3.0T超導型MRI,先行常規(guī)MRI掃描,包括T1W1軸位、T2W1軸位,矢狀位、冠狀位掃描,參數(shù)設置:T1W1軸面:TR=530 ms,TE=10 ms,F(xiàn)OV260 mm×260 mm,層厚4.0 mm;T2W1抑脂序列:TR=3060 ms,TE=80 ms,F(xiàn)OV260 mm×260 mm,層厚4.0 mm,矢狀位T2W1:TR=3310 ms,TE=91 ms,層厚4 mm。并進行磁共振擴散加權成像(diffusion weighted imaging,DWI)掃描,參數(shù)設置:TR=6500 ms,TE=74 ms,層厚5 mm,F(xiàn)OV240 mm×240 mm,彌散加權系數(shù)b值:50,1000 s/mm2。再行DCE-MRI掃描,選取病灶最大層面為中心掃描,TR=5.1 ms,TE=2.4 ms,F(xiàn)OV267×267 mm,層厚4 mm,翻轉角2°、15°,采集35次,增強掃描注入釓噴酸葡胺(Gd-DTPA)注射液20 ml,速率為3 ml/s,并用20 ml生理鹽水沖洗。掃描完成后,數(shù)據(jù)導入工作站,選擇感興趣區(qū),計算DWI序列的表觀擴散系數(shù)(apparent diffusion coefficient,ADC),以及定量參數(shù):速率常數(shù)Kep(Rate constant)、容量轉移常數(shù)Ktrans (volume transfer constant)及血管外細胞外間隙容積Ve(The extravascular-extracellular volume fraction)。由本院放射科2名具有10年以上診斷經(jīng)驗的醫(yī)師對圖像進行定性、定量分析,作出診斷。
比較觀察組與對照組的ADC及DCE-MRI定量參數(shù);比較觀察組中不同分期患者的ADC及DCE-MRI定量參數(shù);隨訪:通過電話和門診隨訪,記錄患者存活情況,隨訪時間截止2020年12月。
觀察組的Ktrans、Kep、Ve、ADC值水平均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結果見表1。
表1 兩組DCE-MRI掃描結果及ADC比較
不同臨床分期卵巢癌患者的Ktrans、Kep、Ve、ADC值比較,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結果見表2。
表2 不同臨床分期卵巢癌患者DCE-MRI掃描結果及ADC比較
Ktrans、Kep、Ve水平與卵巢癌分期呈正相關(P<0.05),ADC值與卵巢癌分期呈負相關(P<0.05),結果見表3。
表3 DCE-MRI定量參數(shù)與卵巢癌分期的相關性
存活組的Ktrans、Kep、Ve水平均低于死亡組(P<0.05),結果見表4。
表4 DCE-MRI定量參數(shù)與卵巢癌預后的關系
卵巢癌是一種危害女性身心健康的常見婦科病,目前我國每年卵巢癌新發(fā)病人已超過19萬人,其死亡率較高[7]。不同分期患者的生存率不一致,Ⅲ期和Ⅳ期患者5年生存率約為30%~40%,而Ⅰ期可達90%;其病情隱匿,大部分早期患者無明顯癥狀,就診時通常為晚期,導致臨床治療困難[8],因此早期確定患者分期并盡早治療對改善患者預后尤為重要。MRI作為一種發(fā)展較為成熟的技術,已在多種疾病疾病的診斷及預后中進行應用,其具有優(yōu)異的軟組織對比、多序列、多平面、多參數(shù)成像等特點,能夠較為準確反映病灶生物學特性[9]。DWI可檢測組織中水分子擴散狀態(tài),能夠反映活體組織細胞密度及微結構,且操作性強、掃描時間短,在多種疾病的診斷及治療中具有應用,但其受組織水分子擴散和微循環(huán)毛細血管灌注雙重影響,對于部分良性病變也會表現(xiàn)為高信號,影響DWI的鑒別[10]。而隨著科技發(fā)展,DCE-MRI作為一種新型成像技術引起人們關注,DCE-MRI通過對比劑代謝的變化反映腫瘤組織的微循環(huán)特征及微血管密度,在顱腦、宮頸、乳腺等多個部位的腫瘤診斷及預后評估中均有應用,而國內(nèi)對DCE-MRI在卵巢癌中的分期及預后中的應用較少,特進行此研究[11]。
DCE-MRI能夠更為客觀地反映病變的病理生理特性,定量分析是采用藥代動力學模型進行計算,Ktrans是對比劑由血漿轉移至血管外細胞外間隙(extravascular,extracellular space,EES)的容積轉運常數(shù),能反映內(nèi)皮細胞的完整性和血管的滲透性,Ve提示興趣區(qū)組織壞死及組織細胞化程度,Kep反應對比劑由EES轉移至血漿的速度常數(shù)[12]。本研究中,觀察組的Ktrans、Kep、Ve、ADC值水平均高于對照組,說明卵巢癌患者的血流量與血管壁的滲透性均高于健康人。不同臨床分期卵巢癌患者的Ktrans、Kep、Ve、ADC值水平比較存在差異,同時,Ktrans、Kep、Ve水平與卵巢癌分期呈正相關,ADC值水平卵巢癌分期呈負相關,說明DCE-MRI定量參數(shù)及ADC值水平與卵巢癌臨床分期相關,有利于卵巢癌的早期分期診斷。DWI與細胞水分子運動特點、循環(huán)灌注等相關,當腫瘤臨床分期較高時,腫瘤細胞在體內(nèi)大量增殖分化,細胞密度升高,降低了細胞間和細胞內(nèi)水分子的彌散運動,使ADC值降低[13]。隨卵巢癌臨床分期升高,DCE-MRI定量參數(shù)數(shù)值增高,這與腫瘤灶形成的不成熟血管相關,隨腫瘤生長,微血管內(nèi)皮生長因子分泌,導致微血管通透性增加,血液開始向血管外滲透,使Ktrans值增大[14]。因此DCE-MRI定量參數(shù)及ADC值能有助臨床判斷卵巢癌分期,并了解腫瘤微血管狀態(tài)。
DCE-MRI能夠反映腫瘤的生長和侵襲過程密切相關的微血管密度,從而評估預后[15]。有學者研究[16]表明DCE-MRI定量參數(shù)能夠反映宮頸癌治療末療效,造影劑不易在腫瘤內(nèi)蓄積患者放化療效果更高。還有研究[17]表明乳腺癌患者新輔助化療(NAC)前pCR組Ktrans、Kep水平低于非pCR組,且pCR組治療后Ktrans、Kep、Ve顯著下降,說明DCE-MRI定量參數(shù)能夠作為預測乳腺癌治療效果的影像學標志物。本研究中,存活組的Ktrans、Kep、Ve水平均低于死亡組,說明DCE-MRI定量參數(shù)與患者的預后相關。存活患者的腫瘤生長、進展速度均低于死亡組,其血液灌流速度低于死亡組,因而DCE-MRI定量參數(shù)均低于死亡組[18]。
綜上所述,DCE-MRI定量參數(shù)能夠有助臨床判斷卵巢癌分期,并了解腫瘤微血管狀態(tài),從而判斷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