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麗歌 劉奧林

【摘要】晚清以來，新聞報刊業(yè)蓬勃發(fā)展。兒童畫報是兒童報刊的重要組成部分，在近代中國畫報發(fā)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經(jīng)過統(tǒng)計和梳理，近代中國的兒童畫報，經(jīng)歷了初創(chuàng)起步、蓬勃發(fā)展、挫折與磨難三個階段，各階段都有不同的編撰主旨和相對獨立的編輯出版特征。作為傳播文化的載體和媒介，兒童畫報不僅發(fā)揮了啟發(fā)童智的作用，更主要的是使中華文明在近代東西方文明強烈碰撞的時代得以保存本源，延續(xù)了中華民族獨有的文化特質。

【關鍵詞】兒童畫報編撰宗旨發(fā)展歷程

晚清以來，隨著中西方文化交流的加強，畫報畫刊業(yè)在中國逐漸興起。畫報是“以刊載攝影圖片、繪畫為主要內容的期刊。它用形象的直觀的圖像傳播信息和知識”《中國大百科全書·新聞出版》，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1990年版，第14頁。。閱讀畫報，反映了人們對經(jīng)濟文化生活的需要。中國最早出版的畫報，實際上是1874年在福州創(chuàng)刊的兒童畫報《小孩月報》，因此說兒童畫報不僅是兒童報刊的重要組成部分，而且是近代中國畫報的濫觴。

1967年，王云五先生對我國最早的畫報和兒童報進行了簡要介紹朱傳譽：《報人·報史·報學》，臺灣商務印書館1967年版，第113—118、221—228頁。。之后，曹蕓先生曹蕓：《我國早期的少年兒童報刊》，《江蘇圖書館工作》1983年第2期。對民國時期少年兒童報紙、雜志的名稱、創(chuàng)刊時間、出版社等做了梳理。傅寧先生傅寧：《中國近代兒童報刊的歷史考察》，《新聞與傳播研究》2006年第1期。也曾撰文對中國兒童報刊誕生的背景、源流及發(fā)展演變過程進行探討。彭永祥先生編著的《中國畫報畫刊（1872—1949）》彭永祥編著，季芬?？保骸吨袊媹螽嬁?872—1949）》，中國攝影出版社2015年版。，對包括兒童畫報在內的所見中國近代畫報畫刊的名稱、出版信息等加以整理。近期還有對民國時期兒童讀報教育出版物知識內涵的解析于翠玲：《民國時期兒童讀報教育出版物解析》，《中國編輯》2019年第1期。。這些成果奠定了近代中國畫報或者兒童報刊的研究基礎，推動了研究的深入發(fā)展。但“兒童畫報”這種擁有特定受眾群體、特別表達方式、富有個性的編輯出版形式的獨特刊種，在近代中國所呈現(xiàn)出的相對獨立的發(fā)展歷程和歷史境遇，仍未得到學者們的足夠關注。本文希望通過對近代兒童畫報的整理和簡單的量化分析，厘清兒童畫報在近代中國階段式的發(fā)展歷程，以及各階段所呈現(xiàn)的編輯主旨與特色。

一、兒童畫報的編輯出版背景

我國自古以來就有圖文并重、左圖右史的治史傳統(tǒng)，但畫報這種以圖配文、圖像敘事的表達形式則是在清朝末年西方人的推動下才在中國推廣普及的。結合兒童的識字水平和認知能力，專門針對這一群體特點編輯出版的兒童畫報，以簡單、生動的圖畫闡明事物義理，更是近代中國的新生事物。它們的編輯出版，主要出于以下時代、社會和技術背景。

第一，中國近代報業(yè)發(fā)展的推動。隨著國內辦報熱潮的高漲，報刊種類日益多樣化，為了增加實證效果，人們在滿足文字信息傳播的同時開始配以圖文，進而催生了畫報的誕生。在報刊業(yè)漸趨成熟之際，1874年2月福州創(chuàng)辦了第一份畫報——《小孩月報》，雖然它比中國第一份中文報刊《察世俗每月統(tǒng)記傳》發(fā)行時間晚了60年，但卻比中國第一份兒童日報《童子世界》（1903年誕生于上海）早了近30年?？梢哉f，近代中國的畫報開端于兒童畫報。

第二，西方傳教士的影響。西方的畫報業(yè)起步很早，在19世紀中期已發(fā)展成熟，兒童畫報也有了系統(tǒng)的理論基礎和編輯體系。當鴉片戰(zhàn)爭敲開中國國門以后，西方傳教士來華數(shù)量與日俱增，為了找到更行之有效的宣揚西學、傳播西教的途徑，他們想到利用畫報這種形式向中國孩童滲透西方文化另見王麗歌：《圖文敘事里的童年——近代中國兒童畫報的編撰特色》，《形象史學》2020年第2期。。像《小孩月報》《花圖新報》《孩提畫報》等早期兒童畫報都出自傳教士或其家屬、學生之手，每期都有宗教專欄，實則是教會刊物。例如范約翰在上海主編的《小孩月報》，從光緒二年（1876）5月第13號開始，每期封面中間都醒目印有“小成孩子德，月朔報嘉音”的傳播宗教福音話語（見圖1、圖2）。

第三，繪畫、攝影、印刷等圖像保存技術的傳入和提高。有學者認為，“畫報時代的開始是以石印法的采用為標志”韓叢耀等：《中國近代圖像新聞史（1840—1919）》，南京大學出版社2012年版，第8頁。。1796年奧地利人遜納費爾特發(fā)明了石印技術，并不斷改進和提高，外國人陸續(xù)在澳門、廣州、上海等地設立石印印刷所，如1876年成立的點石齋印書局。后來近代民族資本也參與進來，成立同文書局等。與之前的木刻法相比，石印法有“出書快、投入少、獲利豐、印刷質量好、比木刻更容易保存書法的藝術美”等優(yōu)點，在印刷中被廣泛運用，成為中國畫報業(yè)發(fā)展的技術前提。石印畫報延續(xù)了三十多年，直至民國初年，才被銅版畫報所替代來新夏等：《中國近代圖書事業(yè)史》，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第130—131頁。。因為有了這些技術的傳入和提高，圖像影像才能夠在報刊上更加靈活、逼真、高效地展現(xiàn)出來，使畫報不僅種類繁多，而且走進了千家萬戶。

二、兒童畫報的出版分期及各階段的編撰特征

筆者根據(jù)目前所見資料，整理出了51種中國近代兒童畫報畫刊：

資料來源：全國報刊索引數(shù)據(jù)庫;彭永祥編著，季芬?？保骸吨袊媹螽嬁?872—1949）》，中國攝影出版社2015年版;范約翰：《中文報刊目錄》，轉自周振鶴：《隨無涯之旅》，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1996年版;祝均宙主編，上海圖書館編：《上海圖書館館藏近現(xiàn)代中文期刊總目》，上海科學技術文獻出版社2004年版。

結合上表以及近代中國時事環(huán)境的變化，兒童畫報畫刊的發(fā)展大致可分為三個階段，并且每個時期都有獨特的編撰特征。

（一）初創(chuàng)起步階段（1874—1900）

據(jù)目前資料所見，在初創(chuàng)起步階段一共創(chuàng)辦出版了7種兒童畫報，所呈現(xiàn)出的最鮮明特征是創(chuàng)辦者都是洋人，畫報都出自傳教士之手，編撰宗旨都具有傳播宗教的性質，出版地都在南方重要的通商口岸（如福州、廣州、上海）。兒童畫報創(chuàng)辦者的身份和出版地之間，看似是一種偶然，實則體現(xiàn)的是歷史的必然，是中西方文明、思想意識交融的結果。

中國兒童畫報的創(chuàng)刊，始于1874年由普洛母夫人（Mrs. Plumb）、胡爾巴夫人（Mrs. Hubbard）在福州創(chuàng)辦的《小孩月報》（The Children’s News）。鴉片戰(zhàn)爭后，福州、廣州、上海是中國首批對外開放的通商口岸，也就成為洋人、傳教士聚居的主要城市。肩負使命來華的傳教士們，為了更廣泛地宣傳上帝福音，更迅速地吸納教徒，站穩(wěn)腳跟，他們便注意到了“兒童”這一群體，希望通過圖文并敘的形式，來促進上帝信仰在中國的傳播，啟迪兒童智慧。為了契合福州兒童的閱讀需要，這份《小孩月報》還使用了福州方言熟語來表達。就這樣，近代中國第一份兒童畫報在兩位傳教士夫人的努力下誕生了，每年售價0.93美元，每期發(fā)行1200份。與此同時，旅居于廣州的傳教士嘉約翰也不約而同地創(chuàng)辦了中文名字相同的《小孩月報》（The Child’s Paper），專供兒童閱讀。雖然8個月后?？?，但翌年5月，美國北長老會傳教士范約翰及其夫人接手了廣州《小孩月報》，在他們所居住的上海租界北京路家中繼續(xù)辦刊，由美華印書館印刷，清心書院發(fā)行。據(jù)彭永祥等人考證，該畫報后來還曾以《月報》《花圖新報》《畫圖新報》《新民報》《開風報》等為名出版系列畫報彭永祥編著，季芬?？保骸吨袊媹螽嬁?872—1949）》，中國攝影出版社2015年版，第11頁。。

率先出版的三種兒童畫報都以《小孩月報》作為中文名字，體現(xiàn)了畫報編輯者們對中國兒童這一讀者群體的認識和重視。為了引起中國人注意，用“小孩”這一最通俗樸素的詞語為報刊命名，來標榜和強調畫報的受眾群體是兒童。另外三種兒童畫報《孩提畫報》《訓蒙畫報》《成童畫報》，它們都是由廣學會組織編寫，在上海出版發(fā)行。由此可見，上海是兒童畫刊的主要萌芽地，這一時期創(chuàng)辦的7種畫報中，有5種都誕生于此。但以上這些畫刊畫報的發(fā)行量還是有很大差別的，范約翰的《中文報刊目錄》顯示：三種《小孩月報》中，上海版的發(fā)行量最高，為4500份，約是福州版的3倍;《孩提畫報》雖然與《訓蒙畫報》都是1874年由廣學會組織教士們在上海創(chuàng)辦，但后者作為不定期刊物，發(fā)行量卻是前者的10倍，多達10000份;《成童畫報》發(fā)行量最小，只有670份，并于1890年2月更名為《日新畫報》周振鶴：《新聞史上未被發(fā)現(xiàn)與利用的一份重要資料——評介范約翰的〈中文報刊目錄〉》，《復旦學報》1992年第1期。。

（二）蓬勃發(fā)展階段（1901—1936）

該階段兒童畫報呈現(xiàn)的最鮮明特點和發(fā)展趨勢是數(shù)量上迅速增加，性質上逐漸回歸本土，編撰宗旨是去宗教、開童智，其實這也是中國新聞報刊業(yè)發(fā)展的大勢所趨。

這一階段共誕生了30種兒童畫報，除1914年的《福幼報》是西方傳教士主辦編寫，帶有宗教性質外，其余都是國人自己創(chuàng)辦?！陡Ｓ讏蟆返那吧頌?888年上海英﹑美基督教新教廣學會組織編輯發(fā)行的《成童畫報》。1900年義和團運動發(fā)生后，國內有識之士已普遍認識到民眾的愚昧無知，于全國范圍內掀起了讀書辦報、推廣教育的啟蒙運動。這極大刺激了國人辦報的決心，也使政治中心北京成了兒童畫報的又一誕生地。1902年6月23日，由彭翼仲、彭谷生主編，劉炳堂繪圖的《啟蒙畫報》，在北京前門外五道廟路西的啟蒙畫報館出版發(fā)行，率先開啟了國人自辦兒童畫報的先河，也成了創(chuàng)辦于北京的第一家兒童畫報。在《啟蒙畫報緣起》中，編寫者明確說明辦刊宗旨是“開啟民智，啟迪童蒙”彭翼仲：《啟蒙畫報緣起》，《啟蒙畫報》1903年第2期。。這一階段出現(xiàn)的兒童畫報，在編輯主旨上都如《啟蒙畫報》一樣，重在培養(yǎng)中國兒童的倫理德行觀念，普及科學文化知識，力爭從幼童開始提升國民素質。

隨著鐵路運輸?shù)牟粩喟l(fā)展、郵傳制度和郵政機構的設立、新式教育的廣泛推行及民眾文化水平的逐步提高，豐富的新聞報道、快速的消息傳播成了大眾的強烈需求，加之印刷技術、造紙技術的迅速發(fā)展，20世紀二三十年代，中國報刊編輯出版迎來了高潮。兒童畫報在這一時期也達到了出版的高峰，數(shù)量有了明顯增加。如果說以文字為主的中國近代兒童報刊的鼎盛時期是在1921—1927年傅寧：《中國近代兒童報刊的歷史考察》，《新聞與傳播研究》2006年第1期。的話，那么圖文并敘的兒童畫報之鼎盛時期則要晚于兒童報刊，應該是在1932—1936年。因為這八年時間一共創(chuàng)辦了18種兒童畫報，約占統(tǒng)計總數(shù)的三分之一強。僅1932年，就有5種兒童畫報創(chuàng)刊。1935年，陳伯吹注意到配以插圖的兒童畫刊更受家長及孩童歡迎，便將《中級兒童雜志》和《高級兒童雜志》進行了改版，增加了插圖，更名為《中級兒童常識畫報》《高級兒童常識畫報》，連同《兒童常識畫報》一起由上海兒童書局發(fā)行。上海作為近代畫報的誕生地，在這一階段一共創(chuàng)辦了29種兒童畫報畫刊。有學者認為，1933—1935年是上海的“雜志年”簡平：《上海少年兒童報刊簡史》，少年兒童出版社2010年版，導言第3頁。，因為這三年上海共出版了215種畫報，其中兒童畫報有9種，分別是《晨報：國慶兒童比賽畫報》《小畫報》《兒童良友》《科學畫報》《小朋友畫報》《兒童科學雜志》《高級兒童常識畫報》《中級兒童常識畫報》《常識畫報》。

在畫報出版周期上，較之上一階段也出現(xiàn)了一些變化，總體上呈周期縮短的趨勢，這也客觀反映出兒童畫報的繁榮發(fā)展態(tài)勢。在初創(chuàng)和萌芽階段，兒童畫報更確切的稱謂，應該叫作“兒童雜志”，因為除去韋廉臣1888年主編的《訓蒙畫報》是不定期刊物外，其他畫報在形制、周期、編寫內容上基本都是雜志的形式，且以月刊為主。但是到本階段，創(chuàng)辦的半月刊明顯居多，占本階段刊物數(shù)量的60%以上，此外還有日刊、周刊、旬刊、月刊和?？?。像《福幼報》和《啟蒙畫報》，由于市場的需求，后來都從月刊改成了半月刊。商務印書館出版的《兒童世界》《少年畫報》和中華書局出版的《小朋友》則都是周刊。但也有些刊物，由于各種原因曾一度出現(xiàn)出版周期延長的情況，如《啟蒙畫報》《兒童畫報》《科學畫報》，由半月刊改成了月刊。

（三）挫折與磨難階段（1937—1949）

從抗日戰(zhàn)爭爆發(fā)到新中國成立前夕，是兒童畫報業(yè)的磨難低谷時期。受時局動蕩影響，該階段發(fā)行的兒童畫報數(shù)量很少，新創(chuàng)刊的也不多，編輯的主題增加了抗戰(zhàn)救亡內容，并且在紙張、印刷上質量明顯下降。

1937年盧溝橋事變后，日軍在華北擴大戰(zhàn)爭的同時，又在積極謀劃侵占上海，并于同年8月發(fā)動了對上海的大舉進攻，中國河山風雨飄搖，中華民族開啟全面抗戰(zhàn)。北京和上海這兩個重要的畫報誕生地都處于日本鐵蹄的蹂躪之下，絕大部分畫報被迫停刊，為數(shù)不多的幾種遷往重慶、香港等地吳果中：《中國近代畫報的歷史考略——以上海為中心》，《新聞與傳播研究》2007年第2期。，兒童畫報的發(fā)展也同樣受到了挫折，如《小小畫報》因抗戰(zhàn)?？Ｔ?937年“孤島”時期，雖然成立了上海兒童界抗敵救亡協(xié)會，新出版了20余種兒童報刊，但無一種兒童畫報。

據(jù)筆者統(tǒng)計，1937—1949年有14種兒童畫報創(chuàng)刊。商務印書館出版的《少年畫報》，創(chuàng)刊于1937年4月上海淪陷前，直到1940年中華書局才在上海出版《兒童畫刊》，1941年上海兒童教育協(xié)會才編創(chuàng)《兒童樂園》。1943年上海又創(chuàng)辦了《小學生》畫報。1942年，由14名學生組成的新安旅行團到達蘇北抗日根據(jù)地，在此曾編輯出版了5期《兒童畫報》《少年畫報》等江蘇省檔案館編：《檔案館里的江蘇》，東南大學出版社2015年版，第45頁。。香港和江西也先后誕生了兩種兒童畫報，分別是1941年6月由黃慶云主編的《新兒童》半月刊和1943年由曾一之主編的月刊《少年兵》。在戰(zhàn)爭影響下，一些畫報被迫?？虬徇w，《新兒童》即是其一。當出至1941年12月第13期時，因香港淪陷而停刊;翌年10月1日在桂林復刊，出版至1945年時又因桂林疏散而停刊;1946年再次遷回香港復刊。1945年，重慶創(chuàng)辦了《兒童世界》，同年抗日戰(zhàn)爭勝利后便移遷上海，直至1948年第5卷第5期出版后?？?/p>

日本投降后，兒童報刊業(yè)逐漸恢復。1946年，正中書局請俞子夷主編了《正中兒童》畫報，11月15日在上海發(fā)行，印制精美，內容豐富，每月出版1期。1947年有樊劍剛主編的《兒童畫報》、1948年有《兒童良友》和《兒童世界畫報》相繼創(chuàng)刊?！秲和澜绠媹蟆房梢钥醋?945年《兒童世界》的續(xù)刊，雖然畫報封面增加了醒目的“畫報”二字，出版社由星洲出版社改成了博覽書局，且由半月刊改成了月刊，但主編依舊是何公超，仍由兒童世界社編輯?？刹恢呛卧颍秲和澜绠媹蟆钒l(fā)行時間很短，從1948年10月至1949年1月，只發(fā)行了4期便?？?。此后，1949年1月，上海兒童良友社還創(chuàng)辦了《少年良友》。

三、結語

兒童畫報在近代中國內憂外患、風云動蕩的環(huán)境下應運而生，并且砥礪前行，經(jīng)過一批又一批編輯策劃者的努力，將中西方文明和科學知識傳承給一代又一代中國兒童。由于時代的特殊性和局限性，國人識字水平不高，接受能力有限，辦刊經(jīng)費不足等種種羈絆，兒童畫報的發(fā)展出現(xiàn)了一些挫折和磨難，并且在萌芽期帶有濃烈的西方宗教傳播和文化滲透色彩。但作為傳播文化的載體和媒介，兒童畫報發(fā)揮了它應有的作用，不僅啟發(fā)童智，更主要的是使中華文明在近代東西文明強烈碰撞的時代得以保存本源，特別是從兒童畫報發(fā)展的第二階段起，內容上更多延續(xù)了中華民族特質，少了傳教內容，增加了家國義理教育。此外，它對現(xiàn)代兒童畫報的發(fā)展也起到了奠基和推動作用。

〔作者王麗歌，周口師范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教師;劉奧林，國家圖書館出版社副編審〕

An Examination of Pictorials for Kids in Modern China

Wang Lige & Liu Aolin

Abstract：The press industry has flourished since the late Qing Dynasty. Pictorials for kids， a crucial part of newspapers and periodicals for kids， have occupied an important position in the history of pictorials in modern China. It is found from review and reorganization that the development of pictorials for kids in modern China has gone through three stages： start， flourishing， and setbacks and tribulations， each with different editorial themes and relatively independent editorial and publishing characteristics. As a carrier and medium for the dissemination of culture， pictorials for kids have not only played a role in promoting the mental development of children， but also preserved the origin of Chinese civilization and continued the unique cultural traits of the Chinese nation in the modern era when Eastern and Western civilizations collided with each other.

Keywords： pictorials for kids， compilation purpose， development histo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