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鑒鑫，劉帥，鄒雄，宋浩桐，陳天宇，曹志軍

（中國農業(yè)大學動物科學技術學院 / 動物營養(yǎng)學國家重點實驗室，北京 100193）

后備奶牛飼養(yǎng)管理是牧場牛群管理工作的重要組成部分，飼養(yǎng)管理的優(yōu)劣直接關乎后備牛的生長和健康水平。犢牛液體飼料和固體飼料的選擇以及青年牛的飼喂方式一直是規(guī)?；翀鲎顬殛P心的生產實際問題。就犢牛牛奶飼喂的種類、飼喂量，以及粗飼料是否補飼，近期研究表明在這些問題上仍存在爭議[1,2]。國家標準《后備奶牛飼養(yǎng)技術規(guī)范》（GB/T 37116-2018）[3]的發(fā)布為我國后備奶牛養(yǎng)殖提供了參考依據，但目前，產業(yè)界和學術界缺乏對我國牧場犢牛飼養(yǎng)管理現狀的系統了解，這對于行業(yè)發(fā)展、科學研究開展、國家政策制定等具有不利影響。美國、加拿大等奶業(yè)發(fā)達國家較早開展了有關牧場犢牛管理現狀的調研[4,5]。可以說，全面系統、科學詳實的數據調研是助力我國后備奶牛培育事業(yè)不斷前進的重要基石，對于推動我國奶業(yè)可持續(xù)發(fā)展具有重要意義。

筆者所在團隊先后于2017年和2019年，在全國范圍開展兩次中國后備奶牛培育現狀調研，調研涉及23個省份32.5萬頭后備奶牛。本文對調研數據進行了科學規(guī)范的整理分析，并就中國規(guī)模化牧場所關心的牛奶飼喂種類、飼喂量；粗飼料是否補飼、飼喂種類、飼喂時間；犢牛、育成牛、青年牛飼養(yǎng)方式等方面進行分析闡述，以期為科研研究、行業(yè)發(fā)展、政策制定等提供堅實的數據支撐。

1 材料與方法

1.1 調研途徑

調研分兩個階段進行，第一階段為2017年3～4月，第二階段為2019年9～12月。調研主要通過現場問卷調查、網絡問卷調查和電話咨詢進行，共收回115家牧場的有效問卷以及與犢牛飼養(yǎng)管理相關的原始數據記錄。

1.2 調研對象

調研主要對象為中國規(guī)?；翀觯膛４鏅?100頭）。115家牧場分布在全國23個?。ㄊ?、自治區(qū)）。其中，38家牧場來自內蒙古自治區(qū)，占比33.0%；其次是河北省，共14家牧場，占比12.2%；上海市、北京市和山東省各8家牧場。從牧場規(guī)模來看，存欄5 000～10 000頭的牧場占比最多，達52.7%；其次是存欄500～5 000頭的牧場占比22.77%，再其次是存欄大于10 000頭的牧場，占比達21.8%；存欄小于500頭的牧場占比最少，為2.73%。

1.3 調研內容與數據獲取

調研的內容包括奶牛場基本情況，犢牛、育成牛、青年牛飼養(yǎng)方式和飼養(yǎng)管理情況等。其中，奶牛場基本情況包括牧場所在?。ㄊ小^(qū)）、奶牛品種、奶牛各階段存欄量等；犢牛基本情況包括出生日期、初生重、患病率等；飼養(yǎng)管理情況包括哺乳犢牛牛奶飼喂種類、飼喂量，哺乳犢牛粗飼料是否補飼、飼喂種類、飼喂時間數據等。所有數據均通過牧場管理軟件導出或從紙質版原始記錄獲取。有的牧場因數據缺失或遺漏并未填寫全面，在與牧場進行溝通后，對于無法補充全面的予以剔除，僅保留可用數據。

1.4 數據分析

原始數據首先經Excel 2016進行整理，再用GraphPad Prism（8.0版）作圖，并使用SAS（9.2版）軟件進行統計分析。

2 結果與分析

2.1 飼喂牛奶的種類

調研發(fā)現（圖1），我國飼喂牛奶含常乳的牧場占比高達70.6%，其中僅飼喂常乳的牧場占比達38.5%，并另有38.5%的牧場飼喂廢棄乳，而沒有牧場僅飼喂廢棄乳。此外，飼喂代乳粉的牧場占比達57.7%，僅1.8%的牧場只飼喂代乳粉。

圖1 哺乳期飼喂牛奶種類（n=109牧場）

2.2 牛奶飼喂量

我國規(guī)?；翀霾溉闋倥Ｎ鼓塘坎顒e較大（圖2），有6%的牧場哺乳期喂奶量在300kg/頭以下，即平均每天喂奶量少于5kg/頭（60日齡斷奶），大部分牧場（48.8%）喂奶量在400～600kg/頭之間，即平均每天喂奶量為6.7～10kg/頭（60日齡斷奶）。35.7%的牧場斷奶時間較長（90日齡），其哺乳期喂奶量為700～800kg/頭。

圖2 哺乳期牛奶飼喂量（n=84牧場）

2.3 哺乳期粗飼料飼喂現狀

圖3反映了2019年和2016年我國規(guī)?；翀霾溉槠诖诛暳巷曃宫F狀。從中可以看出，2016年僅有3.6%的牧場飼喂粗飼料，而2019年時22.0%的牧場選擇在哺乳期飼喂粗飼料。我國規(guī)?；翀鰻倥２溉槠谘a飼干草的時間差別較大（圖4），7.8%的牧場選擇在30日齡以前補飼，也有部分牧場（12.5%）選擇在76～90日齡補飼干草，而64.0%的牧場選擇在61～75日齡補飼干草。此外，在補飼干草的類型上，90.1%的牧場選擇燕麥干草，8.5%的牧場選擇苜蓿干草或顆粒，僅有1.5%的牧場選擇飼喂羊草。

圖3 哺乳犢牛粗飼料飼喂情況

圖4 哺乳期犢牛補飼干草日齡（a）和類型（b）

2.4 犢牛飼養(yǎng)方式

我國規(guī)?；翀霾溉闋倥ｏ曫B(yǎng)方式較多，包括室外單欄飼養(yǎng)、室內單欄飼養(yǎng)、室外群養(yǎng)、室內群養(yǎng)等（圖5a）?？梢钥闯觯徽摎夂驐l件如何，哺乳犢牛單欄飼養(yǎng)比例都達到了60%以上，而小群飼養(yǎng)的比例約為20%。與哺乳犢牛不同，我國規(guī)模化牧場斷奶犢牛均采用群養(yǎng)的方式進行飼養(yǎng)（圖5b）。但是，不同氣候條件下室內和室外群養(yǎng)比例差異較大。在溫暖氣候條件下，室外群養(yǎng)比例較高，達65.1%；而在寒冷氣候條件下，室內群養(yǎng)比例較高，達67.9%。

圖5 哺乳犢牛飼養(yǎng)方式占比（a）和斷奶犢牛飼養(yǎng)方式占比（b）（n=109牧場）

2.5 育成和青年牛飼喂管理現狀

如圖6所示，83.3%的牧場選擇每天飼喂2次育成牛，13.1%的牧場選擇每天飼喂1次育成牛，僅有3.6%的牧場選擇每天飼喂3次育成牛。圖7反映了我國規(guī)?；翀銮嗄昱ｏ曃宫F狀，分別有43.4%和43.3%的牧場選擇每天飼喂2次和3次，僅有13.3%的牧場每天飼喂1次。在青年牛限飼方面，94.4%的牧場選擇不限飼，其余5.6%則選擇在不同月齡進行限飼。

圖6 育成牛每天飼喂次數（n=84牧場）

圖7 青年牛每天飼喂次數（a）和限飼情況（b）（n = 83牧場）

我國規(guī)?；翀鲇膳：颓嗄昱Ｈ占Z營養(yǎng)成分變異較大（表1）。其中，育成牛日糧干物質含量從39.5%到55.9%不等，平均為47.4%。日糧CP含量平均為16.2%，最小值為14.2%，最大值達18.4%。日糧NDF和ADF含量平均分別為42.7%和25.8%。青年牛日糧中，干物質含量從38.9%到57.8%不等，平均為48.9%。日糧CP含量平均為14.9%，最小值為8.04%，最大值達20.2%。日糧NDF和ADF含量平均分別為48.0%和30.1%。

表1 育成和青年牛日糧營養(yǎng)成分（干物質基礎，n=47牧場）

3 討論

3.1 飼喂牛奶的種類

飼喂犢牛的牛奶種類較多，包括常乳、巴氏殺菌廢棄乳、代乳粉和酸化奶等。為了節(jié)省成本，一些牧場選擇飼喂廢棄乳，但是廢棄乳中通常有害菌數量較多，需要進行巴氏殺菌來殺滅有害菌含量，從而減少犢牛健康問題[6]，而且廢棄乳的營養(yǎng)物質變異較大，礦物質和維生素含量也較低，可能會給犢牛生長帶來負面影響[7]。相比廢棄乳，常乳或代乳粉的營養(yǎng)成分更加穩(wěn)定。與常乳相比，代乳粉的蛋白和脂肪含量以及其來源是影響犢牛生長性能的限制性因素，但是代乳粉中通常含有較高的微量元素和維生素。有關代乳粉和常乳的比較研究結果不盡相同，相關研究表明，在哺乳期給犢牛飼喂大量優(yōu)質的常乳可以加快犢牛生長，同時降低犢牛腹瀉率并減少治療成本，也會提高第一泌乳期牛奶產量[8]。但也有研究認為代乳粉的飼喂效果更佳，或是常乳和代乳粉飼喂效果之間并無顯著差異[9]。此外，酸化奶也是牛奶加工處理常用的方式。有研究表明，飼喂酸化奶的犢牛腹瀉狀況得到改善[1]，因此酸化奶也在一定程度上得到推廣和應用。

Urie等[4]針對美國牧場的調研顯示，34.8%的哺乳犢牛僅飼喂代乳粉，我國僅飼喂代乳粉的牧場占比為1.8%。此外，美國有40.1%的哺乳犢牛僅飼喂常乳或廢棄乳，另有25.1%的哺乳犢牛采用組合飼喂方案，而我國采用組合飼喂方案的牧場高達59.7%，另有38.5%的牧場僅飼喂常乳給哺乳犢牛，沒有牧場僅飼喂廢棄乳。可見，我國與美國在哺乳期犢牛牛奶飼喂上有較大差異。近年來，隨著奶牛健康水平以及牧場對哺乳期犢牛飼養(yǎng)管理重視程度的不斷提高，廢棄乳已越來越少地用于飼喂哺乳犢牛，取而代之的是越來越多的常乳或代乳粉飼喂，從而也使得哺乳犢牛能夠獲得營養(yǎng)成分更加穩(wěn)定的液體飼料，最終促進其健康生長。

3.2 牛奶飼喂量

哺乳期犢牛應該采用高奶量飼喂（或自由采食，約占體重20%）還是低奶量飼喂（或限制飼喂，約占體重10%）一直是行業(yè)爭論的熱點話題。相關研究認為，哺乳期飼喂高奶量使得犢牛攝入的能量以及蛋白質更多，從而更有利于犢牛的生長發(fā)育，顯著提高哺乳犢牛體重和日增重，并促進乳腺發(fā)育[10]。此外，高奶量飼喂可以促進類胰島素樣生長因子Ⅰ（IGF-Ⅰ）的合成與分泌，而IGF-Ⅰ對于犢牛的生長和器官發(fā)育具有潛在的促進作用[8]。但是，也有研究認為哺乳期高奶量飼喂對犢牛生長的積極影響并不能持續(xù)至犢牛斷奶以后[1]，并認為高奶量飼喂抑制了犢牛對開食料的采食，而哺乳期開食料的攝入對于瘤胃發(fā)育具有重要作用。另外，高奶量飼喂也可能造成犢牛腹瀉率上升和治療成本增加[1]，但也有研究表明高奶量飼喂不會導致犢牛腹瀉率增加，并且有可能降低犢牛消化系統疾病發(fā)病率[11]。在行為學上的研究表明，高奶量飼喂犢牛用于玩耍和社交的時間顯著增加，而出現精神沉郁的狀況較少，限飼犢牛非口腔性吮吸行為則較多[12]。

我國規(guī)模化牧場哺乳犢牛喂奶量差別較大，這與當地奶價、犢牛斷奶程序等相關。牧場應該根據不同的喂奶量及時調整斷奶程序，對高喂奶量的犢牛，應該采用更加溫和的斷奶方式，適當延長斷奶期，以減少犢牛的斷奶應激。

3.3 哺乳期粗飼料飼喂現狀

自1897年第一篇有關哺乳期犢牛飼喂干草的試驗研究開展以來，有關哺乳期犢牛是否應該飼喂粗飼料的爭議一直不斷。一些研究認為，飼喂粗飼料可以有效增加哺乳期犢牛干物質采食量、日增重和體重[13]，并且哺乳期補飼粗飼料的犢牛瘤胃發(fā)育良好，瘤胃乳頭長度、重量、容積、蠕動能力以及瘤胃健康方面都表現更佳[14]。同時，補飼粗飼料的犢牛在斷奶后期的瘤胃pH值（5.71）高于不補飼粗飼料的犢牛瘤胃pH值（5.29），瘤胃環(huán)境更加穩(wěn)定[15]。但也有研究認為，哺乳期間飼喂干草會對犢牛的生長健康產生負面影響，并且將會影響犢牛的瘤胃發(fā)育，與僅飼喂谷物顆粒料相比，哺乳期間飼喂干草時，犢牛的瘤胃重量較輕，且瘤胃乳頭較短[16]。

近年來，我國規(guī)模化牧場在哺乳犢牛飼養(yǎng)管理觀念上發(fā)生改變，特別是粗飼料飼喂上，已經有部分牧場開始嘗試在哺乳期給犢牛飼喂粗飼料。美國最新調研數據也顯示，有43.3%的牧場選擇在哺乳期飼喂粗飼料[4]，這一比例約是我國的2倍。目前，有關哺乳期是否飼喂干草的研究還在繼續(xù)，眾多研究結果不一，這與諸多因素相關，包括開食料類型、粗飼料種類、粗飼料添加量、飼喂方式、飼喂時間等[2]。

粗飼料的種類和飼喂時間是影響粗飼料飼喂效果的重要因素。Castells等[17]比較了燕麥草、黑麥草、果樹草、大麥秸稈、小黑麥青貯、玉米青貯在哺乳期的飼喂效果，發(fā)現犢牛采食苜蓿干草的比例最高，可達14%，而其他干草采食比例僅為5%左右，這說明相比于其他干草，苜蓿干草的適口性可能更好，犢牛更喜采食。但該研究也發(fā)現，補飼苜蓿干草對犢牛的生長性能并沒有顯著的積極影響。此外，對1998-2016年的27篇研究結果進行薈萃分析發(fā)現[13]，飼喂苜蓿干草的犢牛在哺乳期的開食料采食量高于飼喂其他類型干草的犢牛，同時，與燕麥草、小麥秸稈的飼喂效果相比，飼喂苜蓿干草的犢牛日增重表現更佳。但也有研究發(fā)現，苜蓿和燕麥干草的飼喂效果并無顯著差異[18]。除了補飼粗飼料的類型，補飼粗飼料的時間也是行業(yè)內爭論的熱點話題。相關研究發(fā)現，相比于在6周齡補飼苜蓿干草，在2周齡或4周齡補飼，有力于提高哺乳期干物質采食量，并且，在2周齡補飼苜蓿干草，犢牛的體重和日增重表現更佳，飼料轉化效率更高[19]。此外還發(fā)現，即使在3日齡補飼干草（燕麥或苜蓿）也不會給犢牛的生長健康造成負面影響[18]，并且15日齡開始補飼燕麥干草可增加犢牛的躺臥時間，減少犢牛的非營養(yǎng)性吮吸行為[2]。相比于我國較晚的粗飼料補飼時間，美國哺乳期補飼干草的平均時間是26.7日齡[4]，并且補飼干草種類豐富。

3.4 犢牛飼養(yǎng)方式

哺乳犢牛飼養(yǎng)方式是近年來討論的熱點話題之一。在愛爾蘭、新西蘭等放牧國家，犢牛通常采用小群飼養(yǎng)的方式，而中國、美國、加拿大等牧場集約化程度較高的國家則一般采用單欄飼養(yǎng)的方式。隨著近年來牧場規(guī)模的不斷擴大，牛群數量的增多，土地使用成本以及人工成本的不斷上升，部分牧場已經開始在哺乳早期采用小群飼養(yǎng)的方式。事實上，不同的飼養(yǎng)方式會對犢牛的生長及健康產生重要影響。研究表明[20]，在保證哺乳犢牛擁有充足飼養(yǎng)空間的前提下（>2.5m2/頭），采用配對方式進行飼養(yǎng)時，可以顯著增加其顆粒料采食量和日增重，并且會提高犢牛躺臥的時間，減少犢?？贪逍袨?，提高犢牛福利，而在健康方面并無顯著差異。此前也有研究表明，哺乳犢牛采用群養(yǎng)方式可以顯著增加犢牛采食量、日增重和飼料轉化效率，并且有利于提高犢牛福利水平，節(jié)省人工成本[21]。當然，也有部分研究表明，配對或是小群飼養(yǎng)會增加哺乳犢牛消化系統和呼吸系統疾病，并且會對其生長產生不利影響[22]。我國規(guī)?；翀霾溉闋倥Ｖ饕詥螜陲曫B(yǎng)為主，美國有20.2%的牧場選擇在哺乳期間采用小群飼養(yǎng)，并且平均小群飼養(yǎng)規(guī)模為12頭[4]。

業(yè)內普遍擔心采用配對或是群養(yǎng)時，會增加犢牛的疾病發(fā)病率，但飼養(yǎng)方式與犢牛健康之間并無直接關系[23]。相比于飼養(yǎng)方式，初乳管理、常乳飼喂以及衛(wèi)生清潔等因素對犢牛健康的影響更大。群養(yǎng)時發(fā)病率較高，可能是群養(yǎng)時牧場對環(huán)境衛(wèi)生管理不到位或是不容易觀察到犢牛發(fā)病所致。因此，在保證飼養(yǎng)空間、衛(wèi)生清潔和疾病診斷效率的前提下，牧場可以考慮采用群養(yǎng)的方式飼養(yǎng)哺乳犢牛，以提高其生長性能和福利水平，并降低飼養(yǎng)成本。與哺乳犢牛不同，我國規(guī)模化牧場斷奶犢牛采用群養(yǎng)的方式進行飼養(yǎng)，部分牧場會根據氣候條件來決定將斷奶犢牛進行室外群養(yǎng)還是室內群養(yǎng)。需要注意的是，在寒冷氣候條件下采用室內群養(yǎng)時，如果通風條件較差，空氣質量不合格，有可能會造成斷奶犢牛呼吸系統疾病高發(fā)。因此，牧場在對斷奶犢牛進行群養(yǎng)時，應注意控制群養(yǎng)的規(guī)模，保證空氣質量，并做好疾病防控。

3.5 育成和青年牛飼喂管理現狀

育成和青年階段的飼養(yǎng)管理關系著該階段奶牛的生長發(fā)育，并會對未來配種、產犢和產奶產生重要影響[24]。我國83.3%的牧場選擇每天飼喂2次育成牛，但不同牧場間日糧營養(yǎng)成分變異較大。相關研究指出，該階段的干物質攝入應占體重的2%～3%，中性洗滌纖維約占體重的1%，而粗蛋白占日糧的14%～15%，并保證可溶性粗蛋白占日糧的30%～35%[25]。在育成階段可以采用限制飼喂的方式，來控制其脂肪的積累和飼料成本，并提高其飼料轉化效率。但是，在飼喂過程中應該注意滿足所有牛同時采食的需要，國標要求飼養(yǎng)密度不宜超過120%[3]。此外，還應注意對育成牛進行分群飼養(yǎng)，每群的體重變異程度不應超過90kg，月齡差應在2～4月齡之間。如果每天飼喂2次，可采用第一次飼喂總干物質采食量的2/3和第二次飼喂總干物質采食量的1/3的策略，并且注意縮短兩次飼喂之間的時間，避免間距過長[24]。盡管我國規(guī)?；翀鲈谟膳ｏ曃构芾沓绦蚝腿占Z營養(yǎng)控制上差別較大，但是都應加強該階段的飼養(yǎng)管理，國標要求確保該階段日增重能夠達到0.75～0.85kg[3]，以使其盡快達到配種要求。

青年牛飼喂是牧場飼喂管理的重點之一。在妊娠前期，乳腺導管末端開始形成沒有分泌腔的腺泡，而乳腺泡的多少則對未來產奶量有重要影響。因此，在該階段應控制奶牛體況，防止其過肥導致乳腺沉積脂肪，影響實質組織細胞生長發(fā)育。此外，過肥也可能導致產道沉積脂肪，限制產道收縮，從而造成難產，并且有可能引起酮病、脂肪肝等疾病。相關研究發(fā)現，在限飼的情況下（提供干物質采食量的80%～90%），并不會影響青年牛的體重和頭胎產奶量，并且提高了其飼料轉化效率30%[26]。有關青年牛日糧營養(yǎng)成分攝入量的研究較少。相關研究推薦，該階段干物質采食量約占體重的1.65%，而CP含量占日糧干物質的13%～14%[24]。我國規(guī)模化牧場青年牛日糧營養(yǎng)成分變異較大，在該階段的飼喂管理過程中，也應注意滿足所有牛同時采食的需要。在分群管理的過程中，每群的體重變異程度不應超過136kg，并控制流產率在3%以內[3]。

4 結論

犢牛作為牧場的未來，其飼養(yǎng)管理模式會直接影響犢牛的生長和健康，進而影響牧場的可持續(xù)發(fā)展。本次調研顯示，我國規(guī)?；翀鲋谐Ｈ轱曃故亲顬橹饕呐Ｄ田曃狗N類，占比高達70.6%。在牛奶飼喂量方面，大部分牧場（48.8%）喂奶量在400～600kg/頭之間，35.7%的牧場牛奶飼喂量較高，達到700～800kg/頭。在粗飼料補飼方面，大部分牧場在哺乳期不補飼粗飼料，補飼的牧場中一般選用燕麥干草。目前，哺乳犢牛以單欄飼養(yǎng)為主，比例達60%以上，而斷奶犢牛主要采用群養(yǎng)的方式飼養(yǎng)。在育成牛和青年牛飼喂方面，83.3%的牧場選擇每天飼喂2次育成牛，有94.4%的牧場選擇不對青年牛進行限飼。此外，在育成牛和青年牛日糧營養(yǎng)成分上，不同牧場間差別較大。本研究發(fā)現我國犢牛飼養(yǎng)管理各方面不同牧場間差別較大，這與各牧場的管理水平、飼養(yǎng)理念、飼料資源、氣候條件等相關。隨著人們對后備奶牛的重視程度越來越高，有關后備奶牛飼養(yǎng)管理的科學研究將會不斷深入，相關實踐形式也會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