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嘴山之韻
潦草的風云與光影,在這遼闊中旖旎著流逝。
歲月漸進的質(zhì)感,仿佛大地的修辭,月光照過,云影飄過,撩撥山川冊頁深刻的寫意,呈現(xiàn)胸襟與風尚。
賀蘭山下,野花野草們恬淡的身影涉歲月如水,橫渡流年。山石的翰墨大韻,激活了紙上社稷,翻曬出千多年前滴落飛逝的往事,出版成冊。
大地豐沛的古韻,容納得下古典的蒼涼;光陰獨坐,容納得下過往春風的遺址。
這廣袤而又突兀的西北部域邑,只截取其中斷面,就能廢黜天下所有關(guān)于滄桑的詞語。
時光,就如大唐張旭狂草中幾絲飛白,讓晦暗的金戈鐵馬從月的背后飛逝。
如今,陽光蓬蓬勃勃地漫過季節(jié),繕寫著白云卷舒水韻清奇的一頁頁日子。
黃河水有柔軟縝密的紋理,有堅韌的內(nèi)心,一圈圈波紋上站立,熨帖著無數(shù)個遠航起錨的日子。
天水一色,交換著宏大的時光,林木葳蕤,鶯飛蝶舞,交換世間寧靜的眼神。
有時候水緩如鏡,款款流水印證著古韻的風骨。有佳句不請自來,櫻花細雨輕踩著筆尖掠過,大地正襟危坐,于水中倒影著日子的蓬勃偉岸。
年輪,在大地躁動成跳蕩的音符,華麗的轉(zhuǎn)身是一種連落葉都敬畏的美艷。
光影踱步而來,俯瞰枯榮,一版再版……
往事消隱,風蝕著捆綁了太多的滄桑。石嘴山巒枯坐的一聲鳥鳴,叼一絲空曠的深遠,風將朵朵白云驅(qū)趕天穹,鍍亮了恢宏人間……
馬蘭花大草原的激情聚會
我們是一片云,從北中原涌來;我們是一陣風,攜帶著青春的羞澀與光影。這風與云的際會,曾經(jīng)讓這里古老厚重的土地蕩漾著一個遠去的敘事。
大草原深邃的蒼穹低垂含笑,白棉團一樣的羊群,像白云般蔓延過往,披一襲歲月的神秘,馬蘭花大草原也文脈深厚,民風湯湯……
命運,讓我們青春勃發(fā)的人生,裹挾著生命中不可預測的詞語。大草原的風暴與歲月推杯換盞,行進在隨遇而安,交換著滄海桑田的概念。
大草原的塵世被時光打磨,用歲月的日新月異填詞,用春風吟詩,卻摁不住體內(nèi)洶涌而來的秋意,像摁不住與生俱來鼓脹高拔的文字,字斟句酌,只一支瘦筆在紙上溫熱疾書。
浮華已潦草落地,靈魂閑坐光影深處,輾轉(zhuǎn)騰挪都是熙熙攘攘一筆帶過的懷舊情緒。
文字會驟然返青,往事是多么奢侈的名詞啊。今天,我扣動詩韻的扳機,點射一粒粒簇新的詩句,宏狀了落筆成文,纏綿不斷而又滔滔不絕的詞語。
閱讀賀蘭山巖畫
時光的河流款款淌過,像飛舞的歲月彩練,賀蘭山就結(jié)滿了神話。
大山被遠古人類的陽剛之氣激醒,光影走過的地方,希冀就蹭蹭萌芽。
在這壁立嶙峋的山石上,任何鳥獸蟲魚都閃爍著古韻深邃的光澤。蒼閔的悠遠,就靜悄悄行走在亙古天涯,溫熱了漫漫時光,鐫刻了一段有血有肉的史前文化。
光陰之足,飽含激情于山巖閱讀,攜風裹云地讓賀蘭山胸中本色一瀉千年。
歲月的激情,原本也可以這樣潑墨、留痕……
沙湖,在春天的冊頁間獨坐
帶翅的風,從沙湖的身邊滑過去了;絕版的硝煙,從刀戈兵燹夾縫中滑過去了。只留下縹緲不絕及綿延的水韻,在摩肩接踵的游人間經(jīng)久不散。
而今,在一大段淤積的光陰中被豢養(yǎng)得絕美、溫暖、大氣,擋不住清風捎自塵世的秘密。
湖光波影,剪輯了歲月拔地而起的節(jié)節(jié)往事。
湖色湛藍之中,人們清麗的影子,成了一條條歲月的拷貝,播放得日子飛濺,時光也瘦了身,瘦成了一粒粒讓人們療傷的藥丸。
沙湖,西湖!年輕且又古老的水域,在時間的冊頁夾縫間打馬穿行。
惠風前來,描摹寫意,舒展成一幅人間畫卷。
此刻,我聽到了一兩粒鳥鳴的種子,擦亮了波光云影的天空藍箋……
作者簡介:
徐慧根,作者系全國第十次文代會代表、中國作家協(xié)會會員、河南省散文詩學會副會長、《中原散文詩》主編。出版有散文詩集《拐頭河》《透靈碑》,詩集《四間房》等。其作品散見于《人民日報》《中國藝術(shù)報》《農(nóng)民日報》《中國攝影報》《河南日報》《詩刊》《星星詩刊》《莽原》《奔流》《大河詩歌》《散文詩》等報刊,部分作品被收入各年度年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