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苗苗

（江蘇海洋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江蘇 連云港 222005）

每個時代的理論思維，都是一個時代的產物[1]。中國式現代化道路是歷史和時代發(fā)展的產物，其生成有著自身的出場語境。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立足歷史方位和時代發(fā)展需要，科學總結黨成立以來現代化探索與實踐的經驗教訓，在實踐總結和理論升華中創(chuàng)造性地提出 “中國式現代化道路” ，開啟了中國式現代化發(fā)展的新境界。從文本、時間及時空等三個不同維度的語境探討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出場圖景，有助于深化對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內涵、價值、使命任務的深入理解。

一、 “中國式現代化道路” 命題出場的文本語境

任何理論的生成和發(fā)展都需要一定的文本語境，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命題的出場亦如此。進入新時代，習近平總書記創(chuàng)造性提出 “中國式現代化道路” 這一命題，并作出系列重要論述，有效拓展了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價值內涵。在文本語境中，要完整準確洞悉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命題的內涵，首要問題是厘清何為 “現代化” 。我們知道，現代化是一個具體的歷史范疇，是人類文明演進的必然趨勢；實現現代化的道路是多樣的，各國皆有權利選擇適合本國國情的現代化道路。在世界現代化進程中，西方國家率先開啟現代化進程并長期處于領先地位，加之西方系統(tǒng)地創(chuàng)建了一套現代化知識體系，現代化話語逐漸被定義，西方現代化模式也逐漸被貼上國際化標簽。但是，現代化道路具有多樣性和國別特色，世界現代化進程不應被某一現代化模式所定義和封閉。 “中國式現代化道路” 命題在新時代的正式出場，是黨帶領人民歷經百年探索后構筑的概念譜系，經歷了復雜的形塑過程。

（一） “中國式現代化道路” 命題出場的前奏

一切向前走，都不能忘記走過的路；走得再遠、走到再光輝的未來，也不能忘記走過的過去。[2]從黨的一大至二十大，中國共產黨走過了百余年歷史。在這段不平凡的征程中，黨始終將實現現代化作為使命任務，并在革命、建設和改革各個歷史時期圍繞什么是現代化、實現什么樣的現代化、如何實現現代化作出了系列探索與實踐，在認識、追趕與超越人類文明新形態(tài)中逐漸開辟中國式現代化道路。早在革命和建設時期，以毛澤東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積極探索現代化之路，為中國式現代化建設提供了歷史支撐和實踐基礎；改革開放初期，鄧小平提出走 “一條中國式的現代化道路”[3]，推動了中國式現代化在動態(tài)發(fā)展中漸次演進；進入新時代，面對新使命新要求，習近平總書記進一步豐富和發(fā)展了中國式現代化的內涵，并在不同場合多次闡述 “現代化” 問題。2013年，十八屆三中全會首次提出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命題；2017年，黨的十九大提出 “決勝全面建設小康社會，開啟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新征程” 的奮斗目標；2018年，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第二次會議指出 “把我國建設成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4]；2020年，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第五次會議提出2035年 “基本實現新型工業(yè)化、信息化、城鎮(zhèn)化、農業(yè)現代化，建成現代化經濟體系”[5]的遠景目標。應該說，這一時期習近平總書記雖未明確提出 “中國式現代化道路” 命題，但他有關 “現代化” 的論述無疑是 “中國式現代化道路” 命題正式出場的前奏。

（二） “中國式現代化道路” 命題的正式出場

進入新時代，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深入思考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建設， “中國式現代化道路” 命題應時應勢應需正式出場，開創(chuàng)了馬克思主義現代化理論的新境界。2021年7月，習近平總書記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大會的講話中指出， “我們堅持和發(fā)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創(chuàng)造了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創(chuàng)造了人類文明新形態(tài)”[6]，首次提出 “中國式現代化道路” ，進一步加速了中國現代化發(fā)展進程，中國式現代化的概念內涵得到不斷豐富和發(fā)展。2022年10月，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上明確強調新時代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目標任務和戰(zhàn)略安排，指出 “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7]22是黨的使命任務；并集中闡釋了中國式現代化的本質要求，刻畫出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未來發(fā)展圖景；此外，習近平總書記還從五個方面對中國式現代化進行了系統(tǒng)論述。自此， “中國式現代化” 相關表述被定型，且使用頻率呈上升趨勢。

（三） “中國式現代化” 概念內涵的明確厘清

進入新時代，特別是黨的二十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立足時代變化和實踐發(fā)展要求，中國式現代化的理論內涵、本質特征和使命任務等不斷豐富和完善。其一，明確了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本質要求和重大原則，即 “堅持中國共產黨領導，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現高質量發(fā)展，發(fā)展全過程人民民主，豐富人民精神世界，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促進人與自然和諧共生，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創(chuàng)造人類文明新形態(tài)”[7]24。其二，系統(tǒng)闡述了中國式現代化的五大特征，即人口規(guī)模巨大、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協(xié)調、人與自然和諧共生、走和平發(fā)展道路，[7]22-24這些特性構筑了 “中國式現代化” 的概念譜系，既彰顯了中國式現代化的中國特色，也體現了世界現代化的共同特征。其三，明確了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科學內涵，堅持黨的領導是中國式現代化的根本保障，堅持人民至上是根本價值立場，共同富裕是重要特征，堅持命運與共是黨天下胸懷的體現。全面準確理解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科學內涵，有助于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深入推進，有助于更好回答中國之問、世界之問、人民之問和時代之問，更好地指導中國實踐。當然， “中國式現代化道路” 是一個不斷探索的進程，在未來的發(fā)展中，中國式現代化道路還將不斷推進和拓展。

二、 “中國式現代化道路” 命題出場的時間語境

時間與真理總是同向而行，真理只有歷經時間的磨練和實踐的檢驗方能顯露出真實的模樣和強大的力量。進入新時代， “中國式現代化道路” 命題的出場貫穿歷史、現實及未來，是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對黨百年來現代化問題賡續(xù)探索的規(guī)律總結、對新時代新階段的美好展望及實現民族復興的使命要求。

（一） “中國式現代化道路” 命題的歷史演進

歷史根源于現實，現實延續(xù)于歷史。任何道路的形成都離不開特定的歷史基礎和實踐基礎。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形成是黨在革命、建設和改革各個歷史時期圍繞什么是現代化、實現什么樣現代化和如何實現現代化等進行的長期探索與實踐，是黨百余年來現代化探索與實踐的經驗總結和理論升華，是一代代中國共產黨人在認識、追趕和超越人類文明新形態(tài)中逐漸開辟的新道路。

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是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形成的萌動期。這一時期，中國共產黨堅持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思想，結合中國國情開啟了現代化探索之路，為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形成提供了正確的方向指引和堅實的歷史基礎。早在舊民主主義革命時期，一代代志士仁人在民族危亡之際奮力探尋救國救民之路，開啟了以西方國家現代化為模板的現代化探索之旅，從學 “器物” “制度” 到 “思想” ，皆以失敗告終。中國共產黨成立后，中國走向新生，既推翻了阻礙中國走向現代化的 “三座大山” ，建立了新中國，又形成了關于工業(yè)化的初步設想，具有中國特色的現代化探索邁入萌動期。建設時期是中國現代化道路形成的正式啟動期。這一時期，黨將 “把我國建設成為一個社會主義的現代化強國”[8]作為目標任務，在徘徊調試中獨立自主探尋現代化之路。過渡時期是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成長期，黨先后提出 “一化” 即社會主義工業(yè)化目標， “四化” 即 “工業(yè)、農業(yè)、交通運輸業(yè)和國防” 的四個現代化任務，隨著社會主義改造的完成，我國現代化探索取得顯著成就。全面建設社會主義時期，中國現代化探索之路曲折發(fā)展，但在黨和全國人民的共同努力下，這一時期我國現代化建設仍取得顯著成就。改革時期是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形成的關鍵發(fā)展期。這一時期，黨積極吸收革命和建設時期現代化實踐的經驗與教訓，堅持 “走自己的道路，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9]，最終探索出一條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現代化之路。

新時代是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發(fā)展的飛躍期。這一時期，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積極應對國際國內形勢變化，創(chuàng)造性地提出 “中國式現代化道路” 命題，進一步豐富和發(fā)展了中國式現代化的概念、內涵、特征和使命任務等，以奮發(fā)有為的精神推動了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實現跨越式發(fā)展。通過梳理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形成的歷史基礎，可見革命、建設和改革各歷史時期現代化探索的規(guī)律和積累的歷史經驗等為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出場打下了堅實基礎，加深了人民群眾的情感認同，壯大了現代化建設力量，也夯實了話語自信的內在根基。

（二） “中國式現代化道路” 命題的現實根基

現實根基是決定道路發(fā)展走向的重要因素。長期以來，黨高度重視現代化建設問題，特別是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現代化探索取得顯著成效，經濟發(fā)生質的飛躍，逐步實現了 “全面小康——基本實現現代化” 等現代化階段性目標，并向著民族復興進程不斷推進，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發(fā)展呈現一片向好的態(tài)勢。

但我們也必須清醒認識到，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建設仍面臨諸多現實考驗。一方面，改革開放以來，隨著現代化的不斷推進，經濟發(fā)展呈現 “脫實向虛” 現象，實體經濟下行壓力大，經濟結構轉型離不開逆周期調控加碼，一定程度上放大了經濟發(fā)展過程的風險與挑戰(zhàn)。另一方面，中國現代化屬于 “后發(fā)外生型” ，缺少現代化因素積累，因此在現代化發(fā)展過程中不可避免地出現系列失衡問題，如發(fā)展不平衡不充分引發(fā)的貧富差距問題，小部分黨員出現理想信念模糊、生活作風腐化、初心使命感缺失等變質問題，社會拜金主義、享樂主義、極端個人主義等道德失范問題，還有生態(tài)環(huán)境惡化等，這些都是現代化發(fā)展帶來的負面效應。最后，中國式現代化話語建構有待加強。長期以來，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建設多集中于實踐層面的探索，相對忽視了話語建構，呈現出實踐超前性和話語滯后性的特征，不利于增強人民群眾的道路認同和情感認同，加之長期 “失語” 導致部分群眾對中國現代化建設缺乏自信，這些都給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發(fā)展帶來一定挑戰(zhàn)。

任何道路的發(fā)展都不可能一帆風順。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在發(fā)展中存在問題是不可避免的，不能因為現代化探索中的某些短板而否定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優(yōu)越性，也不能忽視和低估現代化探索中的短板對現代化整體的消極影響，而應 “化消極為積極” “化短板為動力” ，既要以積極的心態(tài)正視現代化建設中的 “短板” 問題，也要看到這些問題與挑戰(zhàn)在中國式現代化發(fā)展中的推動作用。

（三） “中國式現代化道路” 命題的時代呼喚

方位決定方略。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發(fā)展進入新的歷史方位。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在新時代的正式出場，是歷史接力的必然結果，是歷史前進的必然邏輯，也是時代發(fā)展的必然趨勢。這就要求我們必須接好歷史 “接力棒” ，勇于、敢于響應時代的 “使命召喚” ，答好新時代 “考卷” ，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新征程和彰顯中國式現代化世界圖景貢獻力量。

百余年來，黨不忘初心、勇?lián)姑?，不斷探索適合中國國情的現代化道路，發(fā)揚歷史主動精神，以高度的歷史自覺引領歷史發(fā)展，適時適勢提出中國式現代化道路這一命題。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命題在新時代的出場并非偶然，而是歷史演進、現實推動及時代呼喚的共同結果。其一，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提出是歷史接力的必然趨勢。百余年來，黨帶領人民群眾賡續(xù)探索，在認識、追趕與超越人類文明新形態(tài)中逐漸開辟了中國式現代化道路。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在新時代的提出，是對歷史經驗和規(guī)律的總結，是黨不忘初心使命的時代呈現，更是對全國人民集體歷史記憶的召喚與強化，有利于增強人民群眾的道路認同和情感認同。其二，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出場是歷史發(fā)展的必然邏輯。進入新時代新征程，黨面臨新使命新要求新挑戰(zhàn)，為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有效應對來自西方國家的群體性詰難與抹黑、遏制和解構西方現代化話語對中國現代化發(fā)展的圍堵與打壓，要求必須順應時勢需要創(chuàng)新中國式現代化話語。其三，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出場是時代發(fā)展的必然要求。當前，世界處于動蕩變革期，各類風險挑戰(zhàn)層出不窮。對中國而言，戰(zhàn)略機遇與風險挑戰(zhàn)是并存的。這要求中國現代化發(fā)展既要把握歷史主動，抓住機遇，自信自覺走自己的現代化道路，又要防范風險，避免盲目樂觀，在理論創(chuàng)新和實踐發(fā)展中不斷推進中國式現代化道路，這是實現民族復興的需要，也是彰顯中國式現代化世界圖景的需要。

三、 “中國式現代化道路” 命題出場的空間語境

進入新時代，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在科學研判時代發(fā)展局勢、吸收總結中國社會主義建設過程中正反兩方面經驗教訓、借鑒他國現代化建設得失成敗的基礎上成功推進和拓展了中國式現代化，推動中國現代化在百年探索中實現跨越式發(fā)展。從一定意義上說，中國式現代化道路是黨在國內外、古與今等多維空間的相互聯(lián)結與溝通中提出的新命題，并隨著實踐的推進而賦予其新的 “空間價值” ，有效助力了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命題的出場與在場。

（一） “中國式現代化道路” 是對以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為主導的現代化模式的回應與超越

長期以來，西方國家現代化概念占據著國際語境，這既是因為世界現代化進程由西方國家開啟、推動并主導，也是由于自文藝復興始西方現代化發(fā)展進程對世界歷史和人類社會發(fā)展產生的深遠影響。與西方發(fā)達國家 “原發(fā)性” 現代化道路不同，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屬于 “后發(fā)追趕型” ，是應對西方列強殖民入侵、挽救民族危機、追求民族獨立與復興的歷史必然與方向選擇，是黨和人民運用馬克思主義指導思想對西方現代化道路的揚棄與超越，也是黨帶領人民立足本國國情、歷經革命、建設、改革不同時期賡續(xù)探索創(chuàng)造的奇跡。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中國式現代化是黨領導的社會主義現代化， “既有各國現代化的共同特征，更有基于自己國情的中國特色”[7]22， “為人類對現代化道路的探索作出新貢獻”[10]。其一，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堅持以人民為中心，這是對以資本為中心的西方現代化道路的超越。西方現代化理論是資本發(fā)展的直接產物，西方現代化模式的實質就是以資本邏輯為基礎的現代生產關系，導致資本 “直接或間接地構成了整個社會的基礎性動力，能夠以多重形態(tài)廣泛地作用于現代生活”[11]。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堅持以人民為中心，始終牢牢把握國家的經濟主動權和市場領導權，在解放和發(fā)展生產力中引導資本積極健康發(fā)展，在社會主義建設過程中規(guī)制和駕馭資本，確保資本在合理的范圍內運作，以發(fā)揮其助力現代化建設、造福國家和人民的作用。可以說，中國式現代化道路打破了西方國家以資本為中心的現代化本質，這是對西方現代化道路的價值超越。其二，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堅持以和諧、和平為發(fā)展模式，是走和平發(fā)展道路的現代化，這是對西方對外侵略、對內剝削的現代化道路的超越。馬克思指出， “資本來到世間，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和骯臟的東西?！盵12]西方現代化之路以高度外向性和侵略性的資本積累模式在全球擴張，自發(fā)端起就充斥著野蠻侵略與暴力掠奪，自由、平等、民主等普世價值的口號遮掩不了其戰(zhàn)爭、殖民與掠奪實現現代化的血腥事實，更美化不了其野蠻和暴力的現代化本質。此外，西方國家堅持 “國強必霸” 的邏輯，在全球推行霸權主義和強權政治，給世界和平與穩(wěn)定帶來巨大挑戰(zhàn)。與西方國家充滿血腥的現代化道路不同，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始終堅持 “和平、發(fā)展、合作、共贏旗幟” ，堅決不走西方殖民掠奪式現代化道路， “在堅定維護世界和平與發(fā)展中謀求自身發(fā)展，又以自身發(fā)展更好維護世界和平與發(fā)展”[7]23。其三，中國式現代化道路打破了現代化等同于西方化的國際認知壁壘，其話語表述動搖了西方現代化話語在國際的壟斷地位，解構了西方現代化話語體系的全球性意義。長期以來，占據國際輿論高地的西方國家將西方現代化模式作為 “放之四海而皆準” 的現代化模式在全球推廣，致使諸多國家特別是發(fā)展中國家深陷現代化轉型泥潭不能自拔，一場場歷史悲劇此起彼伏。面對中國式現代化的成就，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發(fā)動群體詰難與抹黑，部分西方國家甚至運用冷戰(zhàn)思維和零和博弈思維明目張膽地對中國進行無理打壓，采取一切手段遏制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在國際社會的傳播，致使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在國際話語博弈中處于弱勢地位。但野蠻的陰霾遮蔽不了文明的光輝，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在西方現代化文明打壓下依然逆勢而生、順勢而行，這是歷史和人民的自覺選擇，是人類文明新形態(tài)在新時代偉大實踐中的卓越創(chuàng)新，也是世界現代化進程中濃墨重彩的一筆。

（二） “中國式現代化道路” 是實現民族復興偉業(yè)的必由之路與必然命題

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是中國式現代化的使命任務。習近平總書記指出， “一百年來，中國共產黨團結帶領中國人民進行的一切奮斗、一切犧牲、一切創(chuàng)造，歸結起來就是一個主題：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盵4]4近代以來，中華民族歷經磨難，以西方現代化為藍本開啟的中國現代化探索之路皆以失敗告終。誕生于民族危亡之際的黨，將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探索出一條適合中國的現代化發(fā)展之路，開啟了中華民族實現偉大復興的新征程。其一，中國式現代化道路是黨推動實現民族復興偉業(yè)這一初心使命的集中體現。走向現代化是人類文明進步的必然趨勢，也是中華民族孜孜以求的夢想。中國共產黨自成立起，就將 “把我國建成一個社會主義的現代化強國”[13]作為目標任務，將實現民族復興作為初心使命，堅持以現代化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使中華民族實現由站起來、富起來到強起來的歷史性飛躍。其二，中國式現代化是全面推進民族復興偉業(yè)的歷史必然和正確選擇，確保了實現民族復興的發(fā)展方向與歷史主動。中國式現代化是黨領導的社會主義現代化[7]22，黨的領導是中國現代化的基本前提和根本保障，社會主義是必然方向和正確選擇。長期以來，黨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而不斷追求社會主義現代化的歷史主動，以高度的歷史自覺推動現代化偉大進程，保障了民族復興的正確方向和戰(zhàn)略定力，也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奠定了堅實基礎。其三，中國式現代化是全面推進民族復興偉業(yè)的動力之源和重要保障。民族復興是一項偉大而艱巨的事業(yè)，前進道路復雜多變，這就需要全體中國人民共同努力。人是中國式現代化道路語境中最基本的組成單位，也是最具活力的動力基因，中國式現代化的最大優(yōu)勢就是最廣大人民群眾的積極參與。黨在現代化發(fā)展過程中始終堅持人民至上的根本價值立場，堅持一切為了人民、依靠人民、造福人民。既保證了中國現代化建設中人民的關注度、參與度與認可度，又保障了人民群眾的幸福感，以每個人的全面發(fā)展為價值目標，在實踐中不斷滿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推進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生態(tài)等各方面協(xié)調健康綠色發(fā)展，全面助力民族復興進程。

（三） “中國式現代化道路” 為發(fā)展中國家的現代化發(fā)展提供模式參考

現代化是人類社會發(fā)展的必然趨勢，也是各國不懈追求的奮斗目標。黨自成立起就將實現現代化作為使命任務，并為之不斷探索與奮斗。作為世界上最大的發(fā)展中國家，中國的現代化之路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 “創(chuàng)造了世所罕見的經濟快速發(fā)展奇跡和社會長期穩(wěn)定奇跡”[14]，為 “解決人類問題貢獻了中國智慧和中國方案”[15]。長期以來，西方國家利用輿論占地優(yōu)勢把握國際話語權，無視西方現代化模式的固有弊病，在全球大肆推行西方現代化模式。在西方現代化發(fā)展成就的誘惑下，大部分發(fā)展中國家不顧本國國情盲目選擇西方資本主義現代化模式，企圖依附發(fā)達國家以實現本國發(fā)展，不僅未能實現本國的現代化，而且丟掉了本國的發(fā)展特色，部分國家甚至失去在政治、經濟及文化上的獨立性，成為西方現代化模式下的 “提線木偶” ；也有極少數國家全盤否定并抵制西方現代化模式，以至于脫離世界經濟，成為遠離世界現代化洪流中的 “孤島” ，經實踐證明是萬萬不行的。中國式現代化道路有效破解了這一 “二元” 發(fā)展難題。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中國式現代化 “既有各國現代化的共同特征，更有基于自己國情的中國特色”[7]22。黨在推進現代化的過程中始終堅持開放包容、守正創(chuàng)新，在繼承中實現對馬克思主義現代化理論的超越，同時借鑒西方現代化發(fā)展優(yōu)點，走出了一條與時俱進、獨立開放、兼容并蓄的現代化之路， “既體現了社會主義本質要求，繼承了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也吸收了世界文明有益成果，體現了時代精神”[16]，是黨帶領人民歷經百年賡續(xù)探索、追求民族獨立與復興、致力于全人類和平與發(fā)展及人類文明進步等貢獻的中國智慧和中國方案。對同中國有著相似經歷的、經濟文化發(fā)展相對落后的廣大發(fā)展中國家特別是第三世界國家而言，如何擺脫經濟文化落后狀態(tài)實現獨立自主發(fā)展、如何在和平與發(fā)展的世界主題下實現和平崛起、如何破除沖突與對立實現共贏共建、如何遠離壓榨和剝削實現共享發(fā)展，中國式現代化道路提供了切合實際的參考，為 “那些既希望加快發(fā)展又希望保持自身獨立性的國家和民族提供了全新選擇”[15]。

以習近平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豐富和發(fā)展的 “中國式現代化道路” 命題，離不開一定的文本語境、時間語境和空間語境。 “中國式現代化” 在文本語境中實現了核心概念的豐富和發(fā)展，在時間語境中展望了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 “前世今生” ，在空間語境中明確了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在國內外、古與今、黨內外等多維空間的相互聯(lián)結與溝通，有效助力了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命題的出場與在場，展現出歷史、邏輯與價值的統(tǒng)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