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 超 杜艷玲 賀世喆 蔣 瑋 魚麗榮 陳鴻芳 郎紅娟* 鄒艷粉*
1 空軍軍醫(yī)大學護理系 陜西 西安 710032 2 空軍軍醫(yī)大學唐都醫(yī)院 陜西 西安 710038 3 咸陽市中心醫(yī)院 陜西 咸陽 712000 4 陜西省中醫(yī)醫(yī)院 陜西 西安 710003
隨著信息技術的飛速發(fā)展,醫(yī)療護理事業(yè)進入了大數據時代[1-2],這對醫(yī)護人員高效、準確分析和處理數據的能力提出了更高要求[3]。信息素養(yǎng)是指個體具備準確判斷信息獲取時間、信息獲取方法及評價和有效利用所需信息的能力[4]。護理人員作為臨床一線重要骨干力量,其信息素養(yǎng)水平關系到臨床護理工作效率、護理工作質量[5]。目前,國內臨床護士信息素養(yǎng)水平的研究尚處于探索階段[6-8]。國外研究顯示,個體信息素養(yǎng)水平與自我效能感呈正相關[9],與外界社會支持具有相關性[10]。但是,國內尚未有研究報道自我效能感、社會支持和護士信息素養(yǎng)水平之間的相關性,本研究采用多中心橫斷面調查,構建臨床護士自我效能感、社會支持和信息素養(yǎng)關系的結構方程模型,以期為提升臨床護士信息素養(yǎng)水平,提升護理質量提供依據。
采用多中心方便抽樣法,于2020年3月-7月,選取陜西省5所三級醫(yī)院、7所二級醫(yī)院、18所一級醫(yī)院共計30所醫(yī)院的3 480名臨床護理人員作為調查對象。納入標準為:(1)取得中華人民共和國護士執(zhí)業(yè)資格證書;(2)從事臨床護理工作;(3)知情同意,自愿參與。排除標準:(1)不愿意參與調查;(2)調查期間休假或不在崗者。
1.2.1 調查工具 (1)一般資料調查表。由研究者自行設計,包括年齡、工作年限、學歷、職務、職稱和醫(yī)院級別等6個條目。(2)一般自我效能感量表。該量表最初由德國心理學家編制,經過翻譯與漢化后在我國廣泛使用[11],共10個條目。采用Likert 4級計分法,研究對象根據自身實際情況選擇“完全不正確”“有點正確”“多數正確”“完全正確”,分別賦值1分~4分。本研究中,量表Cronbach's α系數為0.951,KMO適度檢驗值為0.944,Bartlett球形檢驗卡方值為28 603.116(P<0.001);經探索性因子分析顯示,各條目因子載荷均≥0.5,且1個公因子解釋變量總方差的69.855%,表明量表具有良好的信效度。(3)社會支持量表。該量表由肖水源編制[12],共有客觀支持、主觀支持和對支持的利用度3個維度10個條目。量表第1~4個條目,8~10個條目采用Likert 4級計分法;第6和第7個條目依據來源數量計分,“無任何來源”為0分;第5條由A、B、C、D4項(每項從“無”到“全力支持”分別賦值1分~4分)構成并計總分。本研究中,量表Cronbach's α系數為0.821,各分量表Cronbach's α系數在0.740~0.818之間,KMO適度檢驗值為0.805,Bartlett球形檢驗卡方值為33 754.640(P<0.001);經探索性因子分析顯示,各條目因子載荷均≥0.5,且4個公因子解釋變量總方差的64.824%,表明量表具有良好的信效度。(4)信息素養(yǎng)問卷。在文獻回顧[13-14]和專家咨詢基礎上自行設計“臨床護士信息素養(yǎng)問卷”,包含信息意識維度(8個條目)、信息知識維度(6個條目)、信息能力維度(4個條目)、信息倫理維度(6個條目)和信息支持維度(6個條目)等5個維度,共30個條目。問卷采用Likert 5級計分法,從“完全不符合”到“完全符合”分別計1分~5分。 本研究中,量表Cronbach's α系數為0.957,各分量表Cronbach's α系數在0.872~0.939之間,KMO適度檢驗值為0.959,Bartlett球形檢驗卡方值為81 853.311(P<0.001),經探索性因子分析顯示,各條目因子載荷均≥0.5,且4個公因子共解釋變量總方差的72.087%,問卷內容效度為0.915。
1.2.2 調查方法 采用電子問卷以無記名方式進行調查。正式調查前,研究小組與各醫(yī)院護理部進行協(xié)調,取得同意后發(fā)放問卷。電子問卷采用統(tǒng)一指導語,承諾對研究資料保密。 回收問卷后通過后臺對問卷進行篩選。無效問卷剔除標準:(1)填寫不完整;(2)作答問卷有明顯規(guī)律性或所有條目答案相同;(3)填寫時間短于10 min。本次調查共發(fā)放3 480份問卷,回收有效問卷3 011份,有效回收率為86.52%。
1.2.3 統(tǒng)計學分析 采用Epidata 3.0軟件雙人錄入數據,SPSS 23.0軟件進行數據統(tǒng)計分析。計量資料采用均數和標準差描述,計數資料采用例數和構成比描述,相關性分析采用Pearson分析。模型擬合、修正及路徑分析采用Amos 23.0軟件,采用最大似然法對初始模型進行擬合,擬合度采用卡方自由度之比(χ2/df)、近似誤差均方根(RMSEA)、擬合優(yōu)度指數(GFI)、規(guī)范擬合指數(NFI)、比較擬合指數(CFI)和標準化殘差均方和平方根(SRMR)表示。
3 011名臨床護士的平均年齡為(30.8±5.8)歲,平均工作年限為(8.53±6.30) a,學歷分布為:??? 278例、本科1 720例、碩士及以上 13例,職稱分布為:護士1 004例、護師1 431例、主管護師526例、副主任護師或主任護師50例,職務分布為:護士長237例、護士2 774例,醫(yī)院級別分布為:三級1 280例、二級1 485例、一級246例。
臨床護士自我效能感總分為(25.42±6.93)分,社會支持總分為(43.63±8.57)分,信息素養(yǎng)總分為(114.18±18.62)分,各維度得分和條目均分見表1。
表1 臨床護士自我效能感、社會支持和信息素養(yǎng)得分(分,
Pearson相關分析顯示,信息素養(yǎng)總分及其5個維度與自我效能感、社會支持以及社會支持的3個維度呈顯著正相關(P<0.01),見表2。
表2 臨床護士自我效能感、社會支持和信息素養(yǎng)各維度相關性分析
以自我效能感為自變量,社會支持為中介變量,信息素養(yǎng)為應變量,建立假設結構方程模型。在運算過程中,對模型進行修正,用最大似然法對模型的路徑系數進行擬合。擬合數據顯示,χ2/df=2.090(適配標準為χ2/df<3.00),RMSEA=0.019(適配標準為RMSEA<0.05),GFI=0.098(適配標準為GFI>0.90),NFI=0.999(適配標準為NFI>0.90),CFI=0.999(適配標準為CFI>0.90),SRMR=0.006(適配標準為SRMR<0.08),模型的擬合度較好,說明修正后假設模型成立。擬合模型中各路徑顯著性檢驗及各變量間的效應結果見表3,結構方程模型見圖1。
表3 臨床護士社會支持的中介效應分析
圖1 護士自我效能感、社會支持和信息素養(yǎng)結構方程模型
本研究顯示,臨床護士信息素養(yǎng)得分為(114.18±18.62)分,其中信息意識條目均分最高,為(4.35±0.66)分,信息知識條目均分最低,為(3.26±0.88)分。表明臨床護士信息素養(yǎng)水平有待提高,護士具有較強的信息意識,但是信息知識缺乏。分析原因可能為缺少系統(tǒng)化信息知識的學習機會。對此,建議醫(yī)院管理者組織信息知識授課,設立文化長廊,合理排班、彈性排班,為臨床護士提供學習平臺與時間[15-16]。
本研究顯示,臨床護士社會支持得分為(43.63±8.57)分,低于全國常模(44.38±8.38)分(t=-4.825,P<0.001)[17]。其中,主觀支持維度得分最高,為(6.11±1.27)分;對支持的利用維度得分最低,為(2.82±0.65)分;客觀支持維度得分介于二者之間,為(3.59±1.23)分。這表明臨床護士獲得的客觀支持與對支持的利用度較低。醫(yī)療發(fā)展水平及經濟發(fā)展水平相對滯后使得護士獲得的客觀物質支持水平較低,對支持利用與轉化的意識不強,同時缺少相應引導[18]。對此,護理管理者要加大對護理人員客觀物質的支持和保障力度,有效利用獲得的社會支持進行引導與教育,提高臨床護士對社會支持的轉化能力。
本研究顯示,臨床護士自我效能感得分為(25.42±6.93)分,低于全國常模28.60分(t=-25.176,P<0.001)[19]。這可能與護士特殊的職業(yè)性質、繁重的工作壓力和緊張的醫(yī)療環(huán)境有關[20]。高強度的工作量以及較低的社會地位,使臨床護士職業(yè)認同感較低,導致自我效能感水平較低[21]。有研究發(fā)現,良好的自我管理能力有利于提升護士自我效能感[22-23]。因此,護士應注重在工作中提升自信心和加強職業(yè)認同感,提高自我管理能力,合理安排工作與統(tǒng)籌時間分配,提高工作效率;護理管理者應注重臨床護士自我效能感短板,在工作中加強對護理人員的鼓勵,同時圍繞自我效能感、自我管理等主題組織開展學習活動,幫助臨床護士提升自信心[23]。
Pearson相關分析結果顯示,臨床護士信息素養(yǎng)與自我效能感和社會支持呈顯著正相關。這表明,護士自我效能感水平越高,社會支持越多,其信息素養(yǎng)水平越高。這與既往研究結果相符[24-25]。自我效能感水平高的個體在信息查詢、獲取及分析處理的過程中更為高效,因信息素養(yǎng)水平較高。良好的外界支持(如提供信息技術支持、信息培訓等)能夠為護士提供學習平臺,有助于提升其信息素養(yǎng)水平[26]。
結構方程模型顯示,自我效能感對臨床護士的信息素養(yǎng)水平有直接預測作用(β=0.11,P<0.01),直接效應占總效應的66.67%。高贊美等[27]研究發(fā)現,護士的自我效能感與工作投入呈顯著正相關。高水平自我效能感的護士會投入更多的時間與精力學習信息知識與技術。此外,自我效能水平高的個體,在信息知識、技術的學習、應對與處理方面會更加自信[28]。本研究中,自我效能感對社會支持也具有直接作用(β=0.23,P<0.01)。這與劉曉蓉等[29]研究結果一致。具備良好自我效能感的護士能夠積極地尋求外界幫助,并且對于支持的轉化與利用度較高[30]。
同時,自我效能感通過社會支持的中介作用間接影響信息素養(yǎng)水平,其間接效應為0.055,中介效應占總效應的33.33%。擁有良好自我效能感的護士通過積極尋求社會支持與幫助獲得信息知識與技能的學習機會,在信息收集、分析與處理過程中遇到相關問題時能夠更好地獲取外界幫助,進而提升信息素養(yǎng)水平。當前,我國臨床護士信息素養(yǎng)水平不高,尤其是在信息搜索和檢索技能方面,這與席榮古麗·哈力力等[31]研究結果一致。臨床護士應注重自我效能感在信息素養(yǎng)提升中的主觀促進作用,同時護理管理者應加大對臨床護士的社會支持力度,充分發(fā)揮社會支持對信息素養(yǎng)的提升作用。同時,本研究結果顯示,信息意識與信息知識、信息能力,信息能力與信息倫理維度之間也具有相互作用,要注重發(fā)揮高分維度的優(yōu)勢,積極對短板維度進行提升,提高信息素養(yǎng)整體水平。當前,在大數據醫(yī)療背景下,醫(yī)院護理管理者和衛(wèi)生健康行政部門要加快對護士信息素養(yǎng)的培訓,關注自我效能感與社會支持在信息素養(yǎng)水平提升過程中的直接作用與間接作用,著力提升護士信息素養(yǎng)水平,使護士能夠及時有效地獲取信息資源,加快推進大數據醫(yī)療建設,提升醫(yī)療水平[32]。
本研究未對臨床護理人員的醫(yī)院級別、工作年限、職稱等一般資料對信息素養(yǎng)水平的影響進行分析,會使最終結果產生一定偏倚,且本次研究對象局限于陜西省范圍內。下一步研究將納入一般資料等更多變量,全面探討臨床護士信息素養(yǎng)影響機制與關系模型,并將研究區(qū)域擴展至我國西北地區(qū)其他省份,為進一步提升西北地區(qū)護士信息素養(yǎng)水平提供借鑒。