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庭宇
(貴州師范大學 貴州 貴陽 550001)
“大思政課” 作為立德樹人的課堂新形態(tài),具有特殊的課程范疇和科學的運行模式。習近平總書記強調(diào)思想政治理論課(以下簡稱“思政課”)的本質是講道理,要“把思政小課堂同社會大課堂結合起來,教育引導學生立鴻鵠志,做奮斗者”[1]。這意味著“大思政課”超越了傳統(tǒng)式的“小學問”、書齋式的“純學問”,成了注重教學觀照社會生活、突破“獨自小樓成一統(tǒng)”空間限制的“大學問”。思政課要在社會大課堂中把道理講深、講透、講活,離不開特定的話語觀照,為青少年提供具有價值引領、思想引導、交互參與、同頻共振的“金課”“趣課”,引導青少年入大道、啟大智、育大德,滿足青少年培根鑄魂、為黨育人與為國育才的需要。
話語是理論照進現(xiàn)實的媒介,是推進理論具體化、時代化的關鍵。如同馬克思反對將《資本論》中西歐資本主義發(fā)展的相關論述直接套用到分析和指導俄國社會發(fā)展,而只能結合俄國社會現(xiàn)狀進行理論運用和推進,才能使俄國順利走向社會主義,列寧指出,社會主義是必然趨勢,但是“在社會生活各方面的社會主義改造的速度上,每個民族都會有自己的特點”[2]。其中暗含了話語范式的轉換應回歸現(xiàn)實、立足于不同人群展開,才能讓思想、理論直抵人們的心田。而“大思政課”關涉社會大課堂,既是為黨和國家培養(yǎng)適應和服務社會、擔當復興大任的必經(jīng)之路,也是發(fā)揮“大思政課”講清講透講活“大道理”的話語引導功能的關鍵。因此,要在社會大課堂中講好“大思政課”,是對馬克思主義經(jīng)典作家關于“現(xiàn)實的人”和話語思想的理論運用,也是對思政課肩負“講道理”職責的理論觀照。
思政課教學融入社會生活且在其中講好“大思政課”是對人的教育關切,源自于馬克思恩格斯關于人的高度重視與深入研究?!叭咳祟悮v史的第一個前提無疑是有生命的個人的存在”[3],這是對以往唯物主義把人置于抽象的、主觀的、孤立的層面的超越。馬克思恩格斯進一步揭示人的本質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意味著思政課教學作為人的社會活動方式,將其融入社會生活是對人的生命體本質的尊重和社會關系的遵循。因為人的生存就是一種現(xiàn)實生活的過程,在“以共同的物質生產(chǎn)活動為基礎而相互聯(lián)系的人類生活共同體”[4]的動態(tài)實踐中建構了社會生活。而語言或話語是適應與搭建人的社會關系的語言媒介,是對人民群眾傳遞意識形態(tài)的重要工具。馬克思恩格斯又針對意識形態(tài)的傳播原理做了闡發(fā),即“每一個企圖取代舊統(tǒng)治階級的新階級,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得不把自己的利益說成是社會全體成員的共同利益,就是說,這在觀念上的表達就是:賦予自己的思想以普遍性的形式,把它們描繪成唯一合乎理性的、有普遍意義的思想”[5]。其中,用“統(tǒng)治階級的利益”比作政治話語,“社會全體成員的共同利益”比作生活話語,用“合乎理性的、有普遍意義的思想”比作學術話語,這里的“說成”表明這里探討的是“轉換”這一謂語。因此,在社會大課堂中講好“大思政課”需要教育者基于社會生活視域,并對人的利益關系和社會關系說清講透,轉換思政課的教學話語范式,將嚴肅、正式的政治話語轉換為青少年聽得懂、喜歡聽的生活話語。
在社會大課堂中講好“大思政課”要求遵循育人目標和社會任務的指向。人的生活空間變化與自身發(fā)展是持續(xù)社會化的動態(tài)過程,這種動態(tài)過程的最終目的是實現(xiàn)人的自由而全面發(fā)展,而思政課就是推進人的全面發(fā)展的工具?!按笏颊n”既具有教育傳導人的思想政治素養(yǎng)的育人屬性,離不開一定的話語表達來運用專題教育、模范引領和環(huán)境熏陶等方式引導青少年培根鑄魂,又具有推進黨和國家的社會治理的政治屬性,離不開宣傳和引導社會主流意識形態(tài)的語言媒介載體?!按笏颊n”的目標指向培養(yǎng)擔當民族復興大任的時代新人,必然要求從社會生活中塑造德智體美勞全面發(fā)展的人,需要話語主體匯聚學?!彝ァ鐓^(qū)—社會“多元一體”的參與力量。話語內(nèi)容關涉黨的百年奮斗歷史與社會現(xiàn)實,以令人信服的事實引導青少年的認知,話語場域延展社會大舞臺而增強青少年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獲得感和認可度。同時,“大思政課”的本質依然是“講道理”的思政課,是對傳統(tǒng)思政小課堂的視野和場域的延展,體現(xiàn)了將課堂教學的“小教學觀”升級為知情意行多元的內(nèi)化要素協(xié)同融合的“大教學觀”?!爸v道理”不同于西方哲學的“真理”,而是側重于用合乎規(guī)律、邏輯的話語表達來為某種價值主張進行合理性辯護,是“講”的話語手段跟合乎目的性的“道”、合乎規(guī)律性的“理”的話語內(nèi)容的辯證統(tǒng)一。思政課的“講道理”基于事實而講清知識性背后的學理性與價值性,但又要聯(lián)系一定社會現(xiàn)實才能用透徹的學理分析回應青少年,以通俗易懂的大眾話語說服青少年,用黨的創(chuàng)新理論武裝青少年。因此,在社會大課堂中講好“大思政課”離不開話語觀照。正如馬克思“理論只要徹底,就能說服人”的論斷,唯有把政治宣傳寓于社會生活的理論講解,把價值引導寓于現(xiàn)實實踐的知識剖析,實現(xiàn)將思想引導與價值引領之“鹽”溶解于社會生活之“水”,才能實現(xiàn)直抵人心的政治宣傳和通俗易懂的價值引導。
當然,一切的社會生活均具有實踐特性。在馬克思眼里,當思想照進現(xiàn)實,“都能在人的實踐中以及對這個實踐的理解中得到合理的解決”[6]。“大思政課”所要融入的社會大課堂是極為復雜的,并非千篇一律的“清一色”、此消彼長的“黑白色”,而是一應俱全的“斑斕色”。思政課教學若不加選擇地把社會大課堂中的育人資源融合成“大雜燴”,反而失去了思政課的亮點和突破點?!按笏颊n”要在社會大課堂的“講道理”這一話語實踐中實現(xiàn)“有生命的鮮活”,充分激活“大思政課”在社會大課堂中“講道理”的話語元素,對社會生活資源有針對性地挖掘與利用,使“大思政課”具備講深、講透、講活的育人功能。
講好“大思政課”,關鍵在于教師,但并非僅靠思政課教師,還需要校內(nèi)外師資力量的協(xié)同發(fā)力。要發(fā)揮人多“力量大”的話語主體力量,既要動員專職的思政課教師,又要協(xié)同家庭、社會等各方力量,尤其是邀請專家教授、勞動模范、行業(yè)精英、青年榜樣走進青少年的思政課課堂,發(fā)揮多元教育者引導與青少年自我教育的同向發(fā)力,使思政課由專人引導轉向全員化引導與參與,構建起學校、家庭、社會等話語主體協(xié)同化的育人體系。
第一,推動“專職化”教師隊伍的角色定位轉向?!按笏颊n”不僅是傳統(tǒng)課堂的馬克思主義理論教育大課,而且是引導青少年為黨和國家做貢獻的實踐大課、啟智立志育德的人生大課,對于專職化的思政課教師和其他教育者的話語角色定位提出了新要求。伴隨話語主體的多元化和話語資源的豐富化,思政課教師要從傳統(tǒng)思政課教學的主導者的話語身份轉向推動者,把“三尺講臺”推向鄉(xiāng)村田園、工廠車間、社區(qū)街頭等“大講臺”,把廣電報刊的傳統(tǒng)傳媒和圖文聲像的社交傳媒的知識內(nèi)容“推”給青少年,用全員化的育人師資“推動”青少年學習知識和追求信仰。同時,思政課教師要從組織者的話語身份轉向把關者,既要協(xié)同政府工作人員、社會師資、專業(yè)課程教師參與思政課教學,又要在社會師資教學全程的話語資源、話語方式等方面給予幫助和監(jiān)督,尤其是針對意識形態(tài)領域相關的去偽存真、去糟取精,以維護“大思政課”在社會大課堂中的良性開展。要讓“有信仰的人講信仰”,需要思政課教師“姓馬信馬”“在黨言黨”,提升他們對馬克思主義經(jīng)典著作和原理的理解能力,結合中華大地的生動實踐和偉大成就,向青少年展示偉大真理的現(xiàn)實闡釋力和實踐引導力,引領青少年真懂、真信、真用。
第二,匯聚“全員化”協(xié)同育人隊伍的協(xié)同力量。培養(yǎng)擔當復興大任的時代新人這一育人效果并不能由專職教師一人定奪,亟須通過社會實踐的情況來檢驗和推動。新時代家風蘊含引領家庭層面的社會主流價值觀、塑造個人修養(yǎng)的功能。優(yōu)良家風或家教有助于引領青少年樹立理想信念、塑造個人品質、規(guī)范社會行為,需要政府或公益組織給予專業(yè)化服務,提升對青少年價值觀的言傳身教、與學校協(xié)同育人的能力。對于其他非專職教師隊伍而言,需邀請校院領導、管理部門工作人員、專業(yè)課教師、黨校社科研究機構的專家教授、紀念館講解員、援疆教師、大學生社團中的優(yōu)秀人才等話語引導者,向青少年開展思政課教學,用生動的、樸素的、溫暖的話語為青少年的成長成才教育提供更多的正面宣傳和輿論引導力量,構建良好的研學實踐的育人服務。
第三,提升青少年參與思政課的對話能力?!按笏颊n”的底色依然是思政課,必須在社會大課堂中堅持主導性與主體性相統(tǒng)一,亟須青少年參與思政課的實踐推動。要讓青少年發(fā)揮積極參與的話語交往能力,就需要遵循思想政治教育規(guī)律和學生成長規(guī)律,讓他們的角色由靜態(tài)的、被動的課堂傾聽者轉向動態(tài)的、主動的課堂參與者,引導他們在社會大課堂中體悟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現(xiàn)實感和闡釋力,提升思想水平、政治覺悟、道德品質、擔當精神等綜合素養(yǎng)。“大思政課”應把教學話語目標由“應試教育”轉向綜合能力教育,把教學話語空間由書本拓展到社區(qū)文化場所、蔬菜大棚、鄉(xiāng)村地頭等課外環(huán)境,讓青少年沉浸式體驗到人民美好生活追求、鄉(xiāng)村振興對整個國家發(fā)展的重要意義,從而提升理論聯(lián)系實際能力。
在社會大課堂中講好“大思政課”并非脫離思政課的基本范疇而自立門戶,依然需要堅持為黨為國的育人導向,應立足于社會大課堂語境而開展思政課教學?!按笏颊n”的親和力和針對性,在很大程度上考驗的是由教材體系向教學體系的科學轉化。這一過程的樞紐是話語資源的轉化,即依據(jù)理論知識和青少年的個體需求,對社會生活中歷史的、實踐的、國際的課程教育資源轉化為教學可直接使用的話語資源。正如稻米不能直接食用,而需要依據(jù)一定的條件煮熟才能汲取營養(yǎng),“大思政課”的話語資源必須把社會生活中的教育資源轉換為有邊界、有標識的話語資源,以微觀敘事的話語資源呈現(xiàn)微言大義的“講道理”。
第一,講解“微而不碎”的歷史故事,供給“有根有魂”的歷史話語資源。中華文化蘊含豐富的思想道德資源,凝結豐富的歷史智慧、深刻的歷史規(guī)律,為在社會大課堂中講好“大思政課”提供了珍貴的話語資源、豐厚的話語營養(yǎng),使青少年在文化育人中培根鑄魂、啟智潤心。以黨史資源為例,除了要組織青少年參觀革命遺址、紅色紀念館等“國家在場”的實體場域外,還要借助網(wǎng)絡傳播的“想象符號”來創(chuàng)造感受中國共產(chǎn)黨精神譜系的日?;逃?,使黨史資源轉化為引領青少年成才成長的日常話語資源。教育者可借助國家公祭日、烈士紀念日等崇高儀式播放周期性循環(huán)的黨史故事,把歷史事件、革命英雄、革命文物中相關的信念信仰用于浸潤青少年的心田和思想,成為思想熏陶和信仰體驗的智慧營養(yǎng)。如通過文字、聲音、動畫等元素融合手段,把抽象的、久遠的黨史故事轉化為生動的、圖像再現(xiàn)的沉浸式感官體驗,為青少年講解“半條被子”的故事,解讀魚水情深、生死與共的軍民關系;通過“半截皮帶”的故事體悟紅軍戰(zhàn)士身上彰顯“鐵心跟黨走”的信仰寫照;通過“突破烏江天險”的故事體悟中國共產(chǎn)黨人對革命理想的信念堅定……引導青少年認識到馬克思主義為何行、黨為何能、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為何好,激勵他們成為為中國夢砥礪奮進的時代新人。
第二,堅持問題導向看待時代變化,供給“有聲有色”的實踐話語資源。要樹立“大思政課”的大格局,把新時代文明實踐中心、黨政機關、企事業(yè)單位、愛國主義教育基地、工礦企業(yè)等重要成果打造成青少年可直觀的、可體驗的實踐教育資源。在參與頂崗支教、志愿服務等實踐鍛煉中,結合民生“小”事、經(jīng)濟社會“要”事等社會話題,積極回應青少年所關注、疑惑的問題,使他們真切感受“無奮斗不青春”“無實干不興邦”的社會認知,使書本學習和實踐體驗“融圈破壁”,引導他們把愛國志趣和行動融入擔當復興大任中。同時,應勉勵青少年加入同輩人所在的脫貧攻堅、疫情防控、鄉(xiāng)村振興等青春奉獻行列,邀請各個領域的佼佼者,“請進來”講解奮斗故事,以話語正能量引導更多青少年“走出去”,立志和投身于實現(xiàn)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的各項建設事業(yè)。
第三,堅持國內(nèi)外治理成果比較,供給“有理有據(jù)”的政治話語資源。要打開“大思政課”的大視野,就需要從國內(nèi)國際兩個大局審視我國與世界的辯證關系,并對其治理成果進行國際比較,因為“學生經(jīng)常會把國外的事情同國內(nèi)的情況聯(lián)系起來,這個過程就會產(chǎn)生一些疑惑。學生的疑惑就是思政課要講清楚的重點”[7]。聚焦青少年所關注的熱點和難點,通過國內(nèi)外的事實和案例正反比較回答青少年的疑問,在國內(nèi)外治理成果比較中講好中國故事,激發(fā)和鍛造青少年愛國擔當、服務人民的行動自覺。同時,也要在國內(nèi)外治理成果比較中增強青少年的民族自信,如我國脫貧攻堅戰(zhàn)的全面勝利,創(chuàng)造了古今中外史上“沒有哪一個國家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實現(xiàn)幾億人脫貧”[8]的人間奇跡。應當向青少年講好脫貧攻堅的中國故事,既要從中華民族幾千年反貧窮歷史中去講,又要放置在人類反貧困的全球視野中比較,引導青少年正確認識我國為世界減貧事業(yè)貢獻的中國擔當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治理優(yōu)勢及自身的時代責任和歷史使命,激發(fā)他們立鴻鵠志、做奮斗者的愛國熱情和擔當作為。
所謂內(nèi)容與形式相統(tǒng)一,在社會大課堂中講好“大思政課”的話語資源已發(fā)生變化,其話語形式理應得到轉化。將嚴肅的、正式的教材話語轉換為簡單的、群眾的教學話語形式,有助于增強社會大課堂中思政課教學話語的親和力和針對性。在保證話語資源不偏離政治立場、不違背話語原意的基礎上,應當以通俗易懂、喜聞樂見的話語形式來闡發(fā)解讀,幫助青少年進一步理解與掌握。要使大中小學思政課教學話語目的能夠分層化且遞進化,中小學階段依據(jù)增強學生情感認同的話語目的,應使用偏重兒童化話語形式,尤其是多使用故事、音樂等活躍的話語形式,而大學階段則依據(jù)增強學生政治認同的話語目的,應使用偏重成人接受特點的話語形式。從話語形式轉化的角度來看,若在社會大課堂講好“大思政課”中使用符合啟發(fā)性、交互性、趣味性的話語形式來闡發(fā)理論,將有助于使話語內(nèi)容形象起來、鮮活起來,增強青少年的話語參與度和認可度。
第一,將理論性話語轉化為故事性話語。學校不再是與世隔絕的“真空”,而是各種社會思潮爭奪影響青少年價值觀的話語資源地,社會大課堂更是如此。這需要“大思政課”摒棄理論化、文本化的話語表達,結合青少年關注的問題講深、講透、講活,做好思政課教學話語轉化的“翻譯官”,把其中抽象空洞的“大道理”轉化為生動活潑的“小故事”,用具有“煙火氣”“溫度感”的故事性話語引導青少年更好地理解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生動實踐、黨的百年奮斗的歷史性成就等熱點問題。如思政課教師向大學生講解中國夢的部分,可結合瑞士友人拍下“中國高鐵立硬幣”的短視頻,以此對比工業(yè)強國的西方發(fā)達國家,結合外國人為中國經(jīng)濟發(fā)展、科技進步感到震撼的畫面,激發(fā)青少年由衷地產(chǎn)生民族自豪感,激發(fā)愛國情懷。
第二,將單向性話語轉化為交互性話語。“大思政課”需要師生間良性互動,引導青少年針對各種問題尤其是錯誤思潮和觀點進行批判,并結合具體現(xiàn)實問題提升明辨是非的能力,提升思政課教學的抬頭率、吸收率和認同率。思政課走向社會大課堂能夠提升“大思政課”教學話語的感染力和感召力。如向青少年講解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時,可借助美國民眾在疫情防控中寧可丟失身家性命也不要隔離居家的視頻,幫助青少年思考和分析美國民眾的價值觀是什么;并根據(jù)2020年疫情暴發(fā)時采取“封城保衛(wèi)國人健康”的例子,讓青少年分析為何中國人并沒有像美國民眾一樣的行為,由此引導學生深刻領悟核心價值觀,在平等、民主的對話交流中幫助青少年解疑釋惑。
第三,將嚴肅性話語轉化為趣味性話語。伴隨生活網(wǎng)絡化與網(wǎng)絡生活化的協(xié)同推進,“大思政課”逐漸進入“讀圖時代”“短視頻時代”,而青少年愈來愈青睞更多的“新語言”帶來的生動體驗,倒逼“大思政課”的話語形式走向趣味化。網(wǎng)絡話語平臺的功能更加迎合青少年的需求,設置了“點贊”“彈幕”等感官體驗,生成了更多的趣味性表達。思政課教師不妨學習和借鑒習近平總書記用“像石榴籽一樣緊緊抱在一起”表達中華民族一家親,用“累并快樂著”表達為人民服務的奉獻熱情、不負人民的為民情懷,用“年輕人不能老熬夜”表達對青少年的關切與愛護,使在社會大課堂中講好“大思政課”的話語形式走向生活化。同時,話語形式的趣味化不僅局限于語言形式,還需要結合故事性強、畫面感足的影像設計,如動漫片《領風者》描繪了馬克思的傳奇經(jīng)歷,政論片《正道滄?!分械钠涡蜗箨U發(fā)了歐洲三大工人運動與科學社會主義的問題。應當為青少年提供親近的、受益的、能聽懂的趣味性話語,契合他們的話語需求,有助于“大思政課”融入社會生活,塑造他們的思想觀、道德觀、價值觀、歷史觀、政治觀。
開拓社會大課堂中的教學話語空間不是簡單的走馬觀花式的空間情景化,而是話語空間由可遠觀的情景化轉向可實踐體驗的情境化。話語情景化作為引入思政課堂中的話語資源是行得通的,但社會大課堂作為講好“大思政課”的話語空間,亟須教師把抽象的、遠距離的情景轉向話語主體親身體驗的情境空間,使情境化的社會大課堂成為青少年共鳴共情的話語空間。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中,每個社會成員均親身經(jīng)歷了這個社會公共事件,青少年也迅速地以共情共鳴的感官體驗建構起思想認同和情感認同。因此,話語空間的情境化需要借助一定的技術手段,使思政課教學在話語表情、肢體語言、圖文聲像等話語情境中營造濃郁的、真切的體驗感??蓮默F(xiàn)實的話語空間和網(wǎng)絡的話語空間兩方面入手。
一方面,現(xiàn)實的話語空間情境化。學校和社會各界應充分挖掘和開發(fā)承載社會主流價值觀的實體,賦予思政課教學情境化的話語氛圍和育人功能。如通過在北大紅樓前開展入黨宣誓儀式、到婁山關重走長征路而感悟紅色精神等情境化的育人活動,回看黨的歷史,緬懷革命先烈事跡,使青少年形成更加直觀的、親歷的知情意行體驗。“大思政課”要求空間的拓展,首先要把自然景觀人文化、道路名稱時代化、教學設施歷史化等物質載體精神化。教師可在此情境下通過表情和手勢的聲形和諧一致、聲音和現(xiàn)場圖像的同步呈現(xiàn)、特殊場合的情感營造等技術手段實現(xiàn)在社會大課堂中講好“大思政課”的話語空間情境化。如為營造情境化的教學氛圍,可組織青少年飽含深情地朗讀航天英雄劉洋出征前寫給女兒的書信、抗日英雄趙一曼寫給兒子的書信并分享背后的故事,使青少年在互動的、體驗的、沉浸的教學氛圍中更加容易、真切地領悟歷史文化和社會主流價值觀。師生可共同試演黨的百年歷程中的鮮活故事,巧妙穿插革命斗爭、開國大典改革開放、脫貧攻堅等背景,以共產(chǎn)黨的故事呈現(xiàn)歷史場景,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可實地走訪了解真實歷史,盡可能地展現(xiàn)中國共產(chǎn)黨人在革命、建設、改革中砥礪奮進的擔當精神,使師生在共情共鳴的情境演繹中體悟黨史故事中的紅色基因。
另一方面,網(wǎng)絡的話語空間情境化。“要推動融合發(fā)展,主動借助新媒體傳播優(yōu)勢”[9],為話語空間情境化指明了前進方向。這意味著應充分利用人工智能、大數(shù)據(jù)、云計算等先進技術賦能于社會大課堂中的“大思政課”,更加精準地匹配青少年的偏好需求和個體習慣,提供虛擬仿真實驗教學課程、紅色文化的移動課堂、時政講解的直播課堂等數(shù)智并舉的情境化的網(wǎng)絡教學空間,使他們在“身臨其境”中體悟社會生活意涵。如西南政法大學刑事科學技術專業(yè)的學生開發(fā)了一款《紅色年華》的網(wǎng)絡情境游戲,制造“英雄袁殊”這一地下黨人跟敵人斗智斗勇的闖關情境,讓師生全員沉浸體驗抗日戰(zhàn)爭時期的革命斗爭氛圍,直觀體驗“袁殊”“視死如歸”的擔當、“上刀山下火?!钡钠D辛,在“小故事”中體悟中國共產(chǎn)黨人革命理想高于天的價值取向,深感無名英雄的偉大,進一步將黨的歷史知識和中國共產(chǎn)黨精神譜系入腦入心。
培養(yǎng)黨和國家所需要的時代新人,離不開社會大課堂的適應和錘煉。在社會大課堂中講好“大思政課”的本質是為青少年講清、講透、講活關于人與自身、人與社會、人與世界的“大道理”。正所謂心悅誠服,“講道理”不是強制壓服、抽象灌服,而是由“知其然”的感性認識升華到“知其所以然”的理性認知,逐步使青少年由衷地在思想上認同社會主流價值。因此,這離不開相應的話語觀照。通過話語主體協(xié)調(diào)化、話語資源多元化、話語形式生活化、話語空間情境化等策略,增強“大思政課”的育人性和時代性,教育引導青少年立鴻鵠志和做奮斗者,成為黨和國家培養(yǎng)堪當民族復興重任的時代新人,是迫在眉睫、切實可行的育人使命。當然,“大思政課”的格局和視野很大,如何提供匡正現(xiàn)狀、今后借鑒、優(yōu)化育人的思政課評價考核體系,這是需要學術界、教育界和社會各界接力探究的重要課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