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裕欣 王揚揚 鄧文艷 張 璟
安徽醫(yī)科大學第四附屬醫(yī)院腎內風濕科,安徽合肥 230001
慢性腎臟病發(fā)病較為隱匿,臨床無特異性表現(xiàn)和癥狀,大部分患者出現(xiàn)胃腸道癥狀就診時已經為中晚期,且合并營養(yǎng)不良、貧血、炎癥、心功能不全等并發(fā)癥,嚴重影響患者生存質量和生命健康[1-2]。鈣磷代謝紊亂作為慢性腎臟病常見的一種并發(fā)癥,主要表現(xiàn)為低鈣血癥、高磷血癥、繼發(fā)性甲狀旁腺功能亢進等[3-4]。有研究結果顯示,慢性腎臟病患者多存在微炎癥狀態(tài),該狀態(tài)不僅參與其疾病的發(fā)生、發(fā)展,還與并發(fā)癥發(fā)生存在一定關系[5-6]。也有研究結果顯示,慢性腎臟病患者炎癥反應與鈣磷代謝存在一定相關性[7]。因此,為進一步研究微炎癥因子與鈣磷代謝紊亂之間的相關性,本研究選取安徽醫(yī)科大學第四附屬醫(yī)院(以下簡稱“我院”)收治的85 例慢性腎臟病合并心功能不全患者進行研究,總結并分析患者微炎癥因子、鈣磷代謝水平變化及臨床意義。
選取我院于2018 年3 月至2020 年3 月收治的85 例慢性腎臟病合并心功能不全患者進行研究。納入標準:①年齡≥18 周歲;②符合改善全球腎臟病預后組織[8]2012 年規(guī)定的關于慢性腎臟病標準及分級;③病情穩(wěn)定的規(guī)律透析。排除標準:①合并急性腎損傷;②納入研究前7 d 發(fā)生顯性、隱形感染;③合并惡性、良性腫瘤;④納入研究前1 個月接受過免疫抑制治療,規(guī)律服用過維生素D、磷結合劑、鈣劑等藥物。所有患者中男50 例,女35 例,根據(jù)患者估算腎小球濾過率(estimated glomerular filtration rate,eGFR)水平分為慢性腎臟病1~2 期組(14 例)、慢性腎臟病3 期組(22 例)、慢性腎臟病4 期組(23 例)、慢性腎臟病5 期組(26 例)。另選取同期我院的健康體檢者30 名作為對照組進行研究。本研究經我院醫(yī)學倫理委員會批準后實施。
實驗室指標:所有患者常規(guī)抽取外周靜脈血4 ml離心(轉速:3000 r/min,時間:10 min,離心半徑:8 cm),分離血清后靜置待檢,采用酶聯(lián)免疫吸附試驗法(enzyme linked immunosorbent assay,ELISA)及免疫比濁法檢測各組血清纖維蛋白原(fibrinogen,F(xiàn)IB)、降鈣素原(procalcitonin,PCT)、超敏C 反應蛋白(hypersensitive C-reactive protein,hs-CRP)水平,試劑盒購自上海恒遠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應用美國貝克曼庫爾特公司生產型號為AU680 的全自動生化分析儀檢測血磷(phosphorus,P)、血鈣(calcium,Ca)、甲狀旁腺激素(parathyroid hormone,PTH)、血肌酐(serum creatinine,Scr)水平。操作完全按照試劑盒說明書進行。
eGFR 測定:根據(jù)2009 年美國腎臟病流行病合作組(CKD-EPI)提出的CKD-EPI 方程[9],應用eGFR 相關計算軟件,輸入患者性別、Scr、年齡,計算eGFR。
5 期:0~<10 ml/(min·1.73m2);4 期:10~30 ml/(min·1.73m2);3 期:>30~60 ml/(min·1.73m2);2期:>60~90 ml/(min·1.73m2);1 期:>90 ml/(min·1.73m2)。
應用SPSS 19.0 軟件包進行統(tǒng)計學分析,計量資料采用均數(shù)±標準差()表示,多組間比較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兩組間比較采用q 檢驗(Newman-Keuls法);計數(shù)資料采用例數(shù)和百分比表示,組間比較采用χ2檢驗;采用Pearson 相關分析對患者微炎癥狀態(tài)與鈣磷代謝的相關性進行分析,以P <0.05 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慢性腎臟病1~2 期、3 期、4 期、5 期組FIB、PCT及hs-CRP 水平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 <0.05)。慢性腎臟病4 期組PCT 水平明顯高于慢性腎臟病1~2 期、3 期組,慢性腎臟病5 期組PCT、hs-CRP水平明顯高于慢性腎臟病1~2 期、3 期、4 期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 <0.05)。見表1。
表1 四組患者血清FIB、PCT、hs-CRP 水平比較()
表1 四組患者血清FIB、PCT、hs-CRP 水平比較()
注 與慢性腎臟病1~2 期組比較,aP <0.05;與慢性腎臟病3 期組比較,bP <0.05;與慢性腎臟病4 期組比較,cP <0.05;與對照組比較,dP <0.05。FIB:纖維蛋白原;PCT:降鈣素原;hs-CRP:超敏C 反應蛋白
慢性腎臟病1~2 期、3 期、4 期、5 期組P、PTH 水平高于對照組,慢性腎臟病1~2 期、3 期Ca 水平低于對照組,4 期、5 期組高于對照組,且慢性腎臟病3 期組PTH 水平顯著高于慢性腎臟病1~2 期組,慢性腎臟病4 期組PTH、Ca 水平顯著高于慢性腎臟病1~2 期、3 期組,慢性腎臟病5 期組P、PTH 水平顯著高于慢性腎臟病1~2 期、3 期、4 期組,慢性腎臟病5 期組Ca 水平顯著高于慢性腎臟病3 期、4 期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 <0.05)。見表2。
表2 各組P、Ca、PTH 水平比較()
表2 各組P、Ca、PTH 水平比較()
注 與慢性腎臟病1~2 期組比較,aP <0.05;與慢性腎臟病3 期組比較,bP <0.05;與慢性腎臟病4 期組比較,cP <0.05;與對照組比較,dP <0.05。P:磷;Ca:鈣;PTH:甲狀旁腺激素
患者PCT 水平與P、PTH 水平呈正相關,與Ca 水平呈負相關;hs-CRP 與P、PTH 水平呈正相關,與Ca 水平呈負相關(P <0.05)。見表3。
表3 患者PCT、hs-CRP 水平與P、Ca、PTH 水平的相關性分析
微炎癥狀態(tài)是一種免疫炎癥,其在慢性腎臟病中可引發(fā)血脂代謝異常、心血管并發(fā)癥、骨營養(yǎng)不良、內皮功能障礙等[10],引發(fā)該狀態(tài)的原因主要有氧化應激、腎臟透析相關因素及本身清除率下降、肥胖及血脂代謝異常、腸道菌群失調、營養(yǎng)不良等。機體炎癥指標分為單核細胞衍生的細胞因子和急性時相反應蛋白,前者包含白細胞介素、腫瘤壞死因子等,后者包含血清淀粉樣蛋白A 和C 反應蛋白、纖維蛋白原等。其中PCT、hs-CRP 是目前反映微炎癥狀態(tài)的重要指標[11-12]。兩者水平與心血管事件嚴重程度密切相關,且對于心血管風險預測具有重要價值[13~14]。因此,本研究將PCT、hs-CRP 指標納入以探討微炎癥狀態(tài)與鈣磷代謝的關系。
本研究結果顯示,慢性腎臟病5 期患者PCT、hs-CRP 水平明顯高于其他各期患者,慢性腎臟病4 期患者PCT 水平明顯高于其他各期患者。提示慢性腎臟病患者微炎癥狀態(tài)主要存在于5 期患者,與既往研究結果一致[15-16]。動脈粥樣硬化性心血管是導致慢性腎臟病患者死亡的主要并發(fā)癥,有研究指出,肝臟產生的具有凝血功能的纖維蛋白原水平與心肌梗死發(fā)生率呈正相關,因此其作為監(jiān)測冠狀動脈病變程度對于了解血管硬化具有重要意義[17-18]。雖然各期慢性腎臟病患者纖維蛋白原水平相當,但較正常范圍明顯偏高,說明慢性腎臟病患者發(fā)生動脈粥樣硬化的概率明顯更高。
鈣磷代謝紊亂主要表現(xiàn)為骨代謝異常、鈣磷代謝異常等,其中鈣磷代謝異常是鈣磷代謝紊亂的基礎,其導致的血管鈣化與心血管疾病關系密切,是引發(fā)慢性腎臟病患者心功能不全時間增加的獨立危險因素[19-20]。相關研究結果顯示,慢性腎臟病各階段均會發(fā)生血管鈣化,但主要集中在3 期和4 期,在進入透析治療階段后,血管鈣化發(fā)生率甚至高達50%[21-23]。本研究結果顯示,慢性腎臟病4 期患者Ca 水平較1、2 期患者顯著上升,分析原因可能是患者在確診后積極攝入骨化醇、鈣劑、高鈣食品等。PTH 水平則隨疾病分期增加而升高,與以往研究一致[24-25]。
同時,進一步研究顯示,患者PCT 水平與P、PTH水平呈正相關,與Ca 水平呈負相關;hs-CRP 與P、PTH水平呈正相關,與Ca 水平呈負相關。提示患者存在微炎癥狀態(tài),鈣磷代謝水平異常,兩者之間存在一定相關性[26-28]。因此,想要改善鈣磷代謝水平,首先應當降低炎癥介質水平,改善微炎癥狀態(tài),從而避免鈣磷代謝紊亂。
綜上所述,慢性腎臟病合并心功能不全患者存在微炎癥狀態(tài),鈣磷代謝水平異常,其微炎癥狀態(tài)與鈣磷代謝可能具有一定相關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